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諾克薩斯
經過梅麗這麽一說,楚寒陽他們至少了解到阿莫林和安妮兩人至少短時間內是沒有生命危險的,所以就可以從長計議。
但是心中仍有一事無法放下的楚寒陽,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考慮和糾結之後,還是想梅麗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你們在翻越莫格羅山脈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一個騎著暴風獅鷲的女人?她的方向和我們的方向,完全一樣。”
“沒有。我們在前期隻顧著趕路,遇到火龍之後就想著逃命,就連你們都沒有注意到,怎麽可能會注意到天上飛的人?”
在得到梅麗的否認之後,楚寒陽不僅有些懊惱,但是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催促著身下的暴風獅鷲加速趕路,但願能夠在莎拉出事之前趕到諾克薩斯城。
至少到那個時候,幾個人在一起無論是報仇還是解救阿莫林和安妮,都容易多了。
“莎拉,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楚寒陽在心中焦急地想著,坐在暴風獅鷲的後背上,楚寒陽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糾結和擔心。
看到楚寒陽如此表現的梅麗,竟然沒來由覺得心中堵得慌。
氣勢恢弘,綿延不斷的莫格羅山脈,如同豎立在瓦羅蘭大地上的龐大犬牙般,雖然參差不齊卻同樣地尖銳高聳,無比挺拔。
被靈魂之力形成的魔法屏障所阻擋,沒了如今隻能影響眾人說話的狂風的打擾,一行人在極速飛行中交談的間隙,看著身下在雲霧之間的,迅速倒退的各式各樣的山巒、碧波甚至蔥蘢景象,不僅生出了一抹陶醉之意。
其實梅麗是根本沒有任何欣賞美景的欲望的,但是楚寒陽卻是一反常態地和伊澤瑞爾一起對甚至再眼中一晃而過的景色點評起來,頗有一股子指點江山的味道。
其實這是他們和莎拉三人之間早已形成了默契的一個小習慣,越是到了大戰前夕,他們便越是會極力讓自己放鬆下來,
但是不得不說,瓦羅蘭大陸上擼串的那句話還是很正確的——不見識過莫格羅山脈的人,根本不知道山脈叫做山。
雖然一路順風順水也沒有出現什麽別的變故,但是憑借暴風獅鷲的速度,他們足足是在三天之後,才跨過了莫格羅山脈,來到了名義上的諾克薩斯的領土。
當那占據視線長達將近十天的崎嶇坎坷終於被一望無際的平原所取代時,楚寒陽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橫跨了大陸第一山脈,“莫格羅山脈”!
瓦羅蘭大陸上的所謂城邦,正是楚寒陽所知的那種,號稱“以城為國”的,帶有極大局限性的組織形式,然而,瓦羅蘭這個魔法文明幾乎發展到了巔峰的世界,那“人力有盡時”的局限性卻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降低。
當時他們在班德爾城的時候,楚寒陽其實還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因為以“莫格林山脈”為分界線,整個瓦羅蘭大陸的魔法文明,相對來說還是北方高出不止一星半點。
而且再加上班德爾城地處臨海,其中大多都是與世無爭的約德爾人,相對來說比較親近自然的他們,也不會做出像“摧山拔嶽,填海建城”這樣太過破壞大自然的事情。
所以班德爾城才並沒有建造的那樣龐大,但是,當楚寒陽隔著老遠就看到那座建造在一座巨大山脈上,單是城牆就高聳入雲,散發著一種堪稱負壓天地般狂野而血腥氣勢的龐然大物時,還是大吃了一驚般愣了足有五個呼吸之久。
“這……這是一座城!?”
楚寒陽驚呼出聲——即使在他的記憶中,存在著對的模糊記憶,但是他卻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著這樣龐大的人為建築!
幾人在千裏之外,遙望著這座龐大而恢弘的建築,神色皆是不同。
楚寒陽自然是震驚與難以置信居多,而伊澤瑞爾和路易斯、布林三人則是將滿腔仇恨農具在目光之中,而後三雙炙熱的目光便是死死地匯聚在了那座甚至已經不能被叫做城池的建築上。
饒是楚寒陽的注意力已經被諾克薩斯城給占據八分,卻還是被三人所散發出的濃烈仇恨與澎湃殺意所感染,目光中不由多了兩分冰冷。
“休整一天在過去吧。”
說著,楚寒陽直接拍了拍坐下的暴風獅鷲,一行人選擇了一片密林落下,直接隱去了行跡。
其實瓦羅蘭大陸的北方,地形相對要比南方複雜許多,然而,無論是荒原、冰原、平原還是沼澤與河流衝積扇,都是平原地貌,很少有山巒丘陵。
而諾克薩斯卻是個意外中的意外,據梅麗和伊澤瑞爾的介紹,整座諾克薩斯城,竟然是與一座山脈相互融合。
不知是哪位通曉天地規則的存在,完成的如此設計,或者說妙手偶得的天地靈感,整個諾克薩斯城的風格,和它的民風一般黑暗凶險,城市建於花崗岩山脈之上,部分城區卻又深入地底,更有無數建築物聳立山巔或是深入山腹。
這樣一來,這座龐然大物便更是易守難攻,也正是因為如此,久而久之,才造成了諾克薩斯城的領導者們,那近乎自大的戰爭欲,在他們的認知中,整個瓦羅蘭大陸北方,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城邦的規模,能與他們諾克薩斯相提並論!
無論是他們的盟友——那座被魔法造物與機關充斥的祖安城,還是他們的宿敵德瑪西亞——那座位於大片平原之上,四通八達,寓意和平開闊的龐然大物。
“楚寒陽,你根本無法想象,即使是這樣一座堪稱‘窮極人力’的龐然造物,他的城外還是被一條寬闊的河流所環繞,而且那道護城河中,還充斥了黑暗魔法師們煉製的邪惡藥劑。”
說到這裏,伊澤瑞爾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極為複雜的語氣說道:
“其實我也很納悶兒,為什麽同樣是人類,諾克薩斯卻發展到了這樣畸形的狀態,在他們的世界裏,似乎除了混亂和戰爭根本不再有其他任何東西的存在……”
說到這裏,伊澤瑞爾下意識地看了梅麗一眼,卻發現這個女人的神色竟然有些黯然,而他似乎也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算了,等明天咱們進入諾克薩斯之後,你自然會想起來一些東西的。而且你應該在想起來一些東西之後,會了解的比我還要深刻。”
“沒有什麽可納悶兒的,人之常情罷了。”
楚寒陽翻身躍下暴風獅鷲後背,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他的心情似乎出了奇的平靜,語氣和神色亦是如此:
“隻是人性使然罷了。你當諾克薩斯人就很想永遠被束縛在這座看似為家,實則若囚的城池裏嗎?沒有人是不奢望平坦寬闊的沃野的,諾克薩斯人想要走出去,出了發動戰爭根本沒有第二條路了。”
說著,想到了前世那場長達八年戰爭的楚寒陽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種事情,誰又能所的清楚呢?
不過你們就算再怎麽樣,也不能為了自己的生活環境,而給別人帶來難以承受的痛苦,這樣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楚寒陽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無事可做的他,又就地擺出了一副修煉的姿態,見到自己的頭兒如此勤奮,路易斯和布林自然沒有閑下去的理由,伊澤瑞爾跑去一旁找吃的去了。
唯獨梅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個女人用那雙淡藍色的雙眼,深深地看著楚寒陽的背影,為什麽這個男人所說的話,總能夠讓她震撼,甚至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