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昏迷
“想要滅掉龍虎山,先過我這關再說,道法,雷動九天!”
說完,莊蒙將真武劍豎立在身前,腳踩七星步法,嘴裏念叨著聽不懂的咒語,聲音裏透著莊嚴正氣,仿佛下一秒,神靈的懲罰,就要降臨人間。
苗蝶鳳有些畏懼,喝道:“你已經中了屍毒,再用道法,當心你屍毒攻心,七竅流血而死。”
莊蒙對於苗蝶鳳的喝罵,充耳不聞,腳下的七星步越來越快,隱隱有風雷之勢。
隨著莊蒙的咒語聲響起,廣場上吹來一陣大風,漆黑的夜空裏,雷雲碰擊著雷雲,時不時的劃過一道閃電,預示著,雷霆將至。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夜空,內心有些震驚,想不到道法練到極致,竟然真能呼風喚雨。
莊蒙身上散發出一股股黃色氣流,氣流裏有一股神秘力量,影響著大自然的正常運轉。
苗蝶鳳再也不敢坐以待斃,連忙從腰間掏出一個鼓脹的錦囊。
苗蝶鳳打開錦囊,喝道:“先嚐嚐我屍蠱的味道吧。”
很快,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子,從錦囊裏鑽出,拍打著翅膀,往莊蒙身上飛了過去。
這些小蟲子,發出嗡嗡的聲音,一看就不是善岔,肯定是劇毒之物。
見狀,莊蒙停止了七星步法,開始施展另外一種道法,用來應對苗蝶鳳的屍蠱。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詳,登山石裂,佩戴印章。
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
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服,何鬼敢當……
急急如律令,火符咒,敕!”
莊蒙打出一道火符咒,將迎麵飛來的屍蠱燒了個幹幹淨淨。
突然,莊蒙吐出一口黑血,半膝跪倒在地,他一隻手捂著胸口,臉色難看至極,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苗蝶鳳哈哈大笑道:“叫你不要施展道法,你偏是不聽,這下好了,屍毒攻心,我看你如何跟我鬥。”
莊蒙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寒聲道:“得意個屁,沒有雷動九天,還有禦雷劍,受死吧,孽畜。”
說完,莊蒙猛然起身,右手發力,一甩胳膊,高高拋起真武劍,足足拋起十來米高,當真是有一股子蠻力。
苗蝶鳳不明所以,謹慎之下,連連後退。
莊蒙冷冷道:“沒用的,你再快,能有雷光快嗎?”
緊接著,莊蒙雙手結印,手勢不斷變換著,喝道:“禦雷劍,斬妖魔,急急如律令,敕!”
突然,平地一聲驚雷。
隻見被拋起的真武劍,被一道雷光擊中之後,劍身上閃爍著雷霆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降落,直接紮向苗蝶鳳頭頂。
苗蝶鳳大驚失色,慌忙念道:“替身稻草人,出來。”
苗蝶鳳身上黑光湧現,一道由陰氣構成的稻草人,赫然出現在她原本的位置。
幾乎在替身稻草人,出現的瞬間,攜帶著雷光的真武劍舜息而至,將稻草人紮了個透心涼。
而真正的苗蝶鳳,淩空平移數十米,躲在了歪脖子樹前麵,距我不足一米之遠。
我暗道一聲,好機會!
時間不等人,我瞅著苗蝶鳳暴漏出來的背心,右手抓起千醉匕,迅速從歪脖子樹後麵衝出來。
用閃著寒光的匕首,直接捅向苗蝶鳳的後心位置。
對於這種殺人狂魔,我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之心,一動手,就是往死裏整。
不過,就算我有心算無心,行動之間產生的風,依然驚到了苗蝶鳳。
她瞬間反身,戴著麵具的臉,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讓人心底發寒。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手裏的匕首刺入了她的胸膛位置。
隻不過,原本是奔著後心去的,此刻,卻刺在了她柔軟的胸部上,匕首入肉,軟綿綿的。
匕首卡在她右邊胸部上,估計已經刺穿了那一點櫻紅。
我剛想加大力道,想讓匕首更加深入一些,不料,苗蝶鳳反應過來,高高揚起斷魂尺,一尺子拍在我的脖頸位置。
脖子瞬間麻木,我一翻眼皮,身體後仰,緩緩倒了下去。
迷糊間,我聽到了苗蝶鳳的聲音。
“不好,匕首上有麻藥,小子,我好心不傷你性命,你反而恩將仇報,這個仇我記下了,日後必有厚報。”
說完,一陣腳步聲響起,苗蝶鳳慌忙逃竄。
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人總是要死的,或死在青年,或死在壯年,或死在老年,有千百種死法。
餘詩詩和譚小花,是死的最慘的。
我做了很長一個夢。
夢裏,不停閃現著餘詩詩和譚小花的身影,她們在我耳邊囈語,責怪我,罵我。
她們說,大家都死了,為什麽你還活著,你為什麽不救我。
我在夢裏哭訴著。
我說,我不是不救,而是真的沒有能力,救不了。
這種眼睜睜看著別人死在自己眼前的感受,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不會明白。
我經曆了,也成長了。
在夢裏,我似乎想明白了很多問題。
“你醒了嗎,你流了很多眼淚呢。”
少女的聲音傳進我耳朵裏,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上了天堂。
我緩緩睜開眼睛,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尼姑映入我的眼簾。
我喃喃自語道:“原來,天堂也有小尼姑的,稀奇,稀奇……”
小尼姑捂嘴輕笑道:“你沒有死,還活著呢,你已經昏迷兩天了,這裏是龍虎山莊,是師傅吩咐我照顧你的。”
我看了一眼小尼姑,移開眼神,打量著房間裏的擺設。
木質的天花板,木質的窗戶,陽光透過窗口,揮灑在我的臉上,晃得我睜不開眼。
一時間,我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我看著小尼姑,詢問道:“你剛剛說我,昏迷兩天時間了?”
小尼姑十五六歲的樣子,她摸了摸頭頂的小光頭,回答道:“對哦,這兩天時間都是我在照顧你
。
隻是,你一直在流眼淚,我擦了好多遍,你很傷心嗎?”
聽著小尼姑天真無邪的聲音,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傷心,那倒不至於,更多的是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