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審訊嫌疑人
我們把這幫人帶回所裏以後，老雷就告辭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對我說，“明天一起喝酒”
??咱這派出所雖然隻有兩個人，但房子的配置還是按照正常派出所來的，所以房間是不少，也有專門關人的屋子。我在把這幫家夥關了，然後把他們一個一個的提出來審問。本來我想師傅在這那應該是由師傅來主審，不過老羅似乎對審案子沒興趣，說，你審吧，案子是你破的。然後找了個隱蔽的房間進去把門一關，也不知道他在裏麵幹嘛。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的主審了這個案子。
??由於目睹過之前的驚悚場麵，又有老羅在旁邊壓陣，不少人的心理防線其實已經奔潰。這幫人先後交代了他們的犯罪事實。另外那個孫小東——就是艾校長的小舅子，瘋了，從被鬼附身後，這家夥一直昏迷不醒，被同夥抬著回到派出所醒過來後就瘋了，隻知道嘿嘿傻笑，有時還會學女人唱歌——什麽良辰美景奈何天……
??隻有那個範老大嘴一直很硬，油鹽不進。因為第一個提審這小子，我好話說盡，苦口婆心的給他普及黨的政策，無奈這小子還真以為我們警務工作者都是助人為樂的活雷鋒，無私奉獻的孔繁森！壓根不把黨的威嚴放在眼裏。所以兄弟給他上了一套滿清十大酷刑，你不招？好呀，兄弟我巴不得你不招。怕死不當井產黨是吧？那兄弟就讓你嚐嚐啥叫中美合作社！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回蕩在派出所裏，現在的派出所就是那紅岩中的中美合作所，是人間地獄。我想後麵的那幫雜碎能交代的這麽順溜，這範老大的慘嚎聲功不可沒。臨了，這範老大還是鐵口銅牙一字不吐。嗯，夠有種！不過這小子要是知道他那幫馬仔後來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可勁的賣他，他會是個啥感想呢？
??看實在問不出什麽結果，我就把範老大另外找了間屋子給關了，然後從房間裏挑了個看起來最慫的家夥。
??“怎麽樣？你們老大可都招了，我勸你還是自覺點全招了，不要等我問你，爭取寬大嘛，我們黨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台燈前，正拿一張廢報紙擦拭著一把槍管帶血的盒子炮的我看起來格外的恐怖和陰森。說實在的，兄弟也沒有對範老大作多變l態的事，無非就是在他被我轟了兩搶的傷口上按了幾小下而已。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這小子心虛的答道
??“放屁！”我惡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拍得那年老失修的桌子砰的激起一蓬灰，嘎吱嘎吱的仿佛要散架了一般。
??那小子明顯縮了下腦袋。
??“嗬嗬，你不招也沒關係，這立功的機會也就沒有了”我輕描描淡寫的瞟了對麵那小子一眼。
??那小子的眼神閃爍，瑟瑟發抖，看得出，這家夥絕對不是那種寧死不屈的革命英雄。他不招不是因為他不怕死，相反，是因為他害怕！怕死，怕他們範老大，怕任何他一不留神說錯話所帶來的未知的可怕後果！
??所以他選擇不說話。
??既然知道這個小子的想法，我自然也找到了攻堅辦法。
??“小兄弟，你知道大乾人民共和國憲法第129條13款不？”
??這129條13款是啥法？兄弟也不知道，兄弟我隨便編的。你要說難道兄弟我不怕被這小子識破？兄弟認為這是不可能的，連哥們這麽博文廣識才華橫溢的存在都不知道的東西，這種城鄉結合部的流l氓混子二百五怎麽可能知道！
??果然，對麵的混子眼裏流露出對高檔法律的迷茫和敬畏。
??“不知道吧，我來告訴你吧，大乾人民共和國憲法第129條13款說的是，犯有故意殺人罪的犯罪嫌疑人，如不是首犯，且具有重大立功表現的，可以獲得酌情的減刑，甚至於免除刑事處罰，也就是說，如果你立了大功的話，你非但不用吃槍子，就連牢都不用坐，說不定讓你去街道義務勞動幾天，這事就過去了，”
??我盡情的忽悠完，瞥了一眼那小子，這小樣的嘴唇發抖，顫顫巍巍的似乎是有做汙點證人的覺悟，我就再加一把火，繼續循循善誘道，“你們是團夥作案，這殺人的大事，你們範老大這主犯是坐定的，你看，你們這麽多人，總得分個主次不是？你們都還年輕，啊（第二聲），犯不著陪著這麽一個二百五吃槍子，你們老大這顆槍子是吃定了的，你就算不說，你同夥裏肯定會有人交代，到時候你陪著你們老大吃槍子，你那交代的同夥去社區勞動，你說你這替死鬼做的冤不冤？”
??我表明了兩點，一，你們老大是死定了的，你就算是交代了也不用擔心這範老大報複。二，你不交代有人交代，我不是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的，這立功的機會說沒就沒了。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這慫蛋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給我竹筒倒豆子起來。然後我把所有的人挨個提審了一遍，最後把所有人的口供進行了綜合，基本得出了整個案情的經過。
??結合第二天對當事人孫倩茹、艾校長的調查筆錄，綜合起來事情的經過大概是這樣的，
??孫小東這一夥人是以範誌剛為首的由狗家秤當地鎮上和轄下的幾個自然村的無業青年組成的一個類似流l氓團夥的組織，他們盤踞在狗家秤鎮東口的一座農舍裏不務正業打牌賭博，玩桌球，其實就是我們現在黑社會的雛形，但當時的流l氓團夥大多沒有白道保護傘。僅僅具備團夥性質，危害性還遠沒有後來出現的黑社會大。
??孫倩茹，即孫小東的姐姐，艾校長的發妻，有一次買菜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學校的教務主任曹曉麗女士，在曹女士的暗示下，倩如女士第一次了解到她那品學兼優的丈夫可能和學校裏一位叫劉靜的女老師存在不正當關係。當然，賢惠的倩如女士當時並不相信。
??但是，我們的英雄情報員曹曉麗女士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趁著買菜的空隙和倩如女士談人生，談理想，談家庭……
??“啊呀，女人啊，老公一定要看緊一點……”
??……
??“啊呀，我們家隔壁的小王去年離婚了，唉，都是因為第三者啊……”
??……
??“小王那個慘啊，帶了一個孩子，無依無靠啊……”
??……
??倩如女士感到越來越不安，她相信她丈夫的為人，那是一個有修養，有道德，有責任感的男人。但是，她內心的深處卻一直在忍受著煎熬。
??所以她終於忍不住偷偷的跟蹤她的丈夫到學校，遠遠的偷窺丈夫的行為，果然，她看到了艾校長和劉老師正出雙入對的暢談人生，當她看到了艾校長和劉老師擁抱在一起的一幕，她崩潰了，她感到無助、焦慮、彷徨、傷心，冷。所以在一次回娘家的時候無意中把自己的無助和彷徨告訴了她的弟l弟，孫小東。
??“姐，你放心，這事我幫你搞定！”孫小東拍著xiong脯義憤填膺的表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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