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祥瑞
聖武八年六月,金陵青天之上七色彩虹橫貫於空,隱約可見一金袍巨人頭帶帝冠凝望天下蒼生,數隻仙鶴遨遊於邊,更顯莊嚴神聖。
天下祥瑞!彰顯大明聖武大帝赫赫文治武功!
蒼天示意,天下轟動,滿朝上下更是肅然,連任內閣首輔的史可法更是召集八位輔臣,就天道降瑞之事數番商討。
此乃一等一的大事,史上帝王祥瑞之事數不勝數,然多為人為,如那宋真宗趙恒為宣示其得位之正,言稱有神靈向他明示,隻要在正殿建道場一個月,上天就會‘降大中祥符天書三篇’,於是,金羽道士,君臣人等,吹吹打打,折騰了一個月,果然得到‘天書’,上有文道‘趙受命,興於宋,付與恒。居其器,守於正。世七百,九九定。’
此等祥瑞,明眼人豈能看不出徹頭徹尾乃是人為,不過是君王欺瞞天下人的手段罷了,然而宋真宗下詔改元為‘大中祥符’,還興致勃勃的前往泰山封禪……
但此番可是天象,虛空彩虹並不稀奇,但彩虹之下有帝王顯聖,仙鶴遨遊,這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景,如果這不算祥瑞,那什麽算?
民間一直都盛傳,當今天子乃天降神靈於世,專為拯救大明社稷,渡蒼生劫難而臨凡,如今大明處處欣欣向榮,國內建設幾乎無一日停歇,百姓安居、萬民樂業,對外則是四夷震服,莫說大明擁有足以震懾一切不臣的百萬陸軍,就算縮減一半,誰又敢犯邊寇境?海上洪武艦隊、永樂艦隊巡弋,西方國家膽戰心驚,想在東方貿易,除了乖乖與大明簽訂合約,誰敢冒著被徹底剿滅甚至牽連本國的巨大風險來東方大肆走私!
聖武大帝,文治武功,遠邁前代!
金殿之上,百官跪倒在地,山呼道:“上天降祥瑞於金陵,臣等為大明賀,為陛下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吧。”
“謝陛下。”
朱慈炯笑容滿麵道:“說起來,大明如今已然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上天看在眼裏,故降祥瑞於人間,此不足為奇,然朕這大明天下究竟有何等變幻,朕身為大明帝君卻沒能親眼看上一看,終歸是有所遺憾呐。”
“朕決定走出這深宮,去看一看大明的江山是如何的壯麗多姿,看一看民間的風土人情,看一看朕斥巨資建設的工程如今是個什麽模樣,去看一看朕的軍隊是否一如往昔威武霸氣!”朱慈炯頓聲道:“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臣等無異議!”
“傳朕旨意,令禮部安排祭天諸事宜,朕巡視天下之行程安排由內閣擬定,擇吉日而行!”
“臣等遵旨。”
……
聖武八年八月初十,大明聖武帝君,於紫金山騰龍台祭天,規模浩大,蒼穹之上白雲朵朵,雲深之處似有神靈顯聖,天下震撼!
六日後,聖武帝昭告天下,命內閣首輔史可法攜四位輔臣輔佐太子朱和域監國,聖武帝攜徐後、惠貴妃、楊賢妃、高敬妃、皇子皇女及一幹重臣巡視天下!
太子朱和域自是鬱悶無比,年紀雖不大,可也知道社稷之重,父皇巡視天下,他作為大明法理上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監國之重擔唯有他一人夠資格去扛起來。
上百車駕緩緩駛出承天門,朱慈炯鑾駕內陪在其身側的隻有大皇子朱和堽與皇長女朱玥馨,如今朱玥馨已經被封為‘興明公主’,朱和堽卻依舊隻是皇子之身未被封王,按照朱慈炯的意思,差不多等到十五歲左右才會考慮皇子封王之事,至於親王封藩之地,不會是在大明腹地,大明原兩京十三省之地自聖武朝起將不封任何藩王。
大明天下何其之大,可以作為王族分封之地太多太多了,譬如東南,若是劃分得宜,分封幾百個親王輕而易舉,另外朝鮮省和東陽五省皆可分封,中央集權,不容挑釁,便是親兄弟也是一樣,這乃是封建王朝之鐵則!
朱和堽今年虛七歲,身為大皇子,日日受名門之後敬妃娘娘的教導,有著遠超年齡的沉穩莊重,有時候朱慈炯自己都不由苦笑,將皇子交給各妃嬪自己帶是對還是錯,六七歲的孩童難道不正是該嬉戲打鬧的年紀嗎?整日麵對後妃、太監和宮女,性格會不會生出缺陷,委實難以預料,看來確實應該讓皇族子嗣化名之後入新學讀書了。
朱玥馨是朱慈炯的第一位子女,也是最受朱慈炯寵愛的女兒,如同所有的父親一樣,對於女兒,朱慈炯算得上是極盡寵溺,朱玥馨之母妃卞玉京本就是後宮之中,最是多才多藝的女子,琴棋書畫比起高敬妃隻強不弱,或許是卞玉京自己都覺得出身不好,在後宮當中當真是低調到了極致,閑暇之餘調教其女,可謂用心以極。
如今玥馨不過七歲出頭,琴技已有卞玉京三分真傳,每日練琴之刻苦,每次讓朱慈炯看到都於心不忍,朱玥馨也唯有在朱慈炯前去母妃永壽中之時才能得到難得的放鬆時間。
“什麽曲子呀這麽好聽?”朱玥馨仰起頭豎起耳朵,聽著鑾駕外飄進來的樂曲好奇的問道。
朱慈炯摸了摸大女兒的小腦袋道:“是音樂學院,這是三年前大明創辦的一所專業教授樂曲的學校,分為男生部和女生部,入學的孩童和你一般大,都是從小對於音樂有著濃鬱的愛好或者天賦才會被各地官府舉薦出來,送到金陵城來學習,裏麵的教授無一不是當世曲賦大家,教授的樂曲也是涵蓋整個天下,譬如北都戲曲、昆曲、越劇、黃梅戲等等,還教授諸如古琴、古箏、二胡、琵琶等等樂器的使用,另外還教授填詞譜曲,憑咱家馨馨的才藝,如果入學其中,必能一鳴驚人,成為這音樂學院受屈一指的大才女呢。”
“可是母妃肯定不會讓玥馨來學院上學的。”朱玥馨嘟囔著嘴,一臉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