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小人之心
“我原先隻是個工地承包商手下的包工頭。每天都在工地上揮汗如雨,掙些辛苦錢,但是卻還要承受老板的苛責,民工的唾罵。但是我忍辱負重,默默承受著。因為我知道我不會一輩子都和這群渾身散發酸臭味的民工為伍。我終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終於機會來了。1995年的時候,易山市迎來了房地產開發的黃金時期。各地的商品房在ZF的大力扶持下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房地產業一片紅火。而我就是最早一批投身房地產業的建築業者。靠著關係,公司規模以及良好的信譽和建築質量。我陸續拿下了新區許多鄉鎮的商品房和一些政府辦公樓的建設項目。在房地產業賺取了第一桶金。
然而,從02年開始,易山市的房地產業陷入了低穀。火暴的樓市抬高了土地價格,再加上建築原料的集體漲價,導致建築成本大大提高了。為了保證利潤,建築商們隻能抬高售樓價格,這就導致了易山市的房價在半年之內大漲了四成。高昂的房價,以及單調的房屋式樣嚴重影響了房屋的銷售量。”薑海龍說到這裏,又深吸了幾口手中的煙,然後一把將剩下的煙嘴和煙蒂摁到了茶幾上的煙灰缸裏。
“那期間我的公司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房子銷售不出去。又接不到其他設施的建設項目,公司上上下下千八百號人還等著發薪水,養家糊口,銀行的貸款利息還需要定期支付,就這樣公司逐漸陷入了財政危機,產生了資金周轉不靈的情況。而
且人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這緊要關頭,我承建的幾個大型施工項目又陸續發生了幾起由於工人操作不當引發的工程事故,死傷了十多人。
於是公司就被勒令停業接受檢查和整頓了。那期間公司麵臨著很大的壓力,薪水的發放,貸款的支付,死傷工人的賠付,公司停業造成的工程延誤,以及工程延誤高額的違約金。
說實話,在那期間我連死的心都有了,整個人在這兩個多月期間整整瘦了40斤。”
薑海龍苦笑一聲道,就算是我們這些局外人聽著他的敘述也能感覺到他當時麵臨的困難和艱辛。
“那期間我也四處求神拜佛,希望他們能保佑我早日度過難關。但是香油錢花了不少,可自己的困境卻沒有絲毫的轉機。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周助理給我介紹了一個高人。
據說這個高人對於風水,運勢方麵有著高超的功力。在江南地區的上層階級中輩受推崇,連市裏,省裏的一些領導都讓他看過。當時也是病急亂投醫,我當下毫不猶豫就親自去登門拜訪那個高人。想不到一見麵,那高人卻讓我出乎意料,那高人完全不是我印象裏那種仙風道骨的老者形象,而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年紀大約20歲上下…
說實話,一看到所謂的高人是個毛頭小子,我的心就涼了半截。
麵子上雖然看不出來,但是內心對於他的能力還是持懷疑態度的。
不過那年輕人也似乎看出了我對他的不信任感。
二話不說就把我的生辰八字以及少年時期經曆的一些事件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披露了出來,他說的那些都是埋藏我心底多年的秘密,我從未對人談起過。他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不禁對他刮目相看,態度也恭敬起來。
“隨後我就開始詢問開運,轉運的方法。但那青年卻隻是說我天庭發黑,地閣塌陷,眼窩深陷,顴骨突出,必定落得個財去人亡的境地。我一聽冷汗直冒,趕忙跪求破解之法,那年輕人卻支支吾吾了起來,似乎有什麽不方便說出口的。任憑我怎麽提高酬金他都不肯明言。說實話我當初完全已經信服於他,被驚嚇得六神無主了,就差給他跪下磕頭了。”薑海龍慘然一笑道。
“後來禁不住我苦苦哀求,已經高額酬金的答謝。那大師終於透露出來。這災禍的起因以及破解方法都在我愛人身上。根據那大師的說法,我愛人屬雞,我屬兔,雞兔互衝,而我愛人的八字又比我來得硬,所以注定會一世克我。
讓我落得個財去人亡的結局。我當時一聽這話就怒了,我和我愛人是自由戀愛,她比我小6歲,從結婚之後她就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不離不棄,相夫教子。
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好女人。所以我當下就怒斥了那年輕人一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但是那年輕人卻毫不在意,隻是在我離開他住處的時候,幽幽的念了句‘一兔朝前走,雛雞伴身邊,互衝兩相望,一去不複還!’然後就獨自一人冷笑起來,那笑聲聽得我心煩意亂,我幾乎是逃也私的離開了那年輕人的住處。”
薑海龍一說道這裏,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慘然一笑道:“現在我一想起來,那笑聲似乎還就在耳邊。”
“回到家裏,妻子已經為我準備好了晚餐。可是我卻一點胃口也沒有。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妻子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關切的詢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但是我卻什麽也沒有說,隻是以勞累作為敷衍的借口。晚上和妻子躺在床上,卻怎麽著也睡不著,腦袋裏都是白天那青年跟我說的那些話,尤其是他最後念的那手詩。
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蹊蹺。自己的內心似乎也隨著恐懼而開始動搖了。
看著身邊熟睡的妻子,難道這個溫柔的女人真的是自己的客星,遭遇的‘小人’麽?我就這麽胡思亂想著,漸漸就迷迷糊糊誰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被身邊一陣‘簌簌’的響動驚醒了。
我努力睜開雙眼一看,差點沒嚇得背過氣去。”
“我居然看見,在月光照射下,我愛人身穿一身白色的睡衣,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愣愣的站在床頭盯著我,慘白的臉色加上刀刃上折射的慘淡月光,嚇得我差點沒背過氣去。我一把拉開了台燈的吊繩開關,一邊戰戰兢兢的質問道:‘美琴,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