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忿
朱子清的真實信息自然又再一次引起網友們的熱議。
??“真的是高三學生？太有才了，才高三就能寫出這麽美的歌。”
??“誰能告訴我TK縣是什麽地方？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高三？現在的人炒作真的是無下限了。這三首歌是高三學生能寫的出來的嗎？”
??“哇？和我一樣是高三學生啊。不知道他準不準備進入娛樂圈。好期待他的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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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清在網上意外走紅，最高興的莫過於朱媽媽了。在縣一中默默無聞的當了十幾年教師，現在終於因為兒子而被全校熟知。
??平時關係一般的現在見麵熱情了很多，走在校園裏時不時的都有陌生的老師打招呼。這讓習慣了被人忽視的朱媽媽既不習慣，又開心。
??“蘇老師，下課了啊？”
??這不，剛上完一節課回到辦公室，朱媽媽迎來一片招呼聲。
??“唉，剛下課。這一幫小猴子，太調皮了。”朱媽媽笑的見牙不見眼的道。
??“現在的孩子就這樣。你以為誰都能和你家子清比呀。多才多藝，才高三就能寫出這麽多好聽的歌。說起來子清還是我看著長大的，那孩子打小就聰明。果然，讓我說著了。我這雙眼睛，從來就沒看錯過。”一位五十多歲戴著“酒瓶底”的女老師笑眯眯的說道。
??“哎呀，趙老師你就別誇他了。回頭讓他聽見，就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些天，類似的話朱媽媽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每次聽都開心的不得了。
??“這可不是我們自吹自擂。你上網看看，你家子清唱歌的視頻被人傳到網上。都快傳瘋了。很多著名歌手和作曲家都說寫的好。”趙老師別看年齡大，但人挺時尚，經常關注網上的一些八卦新聞。對這些事情很是關注。
??“何止呀，大家都說他是校園歌神呢。”
??“對了，子清將來準備考音樂學院嗎？他天賦這麽高。在經過專業培訓，肯定能成大器。”
??辦公室其他人聽到趙老師的話，有些點頭表示讚同。有些則暗自撇嘴表示不屑。讚同的大多都是年齡大的，不屑的都是年輕人。
??其實趙老師人並不壞，相反還很熱心腸。就是有些喜歡咋咋呼呼，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對她的性格，老同事都知道，相互理解。而年輕人則少了一份認同感。
??對趙老師的奉承，朱媽媽表麵高興，心中實則不以為然。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光歌寫的好，小說寫的更好。《舒克和貝塔》連載以來取得的成績她都看在眼裏，樂在心裏。
??要不是朱子清一再強調不能把這事說出去，她早就拿出來炫耀了。而且在心底深處，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走上文學的道路，而不是什麽寫歌進入娛樂圈。
??這不是她歧視看不上娛樂圈的人，而是在一個老師眼裏，寫書更加偉光正罷了。
??幾人又聊了幾句子女教育的問題，突然有一位老師說道：
??“唉，你們知道嗎，說文解字征文大賽和新概念作文大賽開始了。不知道我們學校這一次能不能有人獲得名次。”
??“這都是全國性的比賽，想獲得名次哪有那麽容易。說文解字征文大賽是麵向所有人的大賽，很多知名作家都會參加。高中生獲獎還從來都沒有過這個先例。新概念作文大賽專門麵向中學生，這裏才是他們博弈的地方。”
??“就是這個理，說文解字征文大賽在隆重，離我們太遠了。還是說說作文比賽吧。我記得上次我們學校有人獲獎還是六年前了吧？”
??“對，就是六年前。那個學生我還教過呢，叫劉冰洋。特別乖巧懂事的學生。榮獲第三名。後來被FD大學文學係特招了。”這位老師情不自禁的抬了抬頭，與有榮焉的說道。
??“劉冰洋？他是我們學校的？”一位剛來不久的新老師驚訝的說道。
??“對呀。怎麽了？”
??“他可是文壇新秀，很多大師都看好他。被讚為未來文壇的領軍人物。沒想到居然是我們學校的。”這位新來的女老師猶自不敢相信的說道。
??“……”
??這位新老師帶有明顯崇拜色彩的話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本來就是這個學校走出去的學生。劉冰洋的成就越高，他們臉上就越有光。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爭相說著劉冰洋在這所學校的事跡。
??至於剛才還處在話題中心的朱子清啊，歌曲啊什麽的瞬間就被他們拋之腦後了。
??和劉冰洋接觸過的還好，隻是把他的經曆美化在美化。而那些沒有和他接觸過的老師為了證明自己和他認識，開始胡編亂造了。
??沒有人揭穿，美化別人有時候也是一種抬高自己的辦法。現在就是如此，把劉冰洋抬舉的越高，就越能襯托出他們這一群老師的不凡。現實就是這樣的讓人哭笑不得。
??“蘇老師，可惜你家子清的特長是寫歌。要是也寫的一手好文章，去參加作文大賽再拿個名次，指不定就是第二個劉冰洋了。”這時，一位老師不知道怎麽突然冒出來了這麽一句話。
??本來還很熱鬧的談話，因為這一句話，瞬間安靜了一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什麽。那位新來女老師的眼神裏更是毫不掩飾的表露出不屑來。
??這位女老師也就是隨口一說，可說完看到大家的反應，心中後悔不已。這不是得罪人嗎。可是話都說出來，想收都收不回來。
??“可不敢這麽說。我們家子清就是小孩子鬧著玩，哪敢和劉冰洋比。”朱媽媽尷尬的說道。
??“就是，劉冰洋可是新銳作家。不是什麽人都能和他比的。”新來女老師小聲嘟囔道。
??可是辦公室就那麽大一點，她的話還是被其他老師聽的一清二楚。頓時，辦公室的氣氛猶如被秋風掃過，一片寂靜。
??這個辦公室裏的老師都是教初中地理的。眾所周知，地理在初中是副科，課程很輕鬆。正因為如此，優秀教師之類的評選幾乎和他們沒有什麽關係。大家之間少了一些競爭，關係就更和睦一些。哪怕是脾氣不和的也不會擺在臉上。
??可是現在這位新來女老師的話就等於是在用巴掌打朱媽媽的臉。不但朱媽媽不高興臉色拉了下來。其他老師也是麵麵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至於剛才把話題引到朱子清身上的那位老師更是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沒事多什麽嘴。對於火上澆油的新老師，也恨得牙癢癢。
??本來她的話還可以用無心之言解釋過去。可是這位新來女老師的神補刀來的太及時，一腳就把她踢到了居心不良的位置上去了。這讓她如何不惱怒。
??可是這位新來的老師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見大家都用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又補了一句：“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我又沒說錯。”
??朱媽媽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不過她與人為善了一輩子，現在讓她和人翻臉，確實有點為難人了。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其他老師有些想化解，可看這位新來老師的樣子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有些則冷眼看笑話。氣氛一時間凝滯住了。
??“叮叮叮……”正尷尬間，上課鈴聲恰到好處的響起，為大家解了圍。
??“上課了，下一節我有課。先走了。”
??“嘩嘩”，幾個有課的老師飛快的收拾好講課的東西，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我也有課，先走了。你們聊吧。”朱媽媽也拿起教學用具，強笑一聲，走出了辦公室。
??剩下沒課的老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沒有了說話的**。各自埋頭做自己的事情。
??那位新來的女老師終於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不過她可不認為自己說錯了。又小聲的嘟囔道：“本來就是……”
??和她同時進入學校的另幾位新老師有心做和事佬的老師聞言也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而且那些新老師心中對她也不無抱怨。
??不會說話就別亂說話。你一個新來的不想著悄悄做人和大家搞好關係，一張嘴就得罪一圈人。看你以後還怎麽在這個辦公室待下去。最重要的是，你這樣得罪人，搞不好大家都會跟著受牽連。
??朱媽媽辦公室發生的事情，朱子清一點都不知道。他悠哉的上完一天課，趁下午自習課請假去銀行辦了一張新卡。把稿費取出二十萬存在了新卡裏。
??這張卡他準備給家裏，確切的說準備給朱爸爸讓他開一家正規的商店。
??朱爸爸一直沒有正兒八經的工作，全靠打零工生活。當年為了還房貸養活妻小，隻要錢多不管什麽髒活累活都幹過。
??近兩年房貸還完了，朱子清也長大了，他才算喘了口氣。在朋友們的幫助下，開了一家小商店。
??說的好聽點叫小商店，其實就是在一個夾道裏用鐵皮圍了一個兩三平方的小空間。平時賣些油鹽醬醋、針頭線腦什麽的。店小還掙不了幾個錢，卻很搭功夫。自從開了這家小店，朱爸爸就很少在家吃過飯。
??可是生活並不準備讓朱爸爸閑太久。朱子清馬上就要上大學，這又要一大筆錢。拮據這麽年，家裏的存款連一個學期的學費都不夠。
??為了湊齊這筆錢，朱爸爸已經數次說過準備把店關了去打工。隻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才勉強經營。
??作為兒子，朱子清知道朱爸爸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正規商店，不用到處奔波。可是一家正規商店沒有十萬八萬根本就拿不下來。這筆錢對朱家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
??以前沒有那個能力也就算了，現在有了金手指，朱子清怎麽可能還讓爸爸如此辛苦。他一直都在計劃著等稿費下來就出錢幫朱爸爸完成夢想。昨天魏知行打電話談漫畫事情的時候，也順便把書款打了過來。所以才有了他剛才的行為。
??但他並沒有把錢全部交給家裏。一是家裏暫時還不需要這麽多錢，等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再拿。二是這才是第一期稿費，錢並不多，二十萬已經是其中的大半部分了。三是手裏有糧心中不慌，他畢竟有一個成年人的思想，兜裏不裝點錢心中不安。
??“你是我的眼……”
??嘴裏哼著前世的一首歌曲，朱子清吊兒郎當的回到家中。卻驚奇的發現，這個點應該在廚房忙碌的朱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咦？媽你怎麽了這是，誰敢惹您老生氣，告訴我兒子幫你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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