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打起來了
李文君自以為自己智慧無雙，但無奈王莽開掛，他所有的一切行為都落在了王莽眼中。
禦書房中，王莽微微一笑，道：“李嵐，命商央來見朕。”
李嵐匆匆而去，心中暗歎自己都已經是執事級的大太監了，怎麽還是幹這種小太監才幹的跑腿活，但想想到底自己還有聖眷，便想開了。
商央有些莫名其妙的來到了禦書房，見到王莽，行了禮，便聽王莽道：“商央，你對稷下學宮怎麽看？”
“一群腐朽的老頭子！”商央不屑的道。
“這倒是個有趣的說法。”王莽雖然早就知道商央一向對傳統的學派很不感冒，但此刻聽商央這麽一說，還是有些訝然。
“陛下怎麽問起他們？”商央有些奇怪，稷下學宮確實名震天下，可大秦遠離稷下學宮的大本營齊國，平素並沒什麽往來，甚至商央記得沒錯的話，上一次稷下學宮的學士到大秦來，還是百年前的事情。
“有兩個稷下學宮的人到了大秦，還找了張健，讓張健幫其中一個人參加即將在皇宮舉行的考士。”王莽也不瞞商央，將稷下學宮的事情跟商央說了一遍。
商央一聽，眉頭一皺，神色陰沉道：“這幫老東西，手伸的忒長了點，陛下，要不要微臣出手，給他們一點教訓。”
“不需要。”王莽搖搖頭，道：“聖人曰，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悅乎，對方又沒鬧事，我們沒必要把事情弄的劍拔弩張的。”
“陛下說的是。”商央點點頭，又道：“陛下，稷下學宮，看似名門正派，實則陰險狡詐，他們此來，必定有所圖謀，陛下還需提前防備。”
“所以朕這不是把你找來了嗎？”王莽道：“朕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覺得是否該讓那稷下學宮之人參加考士。”
“陛下，萬萬不可。”商央連忙阻攔道：“稷下學宮，對我大秦學界一向虎視眈眈，尤其近年來，稷下學宮在白鹿書院的強勢崛起之下，已顯頹勢，兩派在齊國、趙國、楚國等國鬥得不亦樂乎，相比於列國的學界，我大秦的學界可算是風平浪靜，此刻將稷下學宮之人引入朝廷，必將讓白鹿書院警覺之下，也派人入秦，到時兩派之人在大秦相鬥，朝廷誓必無法作壁上觀，可一旦朝廷介入兩派之事，那朝堂之上，陛下就在難得安穩了。”
商央一席話，當時就讓王莽一驚，王莽原本還打算將那陳楚生引入大秦，但現在看來，似乎此事不是那麽簡單。
稷下學宮和白鹿書院相鬥？稷下學宮處於守勢？
王莽眉頭一挑道：“這些你都是怎麽知道的？”
“陛下，微臣在入仕大秦之前，也曾遊戲列國，對各國的情況都有些了解，正因如此，臣才堅定認為稷下學宮是要禍水西引。”商央道：“臣敢肯定，若是陛下說的那稷下學宮之人入仕大秦，要不了多久，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的稷下學宮弟子在大秦出仕，而白鹿書院是絕不會坐看稷下學宮在大秦做大的。”
“大秦是朕的大秦，難道朕還怕他們不成。”王莽有些不悅。
“陛下，不是怕了他們，隻是不想惹事。”商央搖頭道：“大秦如今在陛下的領導之下，國勢蒸蒸日上，無需多長時間，大秦便可位列天下強國，當此發展之際，大秦委實不便介入稷下學宮和白鹿書院的事情。”
“稷下學宮和白鹿書院爭什麽？”王莽問道。
“正統。”商央道：“稷下學宮和白鹿書院都是聖人門生，此前，稷下學宮在齊國，占著繁華中原之地，貴為天下第一學府，學宮隨便一個人，都讓齊、趙、燕等大國奉之為上師，至於其他小國更是奉若神明，而白鹿書院在楚國，一直默默發展，在楚、魏兩國擁有極大的影響力，但是……”
商央話鋒一轉，繼續道：“三十年前，魏國上將軍魏無忌出兵伐吳，一路將吳國打的幾乎國滅，吳國當時的宰相，出身稷下學宮的田英被殺，吳太子吳子玉關鍵時刻站出來，和魏無忌在吳都臨江城簽訂了臨江和約，魏無忌退走，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吳子玉的授業老師是白鹿書院的一位山長，現如今據說已貴為書院副院長，而此事過後，原本是稷下學宮勢力範圍內的吳國便成了白鹿書院的勢力範圍。”
“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稷下學宮便和白鹿書院開始了長達三十年的學術正統之爭。”商央道：“到了如今這個時候，雙方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微臣敢肯定，稷下學宮此來一定是試圖將大秦列入其勢力範圍，以提升人氣，甚至微臣猜測，白鹿書院的人如今已經在往大秦來的路上了。”
王莽深深的看著商央，不由得感歎能讓係統發布任務，讓自己三顧茅廬才招攬到的人才確實厲害，商央幾乎句句說到了點子了，甚至連預測都很準，若不是王莽知道商央的情況，甚至以為站在自己麵前的就是稷下學宮或者白鹿書院的高層。
商央見王莽不說話，跪下叩首道：“陛下，臣泣血勸陛下萬不可卷入稷下學宮和白鹿書院的是非，當此大秦興盛之時，大秦絕不能成為兩派的交戰之地。”
王莽歎了口氣，淡淡的道：“商央，白鹿書院的人已經到了。”
商央猛地抬頭看向王莽，一臉震驚的道：“怎麽會來的這麽快，陛下確定？他們到哪裏了？”
“長安。”王莽淡淡的道。
事實上王莽在今日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稷下學宮和白鹿書院的是非，甚至王莽都不知道白鹿書院的事情。
一刻鍾之前，王莽從商央的口中知道了白鹿書院，片刻之前，王莽看到了白鹿書院的人和稷下學宮的人見麵了，而現在……王莽麵上有些發愣。
看著王莽的表情，商央有些疑惑，腦子極速轉動，可一時之間，信息不全，商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隻是道：“難道白鹿書院的人也要參加考士，入仕大秦？”
“不。”王莽搖了搖頭，看著商央似笑非笑的道：“就現在，稷下學宮的人和白鹿書院的人已經在長安大街上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