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替人張嘴替人死

  南江巫王海上，海盜猖獗，劫殺將士的消息一傳千裏，終於傳到了皇帝耳朵眼兒裏。 那些將士隸屬於蔚子遲麾下南營鐵騎，每一個都是百裏挑一的精選之才，這次竟折損了三千有餘，所向披靡的蔚軍士兵居然死在一群海盜手下，消息不脛而走，朝堂上那些早就想看蔚子遲笑話的人，把什麽“不敗戰神”的民間贅稱抬到朝堂上，大言不慚的在皇帝麵前質疑大將軍的統禦三軍的能力。 不過多是惠安王一黨，揖手向前，言語多有不屑，“將軍向來戰無不勝，這麽多年來，戍邊駐軍，要糧給糧，要錢給錢，南江一案，不過一群不入流的海盜蟊賊，居然就讓將軍損失了三千精騎，皇上，微臣實在懷疑，這些年撥給蔚軍的錢，是否真的用到了正道上。” 蔚子遲老態龍鍾樣，抄手往那兒一站，聽不見人控訴似的，袖子一抬，堪堪蓋住半張臉打了個哈欠，眼睛一瞥身側站著的蕭鐸，兩人交換個眼色，蕭鐸立馬挺身而出，指著那大臣的鼻子就開罵： “蔣大人這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蔚軍常年戍守邊疆，那都是腦袋別在褲腰上替諸位賣命，要沒有我們一把血一把汗的將叛臣逆賊誅殺殆盡，你蔣防這會兒墳頭草都多高了，還有閑心在這兒說風涼話？那些錢不是你蔣防出給我們的，是朝廷給諸位將士的！” 蔣防氣的胸口疼，捂著胸口“你”了聲，他一介文臣，說不過這滿口歪理的莽夫，索性一撂袍子跪下，對著皇帝一拜，要請皇帝主持公道。 這次的事情，就是傻子也看出來裏麵有問題了，惠安王臉上一副擎等著看好戲的表情，皇帝捏拳在禦案上重重一砸，到現在還沒表明向著哪邊，那這一拳的意思就有點兒甚難揣測了。 蕭鐸這人不光打仗在行，嘴上功夫也不差，幾句話占得上風，狀似隨手一指，實則把惠安王那一邊的人都給劃拉了一遍，心裏斟酌了一下分寸，半是失望，半是痛心疾首的道，“那三千精騎都是我們沙場上過命的兄弟，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還要被人誣陷是自己本事不夠，蔣大人若是覺得殺人跟殺雞一樣簡單的話，改日不妨跟我們一起去沙場體驗體驗，看看被長槍刺穿骨頭的滋味兒好受不好受。” 適可而止，蔚子遲等蕭鐸罵完了，才出來裝大尾巴狼，製止了蕭鐸，幾步走過去，一臉和氣的對蔣防伸出手，“手下人火氣大，衝撞了蔣大人，大人不要往心裏去，畢竟句句都肺腑箴言，我那三千精騎是怎麽死的，我自會查清楚，不過……” 他一把拽住蔣防，稍稍使勁兒就把人從地上拽起來，眼裏寒芒盡顯，定定看著他，可話卻不是對他說，“要是被我查出來是家賊所為.……諸位應當也知道我這個人殺人如麻，脾氣不好，誰害我兄弟，我定叫他百倍償還！” 言罷，在蔣防肩頭掃了掃，又是一臉諱莫如深的好脾氣樣兒，“大人受驚了，不過以後要替人張嘴呢，最好也要做好替人去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