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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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是怕死,而是毫無意義地死去,他在想,有沒有辦法將新荒眾生全部送出去,留下這幫老怪物,再大幹最後一場!
作為老對手神,他看到祖人的神色,便清楚在想什麽,說:“哪有什麽兩全其美的方法,我看就按他們說的辦,先把潛力無窮的後輩送出去,而且,那些邪道修士,平時既然如此活躍,那就讓他們守著第二道防線吧!諸位以為如何?”
“妙哉妙哉!就該如此!”
“同意!”
……
有幾十個強者卻冷冷一笑。
“哼!你神族老祖,淪落到算計後輩的地步了!當年的銳氣到哪去了?”
……
“我也不同意,如果真想如此,那老夫不侯了!縱死也要死在黑洞之內,再說,嘿嘿!別忘了我們修煉的是什麽體係的!哈哈……”
“玄引,你看,能不能將我們的後輩帶出去,老夫幫你拖住這幫老不死的。”
“哈哈……好說……好說!”
……
眾強者這才想起,那個玄引,黑洞的力量不但對他有什麽傷害,反而會助他一臂之力,後輩逃離新荒,倒是有很大的希望。
頓時,許多強者都來巴結那個渾身黑氣蔓延、看不清形容的怪物,以求能夠成全他們,帶走他們的後輩。
越來越多的強者開始巴結他,玄引心情一陣爽悅,對神和那幫堅決反對的強者一陣明嘲暗諷:“某些大能的辦法比玄某多的是,卻總是藏著掖著,以老夫一人之力,恐怕難以完成重任啊……神,你說是不是?”
神冷冷一哼:“你既然把握十足,說是就是吧!老子還真不恭維!”
眾強分為三大派係,其中人皇道派係大部分保持沉默,其餘的都加入到邪道的隊伍中,與神皇道派係的明槍暗箭對幹起來。
在衝突劇烈時刻,沉默許久的祖人發話了:“既然你們如此支持玄引,那就好好跟著吧!剩下的人皇道強者,我們走!”
這話是對人皇道派係說的,至於另外兩個派係,他懶得去管。
祖人的威嚴,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弱,反而顯得更為霸道,說一不二。
那些原本屬人皇道的強者,聽到後心中卻冷冷一笑,你祖人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連後輩的生死都不管不顧,果然是要臉不要命的家夥!
神聽到祖人發話,沉思一陣,隨及哈哈大笑起來,對著邪道派係的眾強說:“你們趕緊跟著玄引去送後輩出去啊,晚了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連死後的香火都沒有了,那才是活著不如死了算了!”
說完他不去看邪道的眾強臉色,對著自己剩餘的支持者說:“我們也走!”
玄引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當然,隻有他自己知道,因為本來就是黑的嘛……他不知道祖人為什麽會這麽有把握,不過既然有把握,那就沒他什麽事了。
留下來的眾強你看看他,他看看我的,最終把目光聚集到那個渾身冒著黑色煙霧的玄引身上。
有人說:“玄引,現在就去集合後輩們,將他們送出去再說,你看如何?”
無數強者紛紛點頭。
玄引卻不爽地說了一聲“都散了吧”便不顧他們,瞬間消失了。
剩下的眾強再次彼此對視一眼,隨及才恍然大悟:一定是危機解除了,不然沒理由個個愛管不管的。
還真如他們想的那般,龐晶城此刻已燃燒完畢,火勢開始收縮,隻是,有些古怪的是,中央區域的虛空中,一個小小的機器閃著火光,在這堙滅萬物的天火中竟然能夠保持完好無損!
如果陸永戰在這裏,看到那個黑色骨架般的機器,一定會震驚。
此時,陸永戰來到新荒中西部某個秘境中,躲在某處海底天然迷宮中,閉關修煉,主要是繼續領悟此前的機緣。
第二天,龐晶城的火光消失了,整個龐晶城再無往日輝煌,成為一片空洞,除了陣法結界,再無他物。
但那些再次來到結界外隱藏於暗處的天道境強者卻在昨日夜裏,看到了他們一直有猜測卻沒法百分百肯定的一幕:火光收縮完畢的那一刻,一頭類似朱雀的火屬性神獸,衝出結界,朝著高空極速破空而去,五條長長的火光,將天空的黑色雲霧,瞬間撕裂得支離破碎,留下一片炙熱的夜空。
直到許久,虛空的溫度才降下來,遠處的雲霧,才填補過來。
四周的天道境強者,紛紛情緒複雜,有的感歎一聲:“無數歲月了,你終於出現了,隻是這次到底是福是禍……”
“天下,要大亂了……”
……
眾強駐足許久,才慢慢地獨自散去。
天羅大陸,西部地區,天羅王庭,坐落於大陸上靈氣濃鬱、四通八達的中心區域,兩條幾千米寬的河流發源於西北方向三塊大陸交界處的韻靈海,向東南方向奔騰而去,宛如一條巨龍,彎彎曲曲地向新荒中南部的沂河國匯聚。
夾在兩條河流中間的近十萬億平方公裏區域上,是天羅王庭也是天羅大陸最為富庶區域,這裏宗門林立,妖獸橫行,無數輝煌大氣的高大建築散布各處,相對矮小一些的宮殿,如星辰拱月般,圍繞在各大建築四周。
臨近兩河源頭處的西北角,是天羅王庭的行政中心,王宮就建立在這裏。
王庭的標誌性建築,是二十七座占地麵積幾到十幾平方公裏不等、高達千丈的各色風格建築,其中以中心區那一座籠罩在紫色氤氳繚繞中的多棱角巨大宮殿為首,其周圍百萬公裏範圍內,數百丈高的各色風格建築,數不勝數。
此時,離荒軍入新荒已經過了近一年時間。
那座棱角重疊交錯的複雜高樓裏,無數陣法集結於每一處空間,最高層是聚集天地靈氣最為濃鬱的區域。
靈花異草,在陣法的孕育下,散發出令人神清氣爽的氣息。
繁盛的花草間,幾十座小型宮殿分散各處,一座占地麵積約五百多平方米的宮殿中,一個鎏金煥發的身影盤坐在陣法結成的聚靈台上,閉目養神,身體隱隱冒出幾縷白色輕煙。
一道青色身影突然出現在金光閃閃的身影旁,不顧他的修煉,大喊一聲:“薑珟,你的王位坐得如此安穩,就不怕有一天突然暴斃了?”
正在領悟某種道法的天羅王眼皮都沒有睜一下,似乎這個人的到來,不會對他產生絲毫影響。
那個胡須雪白的青袍老頭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天羅王閉目充耳不聞的情況,便冷哼一聲,也坐了下來,就在天羅王的對麵一丈遠之處。
過了幾刻鍾,天羅王睜開雙眼,眉宇間無不透露著王者獨有的鋒芒,張口悠悠說:“你今天來想必是為了敵軍密探之事了!”
青袍老頭這才睜開一雙三角眼,眼神無不充滿著陰毒,神色猙獰地說:“若不是他們將我主上的千紀孫給殺了,我才不去管你天羅王庭的狗雜事,我要讓借助你王庭勢力,將他們一一都給我撬出來!”
天羅王聽到如此霸道不講理的話,眼神隱隱閃過一道狠辣的光芒,卻不動聲色地說:“你高看我天羅王庭的力量了,我們王庭可沒那個跟整個新荒做對的能力,請回吧!”
青袍老頭卻心有成竹地微微一笑,隻是那笑容,比沒笑時還要顯得更瘮人,“這個你可不用擔心,隻要天道境強者不插手此事,我們絕對能夠成功把這批外界勢力給撬出來,別忘了,他們是整個新荒各方勢力的眼中釘,若不出力,他們的地位就不保了。”
天羅王聽了哈哈一笑:“你天羅宗還是一如既往地如此囂張,既然如此,本王陪你玩玩又如何?”
青袍老頭卻神色猙獰:“別給我提這個天羅宗,他們個個都是廢物,除了會欺淩弱小外,幹的都是什麽狗屁不通的事,還有臉嘩眾取寵。”
青袍老頭區野是天羅宗的五長老,而區鶴正是他名義上的孫子,其實,區鶴的真正身份,卻是十分驚人的,連天羅宗宗主和天羅王都深深忌憚不已。
不然,以行為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區野想要保護他這個一丘之貉的便宜孫子,雖然實力強悍,但天羅王庭和天羅宗最不缺的就是實力強悍之輩,一個兩個不行,十個百個呢?
平日裏,天羅宗眾長老,見到區野都要遠遠避開,以免遭來橫禍,隻要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事,宗主都對他的行徑視而不見,更何況實力不強的宗門弟子執事們?
如果恨意可以殺死人的話,區野早就屍首分家了,哪能如此橫行霸道!
話說回來,從騅沽王庭鎮北軍中得知區鶴死亡的消息後,區野連夜趕往事發地,將騅沽王庭鎮北軍將軍白邵夫一指穿靈劍給活生生釘死在鎮北軍營裏,震懾了鎮北軍戰士,也震懾到騅沽王庭眾王公貴族,亦震懾到整個天羅大陸。
隨及,他大昭天下,追查凶手,若兩個月內查不到,就是天羅大陸諸方勢力大清洗之時,他背後那位,可不是像他這麽“講理”的。
消息一出,震撼整個天羅大陸,引得無數大大小小勢力前往戍門群島追查蛛絲馬跡,其中以騅沽王庭和塗靈殿等五個中等宗門及其背後的大宗門表現最為勤快。
他們也不傻,就青崖宗滅門一事,一查肯定會牽扯到他們,盡管人不是他們殺的。
而步秦宗,全宗門上下十幾萬弟子,都已死在區鶴的梨花劍域之下,連喘息一下都不曾有。
為此,其背後的大宗門,為了免遭橫禍,宗主和長老會成員悉數親自上門道歉,送上無數天材地寶,才得以暫免遭到清洗。
在天羅宗五長老的威逼下,無數勢力賣力追查,用了一個月時間,終於從一個小宗門裏新來的可疑人員口中撬出真凶背景。
那個可疑人員終於獲得痛快死去的機會,但他死後,幾百個潛藏暗處的荒軍密探被一鍋端掉了,這幾百名戰士都是和那個戰士一樣,負責刺探特定區域的某小隊隊員,在神煞派係修煉者的煉魂術法中,搜刮了小隊隊長的記憶信息,才導致這批小隊全軍覆沒。
但對於小隊隊長的上峰,他們隻知道對方主動聯係這一隊,找不到任何相關信息,但也知曉他們是外界來的千億荒軍戰士中的很小部分成員罷了,要想把這個深藏各處的大軍挖掘出來,以他們的力量,是無法做到的。
因此,他們把情況上報給區野,才會出現天羅大陸多方勢力尋凶的一幕。
當然,東窗事發沒過幾天,密探小隊遇害消息已經由區域情報將領上報給兩位最高軍事指揮官。
天羅大陸某個禁區內,刑蒼和屠方二人臉色鐵青,對方的力量之強大,是他們目前無法撼動的,但如果不實行有效措施,更多隱藏於各處的密探將會一一被揪出來,軍事策略也會因此受到打擊。
屠方看了看刑蒼,說道:“要不先實行進一步的行動,擾亂各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