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高下之分
善人易欺，好人難當，故可貴。
??吳朔凡拆開龍央的信，邊走邊閱讀，龍央自幼貧窮，沒受過多少教育，書信看起來口語許多，內容以下：
??給吳朔凡
??謝謝你來治我的病，為我解除痛苦，我現在輕鬆很多，不用再害怕了。為了治好病，哥哥決定要帶我去水神地界，過幾天我們就要搬了。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隻好寫這封信感謝你。
??哥哥還是很討厭你，會說你的壞話，但是我會為你說好話的，我不懂以前那些恩怨，我隻相信我看見的，你是一個好人，所以我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
??祝你幸福快樂龍央留
??瞧見夢仙子一副好奇樣，卻裝得若無其事，吳朔凡笑笑將信遞過去，說道：「這隻是一封感謝信，是一個大男生寫給我的，你可不要胡思亂想了。」
??「誰會胡思亂想啊！？」雖然這麽說，夢仙子還是拿過去看，看罷問道：「那兄弟是什麽人？和你有什麽恩怨？」
??吳朔凡將來龍去脈緩緩道出，夢仙子邊聽邊點頭，若有所悟。
??這一趟目的自然還是交易，和霍仲文相見，客套話都少了許多，雙方盡速交接商館。由於這一係列交易已經進入倒數，霍仲文開始詢問未來的合作方案，許多問題吳朔凡都還沒有準備，隻能推說現在還在籌組商團的階段，未來會由商團負責人來談。
??特別的是，這次霍仲文的弟弟，也就是霍仲武也出場了，霍仲文主動說道：「未來仲武將是我們合作的主要執行者，以後有什麽問題，不用客氣，盡管找他，仲武他能把事情做好的。」
??看著剛毅的霍仲武，吳朔凡微笑說道：「原來是霍二哥，是你的話，我也放心很多，以後請你多多指教了。」
??霍仲武不似他的大哥般圓滑，總是不苟言笑，他點頭說道：「沒有問題，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
??吳朔凡大概明白霍仲文的心思，畢竟雙方剛開始的合作一定是比較小的投資，說是無關緊要都不為過，而霍仲武怎麽說都是霍家重要成員，交給他就有一種重視的意思，實際上同時還有磨練霍仲武的想法，反正霍仲武還比吳朔凡大一歲，還不至於被說太過失禮。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投資失敗也沒甚麽關係，隻是一點小錢罷了。吳朔凡看著霍仲武，心說話他一定明白這是一種試煉，想不到霍仲文對弟弟是如此嚴酷。吳朔凡和霍仲武試著聊了一下，發現他的確是個一板一眼的人，不喜歡打馬虎眼，認真的探討他應該怎麽做，相當直性子。
??就在這時，從遠處感覺到西薇兒和力努興匆匆跑來，一看就知道來找自己，吳朔凡便和霍仲武停止探討，對兩人揮揮手。
??一到麵前，吳朔凡率先開口問道：「你們怎麽了？有什麽急事找我？」
??「少丶少爺，我們終於找到你了。」西薇兒喘著氣，急急說道：「少爺，你聽我說，蕭金石那個小子今早出現在大教堂的早堂，當著所有人的麵在那邊大放厥詞，說著少爺你的壞話，一直在罵你，一些跟著他的人還指證曆曆說少爺的不是，他們甚至誇張到連光明神都一起罵下去，奧薇妮主教看不下去，雖然即刻阻止，把他們趕出去，但是他們還是在門外不停叫囂！」
??吳朔凡聽著，麵色平靜說道：「你先別太激動，休息一下再慢慢說。」
??西薇兒馬上高聲說道：「我哪有時間慢慢說！那個小子在毀謗整個光明神教啊，他甚至還說少爺你丶少爺你！」
??吳朔凡淡淡說道：「他還說我這麽壞，都是教會驕縱出來的，對吧？」
??西薇兒點頭說道：「他們的確是這樣說，真是讓人生氣！」
??「幹嘛生氣？又不是罵你。」吳朔凡反問西薇兒，隨即轉過頭對霍家兄弟說道：「霍大哥丶霍二哥，很抱歉！我可能還有些私事要辦，有些事隻能改天聊了。」
??兩兄弟表示理解，霍仲文更是一副義憤填膺說道：「吳二少的為人我們都清楚不過，蕭家那小子這樣抹黑你，擺明吃定你不敢公然拿他怎麽樣，實在太過分了！」
??吳朔凡微笑說道：「謝謝你們，有兩位相信我就夠了，別人怎麽說是別人的事，不值得我在乎。」
??離開之後，吳朔凡一行人就跟著西薇兒和力努直奔大教堂。
??……
??大教堂位於城東，是個有曆史的恢弘建築教堂旁邊聳立一座鍾塔，鍾聲更添教堂的莊嚴肅穆，這裏不僅僅是一個地標，更是人心聚集的場所，看著教堂彩繪玻璃上的故事，人們會發自內心的虔誠，祈禱著幸福的到來。
??推開教堂大門，聚會已經結束，座位已是空無一人，隻有奧妮雅一個人默默站在講台上，翻看著教會典籍，表情平靜無波，看見吳朔凡等人走進來之後，她緩緩將書闔起，眼神示意出在等他的訊息。
??吳朔凡上前說道：「很抱歉，奧妮雅，因為我的關係，聽說有一些人跑過來大鬧，連你的例行講課都被打斷了，好在看起來沒有爆發更大衝突，大家沒事就好。」
??奧妮雅淡笑，點頭說道：「你不需要道歉，那一群人本來就是城裏的流氓，幹過不少惡事，他們平常就習慣罵神了，所以就算你沒教訓他們，他們總有一天，還是會來大鬧的。」
??吳朔凡問道：「奧妮雅主教果然明事理，不過既然不是為了這件事，那麽你有什麽事找我呢？」
??奧妮雅笑道：「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你這個多情小子。」
??吳朔凡一副受打擊模樣說道：「你說誰多情？我那麽純潔忠貞，才不是你想得那樣子。」
??奧妮雅說道：「是這樣子嗎？我聽說你最近多了一個妹妹，這個妹妹盡得了你的真傳，唉啊！真是好生羨慕。」
??吳朔凡馬上就知道奧妮雅在說李曉晴，看來是西薇兒將傳法的事情都說給奧妮雅知道，讓她以為自己有意隱瞞修練的方法，將最好的冥想法傳給李曉晴，卻不教其他人。想到此，吳朔凡苦笑道：「非是你想那樣子，這是有理由的。」
??奧妮雅板起臉說道：「少來了！你的出生是我親眼見證的，原以為你天生聚光明元素，所以你的神奇冥想和進步神速，都可以合情合理當作你體質特殊的關係，我還很是替你高興，沒想到一切都不是我想的樣子，你先是教導小夢，再來傳法給表妹，你還能有什麽理由？」
??吳朔凡解釋道：「當然有理由，因為她們未受過整套的道德教育，思想還保持的很乾淨，再加上天生慧根，我才能教導得了。可是你們不一樣，你們的思考邏輯由教會培養定型，我沒辦法改變你們的思想，所以你們沒法學。」
??奧妮雅很是錯愕，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思想和教會不一樣，是嗎？這就是你想說的嗎？」
??吳朔凡說道：「你的說法有誤，應該說我的思想和光明一致，而教會的邏輯有點偏離了光明之道。」
??奧妮雅無語，一眨不眨看著吳朔凡，她表麵平靜無波，其實內心受到相當衝擊，沒想到這小子能說出這般話，這可不能當作一般啊！
??吳朔凡繼續說道：「奧妮雅做主教這麽多年，我想你應該有發現到，每個人道德思想是有高下之分的，越是道德高尚的人，他的想法越是讓平常人難以理解，反過來說，俗念深重的平常人，他的想法很容易讓我們清楚明白。這種高下之理會讓人產生固執，平常人容易以小人之心來解讀你講的道理，同樣的，你也會以為你明白的道理已經是最高的道德思想。我隻能說，如果你們跟得上我的思想境界，光明元素也會主動圍繞著你們，這根本沒有任何訣竅。」
??吳朔凡一席話，除了夢仙子以外，所有人有如五雷轟頂，奧妮雅對教人勸善有切身體會，西薇兒想起自己曾經覺得吳朔凡太清高，力努明白自己為何更是信服吳朔凡的原因，裁決者們親眼見過吳朔凡冥想，能接受這般說法，眼神充滿仰慕。
??奧妮雅腦海裏都是光之元素圍繞著盤坐中的吳朔凡，原來這並非天生如此，而是吳朔凡的思想境界太高所導致，自己一直以來都搞錯了，奧妮雅歎道：「或許你說得是真的，但你也不需要藏私啊！可以的話，我也能幫助你，為何你都不和我談談？」
??吳朔凡微笑道：「我並沒有要藏私啊！你也看到了，我還在修練中嘛！還沒修成怎麽教導別人？」
??奧妮雅立刻說道：「你的意思是，等你修練完成之後，你就能對大眾傳授光明之道，對嗎？」
??吳朔凡反問道：「我沒這樣想過，你們希望我傳授嗎？」
??「我希望！」西薇兒是最激動的，她完全服了，她滿腦子想道：「少爺說過他沒有瓶頸，若能學得他冥想法，自己定能修練到夢寐以求的聖級。」其實大部分的人都會抱著這般想法，雖然沒直說，吳朔凡完全能感受出來。
??吳朔凡點頭說道：「好！那就再等待幾年吧。現在時機未到！別再為這事鬧我了。」
??奧妮雅說道：「既然決定了，到彌塞路耶之後，我會請卡摩爾大人推薦你到修僧苑修練，那裏是光明神教最精華的地方。」
??「隨便你吧！我沒有意見。」吳朔凡不想再談這方麵的事，問道：「奧妮雅，之前我拜托你，照料徵地受害者的事情，辦得如何了？因為我們快要離開了，我希望能盡快辦好。」
??奧妮雅露出以往笑容，從容說道：「已經辦得十之八九，放心吧。你是我們光明神教重要的人，教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吳朔凡又問道：「那麽蕭金石你打算怎麽處理？聽說那家夥落下狠話，未來還會過來繼續鬧，很是麻煩。」
??奧妮雅說道：「你希望怎麽處理？隻要你想，我們可以讓蕭家上惡人榜，讓異端裁決所對付他們。」
??「別這麽做！」吳朔凡回絕，他說道：「蕭家是跟我們吳家有私人恩怨，可是還未到十惡不赦的地步，我不能為了私人恩怨這樣報複他們，這麽做太惡質了，不是我的作風。」
??奧妮雅問道：「那你說，你想怎麽做？」
??吳朔凡說道：「封殺蕭家和教會的貿易往來，蕭家用金錢來做惡，教會不該成為他們的幫凶，與其製裁他們，不如奪了他們手上的武器。」
??奧妮雅爽快答應說道：「好！就照你說得辦，我在彌塞路耶有特殊方法能對付蕭家的貿易管道。這邊的話，他們若是再來，趕走便是。」
??吳朔凡笑道：「謝謝你！奧妮雅，多虧有你們，幫我解決這麽多事。」
??奧妮雅說道：「這沒有什麽，你還有甚麽困難，我們都會全力幫你解決，隻是你必須要說話算話，將來你修成了，要把真正的光明之道傳授出來。」
??吳朔凡默默點頭答應，明白奧妮雅的心態，奧妮雅卡在大魔導師已達三十年之久，一直沒有放棄晉階的想法，如今得知自己胸中擁有純正的光明之道，因此而修練神速，她如何能不動心？吳朔凡暗歎，就算知道這心態不是很好，由於全光明神教都是如此，也就隻能這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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