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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五章 反腐(7)

  朱慈炯點點頭,看得出來這孫平桂心裏已經不存半點僥幸,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看了一眼跪伏在地微微有些顫抖的張縉彥後拿起供狀揮了揮道:“你在供狀理念說吏部侍郎張大人收受你髒銀五十餘萬兩,價值不菲的米芾字畫一副還有翡翠玉如意一柄,但張大人說是因你對他懷恨在心,故而惡意攀誣,不知你有何詞分說。”


  孫平桂嘴唇似乎被咬破了,昨天晚上第二次被帶進刑部以後,他就知道自己死定了,誰也不可能救的了他,凶神惡煞的捕頭章勝將他帶去刑房,看著琳琅滿目的各式刑具,孫平桂當真是被嚇的魂飛魄散,章勝說的很明白,解學龍就是要整倒張縉彥,所以他根本不用指望張縉彥還能把他撈出去,要是不想將這裏的刑具嚐個遍,那麽就老老實實交代,否則就要讓他嚐盡酷刑而死。


  孫平桂不想死的那麽痛苦,既然自己的靠山都自身難保,那還有什麽顧忌,當即將他與張縉彥之間的勾當說的明明白白,至於為何攀出其餘三百七十五位官員,就是孫平桂的複仇心理在作祟了,孫平桂偏執的認定若非這些官員向他行賄,他斷不至於會有今天這般下場,既然要死當然要把這些害了他的人通通拉進來陪葬。


  見天子發問,孫平桂稍稍抬起頭道:“滿朝上下人人皆知張大人是罪臣的恩主,罪臣能坐上吏部郎中的位置也是仰仗張大人的提攜,罪臣已是罪無可恕,又何必胡亂攀咬,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往張大人府邸查探是否有這兩件物品,若是有當知罪臣所言不虛。”


  朱慈炯冷笑道:“即便是有也不能證明這兩件物品是你所送,或許是你在張府無意中看到,又或是張縉彥有意炫耀給你看的呢?”


  張縉彥一手撐地,一手用袍袖擦了擦額上冷汗,心裏一口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天子如此替他分說,無疑是想替他脫罪,心裏卻是已經恨極了孫平桂,以前真是瞎了眼,怎麽就拿這麽個白眼狼當做了親信。


  其實孫平桂也是被逼到了絕境,供狀上已經咬了張縉彥一口,現在天子麵前哪怕翻供也是無濟於事,以張縉彥睚眥必報的性子,一旦脫罪必然禍及他的家人,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讓其倒台,如此即便他死了,家人好歹還能有一條活路。


  “啟稟陛下,罪臣行賄張大人的銀票編號甚至銀票的提銀編碼,罪臣都有記錄,陛下一查便知。”


  張縉彥差點沒氣吐血,聯合銀行銀票銀票分兩種,一種是見票即兌,這種票沒有編號,另一種是有編號編碼,有編號的銀票隻有對應的編碼才能提取,這種編碼一般都是存銀人所設,想要偽造絕無可能,因此隻要張縉彥收取孫平桂的銀票後沒有去聯合銀行用新編碼替換掉就編碼,那麽完全可以證明銀票確實出自孫平桂之手,當然就算改掉也沒用,舊編碼在銀行都有備案,朱慈炯可是銀行的最大股東,想查清銀票的來龍去脈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百官側目,尤其是身上不幹淨的官員頓時心有戚戚,已經開始盤算是不是要將自己收受的銀票脫手取銀,取出來以後再換存,如此一來就是新票,論誰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縉彥被氣暈了,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孫平桂還留了這麽一手,現在若不是身在金殿之上,他恨不得立即衝過去一頓老拳把孫平桂當場打死,作為資深貪官,他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在北都的時候,他收受的賄銀都有絕密的地方藏著,可南京不比北都,盡管有一部分藏在外宅,比如那幅米芾的字畫和那柄玉如意,可絕大部分包括孫平桂賄賂他的銀票可都在府內收著,盡管藏的隱秘,但隻要有心搜查就絕無找不到的道理,現在隻能祈盼天子不打算殺他,否則追查下去他就算不死,官位也定然是保不住了。


  識人不明反受其禍,就是如今張縉彥心理最真實的寫照。


  朱慈炯稍稍一怔,要說這編號編碼還是他給銀行出的主意,參考的無非就是後世存兌密碼,在如今防偽技術還沒有完善之前,這種辦法能夠最大限度上杜絕編號銀票被偽造的可能,卻沒有想到孫平桂會利用這一點來徹底扳倒張縉彥,朱慈炯當然沒有保全張縉彥的意思,恰恰相反,對於張縉彥這一類的巨貪,有殺錯沒放過才是他奉行的最高準則,要坐實張縉彥的罪還不簡單,隻要抄了張府搜出銀子,這巨額財產來曆不明的罪名就能讓其丟官去職,甚至抄家滅族,朱慈炯之所以替張縉彥分辨了一句,完全是因為好奇,好奇這孫平桂既是張縉彥的親信為什麽一定要置其於死地,難道他不知道張縉彥活著對他才最有利嗎?

  朱慈炯不是神,他不可能知道是因為刑部的人誤解了尚書大人的意思,逼迫孫平桂來咬張縉彥,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孫平桂為了保護家人又不得不一條路走到黑,說白了,孫平桂不把張縉彥給廢了,那麽他的家人要不了多久就會為他陪葬,所以在孫平桂的眼裏,張縉彥有必死的理由,和家人比起來,張縉彥對他往日的恩德根本不值一提。


  “張縉彥你可還有言辭自辯。”


  張縉彥心一橫道:“臣實在冤枉,陛下大可派人搜查臣的府宅,若是真能搜到孫平桂所說的銀票,臣甘願領罪。”


  這就是張縉彥破釜沉舟以退為進的最後一招了,他在賭!如果天子不想殺他,那麽就算搜了他的府邸,他最多也就是破財消災,如果想要殺他那就萬事皆休,這筆賬估摸著隻能到陰曹地府和孫平桂慢慢算去了。


  孫平桂抬起頭看了眼張縉彥,隻當是張縉彥已經轉移了財產,要真是如此那可完了,張縉彥不管怎麽說都是一部侍郎,沒有證據天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殺了他,那麽他現在費勁心思咬死張縉彥,到最後隻會讓其恨自己入骨,更不可能放過他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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