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科馬斯子爵
第八十一章科馬斯子爵
??科馬斯子爵是個瘦高個，洛裏斯特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正在城外指揮著手下的農兵搭建帳篷。
??洛裏斯特突然明白了科馬斯子爵兩次征討山賊大敗而歸的原因是什麽了。
??收到馮亞塔鎮守備隊傳來的山賊堵門威脅屠城的緊急消息，做為領主的科馬斯子爵責無旁貸的必須趕來救援，所以這次子爵大人是帶了大隊人馬前來。隻不過這大隊人馬看起來慘了點，很多人穿著破破爛爛，衣不遮體，一副弱不驚風的樣子。別說披甲持盾，就是好點的武器都沒有。拿的不是農具就是一根長木棍，好不容易看見幾個拿盾牌的，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不是盾牌，是鍋蓋。
??這，這就是科馬斯子爵帶來的援兵？洛裏斯特愕然，說難聽點這是大隊的流民還更容易讓人相信。還好山賊已經被洛裏斯特一行人給解決了，不然科馬斯子爵的第三次大敗是免不了的。
??科馬斯子爵非常非常的熱情，這點從他一見到洛裏斯特就緊握著洛裏斯特的手不放就可以明白他是多麽的感激洛裏斯特，洛裏斯特抽了好幾次都沒把自己的右手從科馬斯子爵的雙爪中掙脫出來。
??科馬斯子爵已滔滔不絕的讚揚了洛裏斯特半個多小時了，在他的言語中，洛裏斯特簡直就是戰神的化身，英勇無畏的騎士楷模，救苦救難的降臨天使……
??洛裏斯特驚異的發現，在長達半個多小時的讚美言語中，這位科馬斯子爵竟沒重複過，這口才不去做呤唱詩人實在是屈才了。
??科馬斯子爵大人終於說累了，或許是他發現沒新的讚美詞語了，拿起旁邊守備隊長送來的茶水準備潤潤嗓子。洛裏斯特總算把右手抽了回來，順便擦擦被子爵大人的口水濺滿的臉。
??洛裏斯特生怕這位子爵大人再次發表壯懷激烈的長篇演說，那樣的話他還得洗耳恭聽。於是直截了當的向子爵大人詢問起剿滅山賊和斬殺盤山狼等匪首的賞金是多少？
??科馬斯子爵大人看向洛裏斯特的眼神簡直是愛之深責之切，似乎很驚奇洛裏斯特怎麽會問出這麽庸俗的問題，這太不符合剛才子爵大人讚美的戰神的化身，英勇無畏的騎士楷模，救苦救難的降臨天使身份了，那惋惜的神情讓洛裏斯特不由自覺的感到十分羞愧……
??“咳咳……”幹咳了幾聲後，科馬斯用極其抱歉的語氣向洛裏斯特非常非常誠懇的表示道歉，因為先前為了馮亞塔鎮的安危著想，他和山賊們簽定了互不侵犯的協議，為了取信山賊，他隻好取消了對盤山狼等一眾山賊頭目的懸賞金。所以洛裏斯特他們剿滅了山賊雖然是好事，不過卻沒有賞金可以領取……
??趕情哥們剿滅了山賊是為你們打了白工啊！洛裏斯特看了看站在旁邊一臉尷尬的守備隊長，再看看掛著熱情笑容的子爵大人，心裏恍然大悟。原來這位科馬斯子爵大人隻是話說的好聽，實際上坐享其成不說，還是一毛不拔的貨色，從他帶來的那些農兵困苦不堪的麵色中就可以看出，在這位吝嗇鬼領主大人的統治下，日子可不怎麽好過啊。
??不過，科馬斯子爵大人已經從守備隊長那裏了解到洛裏斯特的情況，知道洛裏斯特要趕回北地繼承爵位和家族領地。於是他再次發表了一通對北地著名的咆哮怒熊家族的敬仰，並為洛裏斯特在自己的領地因山賊耽擱了行程而表示歉意。本著貴族之間友好互助，有難相幫的原則，科馬斯子爵願意無償的接收那些山賊俘虜，使洛裏斯特不需再為怎麽處置這些被俘虜的山賊而煩惱，以免耽誤了最重要的回北地繼承爵位和家族領地的事宜。
??此外，眼看天氣越來越熱了，那個盤山狼和其他匪首的頭顱很快就會發臭和腐爛，容易汙染周遍環境和產生瘟疫，科馬斯子爵大人願意幫著洛裏斯特把這些首級給處理了，免得影響到馮亞塔鎮居民正常的生活狀態。說著，科馬斯子爵大人還緊了緊身上穿著的那件熊皮大襖，剛才一陣寒風掠過，子爵大人打了個哆嗦覺的有些冷。
??嗬嗬，這科馬斯子爵大人太不要臉了吧，竟打上洛裏斯特俘虜的那些山賊的主意，甚至還想免費獲得盤山狼和那些匪首的首級。洛裏斯特臉上掛著笑容，眼神卻越發的冰冷。
??先是謝過了科馬斯子爵大人的一番好意，對子爵大人的古道熱腸和助人為樂的情懷表示由衷的傾佩和讚賞。隨即洛裏斯特表示對於自己的戰利品，已經有了妥善的處置方案，就不需勞煩子爵大人了。
??至於那些匪首的頭顱，洛裏斯特準備讓人處理作成裝飾品，可以作為自己在科馬斯子爵大人的領地剿滅了山賊的證據。讓所有人都知道，把子爵大人打得兩次丟盔棄甲大敗的凶惡山賊，現在的頭顱隻是自己的玩物，一是借此為自己揚揚名，二來也坐實子爵大人稱讚自己作為戰神的化身，英勇無畏的騎士楷模，救苦救難的降臨天使的身份……
??洛裏斯特說，在剿滅山賊那個盤山寨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山賊開采的鐵礦，作為戰利品，這同樣歸洛裏斯特所有。洛裏斯特準備讓那些山賊俘虜都去采礦，順便在盤山寨的原址上修建一座城堡，等自己回去繼承了爵位後就會回到這裏坐鎮，畢竟這裏比荒涼的家族領地好多了。而且自己剿滅了山賊，自然可以派人在盤山道上收收過路費作為使來往的商旅免去了山賊禍害的報酬。
??洛裏斯特說自己很喜歡馮亞塔鎮的風光景物，尤其是看到子爵大人帶來的援兵後，和自己家族的武裝力量相比，洛裏斯特指了指在不遠處正在訓練的侍衛小隊，他對將來自己坐鎮這裏的前景非常的樂觀，說不定自己還能使諾頓家族多出一塊領地來……
??科馬斯子爵大人還是笑容滿麵，隻是這笑容有些發苦。看了看洛裏斯特指的侍衛小隊，再看看自己的手下，不禁咽了下口水。他發現自己似乎打錯了主意，原本欺洛裏斯特年輕，急於回去繼承家族領地和爵位，隻要自己多說點好話恭維一番，自然能讓這個年輕的貴族心花怒放，放棄到手的好處聽從自己的安排。那樣一來，洛裏斯特得到了自己的讚揚，自己卻得到了實惠，可謂是皆大歡喜。
??隻是沒料到洛裏斯特並不象那些初出茅廬的年輕貴族，幾句奉承話一說便高興的忘乎所以，甘願放棄到手的好處也要博取一個好名聲。相反還將了自己一軍，想想洛裏斯特說的，把匪首的頭顱做成裝飾品，真這樣做的話這名聲傳揚出去自己就成了大笑話。身為領主兩次征討山賊失敗，而這山賊卻被洛裏斯特幾個人就給蕩平了，這要讓人知道的話自己豈不是成了無能，軟蛋和慫貨的代名詞？
??還有洛裏斯特說的鐵礦，這可是財源滾滾的礦產啊，真讓這個年輕的貴族占據了鐵礦，再在那裏建上一座城堡的話，那自己的領地誰說了算？科馬斯子爵大人不擔心山賊，可洛裏斯特不同，剛才這個年輕的貴族已經很隱晦的表示了對馮亞塔鎮的興趣和對子爵領的野心。再加上他那隊武裝精良的侍衛，輾壓領地的守備力量毫無問題……
??絕不能讓洛裏斯特在自己的領地裏立足，無論付出什麽代價。科馬斯子爵大人一把拉住準備告辭的洛裏斯特，笑容可掬的請求洛裏斯特將鐵礦和山寨轉讓給他。理由就是子爵領缺乏鐵礦資源，所以領民的生活才極其困頓，有了這座鐵礦，自己就能改善領地的民生，完善領地的守備，決不會再發生山賊襲擾領地的事件。希望洛裏斯特秉持急公好義的精神，對子爵領伸出援手……
??洛裏斯特冷冷的打斷了科馬斯子爵的喋喋不休：“子爵大人，你的意思是說贖買？”
??贖買，是領地貴族間一種不成文的傳統習俗，比如一位領主的領地遭到侵犯，強盜們占據了這位領主的領地，這位領主無力對抗，但他可以請求別的領主伸出援手。別的領主擊退強盜，奪回領地，那麽被侵犯的那位領主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從別的領主那裏收回自己的領地。大到領地礦產，小到一房一木，都在贖買的範圍之內。
??科馬斯子爵裂了裂嘴，卻找不出反駁的理由，隻好無奈的承認是贖買。既然是贖買，那自然有其規矩，於是洛裏斯特招來了瑟得坎普，科馬斯子爵也叫來了他的帳房管家，根據鐵礦的日產量和估計的總儲量，還有那個盤山寨的麵積大小進行了一場吹毛求疵的計算，再經過一番唇槍舌劍的爭論，終於得出了一個雙方都勉強認可的價值數字。
??科馬斯子爵大人又開始了訴苦，他說因為領地貧困，自己無力也無法拿出這麽多的錢財。不過自己可以用物資來抵償。
??我們需要什麽物資？洛裏斯特看向瑟得坎普，瑟得坎普脫口而出，馬車和馱馬，坐騎，糧食，布料。
??於是洛裏斯特又開始和科馬斯子爵大人磨起了嘴皮子，最後終於商定，科馬斯子爵大人將提供三百五十匹馱馬和坐騎，五十輛四輪長途馬車，七車糧食和三車布料，從洛裏斯特手裏換回鐵礦和山寨的所有權。而洛裏斯特則把俘虜的山賊和那些匪首的首級轉交給科馬斯大人做為這筆贖買的添頭。
??科馬斯子爵大人很爽快的答應所有的東西都在明天中午前準備完畢，而洛裏斯特也將在那時候向子爵大人轉交山賊俘虜和匪首首級。
??當著洛裏斯特和瑟得坎普的麵，科馬斯子爵大人命令守備隊長馬上在馮亞塔鎮上征集馬車和馱馬，順便把糧食和布料也準備好。他說馮亞塔鎮作為方圓百裏之內的山貨集散地，準備這些東西綽綽有餘，那些店鋪和商家多的是馬車和馱馬。
??守備隊長期期艾艾的問子爵大人，征收這些東西準備用什麽付帳。子爵大人眼睛一瞪，付什麽帳，打個白條就行了，告訴他們以後用這個白條抵償稅收不就得了嗎？
??洛裏斯特佩服萬分，這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的典範。決心向子爵大人學習，行禮告辭後回到軍營招來奧維基斯和帕特，讓他們再去俘虜的山賊裏麵選出百來個老實點沒什麽大惡的，有家眷更好的青壯，加入車隊當車夫，把剩下的那些難以管教的山賊俘虜明天再轉交給子爵大人。還有，洛裏斯特吩咐道，把那些被殺匪首的漂亮老婆和山賊家眷中年輕的女子都挑出來，以後可以和下麵的人結為夫妻，免得到了家族領地後發現男多女少，陰陽不平衡。
??雖然不明白洛裏斯特說的陰陽不平衡是什麽意思，不過帕特和奧維基斯還是興致衝衝的去執行洛裏斯特的命令了。
??……
??晚上，紅酒和倦鳥旅館。
??瑟得坎普正向洛裏斯特做匯報：“我們從盤山寨裏繳獲了十三輛四輪馬車，我在鎮子上購置了十一輛，加上我們帶來的那輛馬車，還有明天送到的五十輛，以及特蕾絲蒂小姐的兩輛，那麽一共是七十六輛馬車……”
??“我們原來有十二匹齊諾馬，我在鎮子上選購了五十三匹，剿滅山賊收獲四十八匹，加上明天本地領主子爵大人轉交的的三百五十匹，那麽一共是四百六十三匹，足夠保證四馬一車，侍衛小隊也能一人一馬，還有數十匹馱馬保證車隊的輪換……”
??“今天帕特和奧維基斯從山賊中選了一百十一個青壯做車隊的車夫，其中有家眷的二十三人，此外還有三十九個年輕女人。侍衛小隊一百二十人，其中四十六人有家眷。這些家眷和年輕女人加起來共有二百七十四人，再加上希德大師一家十四口人，他們需要三十輛四輪馬車……”
??“我們從盤山寨繳獲的物資很多，錢財方麵是金福德一萬兩千七百四十二枚，帝國老人頭金幣三萬四千二百六十一枚，還有七萬多帝國銀幣，十八萬枚左右的帝國銅幣，還有兩箱福德商業聯盟發行的大銀幣.小銀幣和三箱銅子，此外珠寶首飾也有兩箱半，運送這些財物就需要五輛馬車……”
??“在盤山寨，我們繳獲的物資還有三車的絲綢，六車的細麻布，十一車的糧食。各類雜物八車，其中那位希德大師製作鎖甲和鏈甲的專用設備就占了四車。另外還有鐵礦煉成的鐵錠五車，收繳的武器裝備三車。如果再加上明天子爵大人送來的十車物資，那麽就需要八十一輛馬車才能裝運，而且我們現在能裝運物資和人員的馬車才七十三輛……”
??“大人，我準備明天再去鎮上找找，看能不能再買幾輛馬車，另外去問問那些店鋪，能不能將那十八萬枚帝國銅幣兌換成銀幣或者是金幣，那樣就能節省出兩輛馬車。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讓運送家眷的馬車人員再擠一下，空出兩輛馬車，再把一些物資打包分別讓多餘的馱馬背負，這樣就不影響我們趕路了。”
??洛裏斯特搖搖頭，這個瑟得坎普啊，把物資看得比命還重要，其實拋售到一些多餘的物資就可以解決馬車不足的問題，卻非要把所有的物資都帶回去，真是吃飽撐得沒事找事。
??“那個特蕾絲蒂小姐的情況你打聽過嗎？”洛裏斯特問道。
??“了解的差不多了，特蕾絲蒂小姐是三個月前來到馮亞塔鎮的，他們一行是主仆三人，兩個車夫，兩輛馬車和四匹馱馬。聽說他們原來跟隨一支商業聯盟的商隊到了馬德拉斯公國的邊境因方向不同分開了。然後在那停留了一個多月找不到北行的車隊隻好準備回帝都，結果到了這裏因為山賊攔路被迫停留在馮亞塔鎮。兩個車夫另外找了工作走了，他們在鎮上租了個破舊的閣樓，靠賣拉車的馱馬維持生計，偶爾也抄書拿出去賣。現在他們拉車的四匹馱馬隻剩下一匹了，他們的兩輛馬車有一輛裝的全是書籍。”瑟得坎普說。
??洛裏斯特點點頭：“你明天把為她們拉車的馬和車夫準備好，另外通知她們打好行裝準備啟程，我們已經在這裏耽擱了兩天了，無論如何後天也要出發。明天交接過後，再全麵檢查一遍，做好出發的準備，最遲後天下午，我們就離開這裏。”
??“是，大人。”瑟得坎普轉身要走。
??“等等，對了，你去吩咐旅館老板，這兩天多做三人的飯菜，送到特蕾絲蒂小姐那裏。”洛裏斯特說。
??“好的，大人，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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