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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飲食男女(24)三合一

  飲食男女(24)


  兩邊是認識的?


  李典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見了林忍讓訥訥的叫了一聲林叔叔。


  林忍讓看了李典一眼,隨意的點頭, 「是小李呀, 你忙。」然後繼續往前走,「尹老弟, 弟妹進去了?」


  「進去了!進去了!」尹寶山看了那李典一眼, 又看兒子。他又不傻, 難道看不出來人家的眉高眼低。那小夥子明顯就是沖著兒子來的!兩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而那小夥子跟這個林老闆好像是認識的。


  你看這……就尷尬了。


  人家這麼熱心, 尹寶山剛要拉著兒子和身後的閨女認人, 就見大兒子已經迎上去, 「叔叔……」然後看後面跟著的齊芬芳, 「阿姨也來了。」


  尹寶山有點懵, 這是認識啊?

  四爺回頭低聲在尹寶山耳邊道:「這是桐桐的父母!」


  啊?

  哎呦!尹寶山一瞬間啥都明白了。啥買羊的大老闆,壓根就不是。那就是專門去看自家的情況的。


  可人家將他們帶來了省城,送到了醫院, 還出現在了這裡, 這是啥意思啊?這是不反對親事的意思。


  尹寶山就伸手跟林忍讓握在一起,張口就叫了一聲:「親家!你看……也沒好好招待你,還得麻煩你……」


  林忍讓哈哈就笑, 「咋沒好好招待?親家母的手藝不錯, 我們家這位也說好。」


  齊芬芳就指了指邊上的凳子,「親家先坐……做牙慢呀!還沒吃飯吧,我給帶了……」


  「不餓!不餓!」尹寶山趕緊道,但說了這話, 接下來該說啥完全是不知道了,半晌才道,「這還得你們陪著……這多不好意思……」說著,就求助一般的看兒子,這可咋整。


  四爺就自然的將齊芬芳手裡拎著的食盒接了,「今兒估計也就是初步檢查,要有炎症還得先治病才能說後續的治療。估摸著最多也就一個小時就出來了。我在外面訂一桌飯,回頭一起去。」


  「也行。」齊芬芳還叮囑,「別弄得太貴,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頓便飯就行。這論起好吃,還得是小街道的小吃好吃。」說著,就看尹麗,然後問尹寶山,「這是你家大閨女吧!」


  尹麗趕緊問人,心裡也有點明白了,之前大弟找大師傅專做糕點,只說是送人的,現在他知道了,感情他是上桐桐家去了。


  齊芬芳對尹麗還挺和藹的,叫到身邊,噓寒問暖,「在城裡上班習慣不習慣?廚房的活累不累……」聽說跟著大師傅學手藝,她就說好,「人要有個手藝,一輩子都不愁掙不來飯吃」


  另一邊林忍讓跟尹寶山低聲說話,「尹老弟,你可別見怪。你也是有閨女的人,閨女大了,這找對象……不看好一家子我們是不敢應的……」林忍讓就指了指一邊的李典,「不瞞你說,那個小夥子跟桐桐還是同學,家也是城裡的,各方面都般配的很。可桐桐就是不樂意,就看山小尹了……兒女的婚事上我們看好了不行,得孩子自己願意。我是沒法子了,孩子我是看上了,小尹是好孩子。可我這心裡得知道,人家死一家啥人呀……那回一跟你老弟一接觸,我就知道,老弟是難得的正人……」


  尹寶山趕緊道:「咋會見怪嘛!」誰家把閨女養成桐桐那樣,那都捨不得呢,爹媽謹慎點肯定沒錯。他腦子也不笨,就趕緊道,「之前不知道是親家……但之前說的那些話可都是真心話。」這是指盡量不麻煩孩子等等的話,這都是發自肺腑的。這會子見人家這麼給面子,他哪裡不知道根子在哪。


  可林忍讓卻不在這上面往深的說了,「養兒育女的不就為防老呢嗎?該他們管的,哪裡能不管?」


  話題到此打住,說起了旁的話來,多是圍繞著黑山羊這麼一個話題。


  邊上李典帶著他媽和他姨媽也在一邊坐著,他媽就指了四爺,「也是你們同事?」人家在牙科可比你有面子?「是牙科的?」


  只有內部職工的家屬,人家主任大概才會這麼客氣的吧。


  李典憋氣,彷彿能聽見那些護士的竊竊私語。相信這些人說尹振的時候不多,倒是說他的可能性更大吧。說他能說什麼好話?找人家茬去了,以為總算是揭開這個騙子的馬甲了,誰知道鬧了這麼一場笑話。不光是林雨桐知道這傢伙的根底,就是林家的父母也都知道他的根底。


  李典心裡如何能不氣?

  他剛搖了頭扭臉想回頭自家媽的問題,誰知道一扭臉看見走廊那頭走過來了一熟悉的身影,不是林雨桐能是誰。


  也是怪了,以前並不覺得林雨桐是多出彩的姑娘。當然了,長相其實不差,但只能說漂亮的中規中矩。初一看挺動心的,接觸的時間長了,就會發現,光有漂亮的外表沒用,還得有有趣的靈魂。跟身邊那些或是可愛,或是冷眼,或是魅惑的小護士比起來,她這樣的就沒深勁兒了。完全屬於那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那一類姑娘。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姑娘變了,變的很不一樣。就想現在,走來風風火火。其實上班的時候,身上的穿衣風格都沒有太大的變化,腳上一雙運動鞋,搭配著一條牛仔褲。上身現在是白大褂,搭什麼樣子的外套他不知道,但從領口露出來的毛衣領子就能看出來,她裡面穿的一定是緊身毛衣,要麼黑色的,要麼灰色的。頭髮永遠是馬尾,用皮筋簡單的匝在腦後就好。


  她大踏步的過來,他才要打招呼,她卻跟沒看見他一樣從他眼前路過,然後直奔那個尹振。


  林雨桐是直奔四爺去了,可腳步一轉就被眼前的情景弄的愣了一下。她朝四爺看了一眼,四爺回了他一眼,意思是:沒錯,就是你看到的樣子。


  林雨桐不由的用意外的眼光看了林忍讓和齊芬芳一眼,先過去打了招呼,似是毫無異狀。然後才問候了尹寶山一聲,「該提前打個電話。提前打電話,我就把今兒的門診給推了。」


  「本就不想打攪你工作……到底還是打攪了。」尹寶山搓著手,「耽擱你事了吧。」


  沒有!只是叫前面沒再加號而已。


  正說著話呢,護士一串端著好幾杯茶過來,一次性的杯子,茶也護士喝的苦蕎茶,來了還跟林雨桐道歉:「林大夫,咱們這飲水機燒水慢,怠慢了。」


  「謝謝!謝謝!打攪了。沒事,你們忙,需要什麼我再找你們。」


  「麻煩什麼呀,不麻煩。我們還怕以後要麻煩林大夫呢。」


  「下午一般我不出門診,你們要是早班的話,下午三點以後過去找我也行。或是提前跟我們那邊的護士台說一聲,叫她們做個登記。我安排好時間給你們打電話……」


  幾人大喜,不一會子又拿了水果過來。


  街對面的李典媽就一眼一眼的看林雨桐,然後低聲問兒子:「我怎麼瞅著那姑娘……眼熟。」


  李典有些羞惱,「您看見誰都眼熟。」


  不對!就是眼熟。


  可這在哪見過呢?


  林雨桐沒顧上有沒有人打量,她在看林忍讓。林忍讓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喝茶去了。她在去看齊芬芳,齊芬芳眼觀鼻鼻觀心,好像這事跟她沒有一點關係。


  這還這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連一點過度的時間都沒給。


  但不得不說,這兩口子確實是有一手的。這一招出於意料,可又在情理之中。四爺的形象,任誰看了都像是富二代,之前林家誤會了,醫院誤會的人更多。四爺這要是突然帶著這樣的父母在醫院瞧病,那這誰不知道四爺的老底。更有甚者,連帶的說起自己也沒什麼好話。可如今這兩口子來了,林忍讓和齊芬芳陪著。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了。這是替四爺擋了多少非議?

  當然了,四爺和自己都不怕非議。事實上,醫院的領導到跟林雨桐走的親近的科室主任,都知道四爺是怎麼回事。但這樣的事你能去解釋嗎?解釋不了。誰愛說什麼說什麼去去唄。


  這是自己和四爺的心態好,什麼風浪沒見過,在乎這個?

  可要是原身呢?越是沒有什麼,越是在什麼地方容易自卑。原身哪怕有四爺的本事,可背後承受著那麼些非議的時候,心情又會如何呢?願意被人當面或是背後嘲笑嗎?有沒有說他是吃自己軟飯的?


  這些所有的對他的非議和不認同,都因為這兩人的出現消弭於無形了。


  人家林雨桐的爹媽是樂意的,兩親家關係和睦!


  林雨桐的條件可不差,人家這樣的條件看上尹振,那這人本身的得是多有能力的一人。


  人的思維就是這樣,自然而然的就會順著這個方向去想。


  然後對四爺這般的體貼,要是原身,這心裡感激不感激?


  就算是四爺,原本也想著,以後另外買了房子搬出去做,可現在他估計心裡得掂量掂量了,便是想走,是不是也得帶著這兩口子一起走。林忍讓一句都不提招贅的事,可卻要把一個重情的女婿牢牢的綁在身邊,最正確的方式,其實就是——攻心!

  好吧,四爺此時大概覺得他是遭報應了。他以前常常用這一套去套路女婿,如今生生是被人給套路了。


  四爺坐在一排椅子的最外面,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但那眼神桐桐讀懂了,那分明就寫著一行字,叫做:人在做天在看!


  報應終歸是要來的。


  林雨桐差點沒笑出來,這世上大概就沒有做女婿的愛跟老丈人和丈母娘在一塊住的。四爺也不能例外!


  兩人的眉眼官司沒打完呢,孫主任出來了,看見林雨桐就招手。林雨桐緊跑兩步進去,孫主任才道:「牙周問題嚴重,今兒只做了基礎治療,後續的情況你該知道。回頭我給你發個時間表,你按照時間錶帶人過來。」


  牛愛群在裡面正漱口呢,林雨桐點頭,「好!今兒麻煩了。」


  「麻煩什麼呀!」孫主任說著,就問:「你上次跟我說的,當真。要是真的,我明兒就給我兒子請半天假,叫他先去骨科做個檢查,回頭拿片子給你看……」


  孩子十七歲了,眼看十八了,個子停留在一米七九。普通人的話這個身高已經很不錯了,但對於想打籃球的孩子來說,身高還是很不滿意。林雨桐之前跟孫主任做臉的時候提過一句,成年之前的孩子,只要在骨科看過之後,人家說還有成長空間,她就能用針灸輔助,叫孩子在可能再長高的基礎上多長個兩三公分。


  林雨桐應著:「成!越早越好,你帶孩子只管檢查,白天我萬一沒空,晚上我上家去,不費事。」


  說著話,牛愛群就從裡面出來了,剛才就聽到林雨桐在外面說話了,哪裡不知道這是用人情換來的待遇。這會子嘴笨的也不知道該怎麼搭話。孫主任多活泛的人呀,細細的再說了一遍遺囑,才把林雨桐和牛愛群往出送。


  四爺在外面等著,孫主任又跟四爺寒暄,「我們家那位跟你下棋可上癮了,回頭上我家聚聚,我親自下廚。」


  孫主任的老公是做醫療器材的,奔著自己是假,奔著桐桐是真。桐桐的師傅怎麼說在衛生廳還有一師傅呢,很多事情上是能搭上關係的。


  四爺應著,孫主任又愣是給人送到電梯門口,直到上了電梯了,牛愛群還不知道林忍讓和齊芬芳是桐桐的爹媽。


  等電梯門關上了,齊芬芳先問一聲是咋說的?牛愛群才從兒子在醫院很有面子這事中□□,剛想叫一聲弟妹呢,結果林雨桐給攔住了話頭,「還沒正式介紹呢,這是我爸我媽。」


  啊?

  「沒驚著您吧?」林雨桐說著就笑,看了林忍讓和齊芬芳一眼。


  「沒……沒……」牛愛群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在哪。


  這種狀況,並不會是相認歡的場面。相反,真的會叫人有些手足無措。


  不說這邊怎麼一個尷尬了得,只說李典看著孫主任出來客氣的送走了人,顧不上多想,趕緊迎上去,「那個……孫主任,我是小李啊!現在在骨科,以前幫著送過幾回器材……」


  每年來的實習生、規培醫多死了,一個個的都去記,那誰記得過來呀!


  但對方是醫院的,她還是耐著性子停下腳步了。這個樣子,她不由的想起她剛工作那會子。家裡或是親戚來瞧病,她也是硬著頭皮求人的。因此,伸手將片子接過去了,態度雖然不熱情,但好歹沒把人給懟回去,「叫病人進來吧。」


  他趕緊叫他姨媽跟著進去了。


  李典的媽這才有空檔,「我上一趟廁所。你在這裡等著你姨媽。」


  這邊廁所多是護士用的,李典媽正提褲子呢,就聽到外面兩個小護士在說話。


  一個說:「……那個……那個就是骨科的李典……」


  「他呀?」另一個就道,「原來他就是李典。就是他跟科室的護士不清不楚,還跟林大夫分手了……」


  「嗯!你說是不是有眼無珠。」


  「那不是眼神不好,那是腦子不好。林大夫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從廳里到醫院,誰不知道她的名號?人家都說,咱們醫院以後怕是要出一位大國手呢。李典怎麼就能跟這樣的人分手?」


  「再說人家性情也很好,別管誰求上門去,都不見人家冷臉。上回內科一實習護士,因著她奶奶再家裡下不了床,來醫院都不方便,她實在沒法子,就把癥狀給林大夫說了……還是在廁所堵的林大夫……結果林大夫二話不說,只說下班等著她就行,結果跟著人家去家裡出診了……你說,現在有幾個有名望的大夫還能做到這份上……」


  「林大夫現在出診的對象,聽說不是干休所,就是市政家屬院……要麼就是省里的大衙門……」


  「那是,護士家有啥呀?家裡還吃著低保呢!那姑娘說林大夫給開了葯,還叫到指定的藥店免費拿葯……她打過招呼了,原來那藥店是她家的……你說,這樣的女朋友那不得跟菩薩一樣供著呀,那李典怎麼著就跟人家分了……」


  「還不是當初他先又編製的?急診的王主任弄了他親自頂替了林大夫……」


  「不過這也好,至少看清了李典是啥人!這人啊,不經事就不知道那人心裡藏著啥……陰差陽錯,結果倒是好……」


  「這叫好人有好報。你不知道吧,林大夫家聽說是要拆遷的……家裡好幾個院子拆遷呢……你看,人家選女婿就選人好,有能力的,也不說要房要車的話……」


  誰說不是呢。


  兩人說著說著,聲音慢慢的遠了。


  李典媽整理好衣服從裡面出來,她就說看著眼熟呢。是了!兒子實習的時候,她來看過,也見過這個姑娘的。


  當時她過去了,這姑娘打了招呼就走了。她還問兒子是不是女朋友。兒子說是!

  她就說:「要一起留在醫院,也什麼都好。要是不能一起留下,那就算了……到頭來也沒有結果。」


  兒子點頭應承著,也不見一點勉強。


  原來……錯過的就是那姑娘呀!


  她手都顧不上洗趕緊出去,到了兒子跟前就問:「那個……是不是你之前交的女朋友?」


  李典皺眉:「您小點聲,怕人家不知道嗎?」


  他媽就拍他,「你傻啊!他現在談的那個對象,能跟你比嗎?他家的情況,能跟咱們家比嗎?分手了,可以再去追呀!好女怕纏郎,何況你倆還有感情基礎……」


  不成的!能追回來我能不追嗎?

  他只得應付道:「……不行,他家沒兒子,以後得招贅的……」


  「親家,你放心,我們絕對沒有要招贅的意思。」在酒店的飯桌上,林忍讓給尹寶山倒酒,「說實話,小尹我是真覺得好。也不是沒動過招贅的念頭。可是到村裡一見你,我這啥心思都沒有。你這不是供養了一個兒子,你這是培養一家子的希望呀。我這要是叫孩子招贅,那我就是把你這些年辛苦養成的果子給摘了。你說……我咋能幹這樣的事呢?回來我就跟我們家這口子說,咱不能這麼干,這麼幹了,就是把你們兩口子的心氣給摘了。」


  這麼好說話,這麼通情達理的親家,叫尹寶山都不知道該說啥好。


  那邊齊芬芳拉著牛愛群的手又是笑又是哭,「不瞞你說,我們沒兒子,心裡就不踏實。則不踏實的感覺啊,有兒子的人是體會不到的。我四個閨女,也就是我這個二丫頭,是我們倆口子的主心骨。原本是想留在家裡養老的,可眼看這是留不住了。我跟你說,我家大閨女嫁人,我頂多就是不放心,怕她過的不好。可一說老二要嫁人,我是徹底的慌了。自私點想,我都想著,我老了該咋辦呢!我嫁閨女的心情就跟你要把兒子招贅出去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


  可我們還是願意嫁閨女,而沒逼著你們招贅兒子。


  尹寶山兩口子感覺欠了林家好大一個人情。


  林忍讓悶了一口酒帶著幾分哭腔,「……說實話,我是啥也不缺。嫁閨女,我也沒旁的要求。什麼六萬八萬……說實話,就憑我閨女現在這本事,那點錢她想賺兩小時都賺回來了。這不是錢的事……就是六千萬八千萬,她也一樣能掙的回來……我要再多的彩禮,那也不能換我養了這麼多年的寶貝……」


  那是!那是!

  尹寶山頭上的汗就下來了。感覺自家就跟小偷強盜似的!

  此刻坐在這裡,還真有些如坐針氈。


  林忍讓一臉的一言難盡,「我就一個要求,希望孩子們住的離我近點。沒別的意思親家……真的!不是不叫孩子們跟你親近……真沒這個意思……我就是老了……有個上高走低的活,需要個人搭把手的時候,馬上就能來……不瞞你說,以前咱出去那也是個人物,現在不行了,上個凳子換個燈泡,腿肚子都發抖……」


  「這是應該的!就該住的近便點,好照看呀!」牛愛群趕緊接過話頭,「哪邊的父母不是父母,我們不能再跟前,也怕孩子不會過日子。那當然是跟親家挨著,叫親家盯著我們才好放心。將來就是有了孩子,也有親家照看……」


  我們絕對不上門來爭搶。


  人家要啥有啥,閨女還爭氣。看上自家這條件,還沒提招贅,只是說挨著住……不應該嗎?太應該了!而且,這兩口子人不錯,錯待不了孩子。


  她不精明,但人情還是懂的。這個不圖,那個不圖,總得圖點什麼吧。


  心裡一琢磨,什麼就都懂了。


  一邊裝大度,裝委屈,扮可憐,把另一邊只能擠的步步朝後退,還滿懷歉疚。


  林雨桐和四爺全程都只是配角,林雨桐點了牛愛群能吃的比較軟爛入味的菜,四爺點了齊芬芳比較喜歡的甜口的和麻辣口味的。剩下的好像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兒女婚事就是一場鬥智斗勇的戰鬥,其實談不上輸贏。


  本來房子已經買下樓下了,就是就近住了。但林家還是正兒八經的由他們將這個當條件提出來……當然,由他們來說,比四爺和林雨桐去說,效果要好的多。


  四爺去說了,尹家便是應了。心裡也免不了嘀咕,跟岳家住的近了,種種的不便利的地方。有時候,大矛盾都是由小矛盾一點點的積攢起來的。如今,什麼後遺症都沒留下。


  當然了,在四爺和桐桐看來不是事的事,叫原身兩人去處理試試……所以,林家兩口子這麼想這麼做是對的。


  吃了飯,各自回家。


  四爺開著帶著尹家人回家屬院那邊,林雨桐開車回林家。


  林忍讓今兒也喝酒了,壓根就沒法開車。


  回去的路上,林雨桐才說:「你們倆可真行,不嫌遠啊!」然後又說林忍讓,「怪不得您一看就知道是黑山羊呢。殺羊的時候您在的吧。」


  還挺機靈。


  林忍讓靠在後面,「我不看清楚了,我能答應你?尹家這兩口子是明理的本分人,以後只要要求不過分,能滿足還是要滿足的。該孝順還是要孝順。對這樣的人,你的情分給的越是厚,他們就越不好意思要求更多。這道理你得明白!」


  嗯!

  齊芬芳也說林雨桐,「這次你選人沒選錯。之前你談的那個李典……今兒帶了他媽媽?」


  林雨桐回憶了一下,「嗯!好像是。」


  「肯定是!」齊芬芳哼笑一聲,「裡面的毛衣磨的起球了,可外面套的大衣卻是輕奢的品牌,但款式卻是去年的……」


  「您什麼時候關心起這個了?」跟您不搭呀!


  齊芬芳一噎,「你老娘耳朵好使,那些護士嘀咕的,我聽見了。」她說著,又嫌棄的道,「那些護士說,那衣服八成是舊衣店裡淘的。一件舊的奢侈品牌服裝價錢比一般的品牌都貴。這不是虛榮是什麼?有那錢,在運動專櫃配兩身的錢都有了,還是嶄新的。怎麼了?大眾都能穿得起的親民品牌,配不上她的身價呀!還有那手上的戒指,我保證那不是金的。別的我許是會認錯,金的我可不會。我還聽見她跟那個捂著腮幫子要看牙的女人說,她手上的戒指是最新款的,是出去旅遊的時候買的云云,就是個紀念品,只要是真金的,粗糙點也行……那玩意兩元店裡就有賣的,你說她是這麼個人,她兒子好也有限。」


  這邊是這麼說的,那邊車上,尹寶山卻又那麼一番話說四爺:「……在醫院那小夥子看著也怪精神的,後面跟著的是他媽還是誰……看人家那家境也不錯,人家孩子還是醫生……」


  「我也瞅見了,人家那穿金戴銀的,再看看我這磕磣樣……」牛愛群想起來還是不自在,「人家桐桐那姑娘不錯……看上你沒看上那家境好的,你以後可得對得住人家。」說著,頓了一下才道,「她爹媽倒是精明人……以後住的近了,要有點眼色。活要搶著干,飯要緊著人家先吃。你得對人家比對我跟你爸還要好。可要是犯錯了,你要先認錯。他們又不比我跟你爸,你在我們跟前錯了,那是親兒子,怎麼著都行。可人家就未必能容的下……」


  得對人家比親爹媽還好,卻不要寄希望人家對自己的包容度比親爸媽還高。


  這其實說的跟贅婿守則的綱要也差不多。


  四爺就道:「不到那份上,樓上樓下的住。有事是一家,沒事的時候關著門自己過日子。」沒你們說的那麼可憐。


  說的四爺差點都感覺自己成了小白菜了。


  尹麗就打岔調解氣氛,「媽您真是,人家家裡條件好,也不是您想的那樣,跟咱們那邊的上門女婿似的,一天天的啥活都得干……」


  「條件好……能有多好。」齊芬芳就道,「還能請的起保姆呀?」


  四爺看牛愛群是真擔心,就道,「現在是家裡的閨女都沒出嫁,有做飯收拾的人,所以沒請,可不是人家請不起。她爸媽那邊……不算村裡的房子將來的拆遷房和補償款,估計手裡的房子鋪子和現金,加起來怎麼著也得在七八千萬吧。」


  底子是真厚實著呢。只從林忍讓打問的投資的事,四爺就能做出推斷。


  「不算其他收入,光是房租和鋪子的收入,一個月十七八萬呢。」四爺就說,「生活簡樸不奢侈是真的,但家底厚實也是真的。」


  這個數對於之前還欠著外債的尹家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牛愛群覺得自己都有點坐不穩,不暈車的人坐在車裡有點暈。這是不是說,四個女兒分下來,一個人怎麼著也能有兩千萬。


  我的天爺呀!


  自家這是走了什麼運道了?!

  要說這一刻兩口子心裡沒起點別的心思那真不可能。到了,還是牛愛群道,「那你就更得孝順點……對老人好點,將來虧待不了你們。」


  老人跟誰親,將來必然給誰留的多呀。


  四爺:「……」我已經混到考謀划老丈人的遺產過日子的份上了嗎?


  但跟著兩口子是解釋不輕的,他含混的應著,表示記住這事了。


  林忍讓也在那邊用一種半點不帶誘惑的語氣說著誘惑人的話:「……林家不能在我這裡斷了根。老子算過了,等老子閉眼的時候,估計手裡怎麼著也能有一個億的資產吧……」


  那就是說現在不到一個億。


  可您知道您啥時候閉眼嗎?說的這麼信誓旦旦的。


  但她沒言語,聽林忍讓繼續往下說,「……這麼多錢,給誰不給誰呀?當然是誰姓林就給誰……」


  呵呵!那您這還不是招贅!


  住在跟前,想要遺產孩子得姓林。不是招贅是什麼?把貓叫了個咪,它沒差別呀。


  林雨桐心裡腹誹,等了半天,不見人家繼續往下說,就道:「可可是姓林的,您都留給可可吧。」


  可……可可也是姑娘家!


  老子的意思是:「將來你們姐妹四個,誰給我添個外孫子,帶把的那種,我就把遺產留給誰。」


  林雨桐以為他說笑的,結果,人家是認真的。


  晚上專門把姐妹四個聚集在一起,鄭重的說這個事。


  周安民屬於編外人員,坐在一邊旁聽。一聽有一個億,手裡的杯子差點失手給扔了。


  林雨苗白眼翻她爸:「……您不想留給我就明說唄。我都生了可可了,安民又是編製性質的工作,我們能生二胎嗎?不能要呀!那您這是剝奪我繼承遺產的權利呀!」


  林忍讓不喜歡聽這個話,「你可以跟周安民離婚,再找個沒接過婚,沒孩子的對象,那就還能再生一個。只要生下來的是小子,別人要是再沒兒子,就都給你。」


  您這不是無理取鬧嘛!哪有為這個離婚的!


  周安民摁住林雨苗,「爸說笑話呢,你怎麼還當真呢!」


  但其他幾個人都知道,至少這一刻,林忍讓是當真的。


  林雨桐舉手:「我棄權。將來結婚了,懷上我就生,生男生女我無所謂,別算上我。」


  齊芬芳氣的在邊上掐她:「你是不是傻。」在醫院最方便鑒定性別了。


  林雨苗還問林雨桐,「你把脈准,能不能摸出男女。」


  當然能!

  「但是這個是違法的。」林雨桐擺手,「可以看孩子發育的好不好,但是問性別,抱歉!不可以!我有我的職業操守!」


  其實孕前調理調理,很大程度都能左右懷男胎還是女胎,不能說百分百吧,但七八成是準的。


  可這話我會說嗎?我不說的!

  林陽也搖頭,「女兒怎麼了?懷了女兒就該剝奪她來到世上的權利?生下來也活該被送人!我又不指著遺產吃飯,誰愛要誰要去!我將來還偏生閨女,就生閨女!」說著,蹭的站起身來,直接回屋去了,還把門摔的哐當一聲。


  老三……竟然發脾氣了!

  林忍讓和齊芬芳相視一眼,然後愕然。


  小四聳聳肩:「玩唄!惹著人了吧!還遺產,還一億!」她撇撇嘴,「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哦!對了!意外和明天誰也不知道哪個會先來……所以,你們還是珍惜當下。寧肯是人活著錢沒了,到時候只能指著我們這些閨女養老,也別等到人沒了錢卻沒花了……」


  嘿!死丫頭!說的這是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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