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李修雲
阿言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他,等到李修雲抬起槍口才終於說了一句:“吳孤讓我來救你。”
李修雲愣住了,他以為吳孤是讓阿言來殺他的,那個人絕對做得出來,因為阿言之前刺殺他的時候被他差點反殺,他這條命讓阿言來奪走最正常不過。
可是來救他?
李修雲蒼白的臉上顯露出一抹激動,聲音嘶啞地說道:“吳孤到底是什麽意思?想把我玩死就直說,用不著中途假惺惺的假意來救!”
阿言皺了皺眉,似乎沒想到李修雲會這樣說,他隻是冷冷說道:“不是我們要殺你。”
不是吳孤?李修雲的眼神驚疑不定,可是他依舊沒有信任阿言,就算不是吳孤要殺他又如何?對方會救他?
他們是敵人,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阿言卻不管這個,吳孤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上前攙扶起對方,感受到他的槍口正頂著自己,動作喂停頓了一下。
下一刻,腦袋一偏,手中猛地朝著李修雲的肋下砸了過去,李修雲隻覺得渾身一陣脫力,就連手槍也掉在了地上。
阿言動作不停,伸手將他的兩個手腕全部掰折,這才算是將他背在了自己的後背上,其實這種事情隻需要解釋一下至少不會弄成這個樣子,但如果真的和對方解釋也就不是阿言了。
除了吳孤和他的弟弟阿南,阿言不會賣任何人的麵子,既然說了是來救他的對方不信,那就打殘了再救好了。
阿言的行事準則就是如此的簡單,同樣殘暴,等到將對方背出去吳孤看到都忍不住被逗樂了,他不用想也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
隨手擺弄了一下李修雲耷拉著的手腕,吳孤的笑容帶著幾分玩味兒,就在李修雲想要暴怒的時候卻擺了擺手,“這裏危險,醫院再說。”說完就坐在了駕駛位上。
開車快速的脫離了戰場,王文浪的人還在對那片地方進行著清剿,似乎誰都不知道李修雲已經離開了。
醫院之中。
李修雲的人已經到了,直到現在李修雲才算相信吳孤真的是過去救他的,可是為什麽?
他看著吳孤總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對方做出的每個動作都讓他感到詫異,感到震驚,有一些無能為力,這是脫離自己掌控的存在。
吳孤沒有離開,有些話他需要說清楚,水果刀十分熟稔的削好一個蘋果,沒有喂給李修雲反而自己吃了起來,他們的關係可並不親近。
“這樣說吧,我現在還沒打算和你撕破臉,也沒打算讓你現在就去死,有你幫忙牽製王文浪我也會好過一點。”
吳孤的聲音太隨意了,根本就沒有任何要套近乎的意思,完完全全就是闡述自己的事實,表明自己的真心思。
事實上他們都是聰明人,吳孤就算是說出花來恐怕李修雲都不會相信,這樣直來直去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才是最好的。
吳孤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所以我這次救了你你不要有什麽別的想法,比如下一次我就會放過你之類的,等弄垮了王文浪你就是我的第一目標。”
李修雲的神情漸漸放鬆下來,沒錯,這才是吳孤,這才是自己的敵人,就這樣最好了,不管是對誰都好。
李修雲還想說什麽,但是吳孤卻再次開口:“但是你不能不放過我,你要知道,我救人不是白救的,如果我以後落在你手裏邊,你必須放我一次。”
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李修雲看著吳孤冷笑一聲說道:“吳孤,你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我放你一次?”
“對,放我一次。”吳孤的聲音十分隨意,笑容也漸漸放大。
李修雲很不能理解吳孤的意思,語氣冷硬地說道:“我們兩個是敵人,就算我答應了你,你會相信?”
吳孤的眉毛一挑,然後慢慢站起了身子,突然反問了一句:“如果我們兩個身份對調,我問你,你會不會相信?”
李修雲愣住了,因為他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去相信吳孤?不,去相信自己?
自己會放過吳孤嗎?李修雲心中盤問著自己,一個道上混的承諾十分重要,但是爾虞我詐之類的事情不是更多?
可如果是自己的話……
李修雲擺了擺手示意吳孤出去,“我想靜靜,以後我擺酒酬謝你的救命之恩。”
吳孤笑著,然後慢慢的走了出去,外麵李修雲的人看著他一個個都目露凶光,吳孤卻似乎非常享受一樣,竟然還在眾人之中停了下來。
“我們的老大到底為什麽會這樣?”一個人冷冷的看著吳孤,眼神暴虐的厲害。
吳孤看著他語氣玩味兒:“誰知道呢?或許是我打的也說不定。”
吳孤的態度激怒了所有人,甚至已經有人露出了腰間的軍刺,但是這個時候裏麵卻突然傳來李修雲的喝斥聲。
“都別攔著他,讓開!”
所有人一怔,然後全都聽話的退到道路兩邊,誰都不敢忤逆李修雲的命令,吳孤朗聲大笑著帶著阿言揚長而去,似乎這些人都不被他放在眼中一樣。
而另一邊,王文浪其實一直都沒有參與追殺李修雲,他隻負責製定計劃,而且這一次他覺得李修雲死定了。
隻是很可惜,中途殺出來一個吳孤。
王文浪輕歎一口氣,讓過來匯報的人下去,臉色陰沉的看著自己麵前的棋局,似乎能夠從其中看出現在的勢力縱橫一樣。
張雪淼最怕看到王文浪安靜下來,因為他隻要安靜下來就說明這個人在生氣,或者說是在思考,不管是生氣還是思考陰謀詭計,張雪淼都十分的恐懼。
腳步往後麵退了退,張雪淼已經打算要離開了,隻是才走出沒兩步卻聽見對方一聲歎息,抬起頭來目光如炬的盯著他,張雪淼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
“我很不開心呢。”王文浪直白的說出自己的心情,然後朝著張雪淼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張雪淼眼神之中流露出惶恐的神情,但到底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