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滅門之禍在眼前
海峰一開口，當時就把在場的人嚇了一大跳。
趙信一頭冷汗的道：“此事就不勞煩海大人了吧？”
“這原本就是都察院份內之事。”海峰淡淡的道：“臣再請陛下命臣徹查此事。”
王莽沒答話，而是看著趙信道：“你現在還堅持泄題是小問題，名單是小問題嗎？”
趙信連忙搖頭道：“微臣不敢！”
王莽冷哼一聲，冷冷的道：“趙信，名單有沒有問題，已經不是簡單的小問題或者大問題，現在已經上升為政治問題，解決不好，會出大亂子，趙信，你自己也說，這次考士曠古絕今，必定名傳千古，該怎麽做，你心裏還不明白嗎？”
“臣……明白了。”趙信心裏一歎，知道皇帝這是要借題發揮了，可到底該怎麽做，趙信卻還是拿不定主意。
王莽的聲音這時候又落了下來：“海峰，去徹查，不管是小問題，還是大問題，必須把問題給朕找出來，隻要把問題找出來，朕無所謂事情鬧大。”
“臣遵旨。”海峰叩首道：“啟奏陛下，臣這裏已經有了一個線索。”
“說。”王莽道。
“這次取士的二甲名單中有一人名叫吳禮。”海峰道。
聽到吳禮這個名字，趙信立馬道：“啟奏陛下，吳禮的試卷，臣和海大人都是看過的，卻是文采飛揚，當得了二甲的名號。”
“可是這樣？”王莽看向海峰，海峰從來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海峰盯上了這個吳禮，那就說明這位肯定有問題。
“確實如此，這位吳禮士子的試卷確實文采飛揚，在所有的士子中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評一個二甲士子並沒有太大的問題。”海峰話鋒一轉，道：“但是，臣以上僅僅是針對吳禮的試卷而言，對吳禮本人，臣有其他意見。”
海峰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趙信不敢再多嘴了，他已經怕了王莽，生怕自己說錯話，再被弄回家反省，到時候自己哭都來不及。
在王莽的示意下，海峰繼續說道：“對於吳禮的名次，在京的士子反應極大，不少士子都說，若是吳禮都能得二甲，那他們拿個一甲問題也不大，而說這些話的大多都是一些落榜的士子。”
海峰繼續道：“微臣聽到這些流言之後，很是吃驚，便讓人打聽了一下，結果讓臣大吃一驚，這位吳禮在士子中也算是一位很有名氣的人物，隻不過不同於其他人的天才名號，吳禮是出了名的酒囊飯袋，說酒囊飯袋有些苛刻了，但此人確實是個平庸的人，而且此人最大的名氣是好色。”
“聖人曰，食色者性也，好色原本就是人之本性，也算不得什麽。”李嵐在一邊笑道。
“李公公有所不知，這位吳禮可不僅僅是好色，此人為了女色幾乎瘋狂。”海峰麵無表情的道：“此人在月前，曾經在京城最大的花柳之地，撒下大把銀子向一位青樓女子求愛，此事當時轟動了整個長安士子圈，也讓他小有名氣了一把。”
“然後呢？他到底有什麽問題？”王莽皺眉問道。
“吳禮除了是士子之外，他還有一個身份，他是當朝禮部左侍郎吳用的愛子。”海峰淡淡的道：“而此次考士的試題，就是吳用所出，對了，正常年份的考士，試題都是禮部尚書出題，但今年出題的時候，趙尚書因病在家休息，便有左侍郎吳用代為出題。”
海峰說到這，便閉口不言，而王莽的臉色則瞬間鐵青，盯著趙信冷冷的道：“趙信，海峰說的可是真的？”
“是。”趙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王莽再問道。
“是。”趙信臉色蒼白，解釋道：“可臣真的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況且，吳大人雖然沒什麽才幹，但天性膽小怕事，應該沒膽子做出這種事情來。”
“沒膽子？”王莽喝問道：“你覺得一個沒膽子就能把事情解釋過去嗎？你趙信敢為吳用擔保嗎？”
“微臣……”趙信深深的跪伏在地上，一句話沒敢說，他早就看出吳禮的排名有問題，但吳用到底是禮部左侍郎，家醜不可外揚，趙信便沒言語，沒想到竟是讓海峰給捅破了，想到這，趙信便有些後悔，他又不是不知道海峰是什麽人，沒事在他跟前給人隱瞞什麽。
哼！
王莽冷哼一聲，道：“朕也不欺負人，不管是入榜的還是沒入榜的，把所有被反映名次有問題的士子全部召入宮中，趙信你出題，海峰你監督，再把王啟年叫過來把士子們看住了，朕倒要看看這些人真正的才學。”
趙信、海峰等人對視一眼，心知皇帝這是動了真怒，士子們要是真有才學水平低被錄取的，或者才學高沒被錄取的，恐怕皇帝都要砍頭，不然把王啟年這個殺才喊來做什麽。
王啟年自士子苑砍了幾百個士子的腦袋之後，便一直家，朝堂，兵馬司衙門三點一線，低調的不要在低調，但幾乎所有士子見到王啟年，身子都會不由得矮上三分，實在是被殺怕了，王啟年也被取了個外號，老殺才！
自古皇宮無秘密，王莽這裏發生的事情，幾乎很快便傳遍了長安城，無數士子都跑到禮部衙門反應這有問題，那有問題，鬧到最後，禮部不得不專門開辟出幾個辦公室，專門受理士子們的來信來訪。
而禮部左侍郎吳用幾乎差點嚇暈了過去，第一時間把愛子吳禮找了過來，上手就是一嘴巴子，罵道：“你個坑爹的玩意，說，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試題了？”
吳禮自名單出來考了個二甲，便得意的終日鶯鶯燕燕，直到現在還不知道皇帝震怒讓海峰徹查的事情，迷迷糊糊的讓吳用喊來，上手就是一嘴巴子，便有些生氣，又聽得父親痛罵，便一臉不痛快的道：“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那點本事，你覺得我要不知道考題，我能考二甲？”
“你……”吳用臉色一白，上手就想再給吳禮一嘴巴子，但吳禮見機的快，躲了過去，吳用直接癱倒在椅子上，指著吳禮怒道：“你個逆子，我吳家滅門之禍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