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遇險
然而叫我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們快要到那個鬧僵屍的小村子的時候,卻是出了事。
我和小虎坐在開往鬧僵屍村子的車裏。
忽然車子猛得一震。
伴隨著“吱~~~”一長串刺耳的緊急製動聲。
我們兩個隨著慣性猛得衝向前排座椅的椅背,我手疾眼快用空閑著的左手一把抵住了前麵坐椅的椅背才沒有受傷。而身邊雙手都握著一把花生的小虎就沒那麽幸運了,額頭狠狠的砸在了不鏽鋼的椅背上,頓時疼得眼圈一紅,眼淚都流了出來。一邊搓揉額頭,一邊憤憤的嘀咕道:“怎麽開車的?!疼死我了!”我也有些不悅的問道:“師傅怎麽回事啊?!”
隻見前邊開車的司機師傅忽然從身邊的車窗裏探出腦袋衝著車子前邊又驚又怒的喝罵道:“幹什麽那?!站在路中間找死麽?!”我順著擋風玻璃看出去,隻見車前兩三米開外的雨幕中,一個白色的身影如同幽靈一般置身在車子燈光的照射死角裏,一言不發。
看到這個白色的身影,出於職業習慣,我內心不禁“咯噔”一下。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卻看到那個白色人影晃了一晃,奔到了前車門邊,一個嬌弱的女聲有些惶恐,有些焦急的說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師傅,我想搭車。”我尋著聲音看去,之間這所謂白色身影其實是一名身著白色衣裙的少女,約莫13,4歲年紀。,內疚得低著頭,看不清楚相貌,隻見一頭烏黑的秀發在腦後編成一根長長的辮子,一雙小手捧著個紅布包裹。看樣子少女十分珍惜這個包裹,所以緊緊的摟在懷裏,用自己的身體遮擋著雨水,而自己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頭發上都是不斷滴落的雨珠,顯得楚楚可憐,十分的無助。
司機師傅看到她這副樣子,原本滿腔的怒火也逐漸平息了,湧到嘴邊準備“噴湧”而出的髒字也硬生生咽了回去。按了一下按鈕,打開了車門,有些沒好氣的說道:“小家夥,快上來吧。這是公交車。”女孩子一聽連忙低著頭,快步邁了上來。低頭從腰上的一個精美的小荷包裏掏出了四枚硬幣,投到了投幣箱裏。然後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在車尾找了個單人座位坐了下來。低沉著腦袋,雙手依舊死死抱著那個紅布包裹,再也不說話了。她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仔細大量了她一番。
發現小姑娘長得唇紅齒白,小巧而微挺的鼻子,一雙擁有如漆眼珠的大眼睛卻滿是傷感,整個人顯得病懨懨的,毫無氣色。一瞥她穿的服飾,我心頭更是一驚,沒等我說話。
身邊的小虎卻捅了捅我肩膀,輕聲在我耳邊說道:“秦局長你看,剛才上車的那女孩穿的是韓服中舉行喪事的時候穿的素服啊!你看可有多邪門!”
可不是麽,女孩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褂,下身穿了一襲拖地的白色長裙,腳上穿了一雙黑底白紋的繡花布鞋。確實是一身素服打扮。
而且居然還不是漢族人裝扮,看來不是東北的朝鮮族就是朝鮮或者韓國人。我對小虎點了點頭,忍不住好奇轉過身子,仔細打量了一下坐在我們座位右後方的那名少女。
發現她自從上車之後就一直低頭不語,眼睛一直盯著懷中的紅布包裹,呆呆的出神。現在居然鼻子一顫,眼圈一紅,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粉嫩的小臉上無聲的滑落。
滴到了紅布包裹上。我看到這裏,心中頓時明白了一切。連忙回過身來,對還在偷偷張望的小虎低聲說道:“別看了,我已經知道是怎麽會事了。”
小虎一聽,頓時好奇的問道:“秦局長你明白什麽了?!”我不緊不慢的低聲問道:“你猜那紅布包裹裏邊是什麽東西?!”
小虎撓了撓頭,又下意識的推了推眼鏡,沒有把握的推測道:“我看小姑娘一直摟在懷中,這麽寶貴的意思。可能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吧,難道是現金?!”我一聽,訕笑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對,那裏邊是骨灰壇。”“什~~什麽?!骨灰壇?!怎麽會是這東西?!”
小虎雖然盡量壓低了聲音,但是依舊難掩驚詫之情。
我連忙示意他靜聲,緩緩的說道:“這姑娘是從什麽地方上車的?對了,是南香山,往東南一裏路就是鴻山鎮最大的骨灰堂。
你看小姑娘一身素服,手中捧著個紅布包裹,一定是來為死去的親人轉移骨灰的。因為我們江南地區認為紅布驅邪避凶,可以使死者靈魂得到安息,所以死者的遺物或者諸如骨灰,骨灰盒,骨灰壇都會事先用紅布包裹然後再入葬或者放到骨灰堂保存。
不過那玩意被人認為不吉利,開車的人是很忌諱自己的車子上搭乘那些辦喪事的人的。即使是喪葬用車,也會事後收個紅包,放幾個鞭炮衝衝晦氣。所以一旦讓司機知道小姑娘手中懷抱的是骨灰壇,很難保證不把她趕下去。所以我們最好當作渾然不知。”
小虎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見我不再說話也就不便開口說什麽了,於是自顧自的開始從窗口欣賞起雨中的夜景起來。不過由於車子已經駛上了“經一路”,這裏是易山市朔方鎮的地界,前幾年這裏變成了工業園區,附近的村莊都已經搬遷了。
放眼望去,雨霧之中隻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用簡易圍牆圈起來的荒地,隱藏在道路兩旁的作為行道樹的香樟樹叢間。
此外就是遠處廠房之中傳來的朦朧的燈光以及建設工地上塔吊的轟鳴聲。小虎見車窗外也沒什麽好的景色,車子行在寬闊平坦的柏油馬路上也很平穩。不僅打了個哈欠,伸手從自己褲子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困倦的說道:“18點31分,再過半個小時就能回到城裏了。我先睡一會,秦局長下車記得叫醒我。”
說罷打了個哈欠,豎起了衣服的領子,拉緊了衣服,雙手抱團,在坐椅上打起了盹,不一會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經意的回了一下頭,卻發現剛才上車的那個小姑娘也已經睡著了,但是雙手仍然緊緊懷抱著那個紅布包裹。仔細一看,臉上似乎還有淚痕。我歎了口氣,轉過身來,不忍再看。
因為無所事事,路程還長,加上大雨,路麵濕滑,行車視線受阻。所以車速很慢,原本45分鍾左右的路程可能一小時也未必趕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