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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摘果子的來了。

  接下來的和談倒沒什麽意外……


  這一點上王躍倒是要感謝蕭幹,他泄憤式的進攻讓整個河北風聲鶴唳,被嚇出一頭冷汗的童太師和蔡攸全力推動這場和談。


  他們是真嚇壞了。


  據雄州那些河北禁軍炸營的時候,蔡攸已經嚇得棄軍而逃。


  而目前主持朝政的王黼本來就是童貫的政治同盟,蔡攸則是大畫家身邊目前最寵信的文臣,他倆在這件事上齊心協力,當然不會有什麽意外,最多也就是在某些條件上有些討價還價而已。


  最終在一個月後,雙方達成了一致。


  耶律淳封燕王。


  他死後由蕭普賢女繼承。


  蕭普賢女死後由她自己指定繼承人,比如她以後收個養子什麽的。


  而原本遼國析津府所屬的州縣裏麵,易州單獨分割出來給朝廷,連同臨近的淶水,新城,容城,單獨設立一個易州府,以岐溝關為界,岐溝關自然是歸屬易州府的了。另外薊州和景州連同玉田歸朝廷,單獨設立漁陽府,實際上目的就是隔開張瑴和蕭普賢女,另外這裏也是朝廷主要駐軍區,未來將征調民夫疏浚沽水也就是薊運河的水運線。


  然後剩下的包括居庸關在內,全部劃給燕王作為封地。


  當然,理論上蕭普賢女獻上的不僅僅是析津,而是目前北遼的所有土地,所以幽雲十六州全都已經歸屬大宋。


  大畫家終於完成高粱河車神遺願了。


  至於女真人會不會把他們已經吞並的那些交給大畫家……


  那個不重要,地圖上已經是大宋的。


  至於控製平州路的張瑴,在原則上也已經同意投降,但前提是大畫家把那裏變成節度使轄區,然後他張家世襲節度使。


  他這個要求應該也會得到滿足。


  燕王封地稅收歸自己,燕王有自己的幕府,燕王護衛三軍這些統統都沒什麽問題,但一年一百萬貫有點多,畢竟過去歲幣才五十萬兩,所以大畫家同樣隻同意給五十萬貫。


  畢竟稅收已經歸燕王了。


  蕭普賢女最終也同意了這個價格,但在王躍指使下要了鹽鐵權,尤其是玉田以南的沿海土地也算她的封地。


  大畫家對這個問題並不在意,很痛快地把這一帶給了她。


  至於剩下那些大臣,這個就很簡單了,李處溫,左企弓這些統統封爵,人人有節度使,大宋朝就不在乎發工資,至於實際的差遣另外再,他們的子弟要麽都賜閤職,要麽入太學,原本遼國的進士,同樣賜大宋的進士頭銜敘用,無非就是調到其他路甚至京城為官,在本地做官是肯定不行的。


  這些人對此也算滿意。


  甚至他們更喜歡到開封去做官。


  畢竟析津這個地方,其實還是沒什麽吸引力的,開封的花花世界才是他們最向往的。


  再就是軍隊問題。


  改析津府為燕山府,設立燕山府路。


  然後朝廷將派遣一個宣撫使駐燕山府,並知燕山府,統轄燕山府路包括燕王護衛和張瑴部在內各軍,宣撫使司直屬當然是常勝軍了,而這個常勝軍統製自然是王躍了……


  沒人跟他爭。


  至少現在沒人跟他爭。


  因為大家都很清楚,接下來得看女真人答不答應。


  實際上女真的使者遏魯和高慶裔已經到開封,而且對大宋接受北遼的獻土表示不滿,因為按照海上之盟大宋不能單獨與遼國和談。


  還有平州路問題。


  女真方麵堅持平州路得歸他們。


  隻不過他們現在堅持也沒用,因為他們夠不到那裏。


  北邊韓慶民阻擋了遼西走廊,熱河山區蕭幹的遊擊隊堵了灤河線,女真的軍隊對平州鞭長莫及,他們想阻攔張瑴投降大宋,首先得解決韓慶民和蕭幹,否則也就隻能在嘴上。但這不代表他們放棄對這裏的爭奪,阿骨打很明顯就是要控製平州,然後把手伸到燕山以南,以便於在解決祚帝之後,再看情況開始對大宋的戰爭。

  所以燕山路這些軍隊就是第一線的炮灰,一旦女真南下要頂上去的,真正的宋軍主力在建立起燕山防線前,還是得繼續躲在水長城後麵。


  炮灰這種角色當然沒人爭了。


  最終王躍如願以償地得到了這個常勝軍統製的職位,而且官銜也因為奇襲析津的功勞,一下子陡然提升到了防禦使。


  從五品了!


  剩下甄五臣,劉舜仁,趙鶴壽三將也是刺史。


  馬擴出使有功,閤門宣讚舍人轉正。


  連武鬆都得到封賞,雖然他是大師,但在燕山府賜建寺廟一座還是可以,大畫家正好向燕山府的百姓展現他弘揚佛法的姿態……


  很顯然他以為武鬆是個好大師。


  他並不知道這個大師其實隻喜歡用刀來度化世人。


  總之大宋朝收複幽雲十六州的祖傳事業,就這樣隨著蕭普賢女的獻土歸降圓滿……


  呃,還沒結束。


  還有最後一道程序。


  重新修複的盧溝浮橋北岸。


  “這就是蔡攸?”


  王躍饒有興趣地看著前麵的浮橋上。


  在那裏恍如迎新娘的隊伍般,一支華麗麗的儀仗隊正在走來,在各種牌子旗子的前導後麵,是一頂敞篷的四抬肩輿,上麵坐著一個頗為富態的中年人,一身紫袍手搖折扇,很有師奶殺手氣質地看著這邊。一邊是幾個唇紅齒白的廝,一邊是笑容滿麵的劉錡,騎著馬低著頭很是謙卑的陪著笑臉。


  這夥子很有前途啊!


  “他一個宣撫司副使,親自來充當敕使,是不是太殷勤了些?”


  王躍道。


  蔡可是大畫家身邊一等一的親信。


  這時候甚至比他爹更受寵,他爹蔡京其實已經被他和童貫,王黼這些人合夥搞下台了,父子倆關係惡劣,傳聞曾經拉著他爹的手暗示你這個老家夥怎麽還不得病?


  當然,也可能是演戲。


  畢竟他父子倆關係越惡劣,大畫家對他們就越信任。


  但至少在外界看來,老蔡和蔡還是父子相仇的典型,據他和童貫去逼他爹下台的時候,他爹還稱他和童貫為二公呢!


  “他一個宣撫司副使,唯一露臉的事就是在雄州棄軍而逃,還半路掉到水溝裏差點淹死,如今大局已定還不出來撈點可以吹噓的,回去之後官家如何給他大張旗鼓的升官?我輩冒死所得,終歸不過是為這些子近臣們當上馬石,血灑疆場者依舊蹉跎下僚,臨陣脫逃者封侯拜相。”


  馬擴不動聲色地道。


  “你這種思想很不好,我們打仗是出於赤膽忠心,隻要能為國奉獻就已經很滿足了!”


  王躍義正言辭地道。


  深知他是什麽貨色的馬擴,一臉無語地看著他,緊接著表情就變成了目瞪口呆……


  王躍臉上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


  下一刻他手中斧頭一閃即逝,快得幾乎讓馬擴以為是看花了眼。。


  但就在這柄他印象極其深刻的紅色斧頭消失的瞬間,他們前麵那根固定浮橋的鐵鏈,突然發出一聲怪異的聲響,緊接著因水流衝擊而繃緊的鐵鏈,就像是一條扭動的巨蟒般,帶著破空的呼嘯從固定的鐵牛上掙斷,帶著激起的浪花瞬間沉入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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