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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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湛藍,卻沒有任何雲彩,四處的白色土地上,到處都是光禿禿的,仿佛進入一個白茫茫的世界,除了某個方向上有一些特殊的紅光照射過來外,其餘方向沒有感應到任何特別之處,這是陸永戰進入這個大陸看到的第一印象。
然而,他要迅速往紅光的方向趕去時,卻發現邁不動腳步!感覺虛空某種恐怖的力量在阻擋著他,就像一堵看不見的牆。
甚至,連鼻子都無法動彈,隻能進行腹吸。
既然人可以進來,說明肯定有某種方式暢行無阻。
他想了想,嚐試用從禁海海底領悟到的微觀規則之力去破開這無形的牆。
凝聚心神,神識內視。
無數微弱的光芒瞬間籠罩他周身,仿佛有種佛光普照的感覺。
他並沒有著急,而是慢慢嚐試著將體內釋放出來的一部分靈氣精華,通過微觀上的“拆卸、組裝、變陣”,盡量將那些靈氣的微觀分布調整到最佳狀態。
但是,經驗為零的他,靈氣一旦扭曲,就瞬間返回體內,它似乎受到了某種巨大的傷害,再也“不想”出來了。
陸永戰心中早有預料自己會失敗,也不氣餒,繼續運轉靈氣,這次運轉的隻是很少很少一部分,再次凝神,集中在靈氣的“結構打造”之上。
一受到陸永戰神識的“變態行為”,靈氣再次如遭受到莫大的折磨似的,迅速湧回體內。
接下來的一整天,陸永戰都沉浸在靈氣的“結構改造”嚐試之中,卻無奈一次又一次,失敗了!
早知道,在外麵先嚐試一下就好了,這裏的環境是真的古怪,不知道是不是虛空的原因,靈氣一旦遭到他的“變態行為”,立刻消失回體內。
既然靈氣如此害怕,那他隻能把實驗對象換成塵土了。
腳下盡管光禿禿的,但性質還是屬於土地,隻不過這土地,是白色的!而且一定不存在任何生靈。
果然,他如同微觀顯微鏡的神識感應下,白土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甚至連靈氣都不曾感應到,這是他感到最為奇怪的地方!
沒有靈氣,是不是意味著沒有能量?
而沒有能量,那這些白土又是如何存在的?
任何物質,都是有能量的,這是一個基本常識。但這裏的土地,不但是白色的,而且沒有任何能量,這顯然太不正常了!
不過,既然有形態特征,就有內在結構規則,陸永戰嚐試用它來領悟自己需要的微觀規則之法。
神識集中於腳下某寸白土之上,頓時,一個全新的世界呈現在陸永戰的腦海中。
白土裏麵的普朗克尺度粒子中,依然是一片白茫茫,什麽都沒有。
沒有波動,沒有規則,一片寂靜。
仿佛,這才是真正的“絕對靜止粒子”。
就好像,一個寂滅的世界。
陸永戰被這個“新世界”所吸引,收攏心神,陷入沉思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永戰喃喃自語:“如果我的猜測正確的話,那麽,這片虛空,杜絕一切能量,隻要用一個陣法,將自己運動所釋放的能量全部鎖定,那麽,這個虛空,一定不再阻止我前進的腳步。”
說完,他便用靈氣,以規則之力,在身體內布置一道鎖靈陣,將自身能量,鎖定在體內,就像一個損耗率為零的保溫瓶一樣,一絲能量也無法釋放出來。
做好這個準備後,陸永戰再次動身,身體卻依舊一動不動!
又經過幾次嚐試,他才發現,沒有能量外放,根本就無法運動!
就像一個人坐在推車上,保持靜止狀態後,隻要你不借用外力,在絕對光滑的理想地麵上,無論怎麽搞,都無法讓推車或後退前進半寸。
他再次陷入沉思,沒有能量沒法運動,有能量一樣沒法運動,而此前的空間道法,都是有能量助力的,盡管大部分都是借助天地規則之力,一樣都要消耗自身能量。
莫非……這裏是另一種形式的存在?
等等……此前胖子所用的多功能收集器,莫非,這裏的存在就是非能量?且與能量剛好敵對的關係?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糟糕了。
物質與反物質,堙滅形成能量,能量與反能量,中合成物質,但是,非物質與物質間,好像並沒有直接關聯之處,又好像結合在一起,彼此難舍難分,就好像他的元神那般,因元神體而存在。
非能量與能量之間,並無法像能量與反能量結合成物質那樣,結合形成非物質,或許,它們之間本來就無法共融,彼此不相通。
那麽,剛才進來的時候,那股巨大的能量又是什麽?
是……陣法。
陸永戰站立在原地,連個眼皮都無法跳動一下,就像一具雕塑。
沒多久,紅光蔓延到這邊來,十幾個結盟同行的修士正唇槍舌劍熱火朝天地談論著什麽,邊吵邊往這邊趕來。
一個渾身長滿赤色斑毛,頭上兩個約七八寸長的尖尖小角,臉部卻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的修道者第一個看到陸永戰,大聲喊道:“各位都別爭了!快看看這是什麽!”
眾人瞬間向兩百米開外的陸永戰那邊看去,眼神紛紛一亮,仿佛遇到什麽令他們興奮的事情似的。
“走!看看去,老規矩,都不許亂動,誰動誰退出!”
隨著一人帶頭,十幾人一擁而上。
他們走路時,動作看似正常,其實隱隱有種輕飄飄的感覺,沒有任何響動。
一靠近陸永戰,個個圍著陸永戰,像劉姥姥初進大觀園似的,瞪大眼睛,渾身上下不停地瞧。
過了一會,一個眉清目秀、溫文爾雅的白衣少年左手搖了搖背後的黑皮扇,雙手抱著扇子,作揖開口跟陸永戰說道:“這位仁兄,小弟這般無禮了!待我們分出輸贏後,再將你搭救,勞煩稍忍耐一會!”
說完,他對著陸永戰身邊的其他人說:“你們誰先來?”
一個留著披肩青發的老頭冷冷一哼,眼神犀利瞥了那個白衣少年一眼,語氣帶著火氣道:“老夫先來,這次不信贏不了你們!”
眾人紛紛安靜下來,凝神注目地看著這個老頭。
青發老頭說:“首先,他因為沒有給那個老太婆送進門禮,導致他沒能得到指引和必要的幫助,而以那老太婆的品性,從來不會主動索取物品,以此看來,他必定是鄉下剛走出外麵曆練的村夫,或者是得罪了什麽人,且對方沒法明裏殺了他,遭到陰謀所陷害,導致進來後被困在這裏。”
大多數人點點頭,表示說得有道理,和他們推測的差不多。
還有幾個人若有所思,不動聲色地看了陸永戰一眼。
陸永戰聽得到他們的話,卻無法動彈,此刻的他就像動物園裏被鎖在籠子裏的小動物那樣,被一群人圍觀並指指點點的。
青發老頭繼續說:“而根據他此刻的精神狀態,他進入這裏應該有兩天時間了,生命體征卻依然如此完好,說明他的實力境界在大乘境中期到築元境後期之間;結合他的神識痕跡,他所修煉的道法至少是萬中無一的存在,與一般的敵人戰鬥,能夠輕鬆越階殺敵。”
青發老頭說到這裏,就不再說下去了,表示自己說完了。
一位臉上須髯密布,身材高大、膀闊腰圓的彪悍大漢點點頭,環視眾人說:“有沒有不同見解或具體補充的?”
另外一個人立刻開口:“有!他並非遭人陷害的,而是他根本就是從某些途徑第一次得知這裏的存在,而且,對這裏一定了解不深,他之所以要來這裏,應該是奔著萬宗競技場而來的!”
“哦……為何如此分析?”有人開始詢問道。
那個人雙手拍了拍,似乎有某些塵土粘到手似的,繼續說:“如果真是有人陷害他,以他這個年紀擁有這般實力,一定有過人的智慧,他來之前一定會做好充分準備的,不會落到如此地步;至於為何說他奔著競技場而來,我看出他的境界並不穩定,而要穩固境界,戰鬥是一種有效的途徑,但是,他所修煉的道法太過於霸道,擔心搞出大範圍的破壞,而新荒唯有競技場不用顧及這一點。”
眾人點點頭,唯有青發老頭冷冷一哼,對有人提出不同觀點很不爽。
“那你以為他之前的境界具體怎樣?如今又怎樣?”有人提問道。
那人立刻說:“之前應該與大乘境大成相當,如今還是如此,依然沒有踏入築元境,但足以媲美築元境初期乃至中期。”
“哦?這又作何解?”
“以他上等之道法,若非遇到什麽大境界的瓶頸,不必來到這裏鞏固境界。”
眾人沉默一會,白衣少年開口了:“諸位,還有何不同見解的?”
另一個人站出來,“有,我做一些補充,以他的實力,來到這裏,卻獨自一人,說明在新荒中,他並沒有什麽誌同道合的同輩道友,而且,他的背景,並非什麽鄉野村夫,如果是大勢力的人,且有備而來的情況下,絕對不可能對這裏不了解,至少不會被困在這裏。我猜測,有可能來自外界,至於外界來的話,想必諸位一定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了吧!”說到這裏,他煞為滿意地笑了笑,自己說出的這個重磅猜測,一定會刷新這幫人的見識!
他的話確實震撼到一些人,也有那麽三四個人麵無表情,似乎心中早有猜測,其中就有那個拿著黑皮扇的白衣少年。
“那你認為對方在那個勢力中,具體是什麽身份?”那個發現陸永戰的彪形大漢開口道。
“如果是前線戰士,根本就不會這種時候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身份暴露,遭到多方勢力的通緝,又剛好碰到境界壁壘鬆動,不得已之下,才冒險進入這裏,一來躲避追殺,二來能夠穩固境界,為下次潛藏做準備。”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應該進不了這裏的大門,別忘了,他的身上,並沒有任何戰鬥過的痕跡,至少來的路上,沒有戰鬥過。”
“沒錯,而且,我認為,他在那個勢力的地位應該不低,至少是將領級別的,而且跟某個高層有關係。”
眾人越說越深入,無法動彈的陸永戰越聽越心驚,這般家夥的智力未免太過造孽了!僅僅看了幾眼,都能推測得不離十,而自己身陷囹圄,恐怕就此性命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