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殘畫秘密
聽著我說了一通，宋譽打斷道：“我說得很明白了，我不要聽經過，我想看看。”
“哦，行行行，你見多識廣，說不一定，還真讓你給瞧出了明堂。”我說完，旋即回房，將包裹好的兩張殘畫取了出來。
江一龍他們見狀說：“你這是有什麽靈感？”
我笑了笑：“我哪有什麽靈感。這不，宋大仙師想要瞧瞧，所以，我拿給他來掌掌眼。”
他們幫忙將茶幾上的物件收拾放在一旁，將茶幾用抹布擦得幹幹淨淨之後，我小心翼翼的將兩張殘圖逐漸的展開。
我先指著我們自己手裏的這張說：“這是我師父留給我們的，這張是傅之文送給我們的。你看這顏色，這畫的輪廓，甚至連這撕扯的邊角裂縫都能完美鍥合，顯然是同一張畫。”
宋譽沒有回應。
我又說：“其實，我大體判斷了一下，兩個殘畫上麵沒有人，隻有景，有的不過是一半籠罩在雲端的山，還有一些溪流什麽的，我得出結論，有可能是以前的某位大家所作的山水圖畫。要是把這部分的找到拚湊的話，才能知道這落款印章上的名字到底是誰。”
宋譽依舊沒有回應。
“你在不在？沒看？還是看出了什麽明堂……”
我一連問了他好幾遍，就連我自己都問煩了，想要將兩張殘畫給收合放回櫃子裏。這時，宋譽說道：“放在那，別動。”
我詫異的一時，見他半天沒有吭聲，我趕緊喊道：“你到底有沒有看出什麽明堂啊。”
宋譽說：“你去過長仙殿，正殿之內的是什麽？”
我脫口說：“不就是你的師公，長仙門第一掌門。”
“也是你的師公。”宋譽說：“這幅畫正是出自師公之手。”
“什，什麽？”
白靈他們圍攏在旁邊，雖然他們並不知道我和宋譽交談的所說的一切，但是，他們突然看見我麵部誇張的表情，白靈忙問：“是出什麽事了嗎？”
我回應說：“沒事沒事，你們先聊，我和他談談。”說完，我又用意識與宋譽交流起來。“真的是師公他老人家親手所繪？”
宋譽說：“沒錯。當年我再次回到長仙門，受師公親睞，傳承道法仙術以及煉丹術術。偶然一次，我曾親眼見過這幅畫。當初，我問過師公，畫上畫的到底是什麽地方，畫境秀美，仙氣氤氳，好似仙山。當時，師公回答我說，畫的就是仙山，他外出遊曆，偶然一次到過這處仙山，而且，他還笑語說自己還在仙山上見到了仙人。當時我自是不信，但是，後來師公仙逝，他的所有私人東西都在，唯獨這幅畫不見了。”
我說：“師公真的去過仙山？這該不會隻是他老人家一時雅意，創意大發，憑著自己想像所繪畫吧？”
宋譽說：“師公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
我說：“我並不是懷疑師公，隻是，也有一些人，比如曆代的什麽大師書畫家之類的，靈感一到，就會做詩一首，書畫一幅。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的啊。”
“不想與你閑扯這種無聊的問題。”宋譽頓了頓，說道：“看這兩張殘畫拚湊出的大小，缺少的應該是最左邊山棱輪廓路徑，還有師公親手提筆的幾行詞句。”
我忙問：“你現在還能想起來師公寫的是什麽嗎？”
有好半天，宋譽都沉寂在回憶中。“一重山，二重山，三重顯天仙，仙人仙上殿，碧崖與瓊天，耐何無仙緣，稽首叩拜還。”
我說：“這字麵上的意思倒是很容易理解，但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宋譽說：“我剛才才告訴過你，師公曾說過，他有幸一睹仙山，也曾踏足。但是，正如他詞句上麵所提到，他沒有這個仙緣，所以隻能離開。但是，現在我仔細想來，這詞句裏還有另一重意思。師公能夠有幸見到仙山，這則表明他的確是有仙緣，否則，絕對不會可見到仙山，見到仙人，甚至仙人住的仙宮。隻不過，師公修行未至，離著那一步還有一段距離罷了。”
我笑了笑說：“反正，你說的都有理，你說得對。”
宋譽好像聽出我語氣不對，忙說：“這不是我說得對，這是師公離開仙山最大遺憾所繪之物。我想，你應該能夠體會得到，有幸見到仙山仙人，但是，因為脫不了塵世汙濁，被拒絕離開後的心情。”
他說得一本正經，仔細想來，如果把我自己換作當時的師公，在離開之後有如此心情也在常理。“那師公有沒有說過仙山具體在什麽地方呢？”
宋譽說：“仙島蓬壺。”
“什麽，蓬壺？蓬壺不就是蓬萊麽？”
在很久以前，民間便流傳有三神山，其一是蓬萊仙山，其二是瀛州仙山，其三是方丈仙山。這三座仙山都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古有秦始皇漢武帝等九五至尊尋仙訪藥，隻為所求長仙不老仙丹，以圖霸業長久於世，帝王長久不衰。
宋譽感歎說道：“此蓬萊非蓬萊。當年，為了能夠讓芙蓉起死回生，我想盡了各種辦法，最後，都是無疾而終……但就在這個時候，我想起了師公當初與我提到的這幅畫，但是，奈何我再回到長仙門，翻找師公遺物，並沒有找到這幅畫。後來，我多方打聽，確定了蓬壺具體所在的位置。然而，我為了能夠在其中找到真正的蓬壺，卻是耗費了兩年，依舊毫無半點收獲。如果當時，我能夠有這張師公所繪的圖，按照上麵的路徑去尋找，我相信芙蓉早已清醒。”
我說：“你的意思這幅畫是師公留下，特意尋山訪仙的路線圖麽？”
宋譽說道：“可以這麽說。然而，當時我隻是看了一眼這幅畫，並沒有多加留意，所以，我花費時間心力最終也無結果。”
我說：“也就是，我們現在隻要將這張圖完整拚湊，再按照圖上的路徑，就一定能夠找到蓬萊仙山？”
宋譽說：“肯定。師公遊曆天下，心係蒼生，造福之人難以盡數。或許，正是因為他種了這個果，沾了這層緣，才有這個機會一睹仙山風貌，以及能夠親自得見仙人。”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向啊。”我頓了頓，又說道：“但是，關鍵在於現在這張畫並不完整，誰又知道殘缺的部分到底在什麽地方，就算真的能夠通過這張畫找到仙山，這個可能性是不是也太低了？”
宋譽哈哈大笑，旋即說道：“剩下的那部分在我這裏。”
我有些懵了：“什麽？你剛才不是說在師公遺物裏沒有找到這張畫嗎，再說，你去尋山訪仙的時間也不是兩手空空的回來了嗎。現在怎麽又說缺失的部分在你這裏呢？”
“你真是有些健忘，我剛才才給你說過，我曾親眼見過這張畫的全貌。雖然時隔已久，完整的全貌已然記不清，但是，有這兩張殘圖做引，缺失的那一部分，我總歸能想得出一些大概來。”宋譽說。
他這麽一提，我還真的有如恍然大悟。要是不然，他又如何能夠想得起畫上落款之處師公留下的詞句呢。“好好好，如果真的能行，你放心，我一定立刻去尋山訪仙。如果真的見到了神仙，就算使出我渾身解數，我也一定要向他討要起死回生的仙丹，讓月芙蓉立即複活。”
宋譽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擔心終於消除似的。“有你這句話就足矣。”
“我這個人說法算話的……不過，要讓你想起來，具體要花多少時間呢？”我說。
宋譽說：“不確定。或許一兩天，或許三四天，又或者要更長的時。，總之，你放心，我就算不能完整的想出殘缺的部分，但是，總能夠想起一些輪廓。”
與宋譽談妥，我喝了一杯水，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旋即，收拾殘畫放回櫃子裏。
剛才我一直在和宋譽交流溝通，若是不知情的人，定能認為我像是木頭人傻了似的坐在原位一動不動。但江一龍他們顯然知情，所以，中途並沒有來打擾。
“這麽快就收了，那個他到底看出啥明堂來了沒有？”江一龍說。
我笑了笑說道：“你猜呢。”
羅蘭見我臉色，喜道：“他真的看出明堂來了？”
“還是你有眼光。”我將殘畫收拾好放回原位，回到客廳，將他們拉了過來，說道：“原來，這幅畫真正的作者是宋譽的師公。”
“真的還是假的，天下間，有這麽巧的事？”江一龍一臉懷疑。
我說：“這已是不爭的事實，宋譽親口鐵定。還有，這幅畫殘缺的部分，也就是正常畫家落款的地方，有幾行詞句，我念給你們聽聽。一重山，二重山，三重顯天仙，仙人仙上殿，碧崖與瓊天，耐何無仙緣，稽首叩拜還。”
白靈茫然問道：“什麽仙，什麽殿的，這具體指的是什麽？”
我說：“就是畫中的地方啊。仙自然是指仙人，這殿當然也就是指的仙人住的仙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