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勾田大佐的憤怒
鬼子的大部隊很快就開了過來，但戰鬥已經結束，鬼子先頭的士兵默默的看著一地的同胞屍體，為遠離異鄉的自己還有同胞感到悲哀。一個鬼子小隊長很快觀察了整個情況，跑步把情況報告了上去。
鬼子勾田大佐閉著眼睛在車裏打盹，當槍聲停下來的時候，勾田就知道他這個支隊完了！車裏的勾田盡管閉著眼睛還是仔細的傾聽了小隊長的報告，雖然他預料到了穀騰支隊的覆滅，穀藤有著商人般的聰明，但是他太冒進了！
當他下車那一瞬間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僅僅是一場戰鬥，而且是一場血淋淋的屠殺，“八格，八格！”勾田十分憤怒!
滿地的鬼子屍體，鬼子的殘肢到處都是，鮮血淋漓。更讓勾田不敢相信的是，大多數死了的鬼子都是被大刀砍掉了頭顱，對於信仰天照大神的日本人而言，這是最殘忍的死法因為在他們的理解中，這樣死了的人是得不到天照大神的原諒的，下地獄也不安生。勾田倒抽著冷氣，感覺到這是一個殘忍的對手。
至少從1931年進入中國，勾田還從沒有遇到過如此的凶狠對手。這場戰鬥規模並不大，但看得出來敵人還能在自己大隊趕來之前，虐殺掉這些英勇的大日本帝國的士兵，他們都是效忠天皇陛下的勇士。
勾田立正，沉聲喝到：“為大日本帝國天皇陛下死難的勇士們敬禮！”所有的鬼子都立身站定，把腰深深的埋下去鞠躬！
一個鬼子士兵被鬼子軍醫發現還沒有斷氣，勾田大佐急忙上前，鬼子似乎在昏迷中，但口中不停的道：“魔鬼！支那魔鬼……”。
勾田快氣瘋了，還是平生頭一遭看到日軍被打得如此之慘。大聲下令醫士官不計一切要搶救過來，他要知道這是怎麽樣的一隻軍隊，他要報仇雪恨。在他的人生詞典裏還沒有吃虧這個詞，他相信大日本帝國主義的軍隊是不可戰勝的，這場失敗隻是古藤這個商人冒進而已，他根本不懂得商場和戰場是截然不同的。
這時候秀豐參謀從汽車上走了下來，秀豐參謀是一個聰明的日本參謀軍官，他畢業於日本步兵指揮學院戰術科。他默默的在戰場周圍走了一圈他就得出了一些結論，但在他看來，死的已經死了，犯不著生氣，生氣往往會壞事的。
而且秀豐看出來了，這個敵人不但殘忍而且凶悍狠，就象狼一般的凶狠，講究隱蔽襲敵，然後擊致命，得手後立刻遠揚。秀豐不禁想起板垣師團的在平型關的覆滅，這個墮落的帝國畢竟有著數千年的曆史，確實從來都不缺乏彪悍的軍人。
秀豐道：“勾田君，這些都是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他們為我們大日本帝國天皇流近了最後一滴血，我們需要做的是將他們以大日本帝國的最高禮節收斂，而不是為之傷痛沉緬。”秀豐知道，勾田是個很稱職的軍官隻要稍微提醒他就知道他該做什麽。
勾田沉默了半響：“秀豐君說得是，”
勾田雖然很是生氣，但還是聽從了秀豐的建議，吩咐士兵收拾了戰場把鬼子統統埋掉.
立正，敬禮！無論是日本士兵還是日本軍官，在這一刻，都麵對著埋掉死難日軍的土堆災鞠了一躬。有這樣的日軍，有這樣尊重軍人的日本人，也才有日本的強盛，有這樣的日軍也才有中國大好山河的淪陷。而中國離這樣的時代也已經不遠了，盡管在這個時候整個中國還硝煙彌漫，烽火連天。
勾田上了汽車遂命令部隊緩慢開進，沿途派出大量偵察兵，前麵幾輛摩托跑出老遠，後麵部隊才繼續跟進，很快出了富山崖。他並沒有發現橫嶺山上的部隊，韓風獨立營挖掘的戰壕太隱蔽了。
韓風在山上戰壕裏用望遠鏡看到一切過程，還是有些佩服鬼子的。但卻相當後悔，要是在鬼子屍體上裝些另外一個世界裏連網絡上都流傳著製造方法的詭雷，那鬼子得多死多少！可惜自己並沒有學到.佩服鬼子歸佩服，但越是佩服就越是要多殺傷鬼子。
當鬼子經過橫嶺下麵的路途時，韓風派了幾個人小小的在山路上小小的扔了幾顆手榴彈，鬼子的大部分偵察兵就急著撲回去報報高有敵情.在前麵開路的摩托一陣狂掃，摧殘下一片片枯葉，把片片荒草打得撲簌做響，卻並沒有發現什麽敵人。.
鬼子的不斷繼續前進，又是一陣手榴彈落在公路上，鬼子幾輛三輪摩托朝路邊偏去，轟隆隆。埋伏在路邊的地雷爆炸了。剩餘的鬼子摩托狂風一般卷回到大部隊，也許這裏才能給他安全感。
鬼子勾田聽到報告後，默不做聲，拿來望遠鏡朝兩邊的山望去。前來報告的鬼子見沒有命令隻要站在車外等待，秀豐吩咐道：“部隊停下休整片刻，多派觀察哨！”車外的鬼子立正道“嗨！”連忙跑步傳達命令去了。
秀豐道：“這山山勢不算太險，但臨路一方位置突出，不說用大炮轟就是用手榴彈扔這部隊也過不去，而繞道則更遠。重型裝備，軍用物資也過不去。”
勾田沉聲道：“我勾田能夠打退支那第三軍，也就不怕這裏小小的阻礙，就是用炮轟我也將這山轟平，決不能耽擱合圍支那十七師的時機”
秀豐道：“我軍第四十旅團還在娘子關一線血戰，我聯隊更要謹慎行軍。我們沒有敵軍的情報，還是需要小心以免重蹈板垣的複轍”
勾田道：“秀豐君多慮了，這股支那軍隊，不過是一隻小部隊，勾田行伍多年，看得出山上似乎工事很多，但這山不大，自然軍隊再多也多不到那裏去。但與秀豐商量多時，還是不敢全軍開進。見天色已晚，隻好派出外圍警戒就地紮營。
夜色來臨的很快，夜晚月亮剩下一絲月牙，山下火光衝天，山上火光盡墨。韓風白天拚了一天刺刀，晚上放下心呼呼睡大覺。在睡前同諸葛雲的安排下，上山的一些關鍵地點早就做了陷阱。而白天最後趕到的士兵，體力相對較好，夜晚明哨暗哨巡邏隊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這一夜，鬼子不斷派出偵察兵爬上山頭，看上去不大座山，但有得去沒得回。
而山上的士兵有的一覺睡醒趁著撒尿的時間，偷偷拿上兩個麵瓜手榴彈，一拉一扔，就響在了鬼子頭上。這幾百個士兵，半夜起來的不少。結果鬼子一夜未眠，第二天盡是兩隻紅眼，象兔子一樣放出絲絲紅光。
當然第二天韓風睡醒，大罵是那個敗家子把手榴彈給消耗了這麽多，當不用錢買麽？但成果是顯著的，勾田一夜沒有睡好，都變得弄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部隊藏在這必經之路的山上了。
整整一上午，鬼子都沒有動靜，中午時分，韓風又一覺睡醒，龍雲已經呆在掩體指揮部裏很久了，對著地圖比劃著。韓風伸了一個懶腰大聲道：“龍參謀是不是應該到了吃飯時間，這個禁止煙火的命令是不是也可以撤消了，這糊弄鬼子也糊弄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鬼子再笨也應該明白了，吃了熱飯才有體力幹惡仗”
龍雲回頭道：“都你睡醒都什麽時候了，我早就吩咐司務長開火了。正好，你起來了就跟我研究一下現在的狀況”
韓風笑道：“千事萬事，吃飯要緊，這麽愚蠢的鬼子我還不擔心。”韓風話這麽說，但還是湊上前去了。
龍雲道：“就你家夥臭屁！”轉過身就吩咐外麵執勤士兵叫夥房弄些飯菜來。兩人卻討論看來這仗怎麽打！
山上煙火冒了出來，昨天參戰的士兵此時紛紛睡醒，自從昨天回山吃了一頓到今天實在感覺餓極了，飯菜不多時就燒好了，士兵們狼吞虎咽，大叫著好吃，李二楞子大聲道：“司務長，這今天飯菜這麽好是咋做的呀？”
司務長老頭答到：“啥做的，鬼子肉做的……”李二楞子噗的一口就將口中的肉吐了出來，“啥？昨天還把鬼子肉也帶上來來，這營長也太狠了把，殺就殺了還割肉幹嗎”
司務長老頭道：“嗬嗬，你就放心吃把，這是鬼子的肉罐頭，都是好東西哩，鬼子的肉，俺還嫌贓！”
才睡一會的鬼子勾田得報山上冒出大股大股的炊煙，連忙出來跑到南邊一處高地查看，昨夜沒有睡好，中午又睡了會，精神還不是很好。看了半天看樣子上麵雖然炊煙四起，但軍隊應該不是很多，但昨天傍晚，沒有立即下令進攻已經錯失良機，山上的部隊休息了一夜必定恢複了元氣，勾田一想氣得捶胸頓足。
這勾田一捶胸頓足，遠處一個放哨的有些近視的日本士兵捅了捅同伴道：“看也，看也，想不到中國真地大物博，就連這山西小小的地方居然也有猿人泰山，不過長得矮壯，不象猿人，倒象是猩猩，我們日本可是沒有的”
旁邊眼睛挺好的一士兵敲了他一暴栗道：“誰說沒有，那就是咱日本的，說你近視吧你還不承認，那是我們長官勾田大佐，你還說是什麽猩猩”近視士兵委屈的道：“誰知道咱長官把猩猩那套給學會了！”
這天傍晚，鬼子開始試探著進攻，這時候已經是二十四號的下午了，十七師的主力部隊仍然在娘子關，曾經幾度失守的乏驢嶺一帶血戰，這支疲憊之師已經打了幾天幾夜了。
鬼子的炮聲隆隆中，韓風看著上級發來的電文，師長對這次伏擊進行了嘉獎，但卻並沒有多麽看重，相比於前麵防線的岌岌可危可危，重要的是要求獨立營無論如何哪怕是把部隊打光也要把這條路給守住。
十七師已經血戰了很久，部隊都打得差不多了，要求長官部支援長官部卻道其他地方戰況更加緊急命令調集十七炮營支援其他部隊防線，如果鬼子的攻勢不能遏製，十七師也隻能後撤了！
韓風看完電文歎息道：“這那裏是戰況緊急分明是殺雞取蛋……，調集十七炮營支援，是該支援了，但卻是該支援十七師，南線敵軍都到了我這裏來了。”
韓風知道自己這裏肯定沒有援軍了，到娘子關到還有一條路，二十六軍卻是可以過去的，不過十七師撤退卻不能走那一邊，否則陽泉必定失守，而關係著井徑後路的陽泉失守，井徑一帶血戰了好幾日的抵抗肯定就要被瓦解了。
娘子光的戰事牽一發而動全身！韓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川軍出川抗日似乎不是就這個時候來到山西的嗎？隻是他們裝備簡陋，但卻是真心抗戰!有記載他們是扛著土槍，穿著草鞋，以及土軍裝從四川徒步走到陝西，再從陝西坐火車來到陝西的！他們曾以弱小之師與鬼子血戰數日不退，也就是抗日戰爭中，素有內鬥內行，外鬥外行之名的川軍才有了勇武之名。
炮彈不停歇的傾瀉在橫嶺這座山上，勾田卻很謹慎的沒有派出部隊進攻。山地攻堅戰犧牲會很大的，拿勾田的話說，這叫以炮彈換生命，大日本帝國的勇士不是拿來給支那當炮灰的。
幾門九四式90mm輕迫擊炮一字排開對著山頭狂轟，還有十幾門榴彈炮，火光閃耀，炮聲隆隆，橫嶺上砂石飛揚.
炮聲響了一陣停了，停了一陣又響，然而戰壕很深，坑洞也很深，韓風的祖父曾經參加過上甘嶺戰役，對於挖坑道很有心得.韓風因此也曾經研究過坑道的構築方法.
大炮對裏麵的獨立營士兵打擊不到。於是隻要炮聲一來，隱蔽在戰壕裏的薑大牙扯著嗓子高聲吼道：“日本鬼子給我們放催眠曲了，獨立營的兄弟們都可以睡一個大覺了……”當然如果能睡著的話，所有的獨立營士兵都不介意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