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複歸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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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的事，連承擔責任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逃避現實，這是你解決問題的方式？”
“桀桀……掌歲你這老怪物，如果當初不是你把他給拐過來，他雖然會痛苦一陣，但也不至於如今仍沉浸在你設定的世界裏，怎麽？他如今是否令你很失望？這就是你看中的棋子？桀桀……我看也不怎麽樣啊！哈哈……”
“蒼老頭，你這老匹夫孽氣太重，休再挑釁，我是不會與你這等魔頭同流合汙的，莫再費心思了！”
“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我一直盯著他，怪不得掌控不了，原來如此！嘖嘖……”
“哼！冥頑不化！遲早滅掉你！別跳得太早！”
“你能滅了我，倒是感激你，你的主子都在尋找脫困之法，你別再……”
“有完沒完！”陸永戰腦海中屬於自己的意誌傳出，那兩道滄桑的聲音頓時都安靜下來。
“別再追問下去了，就此為止吧！”第四道意誌響起。
“為什麽！”陸永戰腦海震蕩一番，質問道。
“回去吧！珍惜自己的生命不好嗎？凡事執著於深究，活得不累嗎？”
“不！因為累我才感覺到活著，沒有這些，我還是我嗎！”
腦海中的那道意誌也安靜了，不再波動。
“為什麽！”陸永戰的意誌仍在質問，隻是許久不見任何回應。
他又自言自語了許久，依然不見任何回應，意誌的波動逐漸緩下來，直至最後，他也安靜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那道意誌再次響起：“多想想你的父母吧！他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成人，你陪在他們身邊敬孝，莫待他們含恨而去，後悔莫及！再想想她，辜負了我，還想再辜負她嗎！莫再深究，我們永遠是不可能再見麵的！”
“父母？他們在哪……”陸永戰的腦海再次波動起來，一陣陣劇烈的咆哮，久久震蕩不絕，卻無任何意誌潛伏，許久，震蕩才歸之寂靜。
太極陣上，陸永戰的身體發出幾絲微不起眼的白光，隨及消逝，盡管氣息幾乎微不可察，但感知敏銳的刑蒼等人還是察覺到了，不約而同，紛紛睜開眼睛，停下運轉的靈氣。
屠方看著都已睜眼的其餘八人，率先開口道：“接下來，我們就靜坐於原地，時刻注意將軍的身體狀況，稍有不對，立刻阻止！”
“是！”
盡管此前刑蒼早已叮囑過，但屠方仍再次提醒。
眾人再次閉上雙眼，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不再匯出靈氣精華，而是凝神靜氣，時刻感知陸永戰身體的各種情況。
其他堂室內，每個身披黑甲的戰士手持重器，或站或伏，神色肅穆，嚴陣以待，不僅僅如此，石峰四周、玄血湖陣法處、以及陣法附近幾十萬公裏內，皆有戰士潛伏暗處，盯梢八方，以防敵方猛然進攻而來。
離荒界無數遙遠之外，一片漆黑無邊、如同懸濁液時刻劇烈波動，和荒界一樣無邊無際的空間裏，至誕生以來，便時刻褶皺著……
可以想象一下：一大片不受各種外力束縛的膠狀液體，內部卻蘊含著巨大的能量，隨著能量不斷釋放，它的形狀時刻變化著，體積可大可小，若人身處其中，將瞬間被巨大的扭曲力量所侵襲，化為膠狀液體的一部分。
然而，這裏有無數縹緲無形、以各種波形式存在的生靈，這個世界無處不在各種形式的波，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壯大發展的特殊場所。
意外的降臨，往往觸不及防，一段歲月前，一道磅礴的暗物質從天外飛來，其蘊含的暗能量與特殊空間發生碰撞，給這個極樂世界帶來巨大的打擊，無數變異的新產物，阻斷大部分本土生靈對物資的索取途徑，甚至，壽命永恒的它們，不少生靈遭到吞噬，無數歲月修來的正果，在萬界內永恒消逝，不複存在。
在這裏，各種生靈以波的扭曲度強度、擴散維度高低綜合衡量實力強弱。
具體表現為兩個個體間，相互震蕩時，所遭受到的破壞體積占據它整體較小的實力相對較強。
好比兩個大小不一的雞蛋，若忽略二者的硬度質量壓強等因素差距，兩者相互碰撞，所產生的力度是一致的，對於體積較大的雞蛋來說，它遭到破壞的整體體積占比相對於較小的來說小得多，它的韌性比較強一點，比小的不易破碎。
當然，這是一個比喻，事實往往恰恰相反，是源於無法忽略各種因素。
以波形式存在的生靈，也類似於以上情形，擴散扭曲度、維度越大，其“韌度”越大，所承受的破壞度就越強，實力則越強。
而扭曲度強弱，取決於其所蘊含的能量、密度等等。
實力弱小者往往受到強大的所震蕩，覆滅於空間內，成為空間中波動源源不斷的養份，使強者恒強。
而在眾多強波生靈中，少許在各種機緣下，孕育出靈智，修煉道法，控製整個靈界，它們，統稱為靈族。
靈族，其身體與一般的生靈並無多大差別，唯一的差別，它們擁有類似於人類與其他動物間差距的意識，並且形成智慧。
作為靈界眾生主宰者，它們所建立的秩序，隻針對靈族內部，而其餘生靈，無論實力強弱，都不曾去幹涉一二，這與隱世人士倒是有些相似，隻是隱世人士卻不曾有它們的實力地位，常受塵世政權所幹涉。
和荒界相似的一點，是靈族中有眾多種生靈，有低維的，也有高維的，實力弱的、強的……
即使有的靈族成員單論實力遠遠低於那批沒有靈智的生靈，但智慧的加持使它們足以避開來自沒有靈智生靈的威脅，甚至有時候能夠以弱勝強。
但以上現象不常有，自從靈族建立秩序以來，靈族首領姬與眾高層就下過禁令：不得私自跨出靈山，違者一律逐出靈族，並將麵臨截靈軍全界追殺。
靈界是由無數種波組成，波與波的碰撞，形成特殊的勢差波，無數勢差波組成特殊的內空間，這就是整個靈族的駐紮區域：靈山。
能量磅礴、不斷扭曲的靈山，布及全界，靈智開化的靈族，因靈智與靈山所蘊含的能量在一定程度上有相融性，才能容身、跨過震蕩區，而那些毫無靈智的生靈，靈山於它們而言，就是生命禁區，尚未接近，就會被震蕩波所波及，輕輒受傷，重輒煙消雲散。
其遍及性及能量轉化性，是靈山的根本屬性，也是它立足於靈界中心的標誌及根基。
靈界內部的能量，也就是眾生得以維持生存的資源，一部分融入到每一種波的體內，供它們生存發展，另一部分則存在於空間褶皺處，維持靈界整體運動，最後一部分以靈山的形式存在，是空間與生靈、非生靈之間能量的中轉站，也是一切變化的源頭。
因此，靈族作為靈山的主人，掌控靈界乃至世間變化實至名歸，盡管這種變化未必都有它們的身影。
至於截靈軍，是一批全能型靈界執法隊，它們可以說是無數個體組成，也可以是一個整體，無數歲月以來，沒有任何外力能夠將它們分解，哪怕是絲毫波段。
它們在天地誕生之際就已存在，源自何方，任何一個靈族成員都不曾知曉，實力強大的靈族首領也不例外，對此一無所知，隻知曉截靈軍對秩序的維護十分敬業，隻要有秩序的地方，就一定有它們的身影！
因此，靈族高層建立的秩序，本質上是由截靈軍親身參與形成的，得不到它們的認可，談秩序顯然是不可能的。
若靈族首領觸碰到秩序底線，也會遭到截靈軍的絞殺，並非因它實力地位特殊就能夠幸免的。
當然，在秩序建立前，眾靈族高層對此都心知肚明，仍要給整個靈族套上一把枷鎖，這背後的緣由，恰恰與靈族乃至靈界所麵臨的危機幹係重大。
自很長一段歲月前，靈界就開始出現奔潰的先兆，無數生靈發展壯大、覆滅及運動波間相互震蕩等所產生的能量，總是憑空消失掉一小部分，盡管這部分占據所有轉化能量如滄海一粟，本就可以忽略。
但這對於變化格外敏感的靈界來說，假以時日，足以遭到覆滅。
而作為靈界唯一能感知並擁有主動意識的靈族，以靈界生死存亡為己任，這隻是個高層中彼此心照不宣的掩飾，真正促使它們啟動計劃的，是它們猜測到萬界中存在一個巨大的陰謀！
事實並非如此前萬陽皇庭成員羿烏所推測的那般，靈族要祭煉三界，開啟什麽大煞陣法。
至於為何到銀河係時變了味，途中不知多少妖魔鬼怪從中煽風點火。
但靈族成員不會意識到，這根“攪屎棍”，正是來去自如，實力高深莫測的掌歲道神！
言歸正傳，拯救靈界與破解陰謀，兩者並不衝突，並互為前提。
想要力挽狂瀾拯救靈界於傾覆前，必然控製住變化的源頭，遏製時刻流逝的轉化能量，而靈界的能量轉化，分為三大類。
一類就是靈界維持整體的空間能，其波動、扭曲等運動，必然伴隨能量轉化，自然就有少許能量伴隨著消失，這於靈族而言，是無能力解決的。
第二類就是靈界各生靈間相互廝殺、生靈吞噬運動波、運動波間相互作用等所產生的能量轉化，想要減少自我殘殺現象，最具效果的做法，就是彼此隔離，且控製住生靈的發展壯大及運動波的運動，如此一來，就需要主動解散靈山，且要將所有運動的波控製到絕對靜止狀態，其中所付出的能量，就是盡所有靈族之力，亦螻蟻撼天，不自量力。
退而求之的做法，就是盡量維持能量轉化總值達到最低平衡點，能消滅的盡量消滅，不能消滅的，盡量保護。這點正是靈族一直在做，包括靈族不得私自出山，獵殺蒼生及爭奪資源。
而第三類，是控製所有能量源頭，凍結能量持續運轉，但這能源，恰恰是靈界及眾生得以生存的根基，就如地球失去太陽後，將無以為繼。除此之外，能量源頭一直在何方，靈族尋找無數歲月，也未曾發現，就算找到了，也不見得它們有控製能量輸出的實力。
靈山的作用，除了作為能量轉化的載體，也是能量運輸的載體，還是靈界“體型”的框架！
而能量源頭，一定是“天外來物”。
對此，靈族皆猜測到，參與各種秩序的截靈軍，就是維持靈界運轉的能量源頭！非但如此，無數歲月前攻擊而來的暗物質，也是另一種形式的能量源頭！至於二者間有何關聯，目前也無任何發現。
在此背景下，複歸計劃應運而生。
靈族首領暗中分出無數意識形態，跨出靈山，並且不時明裏派出靈族成員，借外出曆練的名義，執行各種秘密任務；非曆練時機，暗中設陰謀，迫使一些靈族成員“主動”違抗禁令，借此緣由，招來截靈軍大顯身手，它們潛藏背後，暗中觀察，借此摸索截靈軍的所有背景。
綜合無數歲月的探查推測，靈族終於摸清了大致線索，最終指向寰宇主宰者：蒼穹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