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混亂
金晃晃的大斧子,毫無征兆的便迎風照著陳雲空的腦門兒砍了下去,此時無論是圍觀者還是一旁的鄭海、或是馬老板,麵色都是瞬間蒼白,嘴裏簡直能塞下一個燈泡,就像是已經看到了陳雲空身首異處一般。
鄭海的震驚隻是瞬間的,因為他知道陳雲空絕非常人,仙人能被人一斧子劈死?那還叫啥仙人?直接叫鳥人得了。
但躲在暗處的何幹就不一樣了,人是他帶來的,禍事也是他一手挑撥的,要真任由這一斧子砍了下去,別說自己老爹隻是個小小的市公安局長了,就算他是省裏的,國家級的,自己也難逃一死了。
何幹麵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這張子宏膽兒也太肥了,不知道殺人是要坐牢的嘛?不知道會連累老子也跟著坐牢嘛?
李俊手裏拿著旗杆正要砸下去,卻猛地看見張子宏一張五行符打出,那符籙一晃眼就變成了一把金色大斧,李俊心中大急:“臭小子,你不知道修真者不能在普通人麵前施展法術的嗎?你怎麽能不顧修真界的規定,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呢?”
他手裏的旗杆舉到一半,打也不是,收也不是,呆呆的定在了半空之中。
張子宏卻是輕蔑一笑,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一眼李俊,斧子卻沒有絲毫的停滯,呼呼地砍了下去。
陳雲空大駭,身影急閃,想要避開這必殺的一擊。
他身影閃的快,斧子降落的比他還快,隻聽得“嗤”的一聲,金斧便砍進了陳雲空的肩頭,瞬間將他撕成了碎片。
奇怪的是,那斧子在擊中目標之後便化作了一張黃色符紙,在空中燃燒了幾秒,化作了灰燼。
此時此刻,在場之人皆是駭得背後直冒冷汗,乖乖,在鬧市區殺人,這還得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何幹更是駭得兩腿直哆嗦,嘴裏直呼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這張子宏,還真是個多事兒的主!
冬季的陽光傾瀉而下,中華街的街道上,一灘鮮血紅的刺眼。
那灘鮮血的周圍,一大群人瞠目結舌,這裏麵有普通的市民,也有馬暢這樣的商業巨子,還有李俊這樣的疏通修士。
在暗處,還有何幹帶著一幫兄弟,瑟瑟發抖。
除了這些人,還有一個人也看到了這一幕,那便是躲在街頭的徐勝。
陽光照著巨大的青石板的路麵上發出耀眼的紅光,北風呼呼地刮著,迎風而立的徐勝似乎聞到了那鮮血的刺鼻。
徐勝在答應陳雲空的托付之後並沒有把那畫卷交給胡老板,而是偷偷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審視場上局勢的變化。
徐勝的算盤不可謂打得不妙,要是陳雲空贏了,自己就迅速把這畫卷交到胡老板手裏,反正避風港就在這條街道上,幾分鍾就到了,陳雲空也察覺不到什麽。
要是陳雲空失敗了,那這畫卷不就是自己的了?有了這畫卷,自己不也能修仙了?不也可以有女鬼相助了?
但徐勝是個有心計的人,他深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若是自己也像陳雲空一樣獨占寶貝,偷偷修行,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徐勝心中一直以為,這畫卷便是陳雲空的寶貝,便是那驚天的秘密。
尤其是當他看到陳雲空在張子宏的巨斧之下,毫無反擊之力,一招也沒有走到便被剁成了肉末之後,心裏便更加確信這個念頭了!
那小子已經魂歸西天了吧?徐勝這樣想著,他並沒有直接出來獻寶,他還要看看張子宏和那個老道士之間誰更厲害。
誰更厲害就把這畫卷獻給誰,這就是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反正我跟他又不熟,就算剛剛叫了幾聲兄弟,那也是沒有什麽感情的,而且這事兒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就是撿個小便宜而已,鄭海這幾個兄弟應該不會怪自己的。”徐勝安慰自己,心裏又有些得意···
場中局勢瞬息萬變,李俊看到張子宏當街劈死陳雲空之後,心裏也是極為忐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眼神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一大灘鮮血,要說這事兒跟自己無關吧,自己又的確是參與了,就算不直接槍斃也得判個死緩,可要真把自己弄進去了,那這判的也太窩囊了!
李俊心電急轉,不行,我要將功贖罪,我要戴罪立功!
怎麽戴罪立功?親手抓住張子宏便是戴罪立功。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群,發現能收拾張子宏的還真的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真是天助我也!
要是我真的把他抓住了,說不定警察叔叔就不會怪我了呢?李俊心裏勸慰自己,鎮定!一定要鎮定!
他把手中的大旗往地上一丟,從背包裏扯出一把桃木劍,大吼:“小子,你竟敢當街殺人,看我樓觀道道長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孽畜!”
說著,他腳踩真氣,飛快的朝著張子宏刺了過去。
張子宏此時正一臉的得意,別人看不出分身符,可作為“三山符籙”之一茅山派弟子的他,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他以矛攻矛,甩出一張金屬性的五行符一招識破陳雲空的分身符,心裏此時正是大爽之時,早就把周圍還有普通人的事兒給拋到了腦後。
他正準備識破陳雲空的真身,卻感覺背後風聲呼呼傳來,再轉身一看,卻看見捉鬼大仙手持桃木劍,氣勢洶洶的朝著自己刺來!
張子宏前後一想,頓時就想通了因果關係,李俊雖是一派之長,可樓觀道早就滅亡了,哪裏會有茅山派道士的專業素養?
是故,得氣三日的張子宏能看破陳雲空的假身,已經疏通階段的李俊卻是看不出來,這才有李俊大聲嚷嚷著要戴罪立功的場麵。
張子宏看著李俊吹胡子瞪眼的表情,頓時被氣樂了,可眼下卻不是硬拚之時,更何況,張子宏僅僅得氣五日,怎麽會是李俊的對手?
張子宏這人又極其的高傲,根本不屑與李俊這等土雞瓦狗計較,他稍微停頓了一下,便從懷裏掏出一張土遁符,往腦門兒上一拍,遁的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