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初見伊賀
等了好久,日頭都快要西斜,和小林正一起出來有一個身著綠衣的東瀛武士,長相粗獷,盡顯蠻夷本色,像是出生的時候臉先著了地。眼神傲慢,語氣狂傲:“師父沒有時間看你們的推薦信,你們趁早走吧。”把推薦信甩給二人。
他說完便自顧自離去,眼神都不屑於給朱雲軒和段天涯二人一個。
朱雲軒伸手接住快要落地的推薦信,全身冷氣放開:“伊賀先生當真不願看推薦信?”
綠衣武士留住腳步,道:“師父日理萬機,自然是沒時間看你們這什麽推薦信,那還有假?”
朱雲軒心想,我可是看過電視劇的人,伊賀先生分明是並未看過這封推薦信,是你自作主張的留下的。
朱雲軒高聲叫道:“我們能否見伊賀先生一麵,請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綠衣武士一臉不耐之色:“笑話,我們伊賀道場會是隨隨便便進去的地方嗎?”
小林正眼含惋惜,麵帶歉意,他也覺得段天涯武藝不凡必成大器。但他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麽,安慰道:“你們先回去吧”
朱雲軒正色道:“我們千裏迢迢來到扶桑,是誠心想要拜伊賀先生為師,見不到伊賀先生,我們是絕不會回去的,既然這樣,天涯大哥我們便在這裏等下去”
段天涯眼中一片堅定之色,心中信念越堅定。撩起衣衫下擺跪在了青石地上。以表示自己的決心。朱雲軒想了想也跟著跪下,拜個老師,老師如父,拜自己的老子好像也不是那麽吃虧。
“哎,大島”,小林正一臉不忍之色,拉住大島的手想為二人求情。
大島不為所動,甩開小林正的手,恨聲道:“就讓他們跪在這裏,我們走”,小林正也隻能跟著離去,遠處傳來大島的喊聲:“好好練,沒吃飯啊你們幾個”
朱雲軒在心裏畫起了圈圈,真乃蠻夷,這麽凶,以後要好好教訓他,麵上不顯,心裏把懲治大島的方法想了三百六十五種。正當朱雲軒心裏的小人跳的正開心。小林正端來了兩碗水,朱雲軒忙道謝謝,把水飲下。他戳了戳段天涯:“天涯大哥,沒有體力怎能拜師,還不曉得要等到什麽時候”
段天涯一臉不為所動。小林正隻好把水碗拿走。
朱雲軒心裏暗罵:“真是個死腦筋”
朱雲軒道:“天涯大哥,剛才那大島武士分明是在誆我們,我不相信伊賀先生不願看爹爹的親筆信?等到伊賀先生出來,我們就可以揭發那個大島。”
天涯道:“無論是大島為難我們,抑或是伊賀先生為難我們,我們都要擺出誠心求學的態度,表示我們的決心”
朱雲軒:“心中一千隻烏鴉飛過,天涯大哥你的死腦筋已經到晚期了。”
死腦筋段天涯跪在地上,滴水未進。
屋漏偏逢連夜雨,跪著本不易,結果下起了雨。
跪了不久,天空中便飄起了雨滴,打在樹木上,樓台上,沙沙作響,如果和佳人一起坐在樓閣中賞雨吟詩作對,接無根之水泡茶,美酒佳人,這也是極美的事。
朱雲軒身在伊賀派門前,心思早已經飛出了九霄雲外。
柳生雪姬,當之無愧是天下第一電視劇中的第一美女,溫柔、純潔、美麗、善良、舉止優雅、談吐大方、機智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一出場便牽動了段天涯的心。
都是段天涯沒有好好的保護柳生雪姬,柳生雪姬是因段天涯才紅顏薄命,香消玉殞。想到這裏,朱雲軒狠狠的瞪了段天涯一眼,他一定會改變柳生雪姬的命運,帶著柳生雪姬一起回到中原,然後再和和美美的過上日子,不禁笑出了聲。
段天涯正在雨中跪著,突然覺得背後一陣刺痛,想必是跪的太久的原因。
義父還再等著他榮歸故裏,學有所成,覺得肩上的擔子是那樣的沉重,壓力越大,責任越大,動力也越大。雖然雲軒說是因為大島阻撓的原因,他們才沒有見到伊賀先生,雲軒還是過於單純,若是伊賀先生想見他們,大島武士又怎麽敢阻攔?
雨水越來越大,冷冷的雨水打在臉上,打在肩上,也打在段天涯的心裏。
雨勢不斷變大,朱雲軒也沒有了神遊天外的心思,雨水蓋住了眼簾,眼睛一睜便灌倒了眼睛裏。眼前的樓閣也攏在了水幕裏。
小林正在亭台裏,透著窗戶看大雨滂沱中依然跪坐在外麵的二人,一聲歎息,你們二人這又是何苦?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己又做不了什麽。又對二人的堅定不拔的精神肅然起敬,覺得他們兩個果真是意誌堅定之人。
瓢潑大雨澆灌在二人身上,兩人的衣衫早已經濕透透,膝下的土地寒涼入骨,朱雲軒運起真氣,讓真氣在五髒六腑各個筋絡裏遊走,驅走雨水寒涼,全身變得暖暖活活。風吹雨打,大雨瓢潑對朱雲軒就如同洗了個熱水澡一般。
段天涯的情況不容樂觀,他不肯用內功護體,在寒涼的雨水中,就如同像一株可憐的小草一樣,被風吹雨打。朱雲軒不由得為自己的天涯大哥默哀了一把。
大雨一連就下了六日,朱雲軒和段天涯就在雨中跪了六日。
朱雲軒想,這是他這輩子有史以來跪的最久的一次,真是值得終身銘記的一件事。
雨終於停了,雨後的天空更加的純淨。空氣清新,有著雨後泥土的清香,櫻花被雨水洗滌過更顯得嬌豔欲滴。小草也煥發出勃勃生機,綠的鮮亮,綠的細膩,綠的可愛。
段天涯轉過頭,輕聲問:“雲軒,你可還好?”
對於朱雲軒來說,跪六天六夜對他的身體是一點問題也沒有,主要的問題便是肚子餓了,想念中原的八寶鴨和蔥香魚肉卷。一想到鴨子肉香噴噴濃鬱,魚肉絲滑入口即化,他吞了一大口口水。
段天涯繼續問道:“雲軒,還好嗎?”
朱雲軒默默想:“我好的不得了,我又不會為難自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標準的八顆牙:“天涯大哥,我還好,一點事也沒有。”
伊賀派的弟子做完早課,等雨停後,陸陸續續的出來,三五成群,討論著今天的新鮮事,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哪個弟子辛苦練功卻一直止步不前,哪個弟子吃的最多。
就在大家走過小竹橋,大家都驚呆了。看見朱雲軒和段天涯還跪在這裏覺得很驚訝,好像這兩人已經跪在外麵有好幾天了吧,充滿疑惑問道:“你們倆還在這裏?”
“我們是不會走的,一日不拜師,一日我們就不走”朱雲軒仰頭回答。
段天涯他沒有講話,但對朱雲軒的回答一片讚許之色,這就是他的小師弟,堅定之心,意誌如通過磐石一般不轉移。
一名弟子取報告大島:“大島師兄,那兩人還在這裏跪著”
大島走上前來,見到朱雲軒和段天涯還跪在這裏。
大島不覺有些氣怒,惡狠狠的道:“你們不是不走嗎,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抬走。”
走出來了四五個弟子,使勁的拽著朱雲軒和段天涯,朱雲軒運行著內力狠狠紮在地上上紋絲不動,拽他的弟子道:“這小子看著瘦,可真沉。哥幾個來,搭把手”
周圍旁觀的其他弟子也走上前來,幫忙。
朱雲軒趁其不備,暗鬆了氣力,那幾個弟子仰栽倒了地上。叫道:“哎呦,好疼”。看到這一幕,大島罵了:“沒吃飯你們幾個?”
幾個弟子站起來不敢言語,也不敢再叫痛,默默的把朱雲軒往外拖。使勁捏著朱雲軒身上的肉,下著黑手。朱雲軒有金剛不壞之身護體,自然沒事,反而是那幾個弟子,手都捏痛了。“我不走,我不走”朱雲軒高聲叫喊。
大島正想叫人去堵住朱雲軒的嘴。道:“來人”
伊賀先生正從道場出來,路過道場門口,突然聽見了淒厲的叫聲。
叫聲引起了伊賀先生的注意,他問大島:“叫喊的是何人?”
大島忙回答:“是不懂規矩的兩個乞丐。”伊賀先生不相信他的回答,盯著他繼續問道:“乞丐可不會來道場,說,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大島在伊賀先生的目光中屏住心神,死鴨子不改口,道:“師父,他們就是乞丐,不是普通的乞丐,還是無賴的乞丐。”
伊賀先生望著被弟子們拖拖拉拉的二人。
“助手,且慢”伊賀先生高聲喝道。
正抬著二人的弟子忙把人放下,退守在一邊,恭恭敬敬的。叫道:“師父”。
大島仍不悔改,道:“師父,他們就是無賴。”
朱雲軒斜睨了大島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真是蠢貨。”這種人在諜戰劇中通常不會活到第二集。如果是在宮鬥劇中,肯定是那種開頭便要被賞賜一丈紅的炮灰,而且還會是個死太監,朱雲軒堅信自己的判斷,點了點頭。
伊賀先生身著深色寬袖衣裳,頗有儒士風範,他走上前來,衣袂飄飄,隨風而動。不等伊賀先生詢問,朱雲軒便仰頭問道:“您就是傳說中的伊賀先生吧,您大名鼎鼎,我們特地過來拜師學藝”擺出一個純良小少年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對伊賀先生的崇拜之色。
朱雲軒用手肘捅了捅段天涯,段天涯忙把推薦信從懷中掏出,恭恭敬敬的雙手舉過頭頂奉上。伊賀先生看了推薦信,一目十行,看的飛快。看著朱雲軒和段天涯二人,聲音冷冷,責問大島:“大島,他們來了多少天了?”
大島低頭道:“回師傅的話,他們來了六天了。”
伊賀先生麵露怒色:“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接著,伊賀先生又問道:“這封信有為何不呈上給我看?”
大島詞窮,撓了撓頭,擠了擠眼睛仍想在狡辯:“師父,他們分明就是無賴嘛,穿得破破爛爛的樣子。”
伊賀先生怒極反笑:“大島,你就是這麽喜歡自作主張?你什麽時候學會的自作主張?”
大島這才福至心靈,腦子在線了一回,鞠下身子:“請師父恕罪,師父恕罪,大島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
伊賀先生看到了信之後,便決定收朱雲軒和段天涯為徒,擇日舉行拜師大典
朱雲軒心中一千隻鳥飛過:“大島真是一隻山炮鳥。”
伊賀先生道:“明日舉行拜師典禮,小林正你去安排這件事。”
小林正回答:“是,師父,請您放心,一定會辦好。”
段天涯暗暗鬆了一口氣。
朱雲軒對將來在伊賀派的生活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