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心機
呼籲朱子清寫長篇的力量才剛剛擰成一股繩還沒有來得及發力，網上就流傳出他的長篇已準備就緒的消息。
??對這個消息很少有人相信。蓋因此類小道消息實在太多，最後發現都是假的。大家都產生免疫力了。
??可是很快大家就發現了不同，以往遇到這類謠言江湖夜話都會第一時間出來澄清。可是它們好像變了個人一樣，不管大家怎麽在官網留言，都不見回複。
??而且大家還發現，這次‘謠言’的很多源頭就來自於江湖夜話的簽約作者。
??這還是謠言嗎？
??“這是真的。”於鼎雙肯定的道。
??“你怎麽確定的？”吳文輝問道。
??“這種手法實在太熟悉了。先放出風聲引起討論，然後就是所謂的內幕消息，但官方就好像沒看見一樣不管不問。直到話題被炒作起來之後，官方出麵證實一切。典型的網絡宣傳手段。”於鼎雙分析道：
??“研究一下新江湖就會知道，魯君誠這個總編可是把維護朱子清聲譽放在第一位的，有時候寧願損失部分公司利益也在所不惜。
??再看看現在，事情都傳成這樣了他還沒出麵。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可是最大的問題是，朱子清有時間寫長篇嗎？如果隨便寫寫對他來說不是問題。可現在他的長篇可是備受矚目，非經典不足以滿足大家的期待。他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寫出經典長篇嗎？我不信。”吳文輝搖搖頭道。
??“從出道至今，他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出人意料。七夜童話之前你能想到兒童文學市場的潛力是如此巨大嗎？文賽之前你能想到有人可以六輪第一奪冠嗎？你能想到他是天網公司的老板嗎？永遠不要低估他，尤其是在文學方麵。”於鼎雙反問道。
??“朱子清確實不可以常理度之，這個人實在太狡猾了。我估計這部長篇他很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等這個機會放出來。”張明湘附和道。他對朱子清是完全沒有好感的。
??“也不能這麽說，這個人能力確實很不一般，而且不像那一群老頑固一樣迂腐，行事更加靈活。還非常善於借勢，很多時候隻使用五分力就能起到十分的效果。”於鼎雙道。
??“既然他這麽厲害，鼎雙你這樣做會不會得不償失？”吳文輝還是念念不忘總公司的決定。
??以往他這位總公司的代表可是最愜意的了。公司的事情不用管於鼎雙就打理的順順暢暢，業績好了總公司對他也頗多讚譽。
??可是現在情況陡變，總公司不允許他們在針對朱子清。但於鼎雙這樣《文化之旅》的實際負責人卻不同意。就這樣他被夾在了中間。
??私心裏他是讚同總公司決定的，朱子清是什麽人啊？抹黑他本身就是玩火，指不定哪天就惹火燒身了。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把於鼎雙一腳踢開。
??隻是這個想法他也隻能在心裏想想。甩手掌櫃當習慣了，他已經習慣了於鼎雙幹活他拿功勞這種模式。自己親自上陣？他沒那個膽子。
??張明湘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這個人這麽窩囊呢。
??於鼎雙依然耐心的解釋道：
??“這就是一個度的問題。這個世界除了錢沒有什麽可以做到讓所有人都滿意，朱子清也不行。誇他的人多，罵他的人也不少。
??而且他和陶林家結親，這輩子注定和官場撇不開關係。陶林家的敵人更多，這些人也不會不管不問放任他發展。
??這麽多敵對力量，總要有一個發泄口。既然無法避免，那就盡量把發泄途徑變得可控，免得這股力量傷害到自己。而我們文化之旅就充當了這個角色。”
??“我們？我們不是和他們不死不休嗎？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們怎麽會讓我們充當這樣的角色。”吳文輝震驚了，他第一次發現，於鼎雙針對朱子清的事情居然如此複雜。
??“你說錯了一件事，不是不死不休。作為一個商人，一個成功的商人，永遠都不會有不死不休的敵人。”於鼎雙豎起食指搖了搖道：
??“我是一個商人，而且大腦很清醒。知道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更知道什麽事情做到什麽程度最合適。每次針對他都會把話題局限在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這也是為什麽我們現在還能坐在這裏聊天的原因。
??你說我們和他們是對手這件事人所皆知，這正是我們能充當這個泄洪口的原因。正是大家都這麽認為了，不喜歡朱子清的人才會聽我們指揮。背後那些大人物才會給我們好處。
??所以，現在我們所謂的針對朱子清隻是雙方在演戲，演給所有人一起看的戲。通過這出戲，他們把不喜歡他們的聲音聚集在了一起，便於監控。我們的收獲我不說你們也清楚。”
??說到這裏，於鼎雙歎了口氣，語氣複雜的道：“林寶兒是個什麽樣的人大家都清楚，要是真惹惱了她，我們早就成喪家犬了。”
??吳文輝用陌生的目光看著於鼎雙，就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好半晌，他突然笑了，道：
??“於總果然好手段，不知不覺就把敵人轉化成了朋友。是在讓我大開眼界。”
??“吳總過獎了，我這也是為了公司著想。想必你能明白我的苦衷。”於鼎雙也笑容燦爛的道。
??“哦，我剛想起還有一份文件沒有批，你們先聊我去看看。”說完，不等於鼎雙說話就起身離開了。
??隻是關門的時候使得力氣有些大，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心。
??等他走出去，於鼎雙臉上的笑容一下全消失了。深深吐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於總，這樣的小人你幹嗎和他說那麽多。”看著某個方向，張明湘不屑的道。
??“小人難纏。這麽多年他能把總公司哄的那麽信任他，這就是本事。”
??“什麽本事，不過是溜須拍馬罷了。要是沒有你殫精竭慮《文化之旅》能有今天？最後好處都讓他拿去了。現在總公司轉變政策他就想把我們踢開，真不是玩意兒。”張明湘氣憤的粗口都爆了。
??“想把我們踢開也要有這個本事才行。”於鼎雙冷笑道：“你以為剛才我為什麽要和他說那麽多？就是在告訴他，公司的很多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沒有我們他根本就玩不轉。不說別的，就是針對朱子清這件事，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碰。”
??“他完全可以停止針對朱子清啊。”張明湘有些不解的道。
??“知道什麽叫騎虎難下嗎？你以為朱子清是誰想黑就能黑，黑完說走就能走的嗎？
??我們背後是有人在支持，但是林寶兒要是真拿我們開刀你以為這些人會跳出來保護我們？不，他們會直接把我們拋棄然後另外找一個代言人。
??要不是我察覺到這一點，調整了策略及時和林寶兒取得默契，《文化之旅》早就沒有了。
??剛才那些話就是在告訴吳文輝，離了我們他還真玩不轉《文化之旅》，如果不想狼狽不堪就老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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