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交杯酒要怎麽喝?
她直起身子,正著臉色問冷辰剛,“老頭子,咱家這個兒媳婦你是怎麽看的?”
冷辰剛沉吟片刻,“除了年齡,無可挑剔,可以說是完美。”
此話胡玉芝深有同感,兒媳婦長的臉嫩,即便年齡大,她也自然而然的把她當成小輩看待。
頓了片刻,冷辰剛意味深長的道,“你也知道你那個兒子,眼光毒辣,能入了他眼裏的女人,必然不同凡響。我看她配你兒子綽綽有餘。所以,老婆子,我們隻要安心享福就好,其餘的,不用去操心。”
胡玉芝點頭,“嗯,我明白老頭子。咱家這個兒媳婦,我是越看越喜歡,別看人家年齡大,說起來,還是我們高攀了。”
冷辰剛,“說不上是誰高攀誰,我們兒子一點也不差。再說了,她再厲害,不一樣要恭恭敬敬喊你一聲媽不是。”
“嘿嘿”一聽他這話,胡玉芝直接樂了。
老頭子說的對,兒媳婦那是什麽人物,多少人仰望的主,在她麵前,也得乖乖的叫她媽。
她越想越得意,麵上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兩個人在這裏東拉西扯,小聲的聊著。
約有一小時,一桌豐盛的酒席就擺滿了桌子,賣相極好。
兒子做飯的手藝胡玉芝是知道的,不過很少碰到他在家做。
“爸,今天我大喜,你來兩杯吧?”冷子洋從酒櫃裏拿了兩瓶酒過來,一白一紅,對冷辰剛說道。
“好。”冷辰剛讚同的應了一聲,在桌子前坐好,等著兒子給他倒酒。
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雖說兒子是隱婚,對外不辦酒席,在家裏,該有的慶賀這一環也不能少。
冷子洋給他滿上酒,又拿起那瓶紅酒,“媽,你和南煙也喝點。”
把紅酒起開,他給兩個人一人倒了一杯。
胡玉芝,“大喜的日子,我們一家人都喝點,這可是喜酒。”
薑南煙沒有表態,靜靜的看著冷子洋給她倒了一杯紅酒。
酒香彌漫,薑南煙思緒飄到那個她被騙來那天,胡玉芝使詐逼她喝酒的場景,恍若昨天,不覺眉眼彎了彎。
時不過幾天,她和冷子洋就登記成了夫妻,是她連想都不曾想過的事。
她不覺側目,悄然看著那個眉目如畫的男人,他正在給自己倒酒,對她的視線似有所覺,驀然抬眸向她看來,捕捉到她偷窺自己,唇角綻放出一抹勾人的笑痕。
她恍了一下,他微微附身,唇角噙著戲謔的笑,“媳婦這麽看著我,是不是發現你老公我很帥?”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窩處,薑南煙耳尖可疑的爬上一抹緋色。
“……”
沒見過這麽自戀的人。
見她殷紅著臉不語,冷子洋不再調侃她,拉她起身,把酒杯放到她手裏,對冷辰剛和胡玉芝說道,“爸,媽,我和南煙敬你們一個。”
冷辰剛和胡玉芝一前一後起身,拿著酒杯,老懷欣慰。
“子洋,今天是你正式脫單的日子,以後有了媳婦,兩個人就和和美美的過日子,爸和媽祝賀你和兒媳婦長長久久一輩子,花好月圓。”冷辰剛和胡玉芝舉著酒祝賀的二人說道。
“謝謝爸媽。”
“謝謝爸媽。”
兩個人默契的齊聲道謝,一起幹杯落座。
餓死了。
好幾天沒吃過幾頓正經飯,薑南趕緊拾起筷子夾菜。
胡玉芝突然起哄,“你們兩個人是不是該喝一個交杯酒什麽的。”
冷辰剛聞言也笑著附和,“應該的。”
冷子洋毫不猶豫的起身,舉起酒杯,笑吟吟的看著薑南煙,“媳婦,咱倆喝一個交杯酒。”
薑南煙筷子上的菜剛放進嘴裏,還沒來得及拿出筷子,神情呆萌,怔然的看著他,差點噴飯。
交杯酒?
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怎麽還有這玩意?
她咬著筷子,目光在三人之間遊移,最後扯出筷子,眉頭蹙了蹙,醜拒道,“不用了吧,多麻煩,我餓了,還是吃飯要緊。”
聞言,胡玉芝和冷辰剛眼神怪異,一起看向冷子洋。
冷子洋柔和的目光倏地冷了一分,臉上的笑也隨之淡了一分,執杯的手微微收緊,目光沉靜。
在他壓迫性的目光中,薑南煙無奈起身。
她不是不願意和他喝交杯酒,隻是不喜歡在公婆麵前和他有過於親熱的畫麵。
她的年齡在那擺著,不是小姑娘,可以任性或者撒嬌,她有她的矜持。
既然這男人堅持,喝就喝吧,喝完了好趕緊吃飯。
“交杯酒要怎麽喝?”她訕訕的問道。
冷子洋訝異,脫口而出,“你沒喝過?”
她可是結過婚的人,問他交杯酒怎麽喝?
薑南煙搖頭,她和君焱結婚,比這還慘。
那時,母親剛過世,君焱在她最難過的時候,默默包攬了所有的喪葬事宜,以孝子的身份幫她殯葬了她媽。
感念他曾在母親癱瘓,幫忙端屎端尿,堅持不懈的照顧她母親,她這才摒棄了外界所有對他的不良輿論,義無反顧的和他領了證。
那時的他可以說是聲名狼藉。
一個黑幫的混子,整日裏打架鬥毆廝混,身後女人成群結隊。
直到無意中遇到了她,她成了那人的救贖,心目中的白月光。
為了她,他改邪歸正,默默地守護在她身邊,儼然成了她的免費保鏢。
同冷子洋一樣,強勢的闖入她的生活,切斷了她所有相親的後路,高調的以男友身份自居。
領證時,她媽剛過了七七,兩個人同樣沒有舉辦婚禮,甚至連喜字都沒貼,隻是在晚上兩個人炒了四個菜,一起吃了頓飯,就草草搬在一起過了。
君焱是個粗人,不懂浪漫,隻會實打實的用行動去證明自己。
她生性涼薄,同樣不懂浪漫,哪裏喝過什麽交杯酒。
和君焱所有的過往在腦海裏如浮光掠影般一閃而過,她眸光黯了一下,隨即衝著冷子洋舉起酒杯,嬌俏的臉上浮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她現在是冷子洋的女人了,以前的種種,隻能深埋心底,不能再去想了。
冷子洋眉眼舒展開,眼裏閃著醉人的溫柔,笑著說道,“我教你。”
這女人除了人,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他。
他拿過她的手,與她手腕相纏,頭抵住她的頭,手裏的酒杯舉到了她的嘴邊,自己則含住了她的酒杯。
近在咫尺的距離,男人冷冽的氣息直侵入鼻息。
薑南煙眸色暗了暗,垂下眼睫。
剛喝了一口酒,沒等咽下去,男人的唇猝不及防壓製過來,含住了她的唇,交杯酒演變成了深吻。
活色生香的一幕,把冷辰剛和胡玉芝看傻了眼。
薑南煙被吻的暈頭轉向,等她清醒過來,嘴裏的酒被冷子洋舌頭悉數卷走。
“你——”她剛張嘴,一個吻再次落下來,隨之一口酒度進了她嘴裏。
冷子洋再次附身,薑南煙嘴裏的酒被堵在了嗓子眼裏,細如白瓷的項滑動,“咕咚”一聲咽了。
聽到她吞咽酒的聲音,冷子洋這才鬆開她,邪魅的添了一下唇瓣上沾染的酒漬,臉上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媳婦,現在,可以吃飯了。”
“對,吃飯。”胡玉芝從兒子那場別開生麵的交杯酒中回過神來,捅了捅同樣驚呆的冷辰剛,趕緊坐下拾起筷子,不敢去看兒媳婦那張黢黑的臉。
說實話,有些恐怖。
兒媳婦看著文文弱弱的,這氣勢倒是不小,不愧是大佬,她看了身上直發毛。
冷子洋眼裏含笑,無視薑南煙難看的臉,一派氣定神閑,按她坐下,殷勤的給她夾菜,“南煙,吃菜,今晚的菜都是你愛吃的。”
薑南煙用了三秒來鎮定,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扯了扯僵硬的麵皮,她斜眸陰陰地看了他一眼,強自淡定的拾起筷子,用力戳著碗裏小山般的飯菜。
交杯酒的事她暫且忍了,今天是這男人的好日子,她就不和他計較了,再有下次,一定讓他好看。
“爸媽,你們也吃,今晚的菜有好多是南煙做的,她做菜的手藝一絕,比我做的好吃。”冷子洋坐下,向冷辰剛二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