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鎮魂符
我被狗血淋頭的罵了幾分鍾,完全處於一種猝不及防的狀態,不單弄得我一頭霧水,更是連半句話都不敢接。直到胡青國罵完氣消,聽我這邊半天沒有回音,他說道:“你掛了?”
我心訕道:“小胡爺,你的電話,我怎麽敢隨便掛斷呢。”
胡青國說:“媽的,還算你懂事。”
我雖然始終保持著聲調語氣,但是,我臉色卻早已冷了下來,反正這隔著電話,他又不在跟前當麵,我怕他個球。“我說小胡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惹著你發這麽大的火啊。”
胡青國說:“我遇著麻煩了,找你們都快一個月了,結果一直找不著人,要不是你今天主動給我打電話,我還真的以為你們人間蒸發了……是我剛才不對,語氣有點衝,你不要往心裏去。具體事電話裏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你們趁現在趕緊來我這裏一趟。”
任誰都有一個心情反差,在毫無半點防備,又沒有招惹胡青國的前提上,被狗血淋頭的罵了一通,就他這麽簡單一句,說實話難消我心中生起的怨氣。我說道:“小胡爺,我們剛回重慶,臨時有一點要緊的事要處理,可能要稍微晚一些。”
胡青國說:“多久?”
我說:“要不,明天或者後天,我們上門拜訪行不行?”
在我說完這一句的同時,我仿佛在電話裏聽見了胡青國咬牙切齒的聲音,但是,胡青國並沒有發火,保持著剛才說話的語調。“行行行,反正你們現在也在重慶,這件事一天兩天也辦不成。不過,齊致遠,就當胡哥求你,我現在這條命就靠你們了,希望你們能盡快。”
我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正準備想多嘴問一句,胡青國說完卻掛了電話。
白靈見我臉色有異,問道:“致遠,怎麽了?”
我沉了沉,說道:“應該沒什麽大事,不過,可能我們又要和胡青國扯上聯係了。”
江一龍接嘴說道:“這怕不好吧。之前就是因為我們和他扯上聯係,那個鄭捷才找上門來,好不容易現在算是擺脫了鄭捷,胡青國再找上我們,可能我們接下來又不太平了啊。”
“胡青國是誰?”羅蘭在小店裏逛了一圈,覺得無趣,聽我們談話湊了上來好奇問道。
她詢問的對象是江一龍,江一龍立馬擺個臭臉轉了過去,白靈接話說:“不是什麽好人。”
羅蘭說:“既然不是好人,那搭理他幹嘛。”
我們三人都沒有作聲。
在經過之前的事,其實我們就知道和胡青國不是一條平行道上的人,雖然在他那裏的確得了不少好處,可是,這與我們想要的生活方式迥然不同,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自該當機立斷徹底斬斷聯係。然而,在主動與他斷去聯係之後,沒有想到胡青國自己又找上門來了。
反正剛才也在電話裏有意推了他一下,具體到底找我們到底是什麽事,暫時根本不用去考慮。“走吧,我們先去會傅老。”
傅之文約我們的地方是他的家,在南坪一幢單元房。我們當然清楚這次是上門撿便宜,但畢竟是第一次拜訪上門,總不能空著手。在即將到傅之文住處的時候,我們又專程去買了些水果之類。
在門衛那打聽之後,我們找到了傅之文住處,看單元房外部色調已經有些灰暗,設計格調也有了落後,應該是有了些年頭。來到二樓,三聲敲門,傅之文戴著老花眼鏡,穿著拖鞋給我們開了門,他的視線率先注意到拎著果籃的羅蘭,詫異道:“小羅,你怎麽也來了?”
羅蘭倒是不客氣,說了句來重慶玩呀,就脫鞋側身進了屋。
傅之文看了看我們,我們也是一臉無奈。不過,也隻是一刹,很快傅之文臉上又泛起笑臉,將我們迎了進去。在進屋的同時,我們率先注意到的是傅之文家格局擺設。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空間並不大,不過,布局裝飾非常精細,每處每個地方都透露著傅之文從事考古專業的信息。除此之外,我們發現他家裏似乎就隻有他一個人,出於第一次登門,為此我們沒有多嘴。
“哇,傅老,沒有想到你這架上竟然擺了這麽多古董寶貝啊。”江一龍的視線率先注意到在立於客廳旁邊的鏤空木架,上麵擺放著將近二十來件大小不一的瓷器銅器。
傅之文還沒有開口,羅蘭便接道:“那些是飾品,不是真的。”
江一龍沉臉反駁道:“你看都沒看就瞎說。”
羅蘭辯解道:“我哪有瞎說。這幾件都是擺放在國家博物館的東西,既然已經是擺在國家博物館的東西,這些又怎麽可能是真貨。”
傅之文示意我們坐下,在詢問我們飲品的同時說道:“小羅說得沒錯,這些都是飾品,更準確的說是仿品。全都是以前我考古從古墓裏找出來的寶貝,然後,我特意私下找人,用原物做出來的仿品。”
我調侃道:“傅老,你膽子原來也不小呢。你一個考古教授,明知道這是作奸犯科的事,竟然還敢自己私下找人用原物做仿品。”
傅之文說道:“法不傳六耳,托的都是熟人,其他人也不知情。況且,真貨真寶都已經存在了國家博物館,而這些東西僅僅隻是我圖一個自我安慰,雖然相仿度高,但是,經不起推敲,權當作紀念,絕對不會流向市場。難不成,你現在就要去舉報我?”
傅之文自是說事又說笑,我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和傅之文磨下去,當下閑聊喝茶喝水,片刻之後,終於聊到了正題,而這正題還是傅之文自己開的頭:“上次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們,你們賣命的付出,結果到頭來還是我自己食了言。”
白靈說:“傅老,你千萬不要這麽說,當時的情況,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們又怎麽可能怪你。”
羅蘭接道:“這種事你怎麽怪在自己頭上。再說了,那些東西就算得到了也是國家的東西,怎麽可能給他們私藏呢。依我自己來說,最終有這樣的結果,倒也算是一個兩全其美。”
我和江一龍都不由瞪了她一眼,她權當沒事人,靠坐在江一龍旁邊喝著橙汁。
傅之文說道:“這話分兩頭說…總之,還是我失了信。為了彌補我之前的承諾,我特意為你們準備了一件私藏的寶貝,可能市麵上的價格不高,但是,也算是我一片心意。”
我和江一龍含笑說:“好說這好說。”
傅之文也不拖泥帶水,說了一聲等等就起身去了書房,過了幾分鍾,他回到了客廳。說是要贈送我們一件私藏寶貝,但是,他左右手都不落空,竟然都拿著東西,一個是古木小匣,另一個是油布長條包裹。
我們遲疑的同時,傅之文率先坐在了沙發,將古木小匣擺在了茶幾,說道:“這件東西差不多應該是我十年前巧合得到,現在就送給你們。”他說完就將古木小匣推送到了我們的麵前。
我就靠在傅之文旁邊,古木小匣現在也就擺放在我麵前離我最近,我正準備將小匣打開,無意一瞥,隻見羅蘭眉目微皺,我怔了怔問道:“你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
羅蘭說:“裏麵裝的是什麽我不知道,不過,依我的眼力,這小匣作工粗糙,木料雖是有些年頭,但絕對不過百年。”
她的這一句話無意就在間接證明小匣裏麵裝的東西年頭年份,與此同時,傅之文說道:“小羅眼力不錯,說得也絲毫不差。當初在我得到這件東西的時候,它的包裝匣子就是這樣,聽那人說是以前包裝的盒子不小心毀掉了,他自己用略懂些木工活計,自己重新做了一個。所以,現在就是這個樣子。不過,有句話叫眼見為識,我敢保證這裏麵的東西,與這包裝的匣子,超出了百倍千倍。”
我心裏頓時激動了起來,懷著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將小匣打開。當我將小匣完全打開,眾人都齊齊的湊了過來,然而,在這個時候,我們所有人心裏懷著的憧憬都不由落了個空,原想著小匣裏裝著的是珍珠異寶,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一麵看似普通的銅鏡。
可正當這時,我和江一龍不由齊齊對眼,因為,在我將小匣打開的一瞬間,視線所及除了看似普通的銅鏡之處,還有一張貼在銅境上字跡略顯有些模糊符籙。
我驚道:“傅老,你這是開什麽玩笑?”
江一龍道:“你,你該不會是想把這個東西送給我們吧?”
傅之文有些發愣,怔了怔說道:“沒錯啊,我的確打算將這件寶貝送給你們,絕對不是開玩笑啊。”
“那你這還真是和我們開玩笑。”江一龍見傅之文一愣,旋即指著銅鏡說:“這麵銅鏡上麵貼的可是已經失傳的鎮魂符啊。”
江一龍所言非虛。鎮魂符與鎖魂符看名字略近相同,但本質卻有著差異。鎖魂符的用途隻能用在死人亡魂,而鎮魂符不單能夠用在剛死的亡魂,甚至還可以用在活人身上。常有一些歹念異人異士使用此符籙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在曆史的長河中,逐漸的消失了蹤跡。而我和江一龍也僅僅隻是在道書之中曾看到過字麵介紹以及不到一半的符籙畫法。雖然僅僅隻是一半的符籙畫法,可是,我們卻能夠依著已知的一半畫法,再加上銅鏡上麵略近模糊的符籙軌跡九成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