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變法挺熱鬧
慈航靜齋。
天下所有道門中名望最高的幾個門派之一，這個門派以道門為主，但也有一些佛門之人，是大陸各門派中道佛合流最深入的門派。
慈航靜齋以匡扶正義、上窺天道為名，出現已有上千年的曆史，在曆史上，這個門派經常以代天掌刑的麵目出現，每逢天下各國國家興亡之際，就會派出本派最優秀的弟子協助所選定的“真命天子”一統天下。
慈航靜齋的弟子以女子為主，間雜有少部分男弟子，但每一任齋主都是女子，所謂的“真命天子”也都會由齋主進行選定。
總之，慈航靜齋是一個很牛掰的存在，是道門的領袖門派之一。
天下各學派，說到底，都發源於道家，最後各派領袖又結合自身觀點，最後創出了儒家、法家、墨家等等學派，但道家依舊是百家執牛耳者，而慈航靜齋的人則某種程度上代表著道家的態度。
“難不成慈航靜齋看上朕了？”王莽傻傻的看著上官婉兒。
按上官婉兒的意思，慈航靜齋的弟子基本不會出現在世上，隻要出現，必定會有亂世到來，而慈航靜齋弟子出現的地方，通常都會是龍興之地，是真命天子出現的地方。
那按照這個觀點，慈航靜齋的弟子出現在長安城，那肯定是看上王莽了，這看上去還有些小興奮，王莽心道。
但王莽注定失望，上官婉兒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莽，道：“陛下想多了，那梵清茗隻是慈航靜齋的普通弟子，並非齋主繼承人，另外據哀家所知，慈航靜齋這一任的齋主早就定下了真命天子，不過很可惜，跟陛下無關。”
“啊？真命天子已定？”王莽張了張嘴道：“是誰？”
“不知道，哀家要是知道，早就出手把那人給殺了。”上官婉兒搖了搖頭。
“那梵清茗出現在長安，出現在太平觀是要做什麽？”王莽道：“太後又為何要殺了她？”
“慈航靜齋的人出現的地方，通常都沒什麽好事。”上官婉兒道：“陛下隻要知道，她死了對陛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就行了，至於她的死，反正這事也沒有苦主，陛下不必在意。”
“那慈航靜齋不就是苦主嗎？”王莽道。
慈航靜齋，按照上官婉兒的介紹，多厲害的一個門派，現在她們的弟子死了，怎麽可能不出來找找，隻要發現這事情跟大秦皇室有關，那王莽還討得了好去。
“陛下是擔心慈航靜齋找陛下的麻煩吧？”上官婉兒早看出了王莽的想法，一點不給麵子的道。
王莽摸了摸陛下，尷尬的道：“可不是，朕可不想惹這樣的門派。”
“陛下放心吧，隻要陛下不自己作死，至少兩年之內，慈航靜齋還不敢來找大秦的麻煩。”上官婉兒道：“而且，這事情是我幹的，他們要來，也隻會找我，陛下就不用管這個事情了。”
兩年之內？不敢找麻煩？
王莽神色一愣，這意思豈不是兩年之後，慈航靜齋必然要找他王莽的麻煩，但隨後上官婉兒直接把責任全攬了，王莽就算想說點什麽，也不好說。
“陛下還有什麽疑問嗎？”上官婉兒道。
“這……”王莽原本還想繼續說點什麽，但看著上官婉兒的容顏，尤其是眼睛，最後隻得歎了口氣。
似乎看出王莽有些欲言又止，上官婉兒沉吟了片刻，又道：“陛下，第一，慈航靜齋其實沒什麽可怕的，至少哀家不怕；第二，慈航靜齋已經選定了所謂的真命天子，這就注定了陛下絕對不會是慈航靜齋的朋友，對陛下而言，不是朋友就隻能是敵人，對待敵人，哀家的態度永遠隻有一個字，那就是殺！”
一個殺字，從上官婉兒的嘴裏說出來，頓時整個殿內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數度，而上官婉兒的神情也是冷厲之極，從王莽的角度看去，上官婉兒此刻猶如主宰蒼生的女王。
看著這樣的上官婉兒，王莽不由得一呆。
溫度降的快，升的也快，不過一瞬間，上官婉兒便展顏一笑，整個殿內頓時和煦春風，上官婉兒把手一招，金玉端著一盞茶默然出現。
“太後的意思，朕明白了。”王莽想了想，看向林國棟道：“林國棟，慈航靜齋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朕相信你知道該怎麽做。”
“微臣遵旨，微臣這就去做。”林國棟連忙點頭，他原本就不想管這個破事，現在聽到死者的來頭，林國棟更是後悔沒事摻和到這件事幹嘛，現在林國棟隻想著趕緊息事寧人，把這事給糊過去。
天塌了，有高個的頂著，反正太後都說了，這事情她一個人扛了，林國棟才不管太後為何要殺人。
這種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所以林國棟這邊一得到王莽的旨意，那邊就忙不迭的趕緊跑路，就連原本打算跟王莽商議恢複他京兆尹稱呼的事都暫時放下了。
“這位林大人倒是個聰明人。”上官婉兒瞧著林國棟離開的背影，不由得輕笑一聲。
“人太聰明了，有的時候並不是什麽好事。”王莽搖了搖頭，原本他是很想重用林國棟的，但是接觸久了，王莽卻覺得此人可用，但不能重用，很多事情上太沒有擔當了。
一個沒有擔當的官員，很難是一個很好的官員。
“最近陛下搞的變法挺熱鬧的。”上官婉兒道。
王莽在來上元宮之前，便知道今日上元宮肯定會問自己變法的事情，畢竟名義上，變法是朝廷的大事，凡是朝廷的大事，按規矩，皇帝是要向太後匯報的。
但王莽對上官婉兒始終有些防備，所以在這個事情上此前並未親自向上官婉兒匯報，隻是吩咐人將變法的條陳送到了上元宮。
今日太平觀無名女屍隻是個理由，王莽也是想借此機會，來上元宮探探上官婉兒對變法的態度。
聽到上官婉兒問變法，王莽道：“熱鬧確實挺熱鬧，不知道母後對此怎麽看？”
“你希望哀家怎麽看？”上官婉兒笑著打量著王莽。
“母後的想法，朕哪裏能知道。”
王莽無奈的笑笑，從與上官婉兒的接觸來看，這女人簡直就是個千年狐狸，狡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