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大人饒命
大秦國立國之初，以法治國，對於社會契約精神非常看重，所有簽定的合同，條款中對於當事人雙方都有嚴格的限定措施。
違約？可以，隻要按照當初簽定的合同來辦事就可以了。
至今朝廷中還有一個專門受理契約糾紛的衙門，叫合同司，隻不過大秦立國千年，地方豪強，各路士紳不斷破壞規矩，合同司早已經名存實亡。
但契約精神還是在的，合同簽定也都有相應規定，尤其是與官府簽定的合同，那更是按照合同司製定的標準製定。
當然，大多數時候，這種合同是沒有用的，以至於很多人都忘了，簽定合同享受權利的同時，也需要履行義務。
陸府的仆從們不是不知道他們擅自離去會造成合同違約，但長期形成的思維習慣讓他們大多數人都忘了這一茬，少部分記得的也認為背後有趙家撐腰，根本無需在乎這份合同，合同再大，大的過趙家嗎？
但現在，陸遠亮明了車馬，要追究他們的違約責任，當即所有人都傻眼了。
陸管家朝著院裏的人冷笑一聲，一揮手，一群衙役將仆從們團團圍住，陸管家麵無表情道：“諸位，按照大秦律，若是不履行合同上的違約條款，將判坐牢三年。”
陸管家這句話成了壓倒諸仆從的最後一根稻草，不少仆從的眼光同時投向人群最後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人身上，這時，這個中年人眼神有點慌。
“趙三，陸大人要追究咱們的違約責任，現在怎麽辦？”
“趙三，你這廝安敢害我等！”
“趙三，事情是你蠱惑的，主意是你出的，現在陸大人要大家夥賠錢，這個錢你出！”
“就是，你既然讓大家從陸府脫離，那自然是早就知道後果的，現在陸大人讓大家夥賠錢，你想必已經把錢準備好了。”
“趙三，我之前曾經問過你，若是陸府追究我等違約責任，該當如何？你說一切自有趙家做主，現在陸府追究了，趙家呢？”
“就是，你說陸大人得罪了趙家，在信陽待不長，還說趙家讓大家夥脫離陸府，給陸大人一點顏色瞧瞧，現在怎麽辦？你倒是說話啊！”
“……”趙三哪裏有什麽能說的，他隻是趙家一個遠方旁支的旁支，跟趙家本族那是八竿子打不著，甚至趙三自己都懷疑，要不是他恰好姓趙，這次根本不會有趙家人找到他，讓他在陸府中煽風點火。
這麽多人指證，陸遠等人自然也看到了人群中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陸遠指著趙三問道：“這個叫趙三的什麽來曆？”
陸管家皺了皺眉，道：“這是夥房的一個夥夫，平日總是號稱自己是趙家的遠方旁支，原本府裏的人都當他吹牛，把他當笑話看，沒曾想他還真是趙家人。”
“府裏混入一個趙家人，你都不知道，你這個管家是怎麽幹的！”陸遠哼了一聲，虧了這隻是個夥夫，要是個賬房護院之類的重要職位，那還不知道此人會給陸府帶來多大的破壞。
陸管家一臉苦笑，他哪知道這個趙三真的會是趙家人，不能姓趙就是趙家人吧？那這趙家人還真不值錢。
王莽這時候開口道：“我估計這人搞不好隻是趙家的一個棋子，若真是趙家人，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暴露了出來。”
“是極，是極。”管家連忙點頭，陸遠狠狠的瞪了一眼管家。
王莽挑了挑眉，道：“按大秦律，有目的的煽動百姓聚眾鬧事者該當何罪？”
“根據聚眾鬧事的程度來判斷了，像眼前這種小場麵，按律當打二十大板，服苦役半年。”陸遠對大秦律無比熟悉，脫口而出。
“管家，還不帶人去打！”王莽看向管家。
陸管家眼睛一亮，一招手，一群人立馬蜂擁而上，一下把人群中的趙三給提溜了出來，趙三看著四周凶神惡煞的衙役們，大叫道：“你們想幹什麽？我背後可是南陽趙家！”
這裏的衙役們基本都不是本地人，是陸遠臨時從縣兵中抽調來的，本地衙役陸遠一個都喊，不然陸遠也不能保證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條心，別事到臨頭來個反水，就笑話大了。
趙家對這些衙役來說，雖然也是如雷貫耳，但畢竟他們不是當地人，對趙家天生沒什麽畏懼，反正是縣令大人吩咐，有什麽事，上麵有縣令扛著，他們一幫人雖然披著衙役的衣服，但實際都是大頭兵，大不了換個地方當兵就是了。
任憑趙三如何嘶叫，如何威脅，這些衙役一無所動，至於其他的仆從們，有心想把趙三給搶回來，但四周衙役一亮兵器，頓時熄了火，民不與官鬥這幾個字也是深入人心的。
“趙三，按大秦律，煽動人聚眾鬧事者，當打二十大板，服苦役半年！”陸管家冷笑一聲，衝著四周的衙役一揮手，道：“給我打！”
“不，我是趙家人，你們不能打我！”
“趙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陸大人，陸爺爺，我錯了，小的錯了，求大人放過小的！”
趙三臉都青了，就他這小身板，二十大板還不要了他半條命，更別說還有後麵的服苦役半年。
不過任憑趙三如何亂叫，衙役們可不聽他的，兩個粗壯的衙役把趙三一提，往地上一按，褲子一扒，露出兩瓣白肉，再有兩個衙役持著殺威棒，一左一右，各自吐口唾沫，揚起棍子，一打而下。
啪啪啪！
哎呦！
棍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間雜著趙三的慘叫聲，在院子裏不絕於耳，王莽等人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而同樣看著這一切的院中諸仆從則一個個麵色慘白，有幾個膽小的更是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
“大人，二十大板打完了！”一個衙役笑嗬嗬的衝陸遠拱拱手。
陸遠看了眼趙三，已經暈了過去，冷笑道：“把此人拖下去，等他醒了，便直接送到苦役營，服苦役去。”
“是，大人。”衙役連忙點頭，嘿嘿笑道：“要不要交代苦役營一聲，給這小子點苦頭吃吃。”
“你看著辦。”陸遠不置可否，然後又看了眼院中諸仆從，道：“留幾個人，把這些人給看住了，按聘書辦事，交錢的可以走，敢有逃脫者，直接打殺了！”
“是。”諸衙役笑嗬嗬的點頭。
“諸位，聽聞最近市場上有一些奸商欺行霸市，行不法事，今日本官將為民做主，懲治這些奸商，除了留下看著這些人的衙役外，其他人都跟我走！”陸遠殺氣騰騰的開口，當先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