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敢玩命的老頭
老頭子見到我手裏舉著盒子炮惡狠狠的反身回來，倒是愣了一下。隨即他的哈哈笑道，“你來！有種你打死我！來，往這打！”
??他激動的指著自己的腦袋，一步步的朝著我逼過來。
??“站住！你信不信我崩了你！”
??我見他這幅樣子倒真有些慌，實際上，我還真不敢開槍，我要是打死他，別的不說，兄弟的前途就完了。即便他真的有嫌疑，我作為一個人民警察也絕對不可能這樣隨便的草菅人命。
??兄弟我書讀的少，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我掏槍也就是想嚇嚇他。
??說老實話，也虧得那時候信息閉塞，加上狗家秤民風淳樸，沒有人上訪告我，要是擱現在，就衝著我對著群眾拔槍這一點，我這身警服就得直接給給扒了。說起來還是那時年輕不懂事啊。
??“來呀！你打呀，往這打，打呀！你個小兔崽子，你今天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人養的！”
??老頭氣勢洶洶的指著自己腦袋，毫不畏懼的朝著我逼上來。他似乎是吃定了我不敢開槍。
??砰！
??老頭愕然的停住了腳步，他並沒有想到我真的會開槍。當然，我這槍口上抬了三寸。打這槍我真的是冒了風險，雖然最近有練習，但兄弟我的槍法還停留在指胳膊打大腿的階段，所以我這槍口上抬的把戲指不定就假戲真做了。
??開完這一槍確定老頭沒有倒在血泊裏，我那普通亂跳的小心肝才稍稍回複平靜。隻能說那時的我太年輕，太衝動，太浮躁，太不懂事……
??“你，你真的敢？！”老頭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襲警在先，我這是正當防衛！”我義正言辭的給自己找理由。
??“你這個滿嘴呃屎的小兔崽子，好你有種，那你打我呀！打死我算你有本事！不然今天沒完！”老頭站在那裏罵罵咧咧的並不服氣，不過沒有再往前踏一步。
??我知道我這一槍已經嚇住了他，遂用冠冕堂皇的語調說道，“你別這麽激動，啊（第二聲），我不過就是對案情做了個假設而已，假設懂不？我這不是在調查麽？你要相信政府，相信黨……”
??“放你娘的狗屁！******就你這坨****也能代表政府？！”
??老頭雖然不敢上前，嘴裏卻依舊不依不饒，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我也沒轍，隻能挎著槍遠遠的站著和他對峙，其實我倒不是真的就認定他是凶手，隻不過這老頭一開始對我就愛理不理的，一點麵子都沒給我。想想在下塘村，那幫村民雖然狡猾，但至少還對我恭恭敬敬的，我好歹也是人民警察不是。
??有句話怎麽說的？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你不能不尊重我的職業！所以兄弟我也就順口說了兩句風涼話殺殺他的銳氣，沒成想這老頭脾氣居然這麽暴躁。現在我還真有點騎虎難下了。
??此刻學校門口已經圍了一群聽到槍響過來看熱鬧的小學生。我有些焦急，這麽對峙下去對我很不利，一個會在鎮上搞壞我的名聲，另一個是這群小學生萬一都是好奇寶寶圍住我就麻煩了，我很怕槍走火傷了小孩，但是現在的情況我又不能服軟把槍收了。
??“老範！老範！這是怎麽了啊？”
??隻見一個穿西裝的儒雅中年人也聽到槍聲從學校裏麵滿臉焦急的小跑出來。
??老頭回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哼了一聲，繼續瞪著我。
??那個中年人見了我就連忙焦急的問，“警察同誌？什麽事？快、快把槍收起來”
??救場的終於來了，我立刻就坡下驢，把盒子炮收了，擺出一副人民公仆的正直姿態，一臉正義的問道，“你——是那位？”
??“我是這所學校的校長，我叫艾豐平，警察同誌這是怎麽了？”
??“哦，我來這裏辦案，你們這位老範同誌非但不配合，百般阻撓，而且還襲警——”我冠冕堂皇的構陷道，我其實也知道自己隨便開槍是犯錯誤的，所以必須得先把襲警的罪名落實到這個老範頭上，這樣萬一上麵追究起來，我也有話說。再說我也不是胡謅，這老範確實用磚頭拽我來著。
??“放你媽的屁！”
??我話音未落，老範抄起鞋底子就朝我抽來。
??“老範！！”艾校長連忙擋住，一邊對我賠笑道，“都是誤會，誤會，老範就是這個脾氣，您別介意，別介意”
??“怎，怎麽著？！你還要襲警？！”見有人幫忙擋駕，我威風凜凜的挑釁道（那時的我剛走上工作崗位，年輕人嘛，年輕氣盛也好，無賴癲狂也罷，所謂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也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揍你怎麽樣？我揍死你個狗崽子！”老範罵罵咧咧的對著我的方向的空氣踢打著，被聞聲跟來的其他教職員工給架走了。
??“來來來，警察同誌，有什麽事跟我去辦公室說，走，走”
??艾校長連忙攬住我，把我往校門裏拉。
??我得了便宜也不再和範老頭糾纏，大搖大擺的跟著艾校長去他辦公室。啊呀，這做人民公仆的感覺真是好呀。
??“警察同誌，您來我們學校是要查什麽案子？我能幫得上忙嗎？”
??艾校長給我倒了一杯水，很有禮節的問道。
??“哦，你——認識這個人嗎？”
??我打著官腔拖長音的問道，說著一邊把照片遞上去，一邊仔細的端詳麵前的這位艾校長，這位校長大概40出頭，相貌英俊，談吐文雅，而且周身都散發著一種極其儒雅的高檔氣質，說實在的真的讓沒怎麽上過學的兄弟我感到很是自慚形穢——到底是文化人。
??要說這樣的人最容易搞個婚外情什麽的，簡直是板上釘釘啊！
??說不定本案的受害者就是和他發生了不可告人的勾當，然後這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殺人滅口！我辛勤的揣摩著。
??說實話，當時的我看了誰都覺得像凶手，如果在坐的各位讀者那一位曾經親身參與過案子的偵破工作或者玩推理遊戲玩得很投入就應該能理解我第一次偵破人命案子的心情。
??“這是我們學校的英語老師，她叫劉靜——不過這兩天沒來上班，怎麽了？”
??校長皺著眉看了一眼回答道。
??本著放長線釣大魚的方針，我打算先麻痹他，所以我換了恭敬的口氣問道，“您最近一次見到她是什麽時候？”
??“嗯……前天吧，出什麽事了？小劉老師怎麽了？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小劉老師一向都遵紀守法，在我們這邊對她的風評都是不錯的”
??看艾校長的態度，似乎是擔心劉老師因為惹上什麽官司被我們派出所抓起來了。
??“哦，她死了，被人肢解，她的人頭在下塘村被人發現”
??我公事公辦的說道，說著偷眼觀察這個艾校長的表情。
??“啊？死了？怎麽會？怎麽會？”
??校長看起來似乎真的很吃驚，很惋惜。
??裝，你就繼續裝吧。我心裏冷笑道，然後站起來麵不改色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想詢問學校的其他教職員工，麻煩您幫我安排下，”
??學校裏發生凶殺案是大事，校長不敢耽擱，立刻將我安排在學校的小禮堂裏，然後安排了所有的教職員工來小禮堂接受我的詢問。可能是為了避嫌，他自己沒有陪在我旁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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