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嘲諷
不用回頭，隻聽聲音朱子清就知道這個說話陰陽怪氣的人是誰，餘步諧。轉身看去，果然。
??“又一部戲殺青了，恭喜恭喜。片約不斷，陳導演果然不愧是我輩楷模。”餘步諧文質彬彬的走來過來，未語先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陳國利是老朋友呢。
??“餘……餘步諧。你來幹什麽。”仇人見麵，陳國利的酒頓時醒了七分，臉色難看的問道。
??“陳導這話說的，我們可是老朋友了。當初在澄海娛樂的時候多蒙你的關照，要不然兄弟豈能有今日風光。今天是你又一部戲殺青，我豈能不來表達一下敬意。”餘步諧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朋友？不敢當。餘導演這樣的大人物，我可不敢高攀。今天這裏我們包場了，不歡迎閑雜人等。”陳國利臉色漲紅，不知道是酒染的，還是氣的。
??“對了，不知道陳導這部戲投資多少？”餘步諧根本就沒理會陳國利的話，自顧自就說了起來：
??“你可是圈內響當當的大導演，一般的小投資肯定不會麻煩你出手。我想這部片子肯定是大投資，有一千萬了吧？不，不，不，一千萬還是太少，我猜最少兩千五百萬。真羨慕陳導啊，能導這麽大投資的電視劇。”
??“你……你……”陳國利被氣的渾身發抖。
??有心反擊，可是酒精麻痹神經讓他的大腦無法正常運轉，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陳國利的反應讓餘步諧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哎呀，看把您給激動的。說來也是，這可是兩千五百萬。要是我一早就樂暈過去了……”
??“這麽大的投資請了不少名演員吧。陳導能不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提攜小弟一把，給小弟牽線搭橋介紹幾位影帝影後啊什麽的……”
??“您怎麽不說話？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真實太感謝您了，果然不愧是我輩的楷模……”
??“哦對了，這部戲殺青了，肯定有很多電視台爭著搶著來購買播放權吧。不知道陳導最後會選哪一家，我猜想不是央視就是芒果衛視。隻有這兩家電視台才配得上陳導的戲啊。”
??雖然意識是清醒的，但大腦被酒精麻痹幾乎無法思考，身體又幾乎失去指揮。陳國利隻有被動挨罵的份。
??朱子清並沒有站起來抱打不平。這事擱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看著陳國利這麽受欺負的。可是前天的表演讓兩人之間那點微薄的感情蕩然無存。
??雖然後來陳國利親自找他道歉，但有些東西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並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掉的。
??所以，他正坐在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可是他沒想到下一句，火就燒到了他的身上。
??“聽說這部戲是知名小說改編的。我看過原著，寫的太精彩了。戰爭場麵描寫的尤為精彩，是近十年來獨一份啊。還有女主角刻畫也非常完美。憑這兩點，再加上陳導的雙手加工，收視率肯定不會低……”
??朱子清本來坐在一旁聽的津津有味，哪想到越聽越不對味。戰爭描寫精彩，女主刻畫完美，你這是在嘲諷我嗎？
??盡管知道他這樣說是為了打擊陳國利，自己隻是躺槍。可躺槍也是中槍了啊。朱子清可沒打算忍這口氣。
??“餘步諧餘導，是吧？”朱子清忽然打斷他的話問道。
??“啊，對。請問這位是……”自己的話被打斷，餘步諧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可惜，朱子清不準備和他玩文字遊戲，直接說道：“不用裝模作樣，你既然來敢來砸場肯定已經調查清楚了。我是誰你會不知道？”
??“這位兄弟哪裏的話。怎麽是砸場呢，我是來賀喜來了。恭喜陳導又一部大作殺青了。”餘步諧笑容依舊。
??“嗬嗬……承不承認都沒關係。我隻告訴你一句話。你來做什麽我不管，但不要把我牽扯進去。否則我會讓你很難受。請一定要相信我有這個能力。”朱子清也麵帶微笑，開玩笑一樣說道。
??聞言，餘步諧的臉色終於變了一下，有些驚疑不定的看了朱子清一眼。正準備說點什麽，卻突然發現劇組的人正一臉探究的圍了過來。
??朱子清剛才說話的聲音有點大，正在玩鬧的劇組眾人終於有人發現了異常。
??餘步諧見圍過來的人不少，知道事不可為，就準備收手走人。
??“唉，看來這位兄弟對我誤會很深。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不送。”撂下一句場麵話，在眾人圍過來之前掉頭離開了現場。
??“朱先生，剛才那個人……”看著餘步諧的背影，石慶雲疑惑的問道。
??“沒事，陳導的老朋友。剛才過來給陳導說幾句話，說完就走了。大家繼續去嗨吧。”朱子清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雖然和陳國利的關係降至冰點，但畢竟還是合作關係，朱子清也不希望他出醜。出言幫他遮掩了過去。
??石慶雲等人明顯不相信這種解釋，剛才朱子清的語氣怎麽聽都不像是對待朋友的。不過他既然不說，大家也就沒有追問。
??朱子清不說肯定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強行打聽隻會惹人厭。然後大家繼續去玩自己的，隻留下朱子清和陳國利兩人。
??“朱先生，謝謝……”既是感謝謝朱子清剛才出麵打斷了餘步諧的嘲諷，又是感謝朱子清幫他在同劇組人員麵前保住了麵子。
??“不用謝，是他先惹我的。”朱子清淡淡的說道。
??看了一眼醉醺醺被打擊的隻會生氣的陳國利，在回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走廊。朱子清輕輕皺起眉頭。
??今天餘步諧的表現太出人意料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以為小人得誌。可是今天卻給人一種謙和睿智的錯覺。
??剛才那這一番連削帶打，讓陳國利毫無還手之力。朱子清感覺，別說陳國利喝醉酒了，就算沒喝醉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前後差距那麽大，到底哪個才是他？
??“你是不是在奇怪，兩次見麵餘步諧的表現為什麽截然不同？”陳國利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問道。
??朱子清正想回答是，剛張開口還沒突出聲音。就聽到王誌博的聲音：
??“餘步諧是一個精神分裂者。有時候表現的很瘋狂，有時候比正常人還正常。這也是我們公司和他解約的主要原因。”
??餘步諧一出現，王誌博就發現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上來也是給人送菜。所以躲在一邊直到餘步諧離開才出來。
??你不是說他是因為破壞公司規則才被開除的嗎，怎麽到王誌博嘴裏就變成了因為疑似精神分裂者？
??朱子清目光轉向陳國利。虧我還把你當作可交的朋友，你就這麽回饋我的？陳國利的頭垂的更低了。
??對於王誌博說他是精神分裂者這個說法，朱子清也保留了態度沒有輕易相信。他算是發現了，這些娛樂圈的老油條說的話沒幾分可信的。
??離開餐廳，餘步諧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其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喜悅。今天的行動特別成功。
??住這個酒店完全是巧合。但後麵發生的事情就是故意找茬。當初自己被搞的狼狽離開，差點在娛樂圈混不下去。豈能就這麽算了。
??但他也不是傻子，找茬之前已經提前打探清楚，今晚殺青宴職務最高的就屬王誌博了。
??但他在澄海娛樂也隻是一個中高層管理員。憑現在餘步諧在娛樂圈闖出來的名聲，根本就不怕他。
??剩下最出名的就是陳國利這位獨立拍攝過幾部電視劇的導演了。可惜，這幾部戲收視率都是怎麽樣，在圈裏的名頭還沒自己響。自己完全可以輕鬆踩他。
??剩下的人完全不值一提，可以說這個劇組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大牌。自己過去就是吊打小朋友一樣輕鬆。
??哦，不，漏算了一個。這個劇組還是有一個名人的，文壇大名鼎鼎的朱子清。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他的好。到不是怕他，而是以後說不定大家還有機會合作。
??今天是別人家的主場，不能纏鬥，要一擊打痛陳國利轉身就走。所以他連個跟班都沒帶，單身出動。
??當他看到陳國利喝的醉醺醺的和朱子清坐在一邊休息，就知道機會來了。直接上去開啟了嘲諷模式。
??果然，陳國利快被氣瘋了，敵人生氣他就開心。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在於，他說的太興奮把朱子清牽扯了進來。
??而且朱子清說話的犀利程度也超出他了意料，人家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自己的辯解沒有起到絲毫的用處。
??不過也沒關係，他隻是在文壇有名，在娛樂圈就是個純粹的新人。又能奈我何。再說，自己又不是專門針對他，以後找個機會賠禮道歉就可以了。他還能為了這點事和自己結仇不成。
??可以說，前前後後的事情他考慮的都非常清楚，力保不出問題。
??朱子清這邊上演了一出人間喜劇，遠在千裏之外的武大也是好戲連台。
??朱子清講論語的視頻出現之後，爭執並沒有平息下來，反而越來越激烈。隻是從原來的一麵倒變成了現在的旗鼓相當。
??文學領域就是這樣，尤其是觸及到傳統文化核心地帶。沒有人可以做到讓所有人都滿意，陳啟明都不行。朱子清更不行。
??他的《論語別裁》固然精彩，不喜歡的、接受不來的依然有大把人存在。
??這種爭執並不是單純的為了黑而黑，而是正常的學術交流。大家意見不同自然會引起爭辯。
??不過現在支持朱子清的人越來越多，逐漸有壓反對者一頭的跡象。這種改變來自於武大十幾位講師教授台上台下稱讚朱子清講的好，有些還撰文發表在校園網上。
??老師對學生的影響力是毋庸置疑的，這麽多老師異口同聲的讚美，讓越來越多的學生改變了態度。
??口風上《論語別裁》逐漸占據上風是一件事，還有一件事同樣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關於武大學生圍堵校長辦公室這件事，學校一直在試圖遮掩這個消息。可是效果非常查，這件事在網上反而越炒越火。
??先是在校園網，然後聯盟的高校的校園網也全是這個消息，連網上都在傳播這件事。各種謠言、小道消息滿天飛。
??甚至還傳出大家圍堵校長辦公室不是為了反對朱子清開講座，而是校長（某領導）××了某個女生（貪汙受賄什麽的自己隨便腦補）導致女生懷孕自殺之類的說法。
??這樣的消息一傳出來，別說網上了，連學校都沸騰了。好多武大的學生都在校園網上問是不是有這件事。
??這下學校再也淡定不起來了，直接召開了高層會議。聽說校長在會議上大發雷霆，要求徹查圍堵事件，給群眾一個滿意的交代。然後整個學校行動起來。
??組織的力量是偉大的，隻要他們想做什麽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很快就掌握了有用信息，查到了數位其主要作用的學生。其中就包括黑老三。
??這些學生也不傻，沒有人承認自己在裏麵起哄，把自己偽裝成了無辜受害者。學校一時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就在這時，校園網上的一個帖子改變了整個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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