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媽,你欺負我媳婦
胡玉芝一向牌運不怎麽樣,抓了一手爛牌,好在媳婦不懂,牌爛沒關係,她鬥著膽子叫了地主,底牌總算起了一個小順子。
手裏好幾個單,胡玉芝出了一個四,脖子伸的老長,湊到薑南煙牌前,指著她手裏的牌,“媳婦,該你出牌了,你出這張。”
她指指薑南煙一把牌裏其中的一張。
“是這張嗎?”薑南煙完全不懂,依言抽出那張牌,是個九,這樣一來,她手裏的這套完整的順子就被拆開了,落下好幾個單。
“對對,就是這個。”胡玉芝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音,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
薑南煙瞟了胡玉芝一眼,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猶疑了一下,丟出那張牌。
輪到冷辰剛,他出了一個十,胡玉芝出了一張A,接著又爬牆頭指著薑南煙的牌,“媳婦,該你了,出這一張。”
她指著一張二,薑南煙依言抽出,這次,二炸也被拆開。
胡玉芝在薑南煙看不到的角落勾了一下唇角,和冷子洋算計人時一個模樣,“媳婦,這把你最大,你出這張。”她繼續指點。
薑南煙抽出一張五丟下去,心裏總覺得胡玉芝臉上的笑可疑,卻也沒有吱聲。
一邊的冷辰剛捂臉,簡直沒眼看了。
以前他咋不知道,他這老婆子還有這麽無恥的一麵,連自己的媳婦都坑。
胡玉芝隨著薑南煙的牌順出了一個單,輪到冷辰剛,他出了一個老K,於是,胡玉芝又坑薑南煙出了一張小王,王炸也拆開了。
“媳婦,又是你最大,順著小牌出。”胡玉芝指揮薑南煙,讓她出單。
因為她家裏單好幾張,還都是小牌。
薑南煙心裏狐疑,胡玉芝每次指揮她出牌,臉上總是掛著狐狸的笑,和某個算計人的妖孽太像了,她想不懷疑都難。
再一想,婆婆身為一個教授,做不出這種算計她的無恥事情來,可能是她多想了。
但是沒有多久,她就知道,她的懷疑並不是多餘,婆婆是真的有在坑她。
冷辰剛出了一個三帶一,胡玉芝指揮著薑南煙把那三個二帶了一張老K出去,這下,手裏除了一張大王,薑南煙手裏的牌早被隻被胡玉芝指揮,拆的七零八落,大牌也被丟光了。
胡玉芝坑起媳婦來沒商量,直到把薑南煙手裏那張大王也騙了出去,都打了冷辰剛,手裏的牌就數她和薑南煙手裏一人一張A最大。
她手裏的單都順走了,接下來一輪,她搶先出A,這樣一來,她可以先出牌。
於是,胡玉芝把手裏剩下的那套順子丟了出去。
薑南煙疑惑的看著她,“還可以這樣出?”
胡玉芝輕咳一聲,麵不改色,“這叫順子。”
想起自己手裏被胡玉芝拆開的那套順子,薑南煙眼神微閃。
她這是被婆婆坑了?
胡玉芝又出了一個連對,算是把牌出完了,贏了這一局。
“來,媳婦,都是自家人,咱不輸錢,這輸得人呢,咱就貼個紙條。”
說著話,她不容分說,拿過冷辰剛的報紙撕下一縷,在嘴裏沾了點唾沫,啪嗒一下糊在了薑南煙的腦門上。
薑南煙僵坐在那裏,一腦門的黑線滑下。
這坑她就算了,還給她貼紙條!
冷辰剛偷瞟了一眼兒媳婦無語的表情,都替老婆子燥的慌,可坑人的是他老婆子,他還的護著。
“來,我們再來一把。”胡玉芝一邊洗著牌,一邊對兒媳婦說道,“多打幾把你就會了。”
薑南煙僵坐著不吭聲,鼻子一出氣,紙條一胡達,別提有多滑稽了。
重新摸牌,薑南煙又摸了一把好牌,依然是胡玉芝當地主,看到兒媳婦手裏的牌,她臉皮子直抽搐。
她這兒媳婦,手氣好的沒話說,這一套順子下來九張不說,兩個連對外加王炸,又是一手扔的好牌。
她轉動著眼珠,出了一個五張的順子,又指揮著薑南煙拆開那九張順子,這樣一來,剩下了四張單牌在家。
原諒薑南煙對紙牌這東東一竅不通,被胡玉芝三兩下,忽悠的暈頭轉向不說,好不容易摸了點門路,自己出次牌打了胡玉芝,婆婆臉上瞬間晴轉多雲,陰的嚇人,薑南煙默默地又把牌拾了回去。
她算是看出來了,和婆婆打牌,隻能輸不能贏,所以幹脆,婆婆讓出哪張,她就順著婆婆的意思。
如此一來,沒多大功夫,薑南煙臉上糊了一堆的紙條,像個門簾一樣。
冷辰剛差點憋出內傷,看不過去,用手擋著臉,壓著聲音在胡玉芝耳邊說了一句,“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份。”
胡玉芝衝他瞪了一眼,小聲懟他,“閉嘴,要你多事。”
兩個人嘀嘀咕咕,聲音雖小,薑南煙耳尖,聽得一清二楚,她掩在紙條下的一張臉麵色平靜,詳裝沒聽到。
冷辰剛抬頭尷尬的看看兒媳婦,終究是過意不去,不好意思的對她說道,“兒媳婦,爸知道你是個懂事的人,別怪你媽。”
薑南煙勾了勾唇,瞟了胡玉芝一眼,揶揄的道,“沒關係,我總算知道子洋他隨了誰了。”
她這話裏藏著話,冷辰剛是個精明的人,一聽就明白過來了,兒媳婦這是拐著彎的暗示老婆子無恥呢。
胡玉芝當時沒反應過來,“啥?子洋他哪裏隨我了?”
冷辰剛抹了一把汗,趕緊解釋,“你媳婦的意思,兒子長得帥氣,都是隨了你。”
“奧”
智商不在線,胡玉芝信以為真,沒有多想,臉上還有些小得意。
她那個妖孽的兒子長得可不就隨她嗎。
她眼睛樂的眯成了一條縫,拉著薑南煙,“兒媳婦,來,該你出牌了,媽讓著你點。”
不坑她就不錯了,還讓著她,信了她的邪。
薑南煙暗中翻了個白眼,目光幽幽地瞟著胡玉芝,深切地懷疑,就婆婆這智商,她那個教授的頭銜是怎麽來的。
門開了,冷子洋提著滿滿的一袋子東西回來了,走到客廳,隨手把車鑰匙和糖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等他轉頭,看到薑南煙一臉的門簾時,臉皮抑製不住的抖了幾抖,簡直不敢相信那個滑稽的女人會是他那個高大尚的媳婦。
看她那一臉的憋屈,他忍笑走過去,把媳婦拉進懷裏,斜著他媽,語氣不悅的說道,“媽,你欺負我媳婦。”
“誰,誰說的,你媳婦也是我兒媳婦,我哪能欺負她。”胡玉芝眼神躲閃,說出的這話底氣未免不足。
看到冷子洋抬手要扯下薑南煙臉上的紙條,胡玉芝趕忙伸手攔著,“誒,不許拿下來,還沒打完呢。”
冷子洋捏住紙條的指尖頓住,眼光一斜,在三人手上的紙牌掃過一圈,“打牌?”
“是啊,贏一把摘一根,不然,就讓你媳婦貼一晚上。”冷媽威武霸氣的叉腰,一身你敢摘下來,老娘就揍你的架勢。
她可是要閑瘋了,不這樣,沒人陪她打牌。
冷子洋收回手,薑南煙求救的把手裏的紙牌遞給他,打了半下午,她腦袋還是懵的,隻會點皮毛,在這方麵,她是一點天分都沒有。
冷子洋接過紙牌,鐵臂一伸,極其自然的攬住薑南煙,挨著她坐在沙發上,目光危險的掃了他媽一眼,低頭研究手裏的牌,看清了之後,他也無語了。
媳婦手裏的牌早就被胡玉芝抽的剩下一把渣,不輸才怪。他直接把牌扔在沙發上,“這把不算,重新來過。”
胡玉芝從來沒見過冷子洋打牌,不禁狐疑的問他,“兒子,你會打牌?”
他會打牌?
這話問的,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他打牌的技術,在世上要說是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冷子洋憋著坑他媽,唇角一勾,“打兩把不就會了。”
“奧,原來你也不會,行,待會媽教你。”胡玉芝樂了。
兒子也不會,那可太好了。
她沒注意到的是,兒子眼底隱匿的精光,那樣子,活脫脫就像是一隻成了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