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前往鬼島
坐地抬價,站在我們自己的角度上來說,這並不是。當然了,身份和位置我們擺得很正,分得也很清楚,有這一出,其實也在情理之中。而鄭捷和羅蘭兩個現在給我們的眼神,就好像之前我們早就暗中私下商量,所以給我們扣下了奸商市儈的帽子。倒是傅之文神色自然,就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完全都沒有發生過。
出發,這是傅之文已經迫不及待的行程安排。我凝望著正麵以肉眼完全看不見的鬼島方向,再衝著兩艘皮劃艇看了看,心裏不禁打起鼓來。“傅老,我們現在的位置離目的地到底有多遠?”
傅之文鄭捷以及羅蘭共乘一艘皮劃艇,剩餘的這一艘當然眼下的操作控製權都歸我們。他僵停手中的劃船的動作,拿出一張地圖仔細的瞧了瞧旋即說:“倒也不遠,大概五海裏不到。”
江一龍一聽,搶道:“嘿嘿,別怪我知識有限,我就想問問這五海裏到底有多遠啊?”
羅蘭終於開口,教學說:“一海裏,在傳統上定義為圍繞地球一圈的一角分,也就是一圈等於360度,一度等於60分,一海裏的長度是子午線長度兩倍除以360再除以60。早在1970年前一海裏為6,080英尺,相當於1,853.184米,後來由美國從新定義一海裏為6,080.2英尺,相當於1,853.249米。據此,國際公認一海裏就是1,853.249米。”
江一龍拍手稱道:“厲害厲害,沒想到羅蘭你竟然是高材生,連這些都能夠記得滾瓜爛熟。不過,我還是不太懂這一千米和這一海裏到底有啥區別。”
羅蘭並沒有示以輕蔑的眼光,依舊教學滔滔不絕說:“米這個單位你應該知道吧。一千米等於一公裏,實際到底有多長我給你舉個例,大概就是現在皮劃艇的位置與我們昨晚住的地方二十倍這麽長。也就是說,一海裏等於一點八公裏多。那麽,不到五海裏的距離到底有多長,邏輯單位換算一下,隻要稍微過過腦子你就知道了。”
江一龍掰著手指半天,最後說:“一千米,五海裏,哇這麽遠啊。就這皮船子,而且還是要手動劃槳,這不累死個人啊。”
傅之文笑說:“其實,說來也是我準備不充分,心太急。按道理來說,充氣皮劃艇根本不適合在海上劃行,一來,海上的風浪大,它的轉向性不好,非常容易被打翻,二來,偏離方向,劃的時候非常吃力,這就得考驗自身身體素質以及對皮劃艇駕馭的能力。所以說,這是一趟苦差事。”
白靈說:“既然這樣,那你還要這麽安排?”
羅蘭搶道:“這是我的問題。不過,傅教授剛才倒說到了重點。第一就是這些任務太過操急,我沒有充足的時間安排。第二,當地人隻要得知我們的去向,根本不願意將船租給我們。所以,迫於無奈,我隻能自作主張,換成了這皮劃艇。”
“是是是,總歸來說還是我的問題。”傅之文說:“不過,我今天仔細觀察過天氣情況,老天爺保佑今天海上風平浪靜,隻要我們大家稍微賣些力氣,熬過去,我相信一定能夠順利的登陸鬼……那個小島的。”
江一龍還想說什麽,被我給攔下來了,看了看時間,馬上將近早上十點,按照剛才羅蘭給我們說的與鬼島之間的距離,再加上手動劃槳,今天一大半天我們都得在海上渡過。所以,當務之急就是盡快下海,至少趕在今天海上風平浪靜,趕在天黑之前順利的登上鬼島,否則,這個苦頭可就真的難受了。
出於安全考慮,我們將兩艘皮劃艇用麻繩想連,萬一有什麽突發情況,也能有個相互照應。其次,在海上劃了兩個多鍾頭後,傅之文鄭捷他們三人明顯的在體力上吃虧,皮劃艇速度完全跟不上來,再加上這有麻繩相連的原因,我們縱然劃在了前麵,反倒比他們更加吃力。
在這個時候,我暗中和江一龍說了兩句,他當下換乘到了傅之文那一艘皮劃艇,趁著這段時間,江一龍嘴裏反正是沒有停過一分,無謂就是想要羅蘭的麵前以男人姿態充分的表現一番。
在陸地上,五海裏的距離對於正常人根本就沒有什麽大礙,縱然是徒步行走頂多隻需要一個多鍾頭罷了。可在這海上,海浪起伏,又沒有半點機械動力驅使,想要往前前進一步都必須要付出非常大的體能消耗,這對於我對於江一龍來說,都是一個非常不小的考驗。
羅蘭說:“江哥,看你身板明顯比你小師弟強健得多,你這速度,別怪我說實話呀,我看恐怕是能夠和螞蟻比肩了。”
“笑話,天大的笑話,我這是暗存實力,你別急,馬上,馬上我就能超過他們。”江一龍賣力劃槳說。
我和白靈這艘皮劃艇的負重明顯比他們那一艘要輕得多,稍微賣些力氣,劃得快一點這自在情理之中。但讓我有些氣憤,極有可能羅蘭已經看出了江一龍對她的心思,趁著這個節骨上,她無時無刻不在伺機挖苦刺激。當然,不可否認,經她這麽一刺激,江一龍賣力的托著他們三個外加上皮劃艇上一些物資設備,速度與我們倒是不相上下,可與此同時,我心裏暗暗的為江一龍擔憂了起來。
我和江一龍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麽稟性我清楚不過。他一旦認準的事,隻有兩種結果,要麽是水到渠成一舉成功,要麽是頭破血流絕不後悔。當他非常明確第一次給著臉告訴我,甚至竟然還是對第一次見麵的羅蘭起了情愫,無論在兄弟還是師兄弟的立場,我都為江一龍高興。可偏偏這世間萬事萬物,雖有大趨之勢,細節問題反倒能夠說明人性本善。如果,這就是我看到羅蘭的真麵孔,別管她是什麽高材生還是什麽館長助理,總之,她還真的配不上江一龍。
冬日冷風,外加海上行程,麵如刀割,手腳冰涼,除了心中的那一絲渴望,除了覺得不值還是不值。
白靈突然說:“前麵是怎麽回事?”
“什麽?”我抬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離著我們大概十多米距離,前方竟然霧氣彌漫,猶如一葉障目。“這,這是咋個回事,今天太陽雖不暖,可天氣還不錯,海上也風平浪靜,為啥好端端的生起霧來了呢。”
我這一停,江一龍跟著也停了下來。傅之文站起身衝著麵前這一片霧澤觀察了半天,旋即掏出指南針,地圖,最後說:“方向沒錯,但按照這天氣情況來說,這霧的確實生得有些奇怪。”
我說:“傅老,我們現在的位置離島大概還有多遠?”
傅之文說:“不遠了,一海裏左右。”
白靈說:“那也就是隻需要直接穿過去我們就到目的地啦?”
“是的。”傅之文頓了頓,說:“隻是以我的學識,按照這樣的天氣情況來看,況且又是在這樣的位置,不應該有霧啊。”
海上的天氣情況,我知道的當然與傅之文他們這些博學多才的專家差得多,但是,現在連他自己都這麽說,如此而言,眼前的這片霧區的確來得有些詭異。與此同時,我心裏更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要發生一點什麽事似的。“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登島,要不然天黑方向混淆再加上體力消耗,我們恐怕真的隻能在這海上呆一晚上。”
鄭捷說:“既然大家的意思一致,那還等什麽,無非就是一片霧區,直接穿過去不就行了。”
“等等。”傅之文說:“小江,小齊,你們現在能看出點啥明堂來?”
我說:“傅老,你當我們真是大羅神仙啊。”
“不應該啊,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
“外公,什麽不應該啊。”
“還不就是這霧。”傅之文坐下身,將地圖指南針收到包裏,沉默了好半天說:“為了安全起見,要不這樣吧,我們改變一下航行的方向,以我目測,這霧區雖大,但左邊似乎薄弱了些,我們就改道由左邊方向直登小島。”
江一龍說:“按你說的這麽一改,大概需要花多少時間?”
傅之文說:“可能得多花一個到兩個小時。”
“眼看天都快黑了,還多花一兩個小時,你說的倒真的不輕鬆,要不現在換你老自個來撐船?”江一龍明顯非常不滿,旋即隔船衝我說:“小師弟,我開路,你隨後。”
他說得幹淨利落,當下就劃動船槳。站在這個時候我的角度,我當然是以節省體力安全到達目的地為上。如果真的因為眼前的這片霧區繞道多花幾個小時,說實話,打心眼的不同意。畢竟,他們都隻是乘船渡客,壓根體會不到撐船船夫的辛苦。
我和江一龍的主觀意識無非就是希望盡快的安全到達小島,當我們鎖定了方向闖入霧區這一瞬間,視線所及不超過五米全都是一片彌漫霧霾,但我們心裏篤定了方向,這根本對我們影響不大,隻需要順著方向賣力劃動船槳就行。可是,事實上在我們闖入這片霧區將近幾十分鍾的時間內,我們依然身陷於霧區,按道理來說,眼下我們至少能夠親眼看見鬼島的影子才對。
傅之文突然說:“不對,這不對。”
江一龍心裏也有怨言,停下槳來怒道:“到底又是啥子不對嘛。”
傅之文拿著手中的指南針遞到江一龍的麵前說:“你自己看。”
江一龍說:“咋個這個指針一個勁的亂晃呢。”
“是啊,最啊。這就奇怪了。”
“這是為啥呢?”
“我有兩個推斷,其一,要麽是這裏有磁場幹擾,所以指針無法確定方向。其二,這個推斷就有些荒唐了,以我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可,可能這個地方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