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怪靈作祟
上層甲板每一個角落能夠藏身的地方都被我仔細的搜索過一次,我可以肯定羅蘭並不在。為了防止羅蘭伺機借著這段時間又貓回甲板避開我們的尋找,我們幾人商量二三人分為兩組由左由右重新搜索一次,最後集合在進入下層貨艙的樓梯口。
整艘船就這麽大點的地,不在上層甲板,又沒有其它貓藏容身之地,那麽必然就在貨艙。由江一龍打頭,其次是傅之文鄭捷,我則墊後。算上這次,我們已經是第三次來到貨艙,對於這裏我們已經並不陌生,視線所及,無非隻是一些腐壞堆放空木箱以及混散四處麻繩工具。
貨艙的空間雖然有限,但依然有一些死角,羅蘭不動聲色現在具體貓藏在什麽地方,一時之間我們也不知道。
“羅蘭,羅蘭。”
“小蘭,別躲著了,快出來吧。”
“羅蘭,你這麽做肯定有你的理由,可能是我哪裏得罪激怒了你,別怪我粗心大意,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還是想不起到底哪裏惹到你,不如你出來當著大家的麵說說看,如果真的是錯在我的身上,我一定給你認錯道歉。”
我們佇立原地等了半天,貨艙內也無半點回應。防禦不如攻擊,被動不如主動,麵對現在的情況,我們隻能分散尋找。
在我們進入貨艙之前,我特別留意並沒有見到之前那柄劈木的斧頭,也就是說極有可能依然在羅蘭的手裏。她既然有膽量拿著斧頭敢向熟睡的江一龍下死手,自然就有可能在我們尋她的同時,以同樣的方式對待我們。我們不能大意,更加不能以平時的羅蘭來看待現在的羅蘭,所以,在我們手裏除了電筒,也多了一些能夠自衛防禦的木棍家夥。
幾分鍾的時間,我們已經將貨艙七八處死角都找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羅蘭。而這個時候,我發現傅之文不見了,我記得非常清楚,他剛才去的方向是貨艙裏麵的隔間,隔間我也曾去過,裏麵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我下意識暗叫了一聲不好,趕緊衝到隔間,正當我將隔間的門給推開,離我大概不到兩公分距離,亮鋥鋥彎月弧光從我頭頂直劈而下,我心下大愕本能退後,用手電朝著門邊一照,看到的正是一雙持著斧頭的雙手。這雙手的主人是誰,我心裏清楚不過,此時此刻,我感覺我背心都是冷汗,回想剛才那一幕,如果我再稍微往前那麽一點點,我將是什麽樣的下場。
我大罵道:“你這個臭女人瘋了啊,是我啊,齊致遠。”
當我罵完,手電的光芒將隔間裏麵的情況照了個大概,與此同時,我發現傅之文不醒人世歪著頭躺在那裏,左邊腦袋像是被羅蘭重敲了一記,鮮血順著他的的麵頰流淌不止。
江一龍湊到門邊,往裏一瞧,怔道:“羅蘭,這,這是你幹的?”
“羅蘭,你瘋了啊,你怎麽打傷我外公。”鄭捷又急又怒,衝身進入隔間想檢查傅之文傷勢情況,我一把將她拽了回來,鄭捷不解正準備怒目圓瞪的喝斥我,她的餘光看見了那柄斧頭,羅蘭再次毫無人性的劈了下來,鋒利的刀刃斬斷了幾根鄭捷的頭發。
我相信,此刻鄭捷的心裏活動與剛才的我一定相似。依我對鄭捷的了解,如果現在她身上有槍的話,極有可能衝著陰暗的門背後瘋狂打光槍裏所有子彈。
一人當關,萬夫莫開。但我們不能退縮,因為長時間的拖延下去,很有可能錯過了傅之文最佳治療時機。
白靈突然說:“好奇怪的味道。”
我怔道:“什麽?”
白靈說:“海水的味道。”
江一龍說:“這船泡在海上,空氣裏自然有海水的味道。”
“不是,聽我把話說完。”白靈隔空嗅了嗅說:“還有死亡腐爛的味道,而這兩個味道都是從羅蘭身上發出來的。”
“死亡腐爛?”聽著這幾個字,我腦子突然閃過一個畫麵,這個畫麵對於我來說像是銘刻在骨子裏麵一樣,那是一片汪洋血水一張難以分清五官高度腐爛的麵孔。“難,難道這一切都不是羅蘭自己的本意,而是她被控製了。”
江一龍說:“你的意思她被髒東西上了身?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不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到。”
鄭捷說:“我知道。但師父老人家曾經說過,這世上除了怨鬼厲鬼之外,還有一種靈體。這靈體與鬼魂似有相同,但又有本質的區別。”
江一龍說:“這,這還真的說不準。”
鄭捷急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別再拖延時間了,趕緊想辦法救我外公。”
我暗中瞥了一眼白靈,看她手中動作似乎她想出手,她的真實身份現在隻有我知道,雖說她自己堅稱自己是狐仙,說到底也隻不過僅隻有兩百年道行,她手中的法術還提不上仙術的範疇,貿然出手,江一龍絕對能夠感應到她身上的妖氣。我趕緊示意她住手,否則,爛攤子到時候就更難收場了。
眼下的情況,我們有四人,隻有羅蘭一人把持守著門,在人數對比下,她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但真實情況是隔間的門僅僅隻有一個成年人低著頭才能通過,也就是說,誰先衝這第一個,就算運氣好,也得在時刻準備著的羅蘭手上吃大虧。
魯莽隻能為此付出代價,誰都清楚。眼下的情況,隻能智取,絕對不能貿然行動。然而,難度在於我們嚐試了幾次,試圖以對話的方式喚醒羅蘭的本能意識,得到的終究隻是羅蘭嘴裏低沉怪異的冷笑。
江一龍說:“難怪羅蘭會變得如此反常,原來真的是被控製了。”江一龍衝著門背後又罵咧說:“他媽的,你到底是什麽鬼東西,敢動我的人,還敢借她之手想要殺我取命,你最好識相趕緊從她身上離開,否則,老子定叫你永不超生。”
開天眼能夠看到人們看不見的陰靈鬼魅,原本我們是可以用借天眼之法看清上羅蘭身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根據對她身上透露出來的信息來看,沒有半點陰煞的氣息,也就是可以確認並非是冤魂厲鬼,除此之外,我們現在道行有限,單是借天眼此法,隻能算是剛入門的範疇,僅僅隻是比普通人要強那麽一點罷了,根本談不上下看地府,上看三界,諸事萬物,難遁天眼。
麵臨這樣的情況,的確有些棘手,不過,並非沒有補救之法。當下,我拉過江一龍和鄭捷附於他們耳邊輕說了幾句,旋即,鄭捷趕緊跑到貨艙裏拿了兩截麻繩,與此同時,江一龍鼓足勇氣,裝作要破門而入,在覺察到我們的動靜,被控製的羅蘭拚命劈砍著原本腐朽的隔間木門,她如此瘋狂的劈砍木門,的確把我們給嚇倒了,但同樣也在我們意料之中。正當她再次用斧頭劈砍的同時,我伺機順著被她砍出大洞的旁邊,用麻繩早已做好繩套猛的套住斧頭,彼此角力,難分上下,江一龍和鄭捷眼見時機成熟,猛的撞開破門,將羅蘭完全壓在門後,白靈與鄭捷合力用另一截麻繩將瘋狂掙紮的羅蘭給綁了。
“外公,外公。”
我上前扶起傅之文,伸手探在鼻息和他手碗,再扒開他的頭發,看了看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傅老沒大事,傷口不深,昏過去了而已。”
我將傅之文從貨艙背了出來,失去本能意識的羅蘭則是被江一龍他們合力給抬了上來,隨後,將她丟在甲板由江一龍看管。等我們將傅之文傷口處理妥當,接下來就是該解決羅蘭身上的怪東西。
羅蘭躺在地上,發瘋似的呲牙咆哮,鄭捷說:“別快愣著了,趕緊想辦法把她身上的怪東西趕走啊。”
我手並二指,右手桃木劍。“魂靈魂靈,九竅皆明,外其四象,內全五行,我乃人道,你乃本精,不得留停,速速現行。”法劍一指,羅蘭的五官頓時出現奇怪的光暈,這層光暈一頓扭曲之後又變幻成一張透明女人臉。
江一龍口中默念,法掌猛的擊在羅蘭後背,這層光暈頓時從羅蘭身體裏被打了出來,四周我們都貼了符籙,這團血紅色的光暈隻能困在符籙陣中,它想逃,但當觸到符籙無形的法陣,每次都會被彈回。
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奇怪的靈在搞鬼,看著昏倒在地的羅蘭,江一龍盛怒之下,當即準備用法劍和符籙打散這個怪靈,就像他事先承諾,要讓它永不超生。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江一龍動作瞬間僵停,甚至包括我白靈還有鄭捷在內,我們竟然都愣在了原地,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副不一樣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