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以前沒有見過我嘛？
深夜時分，在某條陰暗的小巷子裏。
??徐增壽從陳飛那邊打探了消息後，便單獨行動，暗自潛入，來到一間屋前，門是從外麵被鎖死的，徐增壽一腳把門踹開走了進去，於是他看到了驚恐萬狀的身著華服的少年郎。
??徐增壽把門關上，他走到少年郎麵前，淡聲說：“喲，這不是富可敵國的沈老爺的侄子嘛，幾年不見，都長這麽大了，來，讓叔叔抱抱哈哈，我們終於又見麵了呀。”
??“唉，這一天我等了十年了，真的好長啊。”忽然一聲蒼老苦澀的聲音在小屋裏響起。
??一名老人從陰暗處走了出來，待他看清了徐增壽的麵目後，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年。
??徐增壽把頭抬起，他看到老人的樣子後，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安地感覺。尤其是當他發現老人的一隻袖子空蕩蕩的，當即問道：“十幾年沒見，沒想到你老了這麽多，連頭發都全白了，怎麽你的一隻手沒了？這是為什麽？”
??“怎麽沒的？老朱家砍的唄。”
??老人平淡的語氣中蘊藏著的卻是最刻骨的恨。曾經的他無數次夢到，造成自己所有不幸的始作蛹者，終有一天會在自己麵前膽寒的顫抖。
??他甚至每日都會向上蒼祈禱，自己未見到那個人之前，千萬要讓那個人身體康健無恙，千萬不要死了。
??因為，終有一天，他要站在他麵前，讓他看到自己幫他打下來的江山是怎麽被自己摧毀的。
??“你來找我，是因為那個地下格鬥場嘛？奉勸你還是不要惹上的好。”
??“我今天來這，隻是來求證一件事情。”
??老人靜靜地聽徐增壽說下去。
??“我父親，可是那老朱家所為？”
??老人沒有回答徐增壽，而是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回想什麽。隨即歎了口氣，說道：“有必要知道這些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如今不也隻是老朱家的一條狗嘛？”
??徐增壽被老人這麽一說，也不生氣，他擺出架勢就要擒住離他最近的少年郎，可惜棋差一招，就在他剛觸碰到少年郎的衣角時，卻是感到一股炙熱感襲來，他趕緊運氣護住，耳邊就聽到“轟”的一聲，整間小屋發生了爆炸。
??望著火勢凶猛的小屋，徐增壽不得不先逃出去保命先，至於老人和少年郎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剛出了小屋，他便發現有十幾號人拿著武器對準著他。徐增壽不屑一笑，他拔出腰間的長刀，猛然朝著對麵的十幾號人發起攻擊，不消片刻，地上就躺著十幾號傷號，每個人的背上都帶著一條血淋淋的傷痕。
??“敵人還真是絲毫不露出尾巴啊。”徐增壽坐在一名傷號上麵，低著頭嘟囔著，“像這種小羅羅打趴多少都無濟於事。”
??徐增壽回頭看了看濃煙衝天的著火小屋，有些無奈道：“這次的動靜是不是弄得有點大了啊？”
??這時，他的背後走出了一個人，“放長假還不忘工作，還真是夠拚啊，作為你的同事，跟你說一聲辛苦了啊。”
??徐增壽聽到這個人熟悉的聲音，先是愣了一下，回過頭看著他。隻見那人後麵背著個劍匣子，雙手交叉在胸前，身子微微傾斜臥著牆，語氣帶些戲譴：“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是這麽熱愛工作的？”
??“項僉事，你也來了啊？”
??沒錯，此人便是江湖人稱“活霸王”之稱的項恭，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之一。
??就聽他悠悠說道：“是啊，再不來，我們錦衣衛說不定過幾天就要全體被辭退了。”
??徐增壽一聽，有些狐疑的詢問道：“老大也知道了？”
??項恭搖了搖頭，說道：“他出遠門去了，這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徐增壽一聽，當即鬆了一口氣，他這一生隻怕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老爹，不過已經去賣鹹鴨蛋了，一個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錦衣衛指揮同知郭鎮。
??徐增壽起身，抖了抖腿，將長刀上的血跡擦掉後，有些疑惑的問道：“項僉事，你是從哪裏得知我的事的？”
??項恭從衣兜裏掏出了包香煙，點燃一根愜意的抽了起來，悠悠說道：“是‘不幹所’的張大炮，他找快遞給錦衣衛送了封信，還有一些元寶，說是你這筆生意他不做，十倍賠償給你，我弄清楚事情的經過後，連夜搭上私人的飛船，冒著機毀人亡的生命危險來到這裏，找你還真不容易啊。”
??他說著朝著空中吐了個煙圈，“明天你就去找‘不幹所’的那群人，我要會一會他們。”說完，項恭便悠哉悠哉地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施恩剛睜開眼睛，隻見舒小小正用那種好像剛上完廁所回頭看一眼米田共那般的眼神低頭看著他。
??“你醒了？”
??“哦哦，是啊。”
??“你要是一直不醒過來該有多好啊”
??每天早上都是這樣的對話，這讓施恩都快萌生一種日子在不斷循環的錯覺了。為了打破這種局麵，施恩決定說出和以往不同的話來。就聽他開始說道：“我說舒小小啊。”
??“嗯，有什麽事情？”
??施恩頓了頓，“我想說，我從以前就一直很想問你的，那個，為什麽你總是每天早上風雨無阻地站在床邊看著我醒來呢？”施恩心說，若是你是來叫我起床的，那就應該采取些正常的手段吧，可又不像，舒小小好像是一直站在那裏等待自己醒來的。
??舒小小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麽靜靜的的看著施恩。
??沉默了半會，她還是一句話也不說，還是靜靜的跟施恩對視著。
??又過了半會，舒小小依舊沉默不語。
??施恩實在是憋不住了，他開口道：“那個，舒.……”
??他後麵小小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聽到舒小小說道：“大明律法中有哪條規定說我必須要回答你的問題呢？”
??“額，沒有。”施恩心說：可是有嚴明規定不得隨意侵犯他人隱私啊！
??“很可惜，你和我都是‘不幹所’的人，雖然倍感遺憾，但每天早上來確認你是否還活著是我的首要任務。”說著，她將一套衣服疊放在施恩的床邊，繼續說道：“說實話，我也很想偷懶，但身為‘不幹所’的老員工是有必要關照下新員工的。”
??“額，下次你直接叫醒我就好啦，不用一直站在那裏。”
??施恩看到舒小小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嘴角微微上翹，玩味的說道：“你確定？”
??施恩被她的笑容給驚到了，“額，當然確定啦，有什麽不妥嗎？”
??舒小小上下打量了施恩一眼後，點頭說道：“知道了，要是你下次夢見什麽會讓你的身體滴出白色液體的話，我會立馬叫醒你的。”
??施恩有些臉紅耳赤的嚷道：“喂喂喂，我身上什麽時候滴出白色液體的！”
??舒小小眯著眼睛，狐疑道：“難道沒有嘛？”
??施恩說話有些急促，“當然沒有啦！額，不過，算啦，你還是等我自然醒吧！”他忽然想起，自己曾在荒山上夢過與女神劉茜美子一起在草原上策馬奔騰的情景，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洗褲子的事情。
??“嗯嗯，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
??施恩有些聲色內斂地說道：“並沒有，我說可以請你出了一下嗎？我要換衣服了。”
??舒小小沒有出去，她站在那裏一雙丹鳳眼直視著施恩，隨後歎歎氣，語氣有些哀怨的問道：“我有話問你，你以前……沒有見過我嘛？”
??“.……啊？”
??舒小小直直地注視著施恩的眼睛，他感覺舒小小這話並非是在開玩笑。
??麵對無言的施恩，舒小小繼續說道：“像是小時候，在一艘豪華遊輪上，你有沒有印象？”
??舒小小的語氣像是在催促，看在她如此認真的份兒上，施恩努力地回憶著，自己八歲那年一直就在私塾生活，然後就被老王八師傅拐上荒山，哪裏有機會去坐什麽豪華遊輪。
??施恩別著嘴巴，回想了一下，說道：“沒有。”
??舒小小看上去很吃驚，“你是認真的？真的沒有？你再仔細回想一下。.”
??施恩有些不耐煩的插嘴說道：“我認真想過的啦，真沒有，可以請你出去了嗎？我真的要換衣服啦。”
??“呼，那好吧，那我今後還像以往那樣做。”
??“知道啦知道啦！”
??“我到外麵去，你盡快換好衣服就出來吃飯吧。”
??“梆”的一聲，舒小小走出房間。
??施恩猛然想起舒小小出去前說的話，還像以往那樣做，這麽說自己以後每天起床依舊會這麽揪心？他唉聲歎氣了一陣子，心說這舒小小怎麽這麽折騰人呐？不過，他總覺得自己每天早晨做噩夢醒來的一瞬間，都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一種溫暖的東西給包圍住似的，讓人很安心，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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