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水光女神
收割了又一波聚湧過來的鬼煞,君焱單膝跪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更是僵白的可怕,像是覆上了一層白色凝霜,讓鬼看了都禁不住打心底裏發怵。
他陰鬱的眼眸透著幽幽的冷光,轉動著手中的飛天輪,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幾個存活下來的惡鬼突然閃到一邊,自動分開,中間從暗影中走出一位身披黑色鬥篷,一頭紅發的惡魔。
他全身罩在一片黑暗裏,眼神像是一條毒蛇,死死盯著君焱。
君焱單手一撐,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中轉動的飛天輪一指他,語氣帶著森森寒氣,“把我的通關令牌還給我。”
紅發惡魔麵目猙獰,嗓音如同破鑼一樣,“想要通關令牌,先留下來再說。”
一揮手,從他身後呼啦躥出一群惡鬼,圍住了君焱。眼看又將是一場惡鬥。
君焱握緊手中的兵器,凝神靜氣,蓄勁待發。
就在此時,灰暗的斜前方,從空中亮起一道銀光,轉瞬到了眼前。
銀光消失,一輛由麋鹿拉著的馬車停在眾鬼麵前。
車子沒有頂棚,一位身穿藍色公主裙,美麗動人的西方女神從車上下來。
一頭漂亮的金色卷發,猶如海藻般蜿蜒傾瀉在她的肩頭,一對大大的眼睛宛若清澈的湖泊,美豔不可方物。
她的身邊伴著一位侍女,同樣是金發,眼睛碧綠。
肩頭立著一隻小天使,身後背著兩隻翅膀,不停的忽扇著,繞著她的肩頭飛來飛去。
“你們在做什麽?”她的麵容高貴端嚴,淡眸詢問。
紅發惡魔對她行了一個恭敬的西方禮節,垂頭不敢看她,俯低身子答道,“我們正要請這位東方的神靈到我們地獄的洞府做幾天客。水光女神為何會到我們鬼城來?”
姬水光睥睨著他,並沒有相信他的鬼話,“我湊巧走到這裏,和阿修羅有點交情,順便進來看看他。你怎麽說?”她轉頭看著君焱,淡眸問道,語氣變得溫和有禮。
她一眼看出君焱是東方神龍,聲音自是尊敬。
君焱,“他們扣了我的通關令牌,不讓我進入西方境地。”
姬水光對紅發惡魔冷笑一聲,“阿修羅去哪裏了,卻容許你們這班惡魔肆意張狂?你們這是要引起東西方在眾神之巔的戰爭嗎?需不需要我去和上帝稟告一聲?”
她的聲音含著威嚴和脅迫,令紅發惡魔的頭垂的更低了,“我們隻是想請他來我們鬼府做客,既然他不樂意,我們讓他走就是了。上帝那邊,就不勞女神費心思了。”
他衝著身後一揮手,有人拿出君焱的令牌還給了他,他衝著姬水光禮貌的抱拳,算是答謝,穿過城門,進了西方境地。
陰風掀起水光女神的裙擺,露出一條人魚的尾巴,掩在她戈地的裙擺底下。
所謂的水光女神,原來是一條美人魚。
她上了車,麋鹿高大的身子騰空飛起,在天上劃過一道銀光,漸漸遠去。
空氣裏,漂浮著水光女神柔和的聲音,“我們和九尾狐冷子洋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吧?”
女侍的聲音,“按著凡間的時間來算,還有一段距離。”
話聲消失在暗淡的夜空,沒有人能聽到。
君焱幾個縱躍,到了他當初發生車禍的山涯之下,站在出事的地方發怔。
那裏經過了十九年,依然綠草如茵,沒有絲毫有發生車禍的痕跡。
當年的慘事,除了他和薑南煙,沒有任何人知道。
一頭孤狼經過這裏,在他身邊停頓了一下,奔跑離去。
他縱身追了上去,陰暗的夜色裏,一鬼影追著一條狼,在漆黑夜色的山野裏奔跑縱躍,追逐,跑了幾乎一夜。
“嗷嗚——”野狼站一座在高高的山頭上,仰天對月,發出一聲嚎叫,聲音淒涼。
“嗷嗚——”君焱站在它的身側,學著它的叫聲,對月嘶嚎。
一狼一鬼,叫聲在夜裏此起彼伏,響砌了很久。
時間飛逝,從白日到夜幕,再到天光放晴。
睡了不知多久,薑南煙睜開眼睛,腦子還有些渾渾噩噩。
室外的金芒透過窗簾,薄薄的撒滿了一室,有窗簾的阻擋,光線偏暗。
環顧這個陌生帶著喜氣的房間,薑南煙意識逐漸回籠。
這裏是哪裏?
她怎麽會在這裏睡著,又睡了多久?
她動了一下身子,一種久違了的酸爽立刻傳遍全身。
這種感覺,有十多年沒有在她身上出現過了,身為過來人,她自然知道這種車輪碾壓過的感覺意味著什麽。
腦子轟的一聲,感覺被雷劈了一下。
她努力回想著昨天的一切,記憶回到了冷子洋父母逼她喝酒的那段,心裏明鏡,她,是被設計了。
雖然勸酒的是冷子洋的父母,但若說這裏麵沒有他冷子洋的手筆,打死她都不信。
睡夢裏的她做了一場長長的春夢,夢境裏的她和冷子洋纏綿了很久很久。身上清晰的感覺讓她想當做是一場夢,自欺欺人都不能。
身上那陣陣車輪碾壓的感覺,讓她清楚的明白,那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的發生在她的身上,
讓她憎恨的是,她清晰的記得,在夢裏,還是她主動的。
她閉了閉眼睛,心痛的想著,她,終究還是背叛了君焱,哪怕君焱不在了,她也覺得對不起那個男人。
以前,她總想方設法的想死,追隨君焱而去。現在,她反而怯懦了,感覺無顏去見地下的君焱。
身邊平躺的男人突然翻了個身,一條裸著的胳膊狀似無意的搭在她的胸口。
“噌——”薑南煙一把甩開他的胳膊,從床上彈起來了,坐在床上,揪住被子圍在裸著的身上,清麗的眼眸透出一絲羞憤欲死的神色。
男人的一條腿還纏在她的雙腿上,鎖住了她,讓她也隻能坐起來。
冷子洋霍然睜開那雙瀲灩無雙的鳳眸,萬丈方華盡顯,熠熠生輝。
一身白皙肌膚順著腰際以上位置裸露在外。
他單肘撐在床上,支起半個身子,靜靜的看著薑南煙,眼神釋放著危險的訊號。
有力的胸肌凹凸有致,每一分,每一寸,都凝聚著一股爆發力,泛著誘人光澤。
薑南煙幾乎把整條被子都扯了過去,圍在自己身上。
當她眼角餘光瞥見冷子洋裸露的肌膚後,臉色窘迫,扯了一隻被角往他身上遮掩了一下,把頭扭轉到一邊去。
這樣一來,反而讓被子下的自己和他毫無阻礙的碰到一起,她麵色潮紅。
“我的衣服呢?”她冷著臉,眼神瞟著別處,就是不看他。
“扔了。”簡單的兩個字,氣的薑南煙想揍死他。
她的衣服好好的,怎麽就給她扔了呢?
她提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給我拿套衣服來。”她語氣冰冷的說道。
“你要衣服做什麽?”冷子洋一隻手肘支在床上,托著腮,邪邪的笑道。
薑南煙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這人傻了不成?她要衣服自然是想穿,還能幹嘛?
“給我拿套衣服。”她再次重複這句話,沒有好氣的說道。
冷子洋黑亮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鎖住薑南煙,被子下的另一隻手,指尖在她的小腿上輕輕點著,緩緩一路往上。
“你除了要衣服,就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比如,負責……”
薑南煙排開他作怪的手,“我不用你負責,你給我衣服,我走就好。”
冷子洋緩緩坐起身來,靜靜的看著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勾唇冷笑,“薑南煙,你是故意在跟我裝糊塗?我說的不是對你負責,是你要對我負責。”
他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繼續冷笑道,“昨天,你睡了我,那可是我的第一次。你這還沒提上褲子呢,就想翻臉不認人?”
薑南煙,“…………”
她心下一沉,沉入到無底深淵之中。
從醒來知道發生了這一切,她就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善了。
一個初吻,就讓他對她纏著不放,何況是睡了他的第一次。
想不認賬,可被子下真空的她證明了一切,她難以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