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水神,魍象
跨越千年的兩代人,再生為人,麵對前世種種,自是毫無半知。然而,偏偏上天給我安排了這一次的探險,探險之中又正好就是‘我’自己前世墓穴。
都說人命天定,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但像這樣詭秘事件,為什麽上天為有這樣的安排,命運到底又想如何捉弄我呢?
答案,我現在隻是想在知道答案。但就算是我的前世,我自己卻又無法準確捕捉到所有一切的答案。
江一龍沉思想了半天,向我說道:“小師弟,會不會有這樣的一個可能。你說過長仙門是一個很神聖的地方,修行玄法妙術濟世救人,但當時你入山三年,因為被柳青暗中做了手腳之後導致失去了修行的資質,但就在三年後,你被逐出師門的那一天遭到了柳青再次加害。雖然時隔久遠,證據不足,但單是眼前的證據也可表明當時的你的確是站在了鬼門關的邊緣,但又回到了現實。你並沒有死,或許是被人救,又或許是自救,才會有了之後。我現在可能和你費解的就是這卷書簡。我粗略的掃了一下,有太多字我不識,可仍有一小部分連貫綜合起來,這本天書應該類似於師父交給我們的玄法要術。天書,窺天而為,探天之實,符天之意。單是這個名字,已經讓我現在心裏激動澎湃,很難想像是出你的手筆……”
我接道:“你剛才自己不是也說過嗎,因為柳青暗中做了手腳,當時的我失去了修行的資質,既然如此,就算機遇巧合撿回了性命,像我當時的這樣一個人,又怎麽可能會有這樣大的手筆譜寫出能夠窺天而為的卷書呢?”
白靈說:“機遇巧合。你因為人心的機遇巧合前後數次遭到柳青加害,但為什麽你不想想你可能同樣也是機遇巧合數次化險為夷,機遇巧合重新獲得了修行的資質,領悟了能夠窺天的玄法呢。”
“這……這,不不不,會不會是同名同姓,也就是我極有可能很久以前一世宋譽,但這個宋譽僅與我同名同姓,並非我自己……”我如此狡辯,隻是想要與這件事扯清關係。
胡青國說:“如果與你毫不相幹,銅鏡又怎麽解釋,銅鏡又為什麽會讓你重新找回封存了的前世記憶。齊兄弟,我自己現在依然覺得這事太過玄,太過離奇,要不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說實話,市井流傳再廣我依然隻是當作故事來聽而已。還有,這件事畢竟事隔太久,而且,你再度轉世為人,其中存在著太多太多故事並非現在的我們能夠查明真相,除非能夠像之前江一龍說的來一場時空穿越回到過去。所以,我個人認為,你不必糾結你是宋譽的事實,更加不用去糾結宋譽一世生平作為,因為,已經無從查起了。”
胡青國是一個商人更是一個比商人更商人的盜墓賊,在他眼裏,利益大過一切,我沒有想到他這個時候會向我說出這樣一段話,但讓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接下來這一段話。
胡青國說:“既是你前世的墳塚,這裏麵的一切都當屬於你,你想要如何安排我姓胡的自然不會有半點反對。對了,聽名字再加上江一龍剛才的描述,這卷古書對我們用處也不大,但是,說不一定對你們反倒用處更大,況且,這卷書畢竟是前世的你所著寫,現在回到轉世的你手中,合情合理。來,你拿著。”
我沒有立刻接過,說道:“小胡爺……,這怎麽可以……”
胡青國說:“你再往下說,掛不住臉的人並不是你,反倒是我啊。畢竟是我動了這裏的歪心思,然後才有了現在。不過現在將這件事弄清楚,我倒也無愧,因為前後兩次都有你的參與,現在又徹底將這一切弄清了,這其中很有可能都是老天爺的安排,你說是吧?”
我訕訕一笑,正欲開口,胡青國又說:“這古墓的明堂不少,也就是說當時的你能力極大,才能造就這一切。你何不趁著這隻怪物沒有對我們下黑手之前,先看一看這天書,說不一定就能找到解決之法。對了,我的事,還請你幫我。”
胡青國雖有貪財之念,但他也很明事明理。畢竟,就算擁有天下所有財富,自己的命都沒了,再多的財富也無法享用。況且,現如今的胡青國他的家財具體數額我不知情,但可以斷定他不差錢。他要命,需要的是保全他繼續存在這個世間最大可能性,如今,他依然要將這個最大可能性轉交到我的手上。
江一龍接道:“就是,小胡爺說得對。還有,這本天書原是出至於你的手,說不一定,在你看的過程中還能像銅鏡一樣找回一部分前世的記憶呢。你趕緊的吧。”
眾人都將視線再度齊聚在我的身上,我仿佛就像高台被燈光聚集的焦點。在這一刻,我心裏的不相信徹底打破,我相信我就是宋譽,因為,我的前世太過耀眼,以至於現今的我都感到慚愧不如。
這是一件袈裟,一件金裝,如果天命如此,那就繼續讓他閃耀。
我盤席坐地,將天書竹簡上卷攤開置放雙腿之上,視線的匯聚,全都是那些現如今看起來生僻的字,即便有些字我同樣不太肯定,可太多的字我都能與現今的交流對比得上,從而逐字推敲,逐句推敲……
當我全神的投入天書,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塊早已枯幹的海綿,像是一隻饑餓空腹的豺狼,而天書就是甘泉就是無盡的食物。
當然,即便大家都一致再度重審時我的身份,他們依然不能掉以輕心,依然不能忘記戒守盤旋的飛行怪物。他們保持警惕,同樣也在這短暫的時間舔傷恢複……
字句的生澀,讓我感覺到了無奈,可越是這樣,反倒激起了我一種想要征服的心!與其說是征服,倒不如說是想要證明。但說來也奇怪,又或者真的印證了江一龍所說的那段話,每當我將一句話精心分析理解之後,我腦海之內仿佛呈現出一間精心布置的房間,一盞油燈,一卷類同手中雙手捧著的竹簡,一個伏案疾筆的老者,以及他嘴唇蠕動時發出來的一字一句低沉音線……
太吸引,太過引人入勝,以至於我完全的與外界斷隔,以至於我的心神全都係於竹簡上一字一句。我再次感覺到了學習中獲得知識的快~感,再次感覺到了自己卑微低小。縱然現在再找出十足的證據證明我就是宋譽。可前世的自己與現世中的自己,這差距為何會如此之大,大得竟然令人咋舌。
天書類同太乙玄法,修行之術,符籙之術以及養生驅咒之術。可如果將兩者相比,單是天書上卷還不過十分之一的內容,我自己就可以判定後者的弱小,難以堪比。哪怕隻是上卷,它更全麵,力量更強大,甚至還記載著血屍血煉早已失傳禁咒法術。
時間,我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但我很慶幸上天能給我這一段學習的時間,我領悟到的東西,很有可能是往前的我費盡心神都無法從太乙正法中領悟到的海洋知識。但人終究是肉體凡胎,就算眼前如此令人亢奮,也終究有身心疲憊……
我喘了一口粗氣,身體就像是繃緊的弦突然舒展開來。剛才在我專注研習天書的同時,他們並沒有打斷打打擾,而此刻見我終於像是有了反應,幾人趕緊再次將焦點聚集我的身上,再次成為了掌明閃耀。
我說:“對不起,我浪費太多時間了。”
付洪山說:“不久不久,隻不過過了十多分鍾而已。”
“它怎麽樣?”我說。
陳青說:“哪個它?”
我將天書合上,塞進了我的背袋,視線瞥去,那隻鎮墓獸依然振著動巨大的肉翼,帶動著肥厚的身形,在半空規律盤旋。
陳青說:“這家夥老實,在你看書這段時間,沒有對我們下黑手。嘿嘿,當然它既然這麽乖,我們自然也不好去招惹它。對了,我們裝備幹糧都充足,就算被它困在這裏兩三天都能堅持得下去。所以,你不用擔心,繼續看書吧,再多看看。”
如果不是他們肯定剛才我隻是用了十多分鍾而已,我甚至認為已經過去超過十倍甚至更多的時間,所以,我個人覺得暫時應該適可而止,應該以眼下之危出一臂之力助眾人之危。
“暫時不必了。”我看向半空盤旋的這隻飛行怪物,說道:“這隻是鎮墓獸魍象。在以往筆著記載,魍象,水之怪曰龍,水神。但是,眼前這隻魍象又有些特別,如果真是‘他’設計的這一切,那麽,極有可能就是他通過我們不知的玄法重新塑煉,再加以法力或者符籙加持之物,護墓鎮守。”
白靈說:“我可以理解為,你剛才從這上卷天書上找到了對付它的辦法了嗎?”
我點了點頭,但隨即卻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