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同樣是殺人
“你們說，那個什麽紅骷髏海盜團，能……能夠穿梭……空間是嗎？是真的，還是假？”
遠遠傳來的聲音裏，滿是慵懶的意味，那斷斷續續的聲音中，更多的則是一種驚喜與難以置信。
眾人被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所吸引，同時轉頭向門口看去，夕陽的餘暉中，一道身披黑袍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酒館的門前。
那黑袍上麵，布滿了各種各樣的油汙，酒汙，放眼望去竟然沒有一丁點能夠入目的地方，黑袍的邊角上，更是被磨損得破爛不堪。
黑袍之上，是一張胡子拉碴，滿是汙穢的臉，頂著一頭雜亂不堪，滿是怪味的頭發，然而，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當中，卻是充斥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味道，讓人們對這個肮髒不堪的男人，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厭煩！
“哦——我的天哪！怎麽是你，出去，給我滾出去。一個對自己的狗都能下的去重手的人，我的酒館不歡迎你。”
看到這個在垃圾堆裏躺了半個多月的家夥突然爬起來，還走進自己的酒館，老吉姆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反應了過來，拍著桌子指向了楚寒陽，憤怒地叫著。
“汪汪汪……”
仿佛是聞到了楚寒陽身上那“引人注目”的氣味，懷特老遠就歡快地叫著跑了出來，身上的毛發還掛著沒有擦幹的水滴。
然而，看見站在酒館門口的楚寒陽，原本歡快的懷特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眼中多了一絲畏懼與陌生的光芒，在距離楚寒陽半米前的地方停了下來，猶豫著不敢再向前一步。
“好可愛的小狗啊！”
看見懷特，那位原先還一臉霸氣主攻模樣的厄運小姐，突然仿佛像變了個人一樣，那張原本就無比美麗的臉，如今更是像盛開了的花朵一般美麗動人，滿眼桃花地彎下腰，伸手抱向懷特，全然不見剛才那霸氣的味道。
“你要幹嘛？別碰我的懷特。”
楚寒陽臉色一冷，一邊開口喝到，一邊迅速朝懷特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懷特聽到這熟悉的口哨聲，立即歡快地叫了一聲，撲進楚寒陽的懷裏，狠狠地蹭了蹭他胸前那沾滿汙跡的衣服。
厄運小姐在比爾吉沃特港橫行了這麽多年，根本沒有任何人敢質疑她，更別說對他出言不遜了，到手的小狗也被搶走了，此時的她很是不爽。
她柳眉倒豎，兩隻大眼緊緊地盯著楚寒陽，卻發現麵前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看她，而是一直在逗弄著他懷裏那隻可愛的小白狗。
“你究竟是誰？”
厄運小姐憤怒地抓起吧台上的手槍，雙手食指勾在扳機上，一雙造型精美，實則凶氣逼人的雙槍，筆直地頂著楚寒陽的腦袋。
“哦，諸神在上。親愛的厄運小姐，請不要在酒館裏動粗好嗎？這就是一個肮髒的流浪者，我現在就把他趕出去，不讓他再來玷汙您美麗的眼睛。”
老吉姆見勢不妙，連忙硬著頭皮走上前來，渾身僵硬地移到楚寒陽的麵前，哆嗦著雙手，將厄運小姐那雙混合著血腥味與火藥味的雙槍，輕輕地撥開。
老吉姆做完這一切之後，整個人就像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似的，越想越怒，轉身嚴厲地朝楚寒陽嗬斥道：
“你這個該死的家夥，懷特我還給你，你別在我的酒館惹事生非了。算我求求你，滾，趕緊滾好嗎？我的天哪——諸神在上，請饒恕你們虔誠的信徒，可憐的老吉姆吧！”
“我問你們，紅色骷髏海盜，真的擁有，可以穿梭空間的符文之器嗎？”
楚寒陽沒有理會老吉姆的嗬斥，而是抬頭盯著早前說話的漢斯，語速飛快而急切地問道。言語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激動。
“小子，怎麽說話呢？跟你漢斯大爺說話就這種態度。找死嗎你？”
漢斯明顯感到自己被輕視了，像他們這種混跡市井的漢子，要的就是一個臉麵，而剛才楚寒陽問話的語氣明顯沒有讓前者得到滿足，而且，你這種肮髒的家夥，竟然可以跟厄運小姐走這麽近，更該死。
“快說！”
楚寒陽冷冰冰地低聲說道，兩個生硬的字眼從口中吐出，頓時，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整個老吉姆酒館中的氣溫驟然下降，就像那兩個字是兩顆巨大的冰塊似的。
漢斯和托姆二人對視了一眼，分明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然而厄運小姐的小眉毛卻是輕輕地挑起，那雙美麗的眼睛深處，掠過了一道有趣的光芒。
“這位先生，紅色骷髏海盜團的唯一一艘海船，乃是遠古流傳下來的符文之器，自然是有著穿梭空間的能力。不知道，你問那艘船，是想要幹什麽呢？”
厄運小姐一撥手裏的手槍，兩把手槍繞著食指快速地轉了兩圈，然後被她倒握在手裏，一把插入綁在雙腿的槍套裏。她微微一笑，動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走向了一張無人的桌子，給楚寒陽留下了一個紅發及腰，婀娜動人的背影。
楚寒陽默然搖了搖頭，說道：“身上太髒，我就不坐了。你這趟出海，算我一個。我不要任何報酬，隻要你能讓我借用那艘船就可以。”
厄運小姐的嘴角輕輕上挑，露出了一個有趣的弧度，十分感興趣地盯著楚寒陽看了幾眼，越發地發現麵前這個男人身上，又多了幾分神秘的味道。她不禁輕啟紅唇，開口問道：
“可是，你會幹什麽？”
楚寒陽一手撫摸著懷裏懷特身上濕漉漉的毛發，後者正在親昵地舔著他的另一隻手的掌心，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厄運小姐，緊緊地盯著後者的雙眼，開口說了兩個字：“殺人。”
“咯咯咯咯……”
厄運小姐聽到楚寒陽的話，大笑起來，白嫩的小手捂著嘴巴笑得花枝亂顫，在場的傭兵與水手們也都更加誇張地大笑了起來，許久不停。
過了好一陣子之後，隻見厄運小姐臉上笑意未消地調侃道：“你問問這比爾吉沃特港上，還有誰比我更會殺人？”
“是嗎？”
厄運小姐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道冷漠的聲音便出現在她的耳邊，她的身子猛地一僵，隻感覺一隻冷冰冰的手掌，輕輕地附在了自己雪白而纖細的脖子上麵。
此時的楚寒陽，麵無表情地站在厄運小姐身後，一隻烏黑的手掌輕輕地放在後者的脖子上，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用槍有多厲害，但是……麵對麵的話，我殺你，隻需要輕輕一握。”
“老吉姆，帶這位先生去上麵洗幹淨換身衣服，再吃頓飯填飽肚子，錢我出。”
厄運小姐的臉上笑容未變，淡定地從懷裏拿出一枚金燦燦的金幣，拍在桌子上麵。
老吉姆長出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笑眯眯地應了一聲，從桌子上拿起金幣，在袖子上擦了擦，揣進懷裏。當他還在好奇地打量著楚寒陽的時候，這時一個機靈的侍者，已經走到楚寒陽麵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多謝成全。”
楚寒陽對厄運小姐拱了拱手，麵色鄭重、擲地有聲地說道。而後轉身跟著侍者朝樓上走去，留下一群臉色複雜的傭兵，麵麵相覷，卻不知道他最後一句究竟說了些什麽。
漢斯與托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不甘的意思，二人對視著點了點頭，大步走上前來，對厄運小姐說道：
“美麗的小姐，請問我們兩個還能夠加入嗎？您許諾的500金幣還作不作數？”
“當然……”
厄運小姐笑著說道，但是當二人聽到她那長長的尾音時，卻是越發地覺得，她那臉龐上麵的笑容，是有多麽的邪惡。
“……但是剛才那位先生的實力你們也看到了，我的團隊裏隻要他那樣的好手。你們隻要能夠打敗他，我就給你們一人五百枚金幣。但是，如果你們在他手裏，連三分鍾都走不下的話，一百……不，五十金幣，這已經是最高的價錢了。”
看著麵前兩人，一臉像是吃了蒼蠅似的表情，厄運小姐的心裏就別提有多高興了，她輕輕地咳嗽了兩聲，勉強板著臉繼續說道：
“你們也看到了，以我的槍法加上他的身手，沒準兒我們還真的能夠滅掉紅色骷髏。當然，你們也可以不加入，這樣，紅色骷髏船隊這些年在海上打劫到的貨物，可就沒你們的份咯——”
“一百，每人一百金幣。我們就帶著哥幾個全部加進去。”
漢斯鐵著臉沉思了一陣，突然抬起臉，咬著牙說道：“這是我們最後的價錢，不能再少了。”
“成交。”
厄運小姐雙腿交叉坐在木頭做的椅子上，臉上的表情帶著濃濃的調侃，當聽到漢斯的話時，她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了明媚的笑容。
這個奇怪的家夥，又給老娘省下了好大一筆錢，本小姐該怎麽報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