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嚐寒無名,床邊鬼麵
輪回崖對決事件之後,白婠婠仍舊沒有走出對皇甫雲和花碧傾的困惑糾結,她也想不通,何故侮辱折磨過自己的人那麽多,卻始終對皇甫雲、花碧傾和鳳綾羅耿耿於懷剪
不斷理還亂呢!
現在冬天時寒,人總會犯起了懶,所以白婠婠也減少了在院中練功,她一直躺在屋子裏直到快入夜,阿市看守爐旁隨時增添炭火。
看到白婠婠明顯想事情出了神,一會兒皺皺眉頭,一會兒又低聲咒罵著,阿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也隻能靜靜的在邊上守著。
白婠婠晃了晃越發沉甸的腦袋,每次想起他們都會頭痛欲裂,索性就不想了。
她一抬眼,就看到阿市手中的佩劍,便慵懶的伸出手來:“阿市,把你的劍拿來給我瞧瞧!
阿市走去床邊,雙手把佩劍奉上,白婠婠接過,打量起了這把劍,黑色劍鞘,猩紅劍身,透露著令人極不舒服的邪氣:“這是我娘賞你的?
“是啊,是這次護法們從萬裏長宮拿回來的武器之一,此劍名為除夕,在名劍排行榜上,排名第三十一!阿市說道,在白之宜把劍賞給她後,她特意查了劍譜。
原本輪回崖對決阿市輸給了吳畫,白之宜知道了定是不悅的,但看在她是白婠婠貼身婢女的份上,才賞給了她一把劍。
白婠婠坐起身來,拿起放置在自己枕邊的一把劍,舉到阿市眼前:“那,與我這把嚐寒劍相比呢?
“常寒劍?阿市露出一絲驚訝。
“品嚐寒冷,一劍冰封,故名嚐寒!
阿市略有感歎,不禁問道:“這劍的名字,是宮主告訴您的嗎?
“有什麽問題嗎?白婠婠略感奇怪,仰起頭問道。
阿市急忙搖了搖頭:“沒有!白婠婠已經忘記了關於皇甫雲的其他事,這把劍本無名,出自鑄劍山莊,卻因是常寒的佩劍而被稱作無名劍。常寒的兒子是常歡,與皇甫雲乃是摯友,若是皇甫雲知道,
白婠婠把摯友亡父的佩劍占為己有,甚至命名嚐寒,指不定生出什麽樣的厭惡來,宮主打的什麽主意,阿市不用深思也知曉了。
“這把劍看上去也沒什麽特別的,我不明白我娘為什麽非要把這嚐寒劍給我!看上去,明明你的除夕劍更霸氣一些啊!
“除夕劍邪氣重,嚐寒劍沒有邪氣,更適合小宮主你使用!
“現在我們都換了新的佩劍,不如,來比試比試?我悶了好些天了,也正好給我解解悶!順便看看,這兩把劍究竟誰更鋒利一些!
阿市忙俯身說道:“屬下不敢冒犯!
白婠婠知道阿市就算跟自己比試,也不敢使出全力,便把劍扔在床上,自顧自的穿起了鬥篷:“你還是陪我去看看我娘吧!
七小蠻守在門口靜靜的轉著佛珠念著經,正處於四大皆空之境地。
而白之宜剛泡過藥浴正對著銅鏡梳頭發,正好白婠婠來看望白之宜的傷勢,白之宜心情大悅:“婠婠!
白婠婠走過去,側坐在地上,下巴墊在白之宜的腿上,仰起頭看著她,嬌嗔了叫了一聲:“娘!
白之宜愛憐的捧著她的臉:“就是怕你擔心,才不叫你總往這跑!你呀,趁著太平之時,還是要多練功的,抓緊時間跟著阿市好好學劍術!
阿市一想到自己輸給了吳畫這樣的小人物,就覺得慚愧:“宮主,恕屬下沒有那個本事,還請宮主給小宮主找一個更好的劍術師父!“你不必自責,贏了你的那個人,能混到聞且的身邊,跟皇甫青天有了交集,自然不是省油的燈!更何況,現在婠婠初學武功,你自是可以勝任她的劍術師父的!婠婠,這
次那個花碧傾有愧不敢對你下手,下一次,你可就沒那麽好運了
一瞬間的恍惚過後,白婠婠直起腰身,握住白之宜的手:“娘,你又瘦了!
白婠婠有些心疼,心裏咒罵著殺流幻。
“別擔心,等娘的手臂恢複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白之宜溫柔的拍著白婠婠的手背。
白婠婠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娘,我……
“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別猶猶豫豫的,這可不像我白之宜的女兒!
“花碧傾不殺我,真的隻是對我心有愧疚嗎?皇甫雲死不承認移情別戀,可他真的愛過我嗎?白婠婠的眼神裏有著錯綜複雜的情緒。“你見過的人心險惡還少嗎?一點苦肉計就讓你的心都亂了?花碧傾她是想利用你來威脅我啊傻孩子!至於皇甫雲嘛……白之宜的聲音多了幾分白婠婠沒有注意到的陰沉,“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見一個愛一個,要麽就是利用!就像你的親生父親宇文千秋,他當初,不就是利用我之後,再無情的拋棄我們娘倆嗎?而皇甫雲當初也不過就
是看上了你的美貌,可是你的身份是什麽?你既是煙雨閣的頭牌,又是我白之宜的女兒,所謂正邪不兩立,身份如此懸殊,他又怎麽會繼續愛你呢?
白婠婠憤恨的咬了咬牙,卻又因不解而痛苦起來:“可鳳綾羅要殺皇甫青天,皇甫雲為什麽還要愛她呢?“那是因為鳳綾羅有手段,可你呢?看到皇甫雲,又不舍得殺,也不舍得傷,你永遠都學不會鳳綾羅的那套欲擒故縱,你對他的愛,永遠都寫在臉上,如此沒有心計的你怎
麽可能把這麽風流的男人禁錮在身邊呢!看到白婠婠越發糾結的表情,白之宜柔聲笑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阿市,送小宮主回湖心小築休息去吧!
“那我走了,娘,你要好好休息!白婠婠真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白之宜的話,開始讓白婠婠沉浸在求而不得愛而癲狂的處境之中。
白婠婠和阿市走後,白之宜才站起身來。
七小蠻也剛好轉完第一百零八顆佛珠,睜開雙眼。
白之宜對著七小蠻招了招手,七小蠻立刻會意,退出房間。
等七小蠻再回來後,一個隻裹著一件黑色及地袍子的俊美男人跟在她身後,待他進了房間後,七小蠻便微笑著把門關了上,隻在門外守著。
男人緩緩地走去床邊,恭敬的跪在地上:“小的見過宮主!
一隻看不出年紀的手掀開紗簾,隻見白之宜側臥在床,白色長發散落,香肩半裸,但是上節左手臂包裹著厚重的白色藥布,隱約透出紅色的血痕來。
一床白色的被子蓋在她若隱若現的肌膚上,仍有半截垂在床邊,眼神魅惑而迷離,卻在那欲望背後夾雜著更加令人恐怖的控製欲。
忽有一種聖潔妖冶之感,如此矛盾可在她身上卻又如此合理。
男人始終不敢抬起頭,白之宜輕勾起他的下巴,手指又在他的唇間略過,這才勾起嘴角,露出滿意的神色來,隨後她平躺下來,喃喃著:“進來!
男人還沉浸在方才的那一幕中,一張極為美麗的臉,卻不像那個傳聞中的妖婦,隻是她做出表情的時候,才能發現幾條還不算明顯的皺紋,才稱得上一個“婦字。
他除去袍子,露出精壯挺拔的赤裸身軀,掀開紗簾後,便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男人高大的身軀卻如同貓兒一般蜷縮在一起,仍不敢光明正大的去看白之宜的麵容,白之宜伸出完好的右手從他健碩的手臂撫摸而過,男人渾身起了一陣漣漪,他的手自
白之宜的脖頸一直懸空的往下“撫過,偶有一絲碰到都嚇得抬起老高,看到白之宜並沒有不悅,他才放開了膽子,單手解開白之宜身上僅有的一件透明紗衣。
白之宜的身上也包裹著厚重的藥布,讓人有一種一探究竟之感,更加誘人。
男人順勢躺在白之宜身側,卻覺得傳聞中殘暴的妖婦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正想擁她入懷,卻發現床尾的暗處,仿佛站著一個人。他不敢聲張,因為白之宜的目光也一直望著那裏,他仔細一看,那人麵容恐怖,且一動不動,他嚇得瞳孔瞬間擴大,卻又不敢叫出聲來,一時之間,分不清那是人還是鬼
。
他看到白之宜的眼神一直都瞟著那處,就算是剛才也一樣,男人一時之間覺得無比詭異,也瞬間明白,不禁嚇得全身發冷。
現在他明白了,白之宜為什麽會被叫做妖婦,並非她妖豔的容貌,而是她變態的嗜好和殘忍的手段如同妖魔。
感受到了男寵的身體忽然變得冰冷起來,白之宜這才看向他,知道他也看到了站在床尾的人,於是笑道:“別怕,你是第一次來侍寢,以後就會習慣了!
白之宜的溫柔讓男人驚慌失措,這讓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那……那鬼麵人是……是什麽?
“鬼麵人?白之宜大笑起來,“本宮主喜歡這個稱呼!他啊,叫紫魄,殺戮之神紫魄!
麵部盡是交錯的血痕,十分駭人,用一句麵目全非非人非鬼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連寬大的衣服也遮擋不住他身上被縫合的痕跡,每一塊皮膚都是慘白中又帶著死人獨有的鐵青,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邪魅俊美的殺戮之神紫魄了。
你不會離開我,離開曼陀羅的,對嗎?
曼陀羅在,我紫魄就在,隻要我紫魄還在,你白之宜就會一直風光無限!
紫魄,你真的,會一直都在我身邊嗎?
紫魄,你試驗了!但是沒關係,我來替你兌現諾言,你就是成了活死人,也要留在我身邊。
原來,白之宜挖走紫魄破碎的身軀,再拚合起來,就是為了能夠重新操控他。
她在紫魄的軀殼裏放了赤鳴蟲,再用赤鳴蟲王操控著紫魄,他已經成了死士,成了白之宜一個人的死士。
紫魄,本宮主一直想尋找你不死之身的秘密,就是想讓你這高高在上優雅孤傲的不死人紫魄,能成為本宮主用鏈子栓起來的一條狗!
可本宮主千算萬算,卻始終沒有算到,有一天知道你的秘密,竟然就是你的死期,你堂堂一個殺戮之神竟然死在了一個小鬼的手裏!
沒關係,你現在,依然被本宮主握在手心裏,你逃不掉的。紫魄,你看到了嗎?每一個與我在這纏綿的男寵,都像極了你!有的眼睛像,有的鼻子像,現在躺在本宮主身旁的男人,有著一雙跟你一樣的嘴唇,水漣漪總是最懂本宮
主的心,她選出來的男寵,都像極了你!
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完完全全的成為你。
這個嘴巴與紫魄相像的男寵,驚得說不出話來。紗簾與床邊剛好隔著足以容納一個人的空地,而成了死士的紫魄就被白之宜操控站在床尾,白之宜睡覺可以看著他,與人纏綿也可以看著他,這種嗜好,叫男寵震驚不已
。水漣漪挑選出來的男寵,都是極有姿色的男人,然後再精挑細選,才敢往白之宜的房裏送,並且每一個都被趙華音藥控,被雲細細在記憶中輸入絕對忠心的命令,所以白
之宜很放心他們來侍寢。
“宮主!此時,門外一個溫柔的男人聲音響起。
“進來!
接著,便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一個很輕的腳步聲愈來愈近,男寵也十分疑惑,此時已是深夜,還會有誰敢前來打擾宮主休息呢?
白之宜掀開紗簾,男寵才看到,來人竟然是右護法顧寒居,他正跪在床邊,滿是溫柔的看著白之宜。
讓男寵有些驚訝的是,白之宜竟然還用手摸了摸他的臉,隻是男寵在裏麵,看不到白之宜此刻的表情,他隻看得到顧寒居眼神裏的溫柔,卻沒有一絲情欲。白之宜讓男寵穿衣離去,男寵不敢反抗也不敢過問,隻好穿上袍子走出房間,回身關上門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顧寒居起身上了白之宜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