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鄉親
“士兵突擊收視率狂降，第一才子遭遇麥城。”
??“士兵突擊首播第一天上演冰火兩重天。”
??“朱子清在影視圈的失敗反而讓人鬆了一口氣，原來第一才子也有極限。”
??“文學界第一天才朱子清雄心勃勃闖入娛樂圈，第一槍遇麥城。”
??“京城衛視：或將腰斬士兵突擊。”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士兵突擊》播出之前，媒體連看都懶得看這部戲一眼。現在它收視率失敗，對它不屑一顧的媒體猶如嗅到了美味，連篇累牘的報道起來。隻不過說的都不是什麽好話罷了。
??無人關注的《士兵突擊》一時間反而變得倍受關注。很多人都知道了文壇新晉第一才子朱子清的小說改編電視劇失敗了。
??“一個文人不好好搞文學創作，整天想著進影視圈算什麽事。希望你能吸取這次失敗的教訓，把心思用在正途上。”
??“哈哈……傻了吧，呆了吧。知道娛樂圈不好混了吧。不是你在文學界呼風喚雨就一樣能在影視圈縱橫。”
??“成功太多，讚譽太多，被榮譽衝昏大腦了吧。居然進入影視圈。”
??“每個圈都有自己的規則，並不是說你在文學圈混的風聲水起就能在影視圈成功。”
??網上更是一片嘲諷的聲音，幾乎沒有為他說話的。有人很奇怪，朱子清這麽不招人喜歡嗎？事實是他就是這麽不招人喜歡。
??至於原因，一個網友一語道破：“寶兒女神，你也看到了吧。朱子清也不過如此，趕緊把他甩了吧。”
??是的，就是因為林寶兒。那一群把她當成女神的人可是把朱子清給恨上了，處處和他做對。有機會落井下石自然會不遺餘力。
??“收視率你看到了嗎？”陳國利第一時間就給朱子清打了電話，語氣消沉的說道。
??這個打擊實在太大了，一般網友把火力都集中在了朱子清身上。但圈內的人可不糊塗，朱子清一個作家懂什麽。電視劇是你這個導演拍出來的。成績這麽差自然是你沒導好。
??收視率被公布出來之後，他的名聲就直線下降，0.16的收視率也讓他成了圈內的笑柄。這個黑鍋他還不得不背。
??估計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機會獨立執導電視劇了。
??“陳導，這才哪到哪，就認輸了？”朱子清好笑的說道。
??“0.16的收視率，不認輸還能怎麽辦？難道還能出現奇跡不成。”陳國利苦笑道。
??電視劇沒播出的時候他還期待過奇跡，可是在這個超低的收視率麵前，所有的奇跡都破滅了。
??“嗬嗬……人總要給自己留點夢想的嗎，要不然和鹹魚有什麽區別。”朱子清調侃道。
??不過這個世界沒有零零漆，也沒有鹹魚這個梗。陳國利並不能聽懂他的話。就算聽懂了，現在他也沒心思開玩笑。
??“陳導，你相信嗎，零點一六將會是這部戲最低的收視率。以後收視率每天都會一點一點往上漲。用不了一個星期就能超過昨天第一集最好收視率零點七一。”朱子清笑容一斂，正色道：
??“而且零點七一遠遠不是它的極限，它的目標是一個點，兩個點。”
??不過，陳國利貌似並不相信他的話：“嗬嗬，朱先生你就別逗我了。它最好能達到零點五個點我就心滿意足了。”
??“陳導不信我的話？那咱們打個賭怎麽樣。如果最高收視率超不過兩個點，我投三千萬給你的下一部戲。如果超過兩個點，你免費為我拍三部戲怎麽樣？”
??朱子清想起前世看過的網絡小說裏，主角被人小瞧的時候總是提出打賭，最後賺了個盆滿缽滿。也有心效仿一番。
??“朱先生你說真的？”陳國利一下來了精神，呼吸急促的問道。
??三千萬，足夠拍攝一部大製作了。至於輸，在零點一六這個收視率麵前，沒人會認為他輸。
??“要不立個字據？”朱子清笑道。
??“不用，不用，朱先生說的話我信。”陳國利一點也不覺得受傷了，渾身充滿了幹勁。
??在中部某偏遠山區，也有一群人在關注著京城衛視，關注著《士兵突擊》。他們就是石大壯和石慶雲家鄉的人。
??石家溝的人全部姓石，應該說他們就是一個宗族的人，沾親帶故。往前數上一兩百年都是同一個祖先。
??不要把石家溝想象成那種落後封閉的貧窮村落。當然，他們村也不富。隻不過還沒到電視裏演的那樣不知外界是何年月。
??他們這裏的人也有電話，也有手機，連電腦都有十多台。所以對外界他們是非常了解的。
??石慶雲拐帶著石大壯去店橫當了橫漂，村裏人都知道。說什麽的都有，不務正業啊，癡心妄想啊什麽的是主流。
??兩個人一走兩年沒回過家，顯然混的不好。村裏嘮叨閑言碎語的就更多了。很多和兩家關係好的沒少蠱惑他們的父母把他們叫回來。
??他們的父母也確實動了這樣的念頭，可惜兩人沒有聽。
??直到有一天村裏一個年輕人玩電腦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就看到兩人被朱子清相中擔當主角的新聞。確認這兩人就是本村的石大壯石慶雲兩人之後，這個年輕人別提多激動了。
??然後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不務正業的倆小子要當主演了。
??《士兵突擊》拍完之後，兩兄弟暫時沒地方去。再加上很久都沒有回家了，家裏也打電話讓他們回去。一想，幹脆回家吧。
??等到這部戲播出，他們就有點名聲了。再找活就好找了。說不定還會有劇組主動聯係他們。回到家兩人自然受到了英雄般的接待。
??這且按下不表，《士兵突擊》首輪播放權賣給京城衛視兩人非常高興。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分享給了全村人。
??然後全村人都在等待著七月一日的到來。
??千呼萬喚之下，七月一到來了。全村人都坐在了電視機前打開了京城衛視。石大壯石慶雲兩家更是擠滿了左鄰右舍的鄰居。
??“安靜安靜，開始了。”一聲響起，熱鬧的房間霎時間變得鴉雀無聲。隻有電視機的聲音和大家的呼吸聲。
??首先開始的是序幕，石大壯和石慶雲作為主要角色，露臉的機會自然是最多的。哪怕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當親眼在電視裏看到兩人身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發出驚呼。
??“快看快看，真是大壯這孩子。”
??“這是慶雲，這是慶雲。”
??“這倆孩子怎麽看上去不一樣了，更俊了。”
??聽著鄉裏鄉親的誇獎，石大壯和石慶雲的父母別提多高興了。頭更是昂的高高的。
??正式劇情開始，大家都停止了說話，安靜的看了起來。
??第一集的各種驚險劇情讓大家揪心不以，尤其是石大壯扮演的許三多摔下去的那一幕。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也引起一陣驚呼，就好像真的是他摔下來了一樣。
??第二集劇情驟變，戰鬥沒有了，反而換成了鄉村美景。看了一會大家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別以為村裏人就不懂倒敘這種東西。
??憨厚近愚的許三多引起陣陣歡笑，機靈的成才也讓大家讚不絕口。
??兩集播完，大家都意猶未盡。哪怕已經快深夜十二點，還不願意離開。硬是又聊了好半天才散去。
??真，這是村民對這部劇最多的評價。因為抱著善意的心態，他們反而更加體會到了這部戲的優點。
??第二天，《士兵突擊》和石大壯石慶雲依然是村裏最主要的話題。大家都在誇這部戲好，兩個娃子有出息。至於收視率什麽的和他們沒關係。
??鄉親可以不關注收視率，他們也不一定懂這個。但石慶雲兩人卻不得不關心。這是他們的第一部戲，直接關係著他們的未來。他們兩個比任何人都關心。
??當他們看到0.16這個數字的時候，心一落千丈。有想過這部戲收視率可能會很差，但怎麽都沒想到會差到這個程度。
??對未來的道路，兩人也失去了信心。
??村裏人很快就發現，石大壯石慶雲突然變得沉默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不過大家都認為是自己想多。他們演的電視劇正在播出，馬上就要成為大明星了。還有什麽不高興的。
??當天晚上，村裏人又聚在了電視機前。這次可不僅僅是為了看石大壯石慶雲，他們中很多人也是被劇情吸引住了。
??全國各地和村裏人做出一樣選擇的人還有很多。這些人裏有昨天就一直在看的，有看了今天的報道好奇心趨勢來看的，還有一些是昨晚看到一半放棄的。
??士兵突擊不是那種能讓人眼前一亮的電視劇，但它回味無窮。很多昨天看到一半放棄的人回頭一想，還挺有意思的，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麽差。於是今天又重新坐在了電視機前。
??不管朱子清多麽有信心，不管陳國利多麽忐忑，不管石慶雲兩人心情多麽失落。也不管多少人在等著看笑話。士兵突擊按部就班的播出了第三第四兩集。
??第二天上午公布的收視率排行榜給了所有人一個天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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