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 陰招
鄭捷原本並不相信我給她披露的麵相結果,但可能是因為上次我送他血玉,再加上我們不求絲毫回報,所以,她也將這件事記在了心上。
江一龍說:“給你的玉佩,你有沒有一直帶在身上?”
鄭捷連忙將玉佩掏了出來,隻見她用一根紅繩栓著玉佩,貼身的掛在脖勁。“從你們送給我的那天晚上,我就一直把它貼身的帶著,一次也沒有取下過。”
我說:“今天臘月二十四,還有幾天才到年關。而在這個時候,你們公然對付胡青國,且胡青國現在不知所蹤……鄭姐,我勸你最近最好不要單獨走動。”
鄭捷說:“你的意思是說,很有可能在年關之前,胡青國會報複我了?”
我說:“是與不是,我也不得而知……我問你,你之前是否有過什麽意外,或者發生在你身上的大事?”
鄭捷搖頭說:“還真沒有。”
“那就對了,你的命宮移位,現在是最暗淡的時候……不是我嚇唬你,像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這結果我不說,你也知道。”我說。
鄭捷說:“可是,我已經按照你所說的,把這塊玉佩貼身帶著,你不是說過,它是有靈性的嗎,能夠擋災擋煞?”
我肯定道:“是,這並不是騙你。但是,在這種事上,你終究處於被動,因為,無法預知將來具體會發生什麽事。要是你們能夠延期針對胡青國他們,可能會有轉機。”
“這件事,又不是我能左右的,領導的安排。”鄭捷想了想說:“都是我不好,害你們也跟著擔心。放心吧,有這塊靈玉保護,我相信不會有事的。”
我們又言語了幾句,無非就是囑咐鄭捷這幾天小心罷了。她攔了一輛人力三輪徑直回家,我們看著時間還早,況且,離家隻有幾條街,索性,就徒步走了回去。
燈光霓虹,人潮絡繹,走馬觀花,這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就已經晚上十點多鍾。肚子裏時先吃的消化了些,眼見路邊擺了個麻辣燙的小攤,四個小桌子,就隻空著一張。我提議,再墊墊五髒廟,白靈率先表態多點些肉。
吃吃喝喝下來,總花才花不到一百塊,四個人,外加白靈這個大食貨,這點錢算起來還挺便宜呢。現在吃飽喝好,玩高興,時間又是正巧休息時間,我們自然準備回家。就在我們剛剛走在小區的門口,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在吃飯的時候,我和江一龍學著劃酒令,這劃著劃著,就多喝了幾兩老白幹,看也沒有看屏幕顯示的電話號碼,直接開口就說:“喂,誰呀。”
“齊兄弟,最近過得好吧。”
當我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的酒意頓時清醒了大半。“是,是小胡爺?”
打來電話的人正是胡青國,我有些詫異,這是我換的新號碼,我又從未告訴過他,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突然,我心裏閃過一絲強烈不安,趁著他還沒有說話,趕緊看了看電話上顯示的來電號碼,結果竟然是鄭捷。
胡青國說:“千萬別這麽叫,直接叫我胡青國就好了嗎。”
我訕訕道:“小胡爺,你這是開什麽玩笑?”
胡青國說:“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馬上又是過年過節的,可能到時候我抽不出時間,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話,現在過來聚一聚如何?”
我說:“必須現在嗎?”
胡青國說:“對,就現在。”
我說:“在哪?”
胡青國旋即給我說了一個地址,是在朝天門碼頭的一個倉庫,以前我當棒棒的時候,經常和江一龍在那裏攬活,所以,對那個地方非常熟悉。
電話掛斷了,電話裏麵的語氣看似平淡溫和,但是,卻容不得有半點回旋餘地。
江一龍有些醉意的說道:“哪,哪個嘛,這麽晚了還給你打電話。”
我說:“胡青國。”
江一龍一愣,說:“誰?胡,胡青國?”
白靈和羅蘭喝是的飲料,沒有沾半點酒,自然是清醒無比。“你這電話號碼不是之前新換的嗎,你什麽時候告訴胡青國了?”
我看向白靈說:“我並沒有告訴胡青國,他直接用鄭捷的手機給我打來的電話……”
這下,江一龍醉意怕是與我相當,清醒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我們才和鄭捷分開,然而,這間隔也不過兩三個小時,反倒在這個時候,胡青國用鄭捷的手機給我們打來電話,而且,還約定在了朝天門碼頭倉庫。這意味著什麽,不必言說,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羅蘭說:“報警吧。”
江一龍忙說:“這鄭捷就是警察……我們之前隻是替鄭捷考慮了胡青國這個可能性,但是,沒有想到他真的敢動他,連警察都敢動,你說他到底是真瘋了,還是有恃無恐?”
我說:“怕是窮途末路,鋌而走險。依這家夥的性子,什麽事都幹得出來……不行,不行,我得趕緊過去,如果時間拖得太長,他肯定會為難鄭捷,說不定……不說了不說了,我找車,你們回家吧。”
“讓你一個人去,那怎麽行。”白靈說。
江一龍道:“就是,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現在的胡青國可不是以前的胡青國,此時此刻主動找上我們,肯定是認為我們與鄭捷有暗中聯係,最終出賣了他。所以,我也得去。”
羅蘭說:“你們都去,那我也去。”
“你不能去。”我們突然一致齊聲。
羅蘭愣道:“為什麽啊?”
江一龍說:“都跟你說了,太危險,我們三個至少還能自保,你呢?並不是嫌棄你,而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所以,你先回家,當作沒事人似的,洗梳後就睡覺。我們會盡快回家的。”
羅蘭說:“但是,讓你們去麵對危險,我也不放心啊。”
我說:“別再爭這個了,羅蘭,就這麽說定了。對了,你回到家後,記得把門反鎖。我怕胡青國萬一來個調虎離山,到時候就更麻煩了。對了,你自己的電話不要關機,沒電了就充,有什麽事到時候我們電話聯係。”
羅蘭說:“好吧,我記下了。那你們早去早回,千萬記得小心。”
我們三人旋即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朝天門碼頭。半個多小時候,我們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我心裏有些擔心,怕時間的過渡會磨滅胡青國的耐心,所以,我趕緊拔通了鄭捷的電話,接電話的人依舊是胡青國。
我說:“還在路上,馬上到。”
胡青國嘿嘿的笑道:“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別那麽緊張。不過,看在大家都是老朋友的份上,千萬不耍什麽花樣才好。當然了,就算真的耍花樣,怕最終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說完這句話,他便掛了。我催促開車師傅稍微加快車速,開車師傅可能是經常性的聽到類似的話,不滿的回應我說:“開飛車說,你不曉得馬上過年過節,有些人要出來找外快啊。遭逮到不單扣分不說,還要罰幾大千,這麽一搞,這個年都不好過了。”
我說:“盡量吧,我們真的有急事。”
師傅沒有搭理我,而他的車速好像是稍微提升了一些……
幾十分鍾後,我們終於到了胡青國所說的指定倉庫,付了車錢,馬不停中蹄的跑了過去。這家倉庫位置有些偏,倉庫占地也並不是很大,一般都是堆放一些小件的貨運箱之類。
“哪個?”借著夜色,遠遠便看見一個鋥亮的光頭在前麵抽煙,聽著動靜,警惕的朝著我們喊道。
我回應說:“我是齊致遠。”
“老板,姓齊的小子到了。”光頭朝著敞開的倉庫大門裏麵喊了一聲,旋即向我們招了招手。
我的視線率先鎖定在這個光頭身上,隻見這家夥身高大概有一米八零的樣子,體形魁梧,麵相粗蠻,他居高臨下,眼神中有難以掩飾的敵意。對視著他的眼神,我心裏不自禁的發顫。
倉庫的大門是敞開的,裏麵的光亮傳了出來,與此同時,還能夠聽到時不時的說話聲音,由於是鐵皮倉庫,不是靠得太近,定然聽不清。
我們繞著來到倉庫正門,視線往裏一瞧,倉庫裏空間寬敞,左右兩邊堆放了一些包裝箱貨物。而在倉庫中心的位置,胡青國正用著一個紙箱上麵鋪了一層報紙,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燒雞和花生米。
他的坐姿是正對門口,而在他正對麵坐了一個人,由於是背對著我們,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讓我有一些意外,好似他的身影有那麽幾分熟悉。
除了這兩人,還有兩個長相模樣陌生的兩個家夥,在另一頭,同樣吃著喝著。我環顧四周,總共五人,在這五人之中,僅僅隻有胡青國我們熟悉,一來並沒有見到陳青付洪山,二來這些陌生人好像都不是善茬,其三並沒有看見鄭捷。
“喲,齊兄弟,江兄弟還有白小姐,你們都來啦。”胡青國抬眼朝著我們方向瞄來,嘴角勾勒出一道詭異的弧度。“一段時間不見,說實話,我還真的挺想你們呢。來來來,我這還有些燒雞,還有兩口,要不要整點?”
擺明了這個時候他將我們叫來,其目的不純,但現在他還非要裝作一副熱情好客的模樣,這氣氛不自禁就變得太古怪。
我嘿嘿一笑,朝著他們方向走了過去。“小胡爺,客氣了,好意心領。我們剛吃了些,再整兩口,怕是這肚子也裝不下呀。”
胡青國將手中的雞腿啃了個幹淨,又喝了一口白酒。“齊兄弟,我胡某人做事,向來坐得正。圈子裏的名聲也擺在那,隻要是跟了我姓胡的,我從來都不把他們當外人,都是兄弟夥……你說我說得對不?”
我忙說:“是是是。”
胡青國說:“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裏得某了一些小人,搞得我昨天招搖過市,今天卻成了過街老鼠。”
我裝作不知,問道:“小胡爺,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你不知道?”見我神情沒有半點變化,胡青國說:“聚寶齋被查了,我家老宅被查了,我爸和我哥逃了,陳青他們聽著風聲也躲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留在這了。懂了?”
江一龍說:“小胡爺,這是誰找你麻煩,如果需要幫忙的話,我們一定幫到底。”
“好兄弟,果然是好兄弟。”胡青國哈哈大笑一通。緊接著說:“我在這個圈子裏幹的營生,差不多已經算是人盡皆知,我們很早就知道有人看不慣我們胡家,想要動我們。但是,從來沒有抓到什麽真正的把柄,所以,才會逍遙快活到現在。然而呢,我記得非常清楚,聚寶齋的秘室我總共隻帶三次人進去,總的人次加在一起,七個。但是,他們率先查到了聚寶齋的秘室,扣掉我多年心血不說,還想把我們胡家人趕盡殺絕。江兄弟,你說這樣的人如果揪出來的話,按照重市老一輩的說法,是不是該三刀六洞?”
江一龍猶豫的說道:“小胡爺,那你查出來是誰了嗎?”
胡青國眼神在我和江一龍臉上掃來掃去,好半天時間,他一聲沒有吭。被他這麽看著,心裏滲得慌。“齊兄弟,江兄弟,我們算得上是出生入死吧,而且,還不止是一次。”聽見我們附和,他又說:“難道是我胡某人虧待了你們麽,難道是我每一次小氣坑了你們麽?為什麽你他媽要出賣我……”
話音一落,胡青國手中還裝著半杯酒水的紙用著蠻勁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旁邊的那兩個人見狀,很自覺的站了起來,且走到了門口,好像生怕我們逃走似的。
我說:“小胡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胡青國沒有搭理我,衝著倉庫外麵喊道:“光頭,把她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