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那就這麽說定了
“這個,這個這個……”他指著菜單,幹脆連菜名也省了說了,對服務員點了一大通,把服務員驚的睜大了眼睛。
這人點這麽多,吃得完嗎?
看出她的疑問,姚磊道,“這些做好了我都要帶回家去。”
“那好,你坐著等會兒,做好了我叫你。”服務員拿著菜單走了。
姚磊拿出手機,坐著等的功夫,又給他媳婦撥了個電話號碼,一接通電話,他立刻扯了起來,“媳婦,咱一會兒就去你爸媽家,我給他定了一桌的酒席,不過錢還差了一萬八,你用手機給我發過來。”
“你定了多少錢的,還差那麽多?”方靜在電話裏大聲問道,語氣帶著狐疑。
這小氣的男人,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大方了?
“這不是要去老丈人家嗎,我也不能太摳了,給你丟麵子不是,在星級酒店定的,花了三萬八呢。就是錢呢,你也知道,你給我的零花錢也不多,付賬的時候不太夠。你得再給我添點。”姚磊嘴裏胡亂扯著,哄騙著他媳婦。
方靜將信將疑,“那好吧,我這就給你發過去。”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姚磊的手機就來了信息,顯示錢到賬。
他摁了接收,攥拳一蹦老高,樂的嘴巴都咧到了後腦勺,今天真是賺大發了。
“先生,你的飯菜做好了,都給你裝好了。”服務員過來通知他。
姚磊去櫃上結賬的時候,眼珠一轉,“你再給我拿四條好煙,都給我開發票。”
收銀員看了他一眼,“好的先生。”
姚磊結了賬,笑的一臉奸詐,提著兩個大食盒和那四條煙,嘴裏哼著小曲,回去的路上,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晃到了車上,開車回了家。
不知為何,心裏總是有些惶惶不安,薑南煙早飯隨便扒拉了幾口,便吃不下去了,坐在客廳發呆。
薑鳳儀在她耳邊嗡嗡說話,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有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
洛展鵬借口送七貞姐弟,和她打了招呼,閃了人,一去不複返,家裏就剩下她和薑鳳儀。
眼皮子總是蹦躂,隨著時間的流逝,心裏那股不安越來越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薑南煙心底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思來想去,薑南煙覺得還是早點走穩妥。
她起身對薑鳳儀說道,“那個,姐,我看我還是早點走好了。”薑南煙說著話,就想去樓上拿行李。
“那怎麽行。”薑鳳儀一把拽住她,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九點半,吃了午飯再走也不遲。再說了,和封市合作的事情我還有幾處不明白的地方,你再詳細和我說說。”
薑南煙秀眉輕蹙,姐姐這是怎麽了?又不是老年癡呆,都讓她講了三遍了,還說不明白,她不禁懷疑姐姐是不是在故意找事。
睇給她一記冷眼,薑南煙往回扯自己的手,“你要還不明白,回頭讓封市告訴你。至於午飯,你也別忙活了,我就在飛機上吃吧。你讓我走。”
薑鳳儀死死拽著她的手,就是不鬆開,嘴裏急道,“不行不行,說什麽也要吃了午飯再走,不然我不讓你走。”
兩個人拉拉扯扯,怕傷到薑鳳儀,薑南煙不敢用力,隻能焦急的掰她,“你別拽我,鬆手啊。”
“我不,我就不。”
“你讓我走……”
“走,你想走去哪裏?”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聲音攜了幾分冷意。
聽到這聲音,正在拉扯中的兩個人一下停住。
薑鳳儀臉色一喜,明顯鬆了一口氣,望向匆匆走進來的人。
薑南煙卻是身形一顫,心裏暗道一聲糟糕。
她回身,看向冷子洋,他的身後還跟著洛展鵬。
她不禁滿麵疑惑,這人怎麽突然回來了?不是要在家住兩三天嗎?
她這剛要走,他就回來了,這也太巧了吧?
冷子洋幾步就走到她麵前,眼底有著怒火,看到這樣的冷子洋,薑南煙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眼神躲閃,有些小心虛。
男人步步緊逼,她步步後退,最後,退到桌子處被擋住,退無可退。
“冷子洋,你,你怎麽回來了?”薑南煙後背抵著桌子,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冷子洋大手一伸,捏住了她尖細的下巴,星眸微眯,“聽說,你要走?”
聽說?
捕捉到關鍵詞,薑南煙眼神倏地望向洛展鵬和薑鳳儀,隻見二人心虛的別開臉,一個仰頭看天,一個摳著手指,不敢看她。
薑南煙臉色變的慍怒,看著這兩個吃裏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貨,氣的牙根疼。
難怪,冷子洋這家夥能在她走的時候趕回來。她就說麽,這人又不能未卜先知,哪有那麽巧的事情,能在她走的時候趕回來,原來是有那倆貨通風報信了。
下巴一疼,她不得不轉回臉,拍打冷子洋的手,“放開我,你捏疼我了。”
男人釋放的威壓,讓她心肝揪在一起,喘不上氣來。
冷子洋鬆開手,抄進了自己口袋裏,嘴角輕勾,眼裏的笑意有些冷,“說好了相處一個月,你這半路逃走,是幾個意思?”
“誰說我是半路逃走,我隻是有急事,想要回去。你也知道,我很忙,我是真的不得不回去。”薑南煙抵死不承認,給自己辯解著。
她眼神閃了閃,“至於一個月的約定,剩下的日子,等將來我有時間,再補上。”
當然,要補的日子,就得等下輩子了。
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冷子洋自然不上當。
他邪笑,“薑南煙,看來,你是舍不得我,還要留有以後的日子和我相處?”
薑南煙噎住,無法反駁,她哪敢說不是。
她態度開始變得強硬起來,冷冷說道,“我今天是一定要走,誰也別想攔我。”
“想走也可以。”冷子洋輕飄飄的看著她,忽然平靜的說道。
薑南煙狐疑的看著他,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說話?
不等她猜疑,冷子洋接著說道,“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纏著你了。不過,我和你終究相識一場,剩下的十天,就由你今天把我送回家一趟,算是抵消了。”
送他回家?
薑南煙聞聽,下意識的皺眉,果斷的拒絕,“不用這麽麻煩,你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回去好了,我沒時間送你。”
見薑南煙不肯,冷子洋改變了策略,雙手抓住她的肩頭,冷冽的聲音用著命令的語氣,麵無表情的說道,“薑南煙,看著我的眼睛。”
薑南煙皺眉,被迫看著他的眼睛,不明所以。
男人忽然眼眶變紅,毫無預兆的滑下兩滴晶瑩的淚水,砸在地麵上,也同時砸在了薑南煙的心坎上,令她的心髒一揪,泛起了一絲疼痛感。
他聲音帶著輕微的顫音,哽聲說道,“我讓你送我,隻是想留個紀念。十天換你一個小時送我,你也不肯嗎?薑南煙,你不能這麽狠心,用刀割我的心啊!”
男人鳳尾泛著妖嬈的紅,柔媚而惑人。
清澈明亮的眸子氤氳著霧氣,晶瑩的水光倒映著薑南煙清麗的剪影。
清眸扯出絲絲無盡的痛意,眼神帶著譴責,在無聲的控訴薑南煙的薄情寡義。
世界上,沒有人能抵抗得了冷子洋的淚水,他的淚水,足以融化世間萬物。
薑南煙的鐵石心腸一下被他化成了一堆粉末。
娓娓的控訴,如聲聲泣血,讓薑南煙心底升起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似乎讓這個猶如神祗的男人落淚,便是讓她犯了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一般。
一時間,薑南煙被蠱惑了,心尖一軟,腦子恍惚了一下,嘴裏無意識的脫口而出一個字,“好。”
“那就這麽說定了。”冷子洋眼底的悲傷突然消失,神情一下變得平淡,仿佛她剛才在他眼裏看到的難過,一切都是錯覺。
她腦子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什麽說定了?
她剛才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