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耿耿於懷,視線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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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曇和紫魄二人自白狐房間毫無遮掩的走了出來,均是麵色沉重,彼此一言不發。
直至走出烈火宮,漆曇才不禁露出一點笑意:“紫魄,方才你並未否認,在絳的心中,可就算你答應了!”
紫魄似是覺得好笑,撇了撇嘴角:“我怕她無福消受!”
“我告誡過她,叫她休要招惹於你,可她似乎很有把握!”漆曇無奈的低聲道,“也不知,是不是所有苗疆的女子都有這般性子!”
紫魄淡聲道:“人是你帶來的,如何送走,便是你的事了!”
“她的目的,的確隻有趙華音!不過我在她的雀閣中,看到過無數男寵,想必她隻是喜愛貌美的男子罷了,得到手之後,便不會一直糾纏於你!”漆曇打趣道。
紫魄並未生氣,似乎又想到了老化的東方聞思,眼中覆上了一層冰冷:“你也留在曼陀羅宮多年了,我是怎樣的人,總該有一點了解的!”漆曇知他的意思,這話也不隻是對自己說的,還有他自己,於是用隻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紫魄,對於八大門派的再一次進攻,我並不抱任何希望,你要知道,
我一直都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了!”
紫魄斜了一眼漆曇,將頭昂起些許,不自覺的冷魅一笑,對於她的信任和期望,他覺得很滿足,而對於一世葬,紫魄將會勢在必得。
桃花山莊的清晨,無論寒暑,無論發生了什麽,都是一如既往的熱鬧,無論是晌午還是入夜,都不如這清晨,令人覺得悠然。飛盾每每路過桃花林,都會駐足觀賞那麽一會,才能重新回過神,去辦該辦的事。無論桃花山莊的人生活在這裏多少年,隻要進入桃花林,依然會被這不敗桃花所驚歎和
吸引。
“你不覺得,這些不敗桃花,其實很可憐嗎?”不知何時,花碧傾已經出現在了飛盾的身旁。
飛盾本也惆悵,見她自是愉悅幾分:“被全天下的人所喜歡,所供養,為何會覺得可憐?”花碧傾撇了撇嘴角:“它們原本屬於這天地間的風,雨,還有蟲鳥走獸,如今被束縛在這城牆磚瓦做成的牢籠中,麵對人們的勾心鬥角,生老病死,還有互相殘殺,如果我
是它們,我寧願做一棵枯死的桃花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正是有了這些神奇的桃花樹,才能給人的心,帶來一點點安慰!”飛盾柔聲道,“我倒認為,這也是它們存在的價值!”
花碧傾挑了挑眉,不禁笑了一聲:“沒想到你會這麽想,倒讓我覺得在這桃花山莊裏,感覺舒服了些!”飛盾低頭羞澀的舔了舔唇角:“我知道你一直都很介意,當初青爺選擇在這片稀有的桃花樹外修建莊園,其實也是為了保護它們!如果不是桃花山莊的出現,這些桃花樹,
早被那些迷信的富商砍了去,若不是青爺,這些桃花樹,也許早就被移植去了皇宮之中,麵對的,不更是一張張虛偽的麵容,和肮髒的生離死別嗎?”
“嗬嗬!”花碧傾笑了幾聲,隨後說道,“你要去找姐夫嗎?”
飛盾點了點頭:“青爺昨晚吩咐過,讓我、流星和無魚今兒早去找他!”
“那你快去吧,我去桃花林裏走走,順便看看那些丫頭,是如何收拾這些桃花瓣,然後釀成酒的!”
已經常常出入桃花山莊的聞且,如今再次踏入桃莊,守門的下人也不會像從前那樣恭恭敬敬的將他引路到待客堂。
如今他已經對桃莊內部駕輕就熟,下人見他年少,每次他來,也都是故意打趣他:“聞少幫主,與無燕姑娘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聞且自小就是孤兒,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受盡冷落,成為丐幫的少幫主多半也都是有如父的馬麟成相助,本就性格多疑敏感,所以每次被人打趣他感情問題的時候,
他都羞澀的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能開口反駁回去,所以臉漲得通紅不說,又不好無禮的甩頭而去。好在桃花山莊的下人也都不是五大三粗的人,見他這般,便話鋒一轉,而道:“無燕姑娘特意告訴過我,隻要聞少幫主你來了,就先去告訴她一聲,你也知道,一個姑娘家
,大傷初愈,平時不梳洗就算了,心上人來了,總得注意些形象不是!”
便讓傳話的下人先去通知了無燕,聞且隨後便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東廂苑。
“這幾日,江湖中再未發生過任何命案,看來這卷軸上的人,確實已經全部死亡,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麽關聯!”皇甫青天坐在圓木桌旁,端著剛沏好的桃花茶。
無魚靠在門口,抱著雙臂,左眼戴著一隻黑色眼罩,沒有表情,聲音也沒有什麽語氣:“桃花山莊也沒有任何異象,魔宮的人,無法對雲少爺和鳳綾羅下手!”
坐在皇甫青天左手邊的流星說道:“我就是不明白,這些人為何一定非死不可?那妖婦做事向來沒有原則,無惡不作,這麽有條理的殺人,根本不像她的作風!”
“這個任務,是由東方聞思完成的,她放棄殺雲少爺和鳳綾羅,妖婦是不會放過她的,雷少爺那裏……”飛盾有些擔心的說道。
皇甫青天沉聲道:“曼陀羅宮內部的事,還輪不到我們來操心!”
“其實青爺,還有一件事,我也實在覺得怪異!”飛盾說道。
“何事?”
“我和碧傾、雷少爺和雙飛燕、還有雲少爺不約而同的去營救雲穀主和紫風月的那一晚,一直到今日,有些事我還有些耿耿於懷!”
皇甫青天抬了抬手臂:“你不妨直說!”
飛盾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以白之宜的武功,青爺,當日我和碧傾,重傷的兩位少爺,還有雙飛燕,對抗她一人,勝算如何?”
“毫無勝算可說,那日沒有鳳綾羅,和雲穀主的犧牲,你們可能會全軍覆沒!”皇甫青天說道。飛盾繼續說道:“所以,在雲穀主犧牲自己換我們離開之前,白之宜和曼陀羅宮的人有很多機會可以將我們生擒!就算雲少爺的七桃扇還能抵抗一陣子,我和碧傾聯手也隻
能對抗那些護法和弟子,時間越久,其實我們就越是危險的!”
“東方聞思不是找來了紫魄,而紫魄從趙華音的手中,救了雷少爺一命嗎?”流星問道。飛盾點了點頭:“的確,雷少爺和雙飛燕暗中去請東方聞思相助,這些我也並沒有覺得奇怪!隻是雲少爺,他是在找紫風月的中途碰到她的,這就令人覺得怪異了,並且白
之宜的心口有傷,由紫風月親手所刺,也是她親口告訴雲少爺的!”
“你的意思是,雲兒也懷疑過?”皇甫青天問道。
飛盾輕輕的皺了皺眉:“雲少爺隻是奇怪,並沒有懷疑,而我卻一直耿耿於懷,任何一個人質,落到白之宜手中,有可能完好無損的活著出來嗎?”
無魚冷笑一聲:“活著出來有可能,完好無損絕無可能!”“所以我很費解,白之宜為什麽沒有折磨紫風月?而她為何會獨自穿梭曼陀羅宮碰到雲少爺?難道她在曼陀羅宮,並沒有被囚禁?並且白之宜這樣的妖婦,紫風月如何近她
的身並且刺中她?”飛盾凝思了一瞬,繼而說道,“而妖婦的心口留下了一道對別人來說是致命的傷口,但她卻沒有要了造成這道傷口的人的命,我也著實不能理解!”
“這樣看來,白之宜是在打紫風月的主意了?”流星說道。
“盡管紫風月是一個很好的人質,可最後白之宜用傅千楚交換了雲細細,也說明這兩個人,她更需要的,是雲細細!”皇甫青天說道。
無魚淡聲道:“這份名單的出現,就是在雲細細落入魔宮和紫風月被營救出來之後!”
“這份名單,定跟她們二人有關!”流星十分篤定的說道。
皇甫青天輕歎一聲,繼而說道:“我倒是覺得,名單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在白之宜突破第五重紫之前,盡快攻入!”
“是啊,我們並沒有在找到名單之前,保護好這些人,如今隻能盡快鏟除魔宮,還江湖安寧了!”飛盾低聲道。
“雲穀主曾告訴過我們一些魔宮人的弱點,作戰時,不斷地稱呼小矮子,來激怒小水滴這種事,你覺得誰能做的出來?”皇甫青天忍問道。
“雲少爺!”飛盾、無魚和流星異口同聲的說道。
皇甫青天也忍不住笑了一聲:“那麽,讓水漣漪在作戰時想起自己最愛的人,讓其失去作戰力,誰能做到?”
“沒人能做到,但是比起我們,無魚似乎更了解她,畢竟……”飛盾回身看向無魚,沒有再說下去。
無魚對他輕輕一笑,聳了聳肩:“那蛇女就交給我了!”
“紫魄的弱點,就是東方聞思,牽製東方聞思,隻能交給雷兒!至於其他人,恐怕也隻能在交戰時,多多留意了!”皇甫青天說道。
流星有些激動的說道:“趁著白之宜反噬,一舉殲滅魔宮!”
“可我很怕這一次的蠱毒死士,會讓我們措手不及!”飛盾有些擔憂的說道。
皇甫青天歎道:“不能再有人死在死士手中了,我恍惚想起,金衝那個年輕人,死前是有多麽的痛苦!”
想起一站魔宮時的慘烈,幾人一時有些無言。
飛盾低聲苦笑了一下:“幸好夫人不在,否則現在這樣的場景,一定免不了流眼淚的!”
皇甫青天笑著搖了搖頭:“所以與你們商議事情的時候,月貞從不願意摻和!飛盾,你去飛鴿傳書至江家堡,告訴江兄,是時候了,可以出發了!”
飛盾應聲後,便先離開了房間,流星緊隨其後:“那我去找義德少爺,讓他也可以返回鑄劍山莊,通知武莊主可以押送兵器出山了!”
“青爺,那我可以做什麽?”自從無魚從曼陀羅宮逃出來以後,就很少守莊了,隻有在夜晚的時候,皇甫青天才會允許他守莊,而白日裏,則加強巡邏。
皇甫青天指了指旁邊的作為:“你可以坐下來,陪我喝茶!”
無魚不敢置信的挑了挑眉:“我?”
“就要第二次進攻魔宮了,大戰在即,你又是主力,讓我的主力坐下來好好喝杯茶,有什麽問題嗎?”無魚並非覺得有什麽問題,也並非覺得受寵若驚,隻是坐下來和流星以外的人單獨喝茶,這感覺的確怪異,即便這個人是皇甫青天,無魚記得,他這一生,坐在一起喝酒
暢談的人,隻有流星和皇甫雲。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無魚笑著放下手臂,朝皇甫青天走去。
西廂苑。
每個人飯後都會去桃花林一走,自從皇甫風的眼睛受傷,也無法再去處理江湖上的事,自然就閑下來了,更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用來陪伴江聖雪。
此時,江聖雪正攙扶著皇甫風,二人並肩行走在充滿芳香的桃花林中,若說會不會碰到其他人,那也是常有的事。
滿月、玉嬌和玉翹三個小丫頭則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彼此有說有笑著。
而皇甫風的眼睛也沒有蒙上那一層黑布,星天戰說,讓陽光刺激眼睛周遭的穴位,對他的恢複是有好處的。
“其實,我很少會來桃花林,自從我習武以後,就再也沒如此閑情愜意的來這裏走動過!”皇甫風輕聲道。皇甫風從未親口對自己說起過他的兒時往事,很多事都是從武月貞那裏聽來的,可是皇甫風這樣淡淡的一句內心勾勒,依然叫江聖雪感到萬分心疼:“如果夫君可以把自己
,放在比江湖重要的位置之上,你一定會學會笑,會更加喜歡跟其他人在一起敘舊!”“我現在,不也學會笑了嗎?”皇甫風轉向江聖雪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隻是那雙毫無焦距的眼睛,就像蒙了一層灰一樣,與平日裏的笑容相比,這一次,總像是虛幻的
,好不真切。
江聖雪不禁又摟緊了皇甫風的手臂幾分:“我很開心,夫君在我的麵前學會了笑,可我更希望看到,夫君跟所有人一樣,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聖雪,你別為難我了,我會對你放下所有的防備,已經用盡了畢生的勇氣,你明白嗎?”皇甫風低下頭,盡管他已經放下了很多折磨著自己的痛苦回憶,可放不下的那些
,依然隻能埋在內心深處,偶爾會攪動著他的神經,為了不叫別人擔心,隻能獨自隱忍。江聖雪柔聲道:“聖雪當然明白了!隻是我怕我有一天不在你身邊了,你又孤身一人了!沒有一個可以讓你放下防備的人,所以我才覺得,這個人可以不是我,不是公公婆
婆,哪怕隻是二弟和三弟,或是流沙表妹,你也不會在這樣拒人千裏之外,那種感覺太孤獨了,我會很心疼的!”
皇甫風輕輕的皺了皺眉:“江聖雪,你會不在我身邊,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先死了!”
“夫君,你一定會活的很久,會成為人中之龍,受世人敬仰!”江聖雪急聲道。
“這世上,能與我同床共枕讓我信任的人,隻有你江聖雪一個人!”
“我明白,親人雖然有血緣牽絆,可卻不如枕邊人最親近,聖雪保證,會陪著夫君一起長命百歲的!”江聖雪笑道。
皇甫風方才嚴肅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緩和:“方才的瞬間,你知道我忽然想起了什麽嗎?”
“我猜,你一定想起了那杯被你打翻的桃花茶!”江聖雪俏皮的笑道。皇甫風勾了勾嘴角:“你我越來越同心了!你剛嫁給我的時候,你見我夜夜夢魘,便為我精心準備了桃花茶,卻被我無情的打翻,如果換作今日的我,一定不會讓你難過!
”
江聖雪嬌笑一聲:“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在你心裏頭,是否聖雪在裏麵下了毒藥,夫君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呢?”
“是!因為我知道江聖雪這輩子都不會傷害我,如果非要下毒不可,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將在垂死邊緣無藥可救,你見不得我痛苦的時候!”
“我們今天這是怎麽了?三句話不離一個死字!”江聖雪無奈的笑道,“讓大娘聽見了,定然不會當做玩笑,而數落我們的!”
皇甫風抬起手臂,摸索到江聖雪的臉頰,輕輕一捏:“還不是你先提起來的!”
“夫君,你想不想體驗一次時光倒回?”
“你又有什麽鬼主意了?”
“你口口聲聲說如果換作今日的你,一定不會打翻那杯茶,我知你一直心有遺憾,因為那是我剛嫁給你的時候,第一次全心全意的為你做一件事!”
“該不會,你又想為我煮茶吧?”
江聖雪得意的笑道:“我煮茶的手藝可比第一次精進得多,保你以後纏著要我煮給你喝!”皇甫風感動而又寵溺的說道:“早前聽滿月她們說,你親自爬上桃花樹,去采摘那些最新鮮的桃花花瓣,還摔了下來,爾後又要親自將它曬幹,辛苦了一日,才煮好一杯桃
花茶,有妻如此更有何求?”
江聖雪鬆開皇甫風的手臂:“有夫如此,才會有想要付出一切的妻子啊!”
沒等皇甫風同意,江聖雪就已經自顧自的爬上一棵桃花樹,不遠處正在玩鬧的滿月、玉嬌和玉翹也都齊齊的望了過來。
“大少奶奶定是要煮桃花茶給風少爺喝了!”玉嬌笑道。
“我敢打賭,他們夫妻倆,一定想起了當初,大少奶奶千辛萬苦煮了這麽一杯桃花茶卻被風少爺打翻的那一次!”玉翹笑道。
滿月有些擔心:“我家小姐不會摔下來吧!”
“第二次爬了,大少奶奶可算是很有經驗了呢!”玉嬌打趣道,“你放心吧,滿月,我們幾個也常爬,下麵落滿了厚厚的一層桃花瓣,特別柔軟,不會有事的!”
皇甫風看不見江聖雪爬上了哪一棵桃花樹,見她有著如此興致,又不好打斷她,便抬起頭,想要憑著感覺鎖定那一道摯愛的身影。
濃烈的陽光透過桃花枝下,零零散散,恍惚之間,皇甫風沒有焦距的瞳孔之中,忽然映上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滿是粉色的桃花中央,一個白色的身影就像是蝴蝶一樣翩然飛舞,殊不知,那是被微風揚起的衣衫。
而就在那“白色蝴蝶”墜落的一瞬間,皇甫風已經一個箭步的衝了過去,張開雙臂,將之穩穩地抱在雙臂之間。
懷中人嬌笑著抖動著雙腿,雙手摟住皇甫風的脖子,在他的唇角用力一吻:“夫君,這底下滿滿的桃花花瓣,也不及你的手臂半分!”
“每一次都會摔下來,我還怎敢天天喝你煮的茶?”皇甫風無奈的說道,將她穩穩放下。江聖雪攤開褶起來的裙擺,露出一大片還帶著露珠的桃花瓣,笑道:“這是我獨特的下樹方式,我又不像你們習武之人,可以飛上飛下,我就隻能跳上跳下,方才我隻是跳
下來,並非掉下來,這下麵的桃花瓣很厚重,柔軟得很呢!摔下來也會毫發無損的。”
“我知道,隻是不想讓你這麽辛苦罷了!”江聖雪笑道:“你不懂女人的心,一個妻子可以為自己的丈夫做任何事,這個辛苦的過程就是最滿足的,而這個辛苦的結果,若是換來夫君的一個微笑,一句讚賞,一個擁
吻,那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你總是有千句百句在等著我!”皇甫風故作歎氣。
江聖雪踮起腳尖,湊到皇甫風的耳畔,柔聲道:“冷麵狂龍無話可說的樣子,真是讓人想要好好蹂躪一番!”
皇甫風哪裏想到江聖雪會這般逗弄自己,一時之間,更是無可奈何,最後隻得湊到江聖雪的耳邊輕聲笑道:“娘子,這種話還是回到房間裏說比較合適!”江聖雪忍不住嬌笑起來,見皇甫風越發無奈的表情,才輕咳幾聲,笑道:“不過夫君的聽覺才是真讓人佩服,我才剛準備跳下來,你就已經過來了,落在你臂彎的那一刻,
仿佛像做夢一樣!”“聖雪!”皇甫風把住江聖雪的雙肩,努力的想讓自己的瞳孔再一次真切的出現那抹如同蝴蝶一般的身影,“方才,我的眼睛,好像可以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