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偷襲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寒非，他們怎麽也想不到，一個人境九重的少年娃娃，竟敢對著上百伯境五位侯境公然提出讓他們放棄小火靈，在他們看來，這已經不是勇氣可嘉，而是徹徹底底的傻子。
寒非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他心裏很清楚，洗筋伐髓能夠成功，小火娃對他的幫助起決定作用，除了這一點，還有一個原因使寒非必須要站出來的……
“諸位不要吵，你們這樣對大家都不好，小火娃正好認可我，它將來可是要跟著我走到神途盡頭滴，你們還是都回去吧，回去吧，啊！”
所有人都覺的一個腦袋使不夠了，寒非到目前的這些話語震撼著這些人的心弦，卻又發自內心的覺得眼前的少年十分搞笑。
“神途”二字，對他們這些人來講是多麽悠久而又遙遠，大公與封王已是這些人一輩子的追求，更遠了他們實在不敢想。古來多少天之驕子，一方王爵死於神途，這些人踏上神途前各個威名遠揚，雄霸一方，走上這條路後卻都化為曆史的塵埃，能被人記下來的很少，無數年了走上神途之路的人很多，真正能走到盡頭的從未聽說，因而神途又被世人稱之為——末路，一條結局隻會通往死亡的末路神途。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麵前的到底是一堆什麽樣的人，你又知不知道到底什麽是神途？通往神途前要走多少路？擊敗多少強者？你自己的斤兩……數一數……夠嗎？”人群中有人忍不住質問寒非，這是一名曾經年少時期也無限憧憬神途的中年人，歲月無情的衝刷與伯境九重的實力，早已讓這人不知何為夢想，寒非的話深深刺痛著他的心。
“我知道！”寒非語氣沉穩，眉頭輕挑，雙眸似劍，“人境九重，下來子境，伯境，侯境各九重，大公七登，王境三分，唯我獨尊的皇，虛無縹緲的帝……再往上，額……老頭子沒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不過……走到盡頭，進神宮，封神位，就行了吧！”寒非語氣很輕鬆，讓聽者都覺得神途好像就是一條普通的路，走啊走，就走到頭了。
“小子，你今年多大了？”
“額……應該有十八了吧！”寒非有些不確定，他是被老頭子抱回的棄嬰，老頭子為了省事，幹脆直接就把抱寒非回來那一天作為他的出生日。
“哈哈！十八，十八！人境九重，你又知不知道…我十八時是何等境界？現在是何等境界？”說話的人有些癲狂，心智甚至都有些不清了。
“不知。”寒非很幹脆的答道，心裏卻覺得這人問話很傻。
“我當年十五歲人境九重，二十載光陰，轉瞬即逝，亦如白駒過隙，我達到伯境九重，在這個層次一卡就是十年，武道一途有多麽困難你知道嘛！？你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質疑者憤慨激昂，氣勢洶洶的一番話語引起來在場所有伯境甚至五位侯境的共鳴，誰人沒有夢想？誰人不想走的更遠？隻是他們走到半道，就已經不敢再做夢了，往日的美夢已成噩夢，狠狠的壓在這些人心頭。
“是嗎？你這麽可憐啊！”寒非話語很平靜，帶有些許同情，接著又很認真的說道：“五年，王境。”
那人直接愣住了，其實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驚得合不攏下巴。“小子，你這大話一個個說的跟喝涼水似的，你也不怕…塞了你的牙！”
“涼水怎麽塞牙？”寒非瞪著大眼，很誠懇的問道。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之前的質問者大笑出聲，“小子，要是你今天能活下來，我等著你五年內封王，哈哈哈！諸位，我景長青今日先行離去了。”景長青腳步輕盈，走的很瀟灑，絲毫不在乎眾人奇異的目光。
“景長青？此人莫不就是當年景家奇才，十六歲子境，二十三歲就踏入伯境，三十五歲伯境九重，之後就再也沒聽過他的消息，一直以為衝擊侯境夭折了呢？誰曾想……”
“是啊！我也聽說過此人……”
景長青離開後，另有一些人也陸陸續續的下山離去，他們大多數人同景長青一樣心有所感，覺得不好意思再留在這裏，也有一部分人是早就放棄希望，覺得爭奪無望，隻是礙於情麵不願第一個離開。如今有人開頭，正好就此下山，不帶一絲猶豫。
轉眼間，原本數百人就剩下寥寥數十，除了五位侯境以及自身覺得有底蘊的人，剩下二三十人猶猶豫豫還是不願離開，他們自發的組成一個團隊，覺得這樣機會可能大一些。
自始至終一直冷眼相視的老頭子，此刻將眼睛眯了下來，他冷冷的盯著剩下的數十人，眼中殺意濃濃，寒光流轉。
場中剩下的所有人都相互警惕的看著對方，他們心裏很清楚，如今留下來的都是競爭對手，真正打起來時肯定都會下死手。
“小弟弟，我覺得你挺有趣，姐姐我很相中你，不如將火靈交給姐姐我，姐姐我保你不死。”眾人敵視之際，東邊的楚媚開始對寒非媚音陣陣，令眾人聽得一陣酥麻，骨頭都要化了。
“那邊的小姐姐，要是我把火靈給你，你是不是還要給我些好處啊！”寒非兩眼放光，色相盡露。
寒非突如其來的轉變令楚媚有一絲愣神，她感覺人的大腦已經跟不上眼前少年的思維，不過楚媚畢竟見多了人情世故，盡管有那一絲愣神，還是很快反映道：“咯咯！沒想到小弟弟你還挺懂事啊！你想要什麽好處呢？”
寒非立刻迫不及待的說道：“就是我倆進行一些深入的交流，你知我長短，我測測你深淺什麽的。”
“長短？深淺？”楚媚雖然今年已經有二十八，平日對待男子也是媚態百生，可到如今卻從未經曆過男女之事，對於這一方麵，平素也沒人敢拿一個中階侯境開這等玩笑，因此對於寒非的話楚媚還真是一點也不懂。
楚媚將眼神轉到四周，隻見一個個男子憋著笑意，女子低著頭顱，甚至還能從幾名男子臉上看到絲絲羨慕，楚媚終究沒有問身後的一群人，她把眼睛停到對麵的閻方身上，“閻方，長短？深淺？什麽意思？”
本來閻方對於楚媚的表現還覺得暗自好笑，忽聽得她問自己，閻方趕緊表現出一臉嚴肅，笑歸笑，他怎敢現在向楚媚解釋長短、深淺是什麽意思，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見到閻方不願解釋，楚媚冷聲道：“怎麽？剛才不是笑的挺歡的，現在不笑了？不要現在在這裏給我裝高冷，今天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要不……你死定了。”
“解釋才是死定了。”閻方心裏想道，不過麵對強勢的楚媚閻方覺得自己還是要說點什麽，支支吾吾道：“嗯！這是關於男女很深入的學術交流……能夠……能夠清楚的了解對方，是男女深入了解最……最直接的途徑。”
“這樣啊！聽起來也不壞啊！為什麽不敢說？”聽了閻方的解釋，楚媚覺得這長短、深淺好像很有意思。熟不知，在她說下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的一堆男子也都低下了頭顱，身體都止不住的輕顫。
“小弟弟，姐姐答應你了，把小火靈給姐姐吧！”楚媚秋波流轉，媚音如絲，再度恢複平日的媚態。
楚媚的話令周圍人一頓皺眉，火靈真到她手裏還真不好辦了，一個個警惕的盯著楚媚以及注視著寒非的舉動，卻聽得寒非突然說道：“不行，不行，你這麽就答應了肯定有詐，我不能同意。”寒非拚命的搖著頭，竟突然拒絕起來。
“那小弟弟怎麽才能相信姐姐呢？”楚媚有點急了，眼前的少年有點太魔怔人了。
“我相信小姐姐你啊！除非……除非你先在我臉上蓋個章。”寒非語出驚人，不死不休。
這下，閻方徹底忍不住了，“好了，別再在這裏繞來繞去了，火靈全憑本事帶走，這個少年做不了決定，即使現在火靈在他那裏，可是，他畢竟太弱。”
閻方的話引來一陣共鳴，他們都覺得寒非雖大話連連，實力卻上不得台麵，根本沒有權利決定火靈的歸屬。
“直接把這少年宰了得了，要不火靈認主他，我們就算得到火靈也沒什麽好處。”
“是啊！宰了得了。”不知誰先帶頭了一句，引起一堆人的連鎖反應。
“我看誰敢？今天這個小弟弟我楚媚保定了。”楚媚的一聲大喝令後方頓時萬籟俱寂，悄無聲息，竟無一人敢反駁，本來正要出聲的老頭子也詫異的看著楚媚。
“楚媚！你可別執迷不悟了！今天東山侯可並沒有在這裏，沒有人會幫你。而且，就算東山侯在這裏，也不一定會允許你這麽做。”看到場麵冷了下來，閻方也不甘示弱，大喝出聲。
楚媚沒有理會閻方，她扭頭望著另外三位侯境，三人也注意到了楚媚的眸光，都默不作聲，將頭別向它處。
“好！好！好！侯境強者的風範都被你們吃了，怪不得一個個年近半百還隻是如此境界，今天就讓我對上你們所有人又如何？一堆偷雞摸狗之輩又有何懼？”楚媚言辭犀利，咄咄逼人。
“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對上這麽多人，保護一個僅僅人境九重的小子。”閻方咬牙切齒，毛發直豎，楚媚的話狠狠的刺痛著他的心窩，摧毀著他最後一絲尊嚴。
突然，隻見閻方眼神一冷，猛的一掌向寒非轟去。
雖說隻是倉促一掌可卻也是中階侯境打出，那一掌去勢凶猛，楚媚尚在寒非東麵，根本來不及去擋。
楚媚怎麽也想不到，閻方這邊剛說完話，那邊就無恥的偷襲一名人境九重，真是沒有一絲強者尊嚴，她甚至都已經看到了結果，暗暗將眼睛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