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誰可為朕妻
函穀關。
王堅帶著殘兵從漢江城退回函穀關，早已準備好的王毅迎著王堅回了軍帳，替王堅脫下戰甲，就要喚來軍醫當場治療。
王堅揮揮手，道：“暫時不要把軍醫找來，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麽，讓軍醫主要把受傷的士兵救治好，我問你，城中準備的怎麽樣了？”
“精兵二十萬已經到了函穀關的城頭，枕戈待旦，隨時準備迎敵。”王毅道：“外城還準備了二十萬精兵隨時替補，整個城牆那裏便堆了四十萬精兵，縱然敵軍百萬人來攻，也能守住。”
“隻能擋一百萬人嗎？”王堅皺眉道：“此次前後夾擊漢江城的敵軍便達到一百三十萬人，後續定然還有大量敵軍，若函穀關城防隻能擋百萬人，那此事便麻煩了。”
“老將軍何須擔心，有我在，函穀關城防可再提升百分之五十。”程不識一步跨入房中。
王堅一愣看向王毅，王毅連忙道：“這是陛下派來協助函穀關防守的程不識大人，程大人擅長防守作戰，據說在雲中城一戰中，程大人隻用了數日功夫便把雲中城的城防加固了一倍，經此一項便可當百萬軍。”
“謬讚了。”程不識笑道：“我也隻是在城防上有些心得罷了。”
身為秦國大將，將門世家，王堅早已經得到不少雲中城戰役的詳細情報，得知程不識便是王莽身邊那位極擅長守城的將軍，王堅頓時肅然起敬，道：“我覺得王毅說的還有些低了，我大秦不缺能打仗的將軍，缺的就是將軍這般能守城的將軍，將軍能將雲中城的城防加固一倍，將我函穀關的城防加固五層是絕無問題的，我相信將軍能做到這一點，將軍隻此一舉便可讓我大秦精銳少無數傷亡，實乃當世名將。”
花花轎子人抬人，程不識也是知趣之人，連忙道：“大將軍才是真正的當世名將，可攻可守，不像我隻會守城，和大將軍比，我差遠了。”
王堅很滿意程不識的態度，不驕不傲，不卑不亢，關鍵還很懂事，當下便道：“王毅，程將軍乃是陛下欽命來函穀關協助守城的，接下來函穀關的城防全部交給程將軍負責，一應支取你全力配合。”
“諾。”王毅連忙點頭，不用王堅說他也會照辦，上一次他中了奸計中了劇毒差點身亡誤了朝廷大事，此事雖然事後朝廷未追究，但終歸對王毅是一個極壞的影響，想要挽回這件事的影響，必要牢牢抓緊天子的大腿，而程不識乃天子心腹，那是無論如何都要配合好的，現在有王堅的背書，王毅別說一些物資支取，就是程不識現在要他把軍隊指揮權交出去，王毅都會照辦。
王堅看著王毅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他自己的兒子他自己知道，原本王毅還是很有才幹的，但自上次受挫之後便有些變了，好在王毅有一個好兒子，竟是早早的便和天子處好了關係，否則他王家恐怕真要富不過三代了。
程不識和王堅又閑敘幾句，然後便自王堅這裏拿了一麵令牌徑直去巡視城防去了，待程不識離開，王毅有些疑惑道：“父親，程不識似乎沒有說炸毀漢江城的事情，難道此事陛下沒有和他交代？”
“陛下何許人也，你覺得他會不交代嗎？”王堅搖頭道：“這個程不識是個有大智慧的，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他知道漢江城的事情卻不聞不問，其實很簡單，隻是你沒想明白罷了。”
“還請父親教我。”王毅連忙道。
“炸毀漢江城的事是陛下交給你我父子二人的事情，如今此事已然進行了一半，若是程不識此事插進來，那以他天子心腹的身份必然要從你我手上分出一半功勞，如此一來，你我二人心中必定不舒服，程不識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不問，他知道他要是問了，你我還能不給他功勞？”王堅搖頭道：“另外，炸毀漢江城是有風險的，風險倒不在於能不能炸掉，而在於會死掉多少平民，在我帶人撤走的時候，漢江城內還遺留一些平民的，一旦將漢江城炸毀，這些人大多也是活不了的，在曆史上無論什麽時候不論以什麽理由殺平民終歸是不好的，這個程不識想必是看到這一點，愛惜羽毛，所以才不願攪合進來。”
王毅恍然，他也是聰明人，否則單說王堅的功勞把他推到如今的位置上也不可能，隻是王毅的腦子更多用在戰場上，對於朝堂上這些彎彎繞子一向不怎麽了解，現在經過王堅這麽一提醒，不僅程不識的事，還有好多其他的事都茅舍頓開不少。
“父親，該何時炸掉漢江城？”王毅道：“據探子所查，在父親你退出漢江城之後，已經有約五十萬韓趙兩軍進駐了漢江城，若是現在引爆漢江城，城中少數也要有四十萬敵軍身死。”
“四十萬人太少了。”王堅冷冷的道：“單單第一波韓趙兩軍便達到了一百三十萬人，後續還有至少百萬人過來，四十萬人相對於兩百多萬人隻等於一個零頭，數量上遠遠不夠，還要想辦法多引些人進城比較好。”
“恐怕不容易。”王毅搖頭道：“前方探子報告，已經有近七十萬人正朝函穀關方向殺來，想必很快就要殺到函穀關城下了，他們是要一戰破我函穀關。”
“狂妄！”王堅冷笑一聲，道：“上次是他們僥幸才勉強有了攻入函穀關的機會，這次我函穀關準備充足，隻是七八十萬人便想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實在是癡心妄想啊。”
癡心妄想？
石敢當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函穀關，心中無數怒火瘋狂的燃燒起來，他對大秦的恨意連綿不斷無絕期，他本該在上一次便攻破函穀關從此成為名揚天下的超級名將，誰料的在大秦皇帝王莽禦駕親征函穀關之後，已經穩操勝券的他竟是敗在了函穀關，甚至最後把自己都弄入了大牢差點被抄家滅族，此次攜著深深恨意而來，石敢當簡直要用眼睛將函穀關給崩碎了。
“來人，去一隻人馬將這封信射入函穀關中，告訴函穀關，本將軍又來了，這一次來，本將軍便不準備走了。”
石敢當一揮手，一封信憑空寫出，然後丟到一員小將手上，吩咐一聲，然後朝身後大軍猛地大喝道：“韓趙大地的勇士們，踏平秦國，活捉秦皇，青史留名，就在此時，給本將軍將戰意沸騰起來。”
“吼！”石敢當身後韓趙聯軍七十萬同時山呼海嘯起來，他們一臉振奮，在領頭戰士的帶領下突然加速開始奔跑起來，他們歡呼著跳躍著，攜帶者無窮無盡得殺意朝函穀關滾滾而去。
咻！
一隻箭帶著石敢當的信落在得到消息趕往城頭的王堅身邊，王堅一把將信取出，看了一眼，冷笑一聲，朝城下傳信小隊喝道：“回去告訴石敢當，這一戰之後，他確實要永遠留在函穀關，不過是要從此在函穀關長眠！”
傳訊的韓軍斥候小隊讓王堅的大吼聲弄的差點從戰馬上跌下來，晃晃悠悠的樣子讓城頭上看到這一幕的秦國士兵紛紛大笑起來，韓軍小隊實在沒臉繼續在函穀關下停留，拍馬而去。
王堅的話很快傳入石敢當的耳中，石敢當怒道：“王堅老匹夫，你以為這一次你秦國還有機會嗎？亂世將至，天下列國都要大洗牌，便讓我石敢當親手將秦國從天下列國中抹去，從此之後明傳千古。”
狂嘯幾聲，王堅揮手示意大軍繼續向函穀關衝去，他很清楚函穀關的難纏，上一次他就是敗在準備不足上，他當時若是有五十萬大軍當時便已經攻入函穀關，這一次他帶著七十萬大軍而來，更是準備了足足十件誅神弩，這一次他不會再給秦國任何翻本的機會。
上元宮。
上官婉兒麵色不悅的道：“陛下，你該知道當時我把朝政交還給你便是打著從此不再過問朝政的事情，就連這後宮也是因為陛下暫時無後所以才由我暫時打理，現在陛下不經過我同意便突然把陛下去函穀關之後的朝政交給我負責，陛下就不怕我不同意嗎？”
“朕知道太後不會不管的。”王莽笑道：“朕也知道太後很為難，但是朕走之後，這朝廷朕交給誰都不放心。”
“你不是還有一具分身嗎？繼續交給他便是了。”上官婉兒道。
“他走了。”王莽道。
“走了？分身還能走？”上官婉兒一副你當我傻的表情。
王莽也很無奈，他哪裏搞得明白為何王老實這具分身突然之間就有了自己的一些意識然後便離開了皇宮去找尋自己的道去了，王莽現在都沒搞清楚自己的道是什麽，一具分身是怎麽就突然悟道的。
看著王莽的表情，上官婉兒便明白王莽沒騙他，微微蹙眉，道：“陛下，所有的分身術從根源上說都來自於道祖的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一氣化三清之術，我不知道陛下的分身術是怎麽回事，但是陛下千萬要記得，有的時候主輔之間並不是那麽明確的。”
道祖？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一氣化三清？主輔之間不明確？
王莽不明白上官婉兒為何突然說這些話，但他知道上官婉兒一向不害他，既然有此提醒必然有緣由，隻是現在他道行太淺還不知道上官婉兒的話究竟有何意思。
上官婉兒知道王莽不懂，也不強求王莽必須懂，隻是道：“陛下還是要尋一個妥當的人以後來負責陛下走之後的朝政，畢竟我也不是經常在宮中的。”
“啊？”王莽一愣，他以前雖然懷疑上官婉兒經常離開宮中，但這還是第一次從上官婉兒這裏明確上官婉兒確實經常離開皇宮。
“這有什麽好吃驚的，陛下不是早就有所猜測嗎？”上官婉兒道。
“猜測是一回事，確定又是一回事。”王莽道：“可若是太後不在，太後可有人選來負責朝政？”
“沒有。”上官婉兒直接道：“我雖然代為主持朝政一些年，但是對我而言，朝政從來不是我所感興趣的，上元宮代為主持朝政很多時候都是由褒姒他們四個負責，不說李月如已經被陛下抓了，隻是剩下的三個也不適合在繼續代我主持了，所以我手上現在並沒有合適的人選。”
“那該如何？”王莽道。
“之前我已經給陛下想過辦法了，隻是陛下本人似乎不太樂意。”上官婉兒道。
“選秀女？”王莽第一時間便想到上官婉兒委托王秀幫自己甄選秀女的時候，此事在王秀被王莽敲打，王秀躲在家裏閉門不出後便已經結束，卻沒想到上官婉兒這時候突然提出來，王莽皺眉道：“太後，朕始終覺得自由戀愛是不是比盲婚啞嫁更好。”
“自由戀愛？”上官婉兒一愣，搖頭道：“陛下，若是別人這麽說，哀家或許會鼓勵，但是陛下說這樣的話，哀家卻是要鄭重告訴陛下，陛下身為大秦天子，你的婚姻你的生活在你未成聖之前一切都不屬於你個人的，而是屬於整個大秦的。”
王莽眉頭挑起，道：“太後何意？是要強製給朕娶妻？”
“陛下想多了，陛下不願意沒有強製。”上官婉兒道：“哀家隻是想告訴陛下，從政治的角度上說，雖然聯姻未必可靠，但是聯姻卻是最好拉近兩大勢力的辦法，如今的秦室雖然隱藏實力不弱，但自古也沒聽說誰會嫌自己盟友多，而把本該成為盟友的人推出去做敵人的。”
“太後這麽說，意思是太後這裏已經給朕準備好了皇後？”王莽挑眉冷冷的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孩，如此得太後的歡心？”
王莽的眼睛就這麽冷冷看著上官婉兒，上官婉兒怡然不懼的看著王莽，道：“陛下真想知道？”
“想。”王莽道：“朕很想知道誰能成為朕的皇後？”
“皇後，暫時還沒有人選，妃子倒是已經有了幾個。”上官婉兒麵色淡淡的道：“哀家還在考察，對方也在觀察，若是函穀關一戰陛下勝了，此事便要提上日程了，陛下還有疑問嗎？”
“太後是一心要給朕做主娶妻了？”王莽冷冷的看著上官婉兒，一瞬間整個房間氣氛陡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