第三百六十九章 掃地僧
現在張三豐喊慕容龍城的名字,是什麽意思?
??難道慕容龍城也在現場?
??而且,看張三豐的意思,還是這次事件的發起人。
??那麽說,他肯定是在……
??眾人的目光聚集到少林寺眾僧的身上。
??王宇將石之軒帶離廣場中央,回到武當派站立的一方。
??宋遠橋接過石之軒的身子,對王宇道:“陛下,我扶邪王進去休息。武當派也有一些療傷的丹藥,有助於邪王調理身體。這兒一會肯定還會發生大戰,傷及邪王就不好了。”
??王宇點點頭,然後道:“多謝宋大俠了。”
??“陛下太客氣了。”宋遠橋道。
??“宋大俠,我有一個不情之請。”王宇道。
??“陛下請說?”宋遠橋道。
??“煩請武當七俠到後堂輪流將生氣傳到邪王體內,幫助邪王療傷。這裏,就交給我和木前輩、張真人就好。我知道武當七俠義薄雲天,想要結成真武七截陣留在這裏死戰。但是相信我,接下來的戰鬥,會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慘烈。邪王和段思平,隻是一個開始。”王宇道。
??“陛下,我們師兄弟七人,若是有貪生怕死之輩,就不會站在此處了。”俞蓮舟沉聲道。
??王宇沒有說話,木道人出聲道:“遠橋,蓮舟,按陛下說的做。”
??“師叔?”俞蓮舟錯愕道。
??木道人臉色一肅,厲聲道:“回去,這一次我若是發生什麽意外,武當派還要靠你們七個撐著。可是你們要是在此戰中折損幾個人,武當派就沒有中堅力量了。有我和師兄在,有陛下和黃裳真人在,我們處理不了的事情,你們也處理不了。麵對邪王那種速度,你們認為你們會有布陣的機會嗎?麵對段思平那種無處不在的劍氣,你們認為陣法有用嗎?”
??是的,木道人說的沒錯。
??陣法之所以沒有在武林當中大行其道,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它的威力太過於依賴其他人。而一旦有一個人受損,陣法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
??所以全真教在王重陽死後,便聲勢大不如前。即便全真七子號稱組成的“天罡北鬥陣”威力絲毫不遜色於王重陽的全盛時期,但是沒有人會真正的相信。
??所以他們才會那麽輕易的敗在了上官金虹手上。
??武當七俠也是一樣。
??縱然真武七截陣的威力要遠超天罡北鬥陣,但是和天罡北鬥陣一樣,如果去掉一個人,陣法的威力便要減掉一半。
??而麵對石之軒這種等級的大宗師,武當七俠想要全身而退,何其艱難。
??在張三豐的預想中,真武七截陣能夠抗住大宗師的進攻,但是那是指的寧道奇或者傅采林這種攻擊力和速度都有限的大宗師。
??像剛才石之軒的身法,段思平的劍氣,都不是武當七俠能夠抗的下來的。
??和他們對陣,武當七俠就算不一戰除名,但是至少要折損一半。
??這已經是按最好的情況估計了。
??而接下來還沒有出手的大宗師,比起剛才的石之軒和段思平,隻怕還要恐怖一個級別。
??這並非虛言,僅僅是剛才從張三豐的嘴裏聽到他們的名字,木道人就知道接下來的戰鬥,不是武當七俠能夠參與的了的。
??即便是自己,也要做好喋血武當山的準備。
??石之軒奄奄一息,段思平陰陽兩隔,他們兩人已經開啟了真正的戰鬥。
??接下來的戰鬥,隻會越來越殘酷,越來越血腥。
??俞蓮舟還想再說什麽,但是木道人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下去,武當派還有我和你們師傅頂著,還不到犧牲你們的時候。除非我們死了,否則不許出來。”木道人大袖一拂,斬釘截鐵道。
??宋遠橋橫抱起石之軒,對其他六個師兄弟道:“走,盡最大的努力,保持邪王的生機。師叔說的沒錯,現在還不到為武當派犧牲的時候,我們先做些我們能做的事情。”
??其餘六俠麵色掙紮,但是最終都跟隨宋遠橋去了後山。
??殷天正長歎一聲,道:“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為什麽武當派能夠在南方稱尊。素素,你帶著無忌也先下去,這兒太危險了。”
??“爹,你呢?”殷素素關心道。
??殷天正豪邁一笑,道:“你爹我也是一個武者,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我怎麽能夠錯過?朝聞道,夕可死矣。區區一點危險,又算得了什麽?”
??“鷹王豪氣。”木道人拱手道。
??剛才一段時間,足夠木道人認識武當派這一邊的人了。
??殷天正擺了擺手,道:“木兄不要客氣,接下來的戰鬥,我恐怕也幫不上什麽忙了,老夫慚愧啊。”
??木道人認真道:“鷹王這次能來,就是對武當派最大的支持,何兄也是如此。疾風知勁草,危難見人心。這次武當不滅,兩位的大恩,一定加倍償還。”
??何足道微微一笑,道:“老夫很早以前,就想對少林寺宣戰了。”
??“何兄節哀。”對於張三豐、何足道和少林之間的恩怨,木道人自然清楚。
??“這麽多年,悲傷早已淡去,但是仇恨,卻更加刻骨銘心。我沒有君寶的資質和機緣,因此多年沒有寸進。總要讓我去了心頭這股惡氣才好舒心。”何足道道。
??木道人點點頭,不再多勸何足道什麽。
??何足道本來是與張三豐齊名的天才,卻一直卡在了宗師巔峰,到了如今這個年齡,已經不可能再做突破了。
??而他不能突破的原因,最大的根源,就是那個人的死。
??那是他和張三豐心中永遠的痛。
??不同的是,張三豐化悲痛為力量,而何足道,卻沒有張三豐的大智慧和大心胸。
??這個時候,少林寺僧眾當中,緩緩站起一人。
??這人身穿青袍,臉上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須已然全白,看的出來已經年紀不小。
??他身子枯瘦,絲毫不引人注目。在他沒站起來之前,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即便是他站起之後,也沒有人看出來這人有什麽異常。
??但是張三豐的臉色卻變得很是凝重,緩緩道:“你終於舍得露麵了,我是該叫你慕容龍城,還是少林掃地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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