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一刀窮一刀富
清德坊。
名字取得到像是個清淨的地方，但實際是個賭坊。
清代表清正，說的是賭場是個清正的地方，開賭場的人是清正的君子，德代表道德，代表來這的人都是道德君子，而清德坊更是道德君子談德論道的地方。
“那清德坊自詡為道德楷模，但做的事確實在稱不上有德，去的人確實清正了，反正最後都是兩袖清風，一身正氣，去的人也的確談德論道了，輸的一文錢銀子都拿不出啦，也隻能用道德這塊遮羞布遮蓋自己的醜陋了。”李嵐冷笑道。
王莽若有所思，沉吟道：“賭坊原本就如此，也稱不上大惡吧！”
“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京城人士。”這時候，那茶博士正好走過來聽到王莽的話，嘿嘿笑道。
“怎麽說？”王莽問道。
“這京城人士誰不知道那清德坊之惡！”茶博士道。
“既然都知道它的惡，那這家賭場為何還能開下去？”王莽道。
“它後麵有人唄。”茶博士笑道：“若不是他後麵有人，就憑他做的那些孽，早就被有司給取締了。”
“我看你們一直說清德坊做孽，不知道她們都做了些什麽？”王莽問道。
“剛剛他們說的李洋李公子，公子聽到了吧？”茶博士見王莽點頭，繼續說道：“那李公子以前也是咱們這的常客，但自從被人蠱惑去了清德坊，不過數月時間，便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把家產輸了個精光，然後這不，跳了！”
茶博士緩了口氣，繼續道：“其實賭場輸了錢，跳個河什麽的都很正常，但從年初到現在，清德坊的賭徒都跳了十幾個了，別家賭場都是坑人錢，但沒聽說這麽坑人命的，簡直作孽！”
“跳了十幾個？”李嵐驚訝道：“不是說跳了幾個嗎？”
隨即李嵐見王莽麵上似乎有些不解，便解釋道：“年初以來，京兆尹衙門通報大概有三起自殺案和清德坊有關。”
“三個？”茶博士冷笑道：“那都是京兆尹衙門說給外人聽的，光我們知道的就至少十幾個，不知道的恐怕更多。”
“民間以訛傳訛吧？”李嵐不信的道，李嵐隻知道清德坊黑，對賭客黑的很，但茶博士說的不僅黑人錢，連人命都黑，確實是少見。
“以訛傳訛，咱這都是實話實說。”茶博士笑道：“客官您要是信，就信，要是不信，就當聽歌樂子。”
“聽樂子就算了。”王莽開口道：“聽你這意思，清德坊背後的人了不得啊！”
“可不是了不得。”茶博士點了點頭，突然湊到王莽跟前小聲道：“小道消息，這清德坊背後的人可能是皇帝！”
“什麽？”李嵐一拍桌子，大聲道：“大膽，怎麽說話呢？”
“你不許說話。”王莽一瞪李嵐，然後皺眉道：“怎麽會是皇帝，你們都聽誰說的。”
對李嵐的態度，茶博士也不以為意，做服務行業的不管發生什麽都得講職業道德不是，聽得王莽開口詢問，茶博士道：“大家都在傳若不是這清德坊背後有那位爺撐腰，安敢在這京城幹出這等囂張的事情。”
“說的也是。”王莽點了點頭，揮手道：“謝謝你，你去忙吧！”
茶博士道了聲好，轉身離去，等茶博士走了，李嵐怒氣衝衝道：“公子，這茶博士如此誹謗您，奴才這就安排人去教訓他！”
“教訓他什麽啊？”王莽冷哼道：“他就一茶博士，傳話的，你沒聽他說，他說的都是京城百姓議論的，你封的住他的嘴，封的住全京城百姓的嘴嗎？”
“那還能就這樣讓他到處這般胡說，敗壞公子的名聲。”李嵐急道。
“怎麽可能？”王莽冷笑道：“這人占著本公子的名號做事，但也不想想，本公子的便宜是那麽好占的嗎？”
“公子是要……”李嵐興奮的對自己脖子比了比手掌。
“這是要的，但在這之前咱們得先去收點利息。”王莽冷笑一聲，一拍桌子，道：“茶博士，結賬！”
清德坊原本隻是京城排名第二的賭坊，但從過完年以來，數月之間，清德坊便成了排名第一的賭坊，把京城及周邊的豪客全部吸引去了。
靠的是什麽，靠的是賭石。
京城的賭坊原本是沒有賭石這個行當的，整個大秦國也隻有南方有一些賭坊有這種賭法，近年來，南方戰亂，不少南方的百姓逃難到了北方，於是乎這種賭石也被帶了過來，但一直都是小範圍傳播，像清德坊這般搞出這麽大規模的還是第一家。
賭石這行當，王莽是略微了解一點的，正所謂“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披麻布。”說的就是賭石這個行當。
賭石界還有一句行話：賭石如賭命。賭贏了，十倍百倍地賺，一夜之間成富翁；賭垮了，一切都輸盡賠光。
這些話都能很清楚的把賭石的機遇和風險說的一清二楚。
賭石，放在後世，主要指的是賭翡翠，放在這個時代主要賭的是玉石，高端的賭的是靈石和各種精鐵什麽的。
靈石是一種內含高等元氣的石頭，武者用其修建可以加快修煉進度，而武者基本都比較有錢，正所謂窮文富武，對於能提高自己實力的靈石，武者一向是壕的很。
靈石一般在靈石礦中，全天下已知的靈石礦也沒有幾處，靈石在開采出來時，有一層風化皮包裹著，從外表無法知道其內的好壞，須切割後方能知道其內部靈石的大小品相，需要經過切割才能知道內部情況。
於是有好事者就把這些未經切割，不知道內部情況的靈石原料帶進了賭坊，讓賭客們競價購買，若是買的靈石原料開采出大的品相好的靈石，那身家就十倍百倍的增長，若是運氣不好，那就瞬間傾家蕩產。
這種新穎刺激的玩法很快就吸引了眾多賭客，賭客本來就追求刺激，賭石這種一刀窮一刀富的方法極大的滿足了賭客的心理。
所以這種賭石的玩法，一經被引進到京城，便迅速的風靡起來。
而清德坊也憑借這賭石，短短數月便成了京城最大的賭坊。
站在清德坊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王莽腦子裏轉動著清德坊賭石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