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黑石劍上的黑氣
秦淮小區“泌尿器管整形科”的吳大爺早就已經關門睡覺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他給吵起來。吳大爺起身搬掉門板一看,發現敲門的人是對麵‘不幹所’的尚謙,他惶急地跟吳大爺說:“吳大爺,您快跟我一起走,出事了。”吳大爺頓時睡意全無,邊披衣服邊悄聲問:“你們出啥事了?”
??尚謙說:“你先跟我走吧,到了地兒再說。”
??吳大爺皺了皺眉頭,卻是沒有半句抱怨之語,帶著自己的藥箱子跟在尚謙的後麵出去。剛出了“泌尿器管整形科”,他的心裏頓時七上八下的,因為聽尚謙的口氣,事情好像很危急,尤其是見到這‘劈友如兒戲’的斯內克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就覺得事情小不了。
??“老吳你怎麽這麽墨跡,快上車。”
??斯內克駕著馬車趕到一所客棧前,剛勒馬停住時,卻是被從暗處躥出來的肥師奶給嚇了一跳,肥師奶見到馬車上的人是斯內克,說了一聲:“這邊,這邊,快跟老媽子走。”說完就在前麵帶路。
??“原來他們不是在客棧裏。”斯內克以及車廂裏的人全部下車,跟在肥師奶的後麵。來到了客棧後麵的一條小街上,剛拐角就見地上躺著一人,這人臉色慘白,身下流了一灘血,右臂上還被一把劍給刺入骨肉之中,正是施恩。
??尚謙見狀不由得大吃一驚,搶上前問:“這是怎麽了,施恩哥,你說話呀,施恩哥。”施恩還保持著一絲清醒,見尚謙來了,勉強衝他笑了笑,尚謙這才多少放下心來,又問肥師奶:“老媽子,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我們接到了旅館的電話就立即趕過來了,施恩哥是怎麽受的傷?”
??肥師奶臉上帶著歉意說道:“這個,老媽子也不是很清楚,跟你們吃完飯以後,我就跟施恩仔一起去找府尹大人,之後就去了其他地方找小璏去了,一直到天黑了才準備回去,可是沒過多長時間,就見到有人殺人,殺了好多人,就在上方門那邊,滿地的屍體、手啊、腳啊的,把老媽子給嚇的吐得不省人事,當我清醒過來,就見到施恩仔的手臂上插著一柄劍,接著又來了很多人,是施恩仔認識的,有個叫作壽什麽頭的,帶著一批人去追殺人犯了,施恩仔就帶著我離開了那裏,可誰想剛沒走多遠,施恩仔就已經成這個樣子了,我當時害怕極了都,要不是施恩仔讓去找旅館求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舒小小急道:“怎麽不送去醫館,這到底是誰幹的?”
??斯內克蹲下身去,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抬起頭來慢悠悠地說:“慌什麽慌啊,這小子不過就是失血過多,外加肋骨折了幾根,這些小傷搞得被人斬斷了手腳似的,老吳能應付得了。”他的語氣頗為不滿,好象對於施恩的到處惹禍和肥師奶的大驚小怪很是介意,他通過表麵外傷判斷出施恩沒有大礙,又問肥師奶道:“大嬸,你認清了那殺人的麵相沒有?”
??肥師奶道:“沒有,都蒙著臉呢,還穿著黑衣服,老媽子沒能認清他們的長相。”
??斯內克眼見無果,歎了口氣說道:“看來要尋上門報仇得花點時間和功夫了,我們先回‘不幹所’吧。”
??這時候,吳大爺卻是冷冷的說道:“恐怕沒那麽簡單,這小子左臂上的長劍十分古怪。”
??斯內克挖了挖鼻孔,不在乎的說道:“怎麽?這劍上有抹毒?那不怕,九陽,把你的解毒藥劑給打上幾針管。”
??“解毒劑我身上有,我這就給施恩哥注射。”尚謙說著,便從衣兜裏拿出幾記綠色針管。
??吳大爺攔下了正欲給施恩注射解毒劑的尚謙,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有用的,他的傷不是中毒,是有邪門東西附在這柄劍上,現在這邪門東西已經趁這小子神誌不清,意圖侵蝕他的心神,占據他的肉體。”
??站在一旁的金發九陽大驚道:“奪舍?”
??“嗯,是這個意思,老張啊,這小子現在的情況很糟啊。”吳大爺點上煙猛抽了一口,旋即衝著施恩的傷口吹了一口,很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那劍上浮現出一道道黑氣如同毒蛇般纏繞著長劍,不停地往傷口鑽。
??吳大爺抬頭對著斯內克說:“看來這劍上的黑氣嗜血,加之這小子似乎之前還受了挺嚴重的內傷,如今舊傷一並爆發才讓得這小子的體質更加惡化了。”
??忽然,施恩一臉痛苦地發出了劇烈的慘叫:“啊!!!不要,不要吃我,滾開,離我遠點!”
??一瞬間,施恩的瞳孔好似都放大了,耳旁也再也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在他身旁的眾人隻看見施恩的左臂上的黑氣逐漸朝著全身籠罩起來,且他周身的骨骼都被那黑氣給勒的咯咯作響,然後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舒小小的心底,似乎有什麽東西碎掉了一般,“不,不,這不是真的.……”
??“大家快閃開,不要被沾染到黑氣。”吳大爺一聲暴喝,立即通知眾人遠離施恩。
??就在眾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黑氣而手足無措的時候,朱小嫦忽然靈機一動,她立即解下自己脖子上戴著的一枚玉珠,信手扔給了最接近施恩的舒小小,說:“舒姐,你把這枚玉珠塞進他的嘴巴裏,讓他含在口中,我聽娘說,這玉珠曾給得道高僧開過光,可以驅魔辟邪。”
??舒小小接過了玉珠,入手一陣冰涼,幾步就奔到了正在發狂的施恩身前,然後蹦起了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穿過那道黑氣。隻是此時施恩已被黑氣所籠罩,舒小小隻能靠著聽聲辯位才能依稀辨認出他的方位,抓著玉珠朝著對方所在的地方而去。
??也許真的是老天開眼吧,誰能想到朱小嫦這小小的一枚玉珠居然會有那麽大的力量。
??舒小小一下準確無誤地塞入了施恩的口中,玉珠一入口,施恩似乎感受到又是一股莫大的力量侵入自己的心神。隻聽他發出了‘呃’的一聲後,便倒在了地上一陣抽搐。心神深受兩道力量入侵的施恩不受控製的咬緊牙關,表情異常的猙獰;施恩感到兩邊的嘴角的隱隱作痛,嘴裏一甜,牙根似乎都咬出了血來;身處黑氣中的他一隻手垂著,另一隻手摟住了身前的舒小小,用虛弱的語氣說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小.……小肥妹快走,快走。”
??施恩顯然陷入了什麽痛苦的回憶中,此時在場隻有舒小小才聽得懂施恩的話,她動情地緊緊摟著虛弱的施恩,小聲哭泣:“沒事的,沒事的,我還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的,小窮酸,你不會有事的。”
??哭著哭著,忽然聽到施恩虛弱的聲音傳來:“小肥妹,是誰欺負你了?”
??原本籠罩著全身的黑氣逐漸消散,露出了施恩的麵孔,他抬頭望著舒小小流著兩道淚痕的臉龐,蠕動了幾下幹裂的嘴唇,然後對著她笑了笑。
??見到黑氣被驅散了,舒小小激動的說:“沒有,沒有,你沒事就好了,就好了!”
??不過,黑氣雖然消散退回長劍上,但是施恩的情況卻並不樂觀。
??“老張,這玉珠隻是暫時壓製住,並不能徹底根除掉這長劍上的黑氣。”
??“那也沒辦法啊,這一時半會的,我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玄門的人來解。”
??“我知道該找誰來救治了,尚謙跟我走。”九陽跟著朱小嫦和尚謙一塊去找能人異士,其他人則抬著施恩上了馬車回‘不幹所’。
??在抬施恩的過程中,肥師奶發現他的血主要來自右手臂上的傷口,他的右手臂長劍所在的傷口外側被削去一小塊,幾乎能看到肌理了。這種傷她在老家鄉下的那些打群架的不良少年也經常見的,隻是誰能想到會有人把施恩給傷成這樣,隻能說外麵的世界真危險啊,她這一次找到了小璏一定要把他帶回老家鄉下;畢竟施恩給肥師奶的感覺,就是憑他的功夫,七八個老家鄉下的不良少年是完全近不了他的身,而她的兒子小璏卻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斯內克駕著馬車往‘不幹所’急奔,半路上還碰到了巡查隊在四處搜查可疑分子,好在斯內克驅車走近路,避過了被巡查隊搜查車廂的麻煩。
??到了‘不幹所’,斯內克立即打開大門,眾人七手八腳把施恩給抬進去,放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這裏本來早上被肥師奶給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就連大廳的桌椅也擦得油亮油亮的,隻不現在哪裏都是一片狼籍和血跡。
??斯內克抄起茶幾裏的一把小刀,把施恩的右衣袖全給剪下來,見他傷口處抹滿了黑不黑黃不黃的藥粉,且大部分都已經凝結。金發九陽從二樓拿來了一瓶標誌著H2O2的東西,打開蓋子就要往上倒,坐在一邊的吳大爺一把喝住道:“九陽你要幹什麽,知道不知道我這藥是很難配才配出來的?隨便就要往上麵倒你的那什麽狗屁化學玩意,也不怕毒死這小子。”
??金發九陽擺擺手說道:“你懂個屁,這傷口要是不專業處理的話,很容易受到細菌的感染,你瞧這把劍上的鏽,哎咦,這要是用你的藥,怕是過不了半個月這小子就得活生生抽死,之前的‘人魔大戰’不少攘夷義士就是傷口處理不得當,得了破傷風死的。”
??吳大爺被金發九陽這麽一說不願意了,道:“那些跟我老吳沒關係,這以前我都是這樣處理的傷口的,哪一個像戰場的人,一個個張不開嘴,渾身抖個不停就死掉的,這也怨到我身上?”
??金發九陽不跟吳大爺爭辯,舉著那瓶標誌著H2O2的藥水,看了看了閉著眼睛昏迷的施恩,又看了從剛剛就一直緊緊摟著施恩的舒小小,搖了搖頭說道:“小小,你也別發愁了,看九陽我怎麽弄醒他吧。”
??“啊!”
??金發九陽一個節骨眼就把藥水倒在施恩的傷口上,把裏麵的汙血衝淨,然後在他右臂傷口周圍注射了幾支綠色藍色白色針管,口裏說的什麽消炎啊,抗毒素,疫苗什麽的,胡亂拿了一氣,麵對舒小小的懷疑,金發九陽嘿然道:“反正也沒害,能打的就都給打上了唄。”
??舒小小無奈的一笑,然後對著痛的直絲絲叫的施恩問道:“你覺得怎麽樣?很痛嘛?”
??施恩這會已經被痛得清醒過來了,身子卻還是很虛弱,他感到自己體內的精力正在一點一點的被蠶食掉,可是他不能表現出異狀來,故而起身故作輕鬆的對著摟著自己的舒小小說:“沒什麽,讓我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注射完藥劑後,金發九陽想拔出那把古怪的長劍時,手指剛接觸到長劍,一股肉眼可見的黑氣立即出現,順著他的手纏繞上來,他打了個響指,原本纏繞著的黑氣立即被火燃燒起來,直乍舌道:“這黑氣不比我研究的煉金術古怪啊,你們覺得呢?”
??吳大爺不好意思道:“我不懂西方那套,不發表意見。”
??眼見黑氣又從長劍上冒出來,舒小小立馬從衣兜裏拿出方才在馬車裏從施恩口中拿出的玉珠。舒小小在施恩後腦勺上拍了一把,施恩“啊”的一聲張開了嘴巴,舒小小見機將玉珠塞入他的口中,說道:“含住它,它能鎮住黑氣。”
??果然,玉珠一入口,黑氣就又縮回長劍中,施恩勉強著挪了一下身子,可誰知這一下卻馬上牽動了肋骨,疼得直吸冷氣。
??斯內克這時候泡著一壺茶從後台出來了,看劍施恩已經醒過來,還有力氣動彈,知道他的傷情已經穩定了,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肥師奶從剛剛就一直站在眾人後麵,她知道自己沒有幫得上的地方,就沒上去添亂。此時見到施恩已經清醒過來了,見他嘴唇幹裂,便給他倒了一杯水,說:“施恩仔,你先喝口水,老媽子真的是對不起你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媽子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老媽子,我沒事,這事都得怪我自己倒黴,碰上了兩個不要命的,你沒事吧,小小,你去給老媽子弄點定驚散吃,老媽子你先回房休息吧,明天還得繼續去找小璏呢。”
??“可是.……”
??“大嬸你就上樓休息吧,這小子有我們幾個照顧呢。”
??待肥師奶上樓休息,斯內克,金發九陽他們都拉過椅子,圍著施恩坐成了一圈,個個表情嚴肅,他們‘不幹所’是一個整體,可以說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啊;據悉五年前尚謙一次出任務,頭發被一幫派的副幫主給燒掉了大半,且大腿也給戳了一刀子,他們‘不幹所’的所有人不惜全體出動,將那幫派一窩端了;而施恩現在被人打斷了幾條肋骨,手上還附送了一把自帶古怪黑氣的長劍,看來這一次事情的性質嚴重了呀,恐怕是一場不死不休的紛爭。
??隻是不知道的是,這回是誰那麽不長眼,捅了這個大馬蜂窩。
??隻見施恩喝幹了一整杯水,皺著眉頭沉默了半晌,好象有什麽為難之處,最後他終於看著眾人說:“是小璏,我右臂上的劍就是他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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