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紛至遝來
將尚謙和朱小嫦帶到‘十五號’貴賓包廂後,劉莫邪依依不舍地向二人告辭後,就徑直去了後台,為稍後即將開始的拍賣會主持做準備。
??劉莫邪雖然走了,但是朱小嫦卻還處在吃醋的狀態中,不停地嘀咕著:“怎麽?你的劉阿姨今天穿的很漂亮是不是?那你跟她一塊走啊,幹嘛還呆在這?”
??看到她這反應,尚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清楚怎麽朱小嫦突然變得反常了,便詢問道:“小嫦,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啊,我怎麽覺得你說話怪怪的?”
??“不舒服?我哪有不舒服啊,我幹嘛找不舒服啊,我有什麽資格不舒服的,哼!”朱小嫦一邊說著,一邊長指甲掐著尚謙手臂內側,一點點地捏著,尚謙感到一陣疼痛。
??見著尚謙疼到皺眉,朱小嫦又是不忍心,便開放開手,語氣莫名其妙道:“突然覺得你好欠揍,哼。”聽過朱小嫦的話,尚謙啞然失笑。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二十一號’貴賓包廂門口,趙誠哥正一臉陰沉的盯著尚謙,目光中盡是怒火和怨氣。
??與他一同上樓的幾個人,全都順著他的目光,望向了尚謙,看了幾眼後,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道:“趙大少,你方才說的就是這小子吧?就是他在會場入口那裏折了你找大少的麵子?”
??趙誠哥眉頭一挑,方才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不亞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過他並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
??“趙大少,我就搞不懂了,難道這白頭小子真的有什麽大背景不成?要不然,怎麽說他折了你的麵子,按照你一貫的作風,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被解決了才對?怎麽到現在一點表示都沒有呢?”又有一個同行的紈絝子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詢問道。
??一點表示都沒有?你在開玩笑是不是?我當時隻是舌頭發麻了,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冷哼了一聲後,趙誠哥說道:“那白頭小子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快而已,很快就有他受的了,我趙某人報仇從來都是不過夜的。”
??在尚謙他們進到會場後,拍賣行的工作人員便給趙誠哥的舌頭找來了特效藥,不消片刻便讓其恢複了正常。所以這個時候,他能夠說話了。
??“喔?這麽說來,找大少是打算要收割人頭了?”又一個紈絝子弟問道。
??趙誠哥點了點頭,今天,就算尚謙沒有當眾折他麵子,他也會暗中滅掉他的。不為別的,隻為這個白頭小子,居然跟劉莫邪很熟,還能讓劉莫邪為他展露笑顏、為他開罪自己。
??趙誠哥本來就是一個好女色的人,就曾瘋狂地追求過劉莫邪,不過他同時也沒有放鬆過對大明朝的其他女子的追求,例如,現在正在上樓梯的主仆二人。
??褪去一身飛魚服,換上了一席白袍的徐增壽對著身旁的那大小姐問道:“三妹,之前來應天府時,讓你帶回去的藥,服用後你覺得好些了沒有?”原來這大小姐叫做徐妙錦,乃是大明朝開國元勳徐達的第三女,是徐增壽的三妹,為人賢良聰慧,天生麗質,愛好舞文弄墨,更是滿腹詩書,隻不過自幼身體羸弱,在徐達離世的那年更是不幸患上了一個怪病。
??徐妙錦點點頭,細聲說道:“好多了,唉,總算勞煩四哥你,此次也是,讓你舟車勞頓來到鎮江府,三妹真的很抱歉。”
??徐增壽少有的認真說道:“該說抱歉的是我,三妹放心,今晚,我一定會拿下那東西,好讓人醫治你的病。”
??徐妙錦哀歎了一聲,自哎道:“自從父親離世後,徐家的擔子都壓在了幾位哥哥的身上,大姐二姐也是,隻有我一直以病弱的身子拖累你們.……”
??“都是一家人,以後切莫再說這些了。”徐增壽當即插嘴道:“芸兒,我不在的時候,記得好心照料三小姐,我每月都會寄錢給你,有什麽是你三小姐需要的,盡管買知道嗎?”
??跟隨在二人身後的俏丫頭低著頭回到:“奴婢遵命,四少爺。”
??見到徐妙錦眼神的流露出的落寞之情,徐增壽有些無奈地歎了幾口氣:“謝神醫說過,鎮江府這地方比較適合你作養病之所,所以不得已才讓你離開徐府的,等今日我拍下那東西之後,你的怪病就能夠迎刃而解,到時候,我們一家人一定會來迎接你回徐府的。”
??徐妙錦感動的抹了一下淚珠,強撐著微笑道:“謝謝四哥。”
??徐增壽搖搖頭,開口道:“一家人,下次不要說謝謝了,專心養病。”
??與此同時,正站在二樓處的一位紈絝子弟發現了三人,連忙回頭喊道:“趙大少,各位,快來看啊,這人是不是徐妙錦?”
??一位離他較近的紈絝子弟率先趕來,一眼就辨認出了徐妙錦,驚詫道:“還真是,她怎麽會來這裏,不是說她自從患上怪病後就很少出門嘛。”隨即,他便發現了徐增壽,頓時冒著冷汗道:“欸,在她身邊的不是小魔頭徐增壽嘛?趙大少,這徐增壽可不是好惹的,咱們還是別去招惹他了。”
??趙大少冷哼了一聲,心道這徐增壽算什麽人物,我還真要去招惹不可了。他在徐妙錦還未患病時,就對其一見傾心,旋即展開了瘋狂的追求,隻不過對方與劉莫邪一樣,從來都不給他好臉色。
??“喂,徐……”
??趙誠哥的徐字才剛出口,徐增壽抬起頭,一個眼神就將其盯得說不出話來。從徐增壽的眼神中,趙誠哥讀出了他給自己的警告,仿佛再對他說要是再敢讓我見到你,我就斬了你的狗頭!趙誠哥深深看了一眼徐增壽,旋即避開給三人讓出了路來,忐忑不安的讓三人過去。
??就這樣,趙誠哥又一次慫了,眼巴巴望著他們離去,而他身邊的那群紈絝子弟也很識趣的選擇了沉默,因為方才徐增壽經過他們身邊時,他們也感到了一把無形的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隨時有被斬首的可能。
??所有人,在這一時刻少有的默契,都將這一事情當做沒發生過似的,誰也沒有再提過。而趙誠哥卻是忍不下這口窩囊氣,但他不敢找徐增壽報複,隻好挑軟柿子捏;很不湊巧,尚謙在其眼裏,那就是一顆任他拿捏的軟柿子,所以很自然而然的,將這股怨氣一窩蜂發泄在尚謙的身上。
??事實上,就在剛剛他舌頭恢複了正常後,他便吩咐手底下的人,去調查尚謙的詳細情況了。這是他一貫的做法,其實作為四小世家的子弟,趙誠哥並不傻,反而還很聰明,他雖重色卻也懂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
??趙誠哥手底下那群人的辦事效率還是很不錯的,大約二十多分鍾後,手底下的人便來到了他們的包間裏進行匯報。
??其中一個紈絝子弟迫不及待的問道:“查的怎麽樣了?那白頭小子到底是個什麽來頭?是四大世家的人嘛?”
??“額,那個,老板,那白頭小子,應該是沒有什麽來頭的。”趙誠哥的手下回答道。
??趙誠哥一聽這話,頓時眉頭一挑,問道:“怎麽回事?”
??他的手下才回答道:“我找了很多人幫忙調查,發現那白頭小子是個孤兒,背景也很普通,在秦淮小區那打工的,並沒有什麽特殊背景。”
??尚謙的身份信息,是斯內克讓人幫忙偽造的,主要是為了‘不幹所’的業務需要。當然啦,雖說是偽造的,但卻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因為在‘不幹所’工作的員工們的身份信息上麵,斯內克找了大明朝的有關部門蓋了印的。也就是說,從大明朝的律法來講,這份偽造的身份信息,就是真的。
??趙誠哥手底下的那些人,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費了大力氣搞來的身份資料,居然是假的。就連趙誠哥也沒有懷疑這些身份信息的真實性,隻是皺著眉頭,滿心困惑的嘀咕道:“奇怪,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窮小子,怎麽會認識北平燕王的女兒呢?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而且就連劉莫邪也對他態度太過友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下又說道:“喔,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比較奇怪。”
??又一名紈絝子弟插嘴問道:“還有什麽奇怪的事情?你快說啊。”
??那名手下回答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北平燕王五小姐在到了應天府後,便一直是住在的那白發小子打工的地方,而不是進皇宮。”
??“什麽?你是說他們倆同居了?”趙誠哥驚訝的問道,一臉的難以置信。
??那名手下回答道:“應該是。”
??“什麽!這這這.……”趙誠哥張大了嘴巴,怎麽也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
??那小子,居然跟朱小嫦住在一起?這.……這怎麽可能?北平燕王府不是跟西平侯府聯姻了嗎?
??一想到朱小嫦很有可能已經被那個白頭小子給占有了,趙誠哥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報複對方的注意,他心中的那股複仇之火瞬間被點燃了,隨即熊熊燃燒了起來。隻聽他自言自語道:“好小子,看來不需要我動手,你也會死得很難看的。”
??就在徐增壽三人找到了自己的‘二十七號’貴賓包廂時,他們隔壁的第三個包間裏,正坐著五個年輕人。
??最左邊的一人正是曾經在地下格鬥場對施恩發暗箭的古琴男子,江湖人稱’鐵琴公子‘。而他的鄰座是一對俏美師姐妹,正是庵玄師太的徒弟辛月和曉蓉,至於居中而坐的青年,正是進門前被那‘暴君’攔截威脅的訟訣。
??“訟訣,半年不見,你的修為進展不少。”古琴男子撫摸著他心愛的古琴,隨意說道。
??訟訣的神情複雜,嘴上說道:“哪裏及得上你,在江湖上有著‘鐵琴公子’的稱號,一把古琴幾根琴弦,不知秒殺了多少人。”
??“那是當然,整個大明朝,年輕一輩,除了少數的幾人,鐵琴師兄是當屬一等一的人物。”一直作為小迷妹的笑容中一臉崇拜的說道。
??“那是,那是,不過聽說前些日子在靖江府那裏,可是出了不少江湖新秀啊,有那‘鐵笛小子’‘玉蕭仙鶴’,聽聞他們也會過來,隻怕和你的目的一樣,同樣是為了今晚拍賣的那樣東西。”和對方坐在一起,作為草根出身的訟訣總感覺低人一等,不自主的拿出那兩位新出的江湖新秀來壓壓對方。
??古琴男子一聽,冷笑道:“‘鐵笛小子’司徒二釗,‘玉蕭仙鶴’白紗湯,早晚我會和他倆交手的,看看是他們的玉蕭和鐵笛厲害,還是我的古琴厲害。”
??就在這時,在古琴男子正對麵的那麵水晶玻璃上,突然映出了兩個人影來。
??一道人影白衣勝雪,身形筆直削瘦,一步步看似走得緩慢,一個身著黑色上衣長袍緊隨最後麵,跟他們二人一起的還有一位絕色公子,以及一位小仆人,而小仆人正粘在一位背著劍匣子的青年身邊,一臉的迷妹相。在五人後麵的迎賓侍女早已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了,差點就給摔倒在地,一副委屈的神情盡入包間眾人的眼底。
??“白紗湯,司徒二釗!”包間內的古琴男子眸光如電,一手按在了古琴的琴弦之上,那張堅固的妖獸方桌早已是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似在宣告著自己不堪重負。
??似乎感受到包間內古琴男子的目光,白紗湯側過頭來,目光與包間內的古琴男子對視在一起,氣息頓時凝重如水。
??那名趕來的迎賓侍女覺得很奇怪,這水晶玻璃她隻知道的,隻能從裏麵看到外麵,從外麵是完全看不到裏麵的狀況啊,這個白衣公子怎麽像是能夠看到裏麵的人一樣。
??“怎麽了?師.……師兄。”一名青衣小仆拍了一下白紗湯的肩膀,疑惑的問道,而站在她身邊的那位背著劍匣子的青年卻是隨著白紗湯的目光望去。
??“沒什麽,走吧。”白紗湯搖了搖頭,旋即讓迎賓侍女帶路,進入了他們幾人的包間。在靖江府的地下格鬥場那一役之後,白紗湯就肩負起了護衛大明朝的公主回來應天府的重任,順道她也想來應天府尋找那位負心的王大錘算賬。
??隻不過她與司徒二釗剛將公主送回應天府沒兩天,自己師門的小師妹就又一次夥同愛湊熱鬧的公主一起偷偷溜出皇宮,還偷了宮裏某人的一張邀請函來到了鎮江府的拍賣會。由於擔心二人的安危,白紗湯隻好叫上司徒二釗一路尋找,最後在大門口找到了二人,還讓他們給碰上了師門的大師弟。
??然後,白紗湯和司徒二釗就成功地被這二人給說服了,秉著閑著也是閑著想法,五人結伴進入了這劉氏家族的拍賣會所,準備見識一下今晚拍賣會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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