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愛情，就像大便

  場中所有人的視線頓時全部轉向說話之人的方向，包括陳雲空和宋偉。


  這個人大約五十多歲，身材矮小卻又臃腫，留著一抹倒三角的山羊胡，容貌大眾卻又有些古怪，頭上沒有幾根頭發，身上穿的是一件青灰色的道袍，道袍有些破舊，跟濟公有些相似，隻是手上的扇子變成了一根略帶仙味的白色拂塵。


  這個人形容太過古怪，一下子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大家都盯著這個邋遢的中年人看，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


  中年人不僅形容古怪，而且行為更加古怪。所有人都看著他，想知道他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可他卻好像跟他沒有關係似地，沒了下文不說，反倒跟沒事人一樣仔細的打量著陳雲空和宋偉二人。


  “喂，老頭，你看什麽看？”宋偉陰沉著臉，語氣很不善的嗤道。


  可中年人依舊不話，手上拿著拂塵，一邊甩來甩去，一邊圍著陳雲空和宋偉二人來回旋轉。


  轉了幾圈下來，中年人有些欣慰的笑了幾聲，又撚了撚下巴上略帶仙風的山羊胡子，“早就聽說陳道友資質超群，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真是失敬失敬···”


  陳雲空聞言一愣，連忙作揖，“老伯你認識我？”


  中年人擺了擺手，“不，不認識。”


  “不認識？”陳雲空心中好奇，正要說話，卻見中年人身體一轉，又將目光遞向了一旁的宋偉。


  “老頭，快滾一邊去，不要耽誤了···”宋偉趾高氣昂，想要說，不要耽誤了我們比賽。


  卻不曾想，中年人淡淡一笑，伸出右手，很是隨意的往宋偉肩上搭了上去。


  “喂，老鬼，快放開我家公子，你知道宋少是什麽人嗎？”見老頭率先出手，宋偉身後的小弟頓時驚慌，色厲內荏道。


  被中年人一隻瘦削如枯枝的手搭在肩上，宋偉臉色頓時一變，隻覺得那手像是有千斤之重，壓得自己有些又不過氣來，要不是一口氣撐著，此時恐怕已經跪倒地上去了。


  宋偉強咬著牙，顫聲道：“你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中年人的口氣依舊風輕雲淡，像是周圍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的似地超然物外，深邃的眸子一轉，轉而又輕聲歎了一口氣，“其實我來，是想救你的性命。”

  “救我？”宋偉忍著疼痛和羞辱，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瘋子！”


  的確，在常人看來，中年人的種種行為，的確跟瘋子沒有什麽兩樣。


  這時，場中的一切圍觀者也都看在了眼裏，頓時有人上前指責，“你這老頭真不講道理，一上來就瘋言瘋語，莫不是哪個精神病院出來的吧？”


  陳雲空站在一旁，臉上也是疑雲遍布，剛才中年人對自己說的話雖然像是客套話，可陳雲空心裏卻是隱隱覺得，這老頭是話裏有話。


  現在又狀似瘋癲的說要救宋偉的命，難道真的如圍觀之人所說，這老頭是個瘋子？

  陳雲空當然不會相信，濟公穿的也是破破爛爛，像個乞丐，可有誰敢說他是瘋子呢？


  “雲空，你快看！”許洛兒小聲提醒，指向宋偉的額頭。


  “奇怪，怎麽會有這麽多細密的汗珠···”陳雲空順勢看去，果然發現了不對。


  恰在這時，中年人又開口了。


  “是不是瘋子無所謂，關鍵的是，你現在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


  “神經！”宋偉捏緊了拳頭，恨聲說道。


  “宋少爺不願意？”中年人若無其事的點點頭，搭在宋偉肩上的手輕輕往下一沉。


  “咳！”宋偉喉嚨一甜，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


  陳雲空一直看著，當然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他拳頭一捏就要出手。


  許洛兒連忙拉住他，“雲空，先別激動，看看這老頭想問什麽，不對勁的時候再動手。”


  “恩···也好。”陳雲空輕輕的點了點頭，洗幹淨了耳朵。


  “問！”宋偉此時實在沒有多說一個字的力氣，嘴唇都被咬的要滴出血來。


  老頭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手上的力氣也稍微鬆了一點，眯著眼睛，飛快的看了一眼四周。


  中年人這一眼看過去看似平淡無奇，卻帶著一道淩厲無比的氣勢，僅僅是看了一眼，周圍頓時鴉雀無聲，噤若寒蟬。


  此時在無知的人，心裏也大概知道眼前這個中年人不好惹了，龍虎山下有高人，這事兒一點也不稀奇，陳雲空也側起了耳朵，想要聽聽看，這老頭搞出這麽大動靜，到底是要問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