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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與你同在(57)三合一

  與你同在(57)


  八月二十到二十三, 新生報名。


  二十號一早,林雨桐就去報名了。林爸林媽肯定是要跟著的, 送閨女上學嘛, 多有面子的事。因為在本地上大學,從學校到家裡, 便是做公交也才幾十分鐘的事, 所以, 像是衣服什麼的, 壓根就不用帶那麼多。暫時帶上兩身換洗的, 夠一周穿就行。


  來的早, 林雨桐就帶著林爸林媽去看了一下工作的地方。與學校一牆之隔, 還有四五十平的大開間宿舍, 衛生間洗浴室都配套的,單位還自帶食堂。進來的時候有專人送吃的。


  「所以,以後不用擔心。我偶爾晚上住這邊, 衣服也不是非得帶回去洗, 帶回來就行。扔洗衣機里,王嬸子順手就給洗了。」林雨桐帶著他們轉了轉,除了邱大爺誰都沒驚動。


  林媽比較滿意, 但還是道:「也沒你說的那麼近。看起來是隔著牆皮, 但這從宿捨出學校大門再到這裡,這可不算是近了。」


  林雨桐當然沒法說翻牆很容易,她只說:「二十塊錢買一輛自行車,進出也就是五分鐘的時間, 不用過馬路,騎車安全的很。」


  這話也是。


  大學的情況他們也了解,一級學生一級學生的,畢業了自行車沒幾個處理的,二手的倒騰二手的,有些是人走了,車都沒處理,管著車子棚的老大爺順手就給賣了。給錢就賣的那種!


  那也行。這邊的住宿很叫人放心,至少那房間布置的那個舒適程度,要比家裡好。到了學校這邊,拿著通知書過去報道。林爸在這邊學校人家也是有熟人的,當年讀大學的時候跟林爸一個班的,人家屬於畢業就留校的那種。如今也不教學了,是做行政工作,在校務處。到哪都是有熟人好辦事,林爸跟老同學敘舊,那邊打發了個人,帶著林雨桐,半個小時就把手續辦完了。


  開學嘛,人家也忙。林爸客套了幾句,說回頭請人家吃飯。看起來很親熱,走的時候,那邊也很客氣,說你閨女跟我閨女是一樣的,咱們兄弟,別客氣,有事叫孩子過來找我就行。


  去宿舍的路上林爸還說:「韋健這人沒以前實在,但你要是真有事,他也不會不管。我跟他是同班,在一個宿舍還住了好幾年。不過是大家不在一個圈子裡,來往沒其他幾個親密,但人還不錯。」


  林雨桐心說:我能有什麼事求到人家頭上去。用他倒是不如用大師兄呢,大師兄的面子在這個學校那是相當頂用的,便是校長也要給幾分的。。


  她只含混著應著,到了宿舍這邊,也不用找宿管領鑰匙,公示板上都貼著呢,哪個專業在哪一層,從幾號宿舍到幾號宿舍都是哪個專業的學生,寫的清清楚楚。


  林雨桐所在的建築系在二樓,上了二樓,才在走廊最裡面的一間宿舍門貼的一張紙上,找到了林雨桐的名字。


  林媽左右看看,「這個宿舍分的不好。」


  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在這空蕩蕩的宿舍樓里,還是能聽到回聲。


  林雨桐知道林媽為什麼說這裡不好,事實上從心理上來說,穿過一條很長的,光線不好的走廊,確實是一件不怎麼舒服的事情。這個宿舍樓的正門靠著東面,一進大門,是個大廳。大廳正對著的,是樓梯,樓梯間的位置,隔出來作為宿管室。樓梯的東面,只有四個宿舍,還是面對面的格局。也就是說,進了大廳朝東,只要走兩個宿舍的寬度,也就是七八米的距離,就到了頂頭了。頂頭也開著側門,但側面那邊焊著鐵欄杆,門常年鎖著,所以,朝東面拐進去兩步就到頭了。可拐到西面,西面有多長?西面這邊四十個宿舍。走廊幾十米長,眼看到頂頭了,結果又有樓梯通上下,可這邊的門在一樓應該也是堵著的,所以沒什麼人走,越發顯得這邊偏僻。


  林雨桐的宿舍就在這個樓梯還往裡,最邊上的位置。不是朝南的戶型,而是陰面,朝北。


  這個位置,可以說整層樓里最陰一個位置了。當然了,對應的樓上樓下,都是一樣。


  走到盡頭,頂頭不是牆,而是個陽台,玻璃的推拉門這會子鎖著,半弧形的陽台上滿是灰塵,感覺像是半年都沒打掃了一樣。看來,這個門平時不常開。


  林媽抱怨:「這是建築學院呢,這都什麼呀?」


  林爸嫌林媽啰嗦:「這樓本身沒問題。東西走向,南北通透。進出的大門不是一個,當然不放在正中間。東西兩邊留著門留著樓梯,側面開著門,樓上是陽台,這種格局沒有主次,做宿舍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是管理的問題。」


  林雨桐也笑:「兩邊開門,至少得兩個宿管阿姨。一邊開門,省一個人的工資。」


  她說著,就開了宿舍的門。這宿舍應該是簡單的打掃過的,四人間的宿舍,林雨桐選的靠近陽台門位置的床,「就這裡吧。」


  這傻孩子!


  林媽看中靠近暖氣片的:「到冬天你就知道了,靠門最冷,靠暖氣片最暖和。」


  林雨桐得防著以後夜裡進出走陽台呀,她就說:「暖氣片上暖襪子暖內褲,啥都放,我可受不了。回頭等天冷了,換個厚帘子……」


  也行!


  林媽去衛生間把抹布打濕,出來擦擦洗洗。進進出出的林雨桐也沒太在意。她跟林爸鋪床掛帘子呢,結果正掛著呢,見林媽抖著就出來了,嘴裡還念叨著:「陰面就是不好,現在都這麼冷。」


  還不到九月份,雖然立秋了,但這正是秋後母老虎的時候,陰面陰涼是有的,衛生間比外間陰涼這也是有的。但你這不至於打哆嗦吧。


  她正要擦床上的護欄,就伸手從老媽要抹布:「不至於就冷……」結果 指尖碰到老媽的指尖,一絲清涼便傳了過來。這一絲感覺非常輕微,險些被忽略過。她的面色微微一變,將抹布又塞過去:「我上個廁所,媽,你來弄。」


  林爸林媽都沒注意到她的異樣,林爸一邊弄蚊帳的掛鉤,一邊跟林媽絮絮叨叨的說話,大致是說宿舍肯定不能跟家裡比,但誰都得從這個階段過云云。


  林雨桐下去穿了鞋抬腳就往廁所去,林媽想起什麼似的喊:「衛生間的開關在裡面,你摸一下……」


  林雨桐一邊『哦』著,一邊看向貼著屋頂的『人』,一個穿著睡衣的年輕姑娘,貼在屋頂上。她好像很害怕,還有些發抖。長頭髮在空里一盪一盪的。不大的衛生間,門又關著,有這麼一個玩意,溫度能不低嗎?


  正要伸手揪著她的頭髮扯下來,結果宿舍門被敲響了。


  林雨桐看了這『人』一眼,先去開門。以為是同宿舍的來了,結果人家沒帶行李,只這麼站著。小小巧巧文文靜靜一個姑娘,朝林雨桐甜甜一笑:「那個……同學……我能不能借用你們宿舍的廁所……」


  借用……廁所?


  那可真巧。


  她讓開地方,笑問說:「你們宿舍沒人?」


  「哦!忘了帶鑰匙了。」她說著,就進來。


  一進來一邊是牆,一邊是衛生間。兩步的距離,就到了廁所門口。廁所門開著呢,這姑娘不找進廁所的燈,卻先抬頭朝上面看。


  林雨桐一邊關門一邊就問:「你住幾樓呀?」


  「樓上!樓上!」她朝上指了指,就進了衛生間,然後就將門關上反鎖。但裡面一直就沒開燈。


  前後也就一分鐘,對方又出來,衛生間響起沖水聲。她整整齊齊的出來,朝林雨桐道謝,然後就出門。林雨桐將人送到門外,看著走廊里已經熱鬧起來,光線從宿舍里打到走廊上,一道一道的,證明很多的宿舍門都開著。她意味深長的朝這姑娘笑了笑,回身就把門關了。


  外面的姑娘挑眉嘟嘴,看看熱鬧的走廊,猛地一拍腦門,真是愚蠢!這麼多開著的宿舍門,可自己找廁所偏找到關門的這個了。而且,找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宿舍借廁所。想想這理由是挺蹩腳的。原地跺腳,嘟囔了一句:「肯定又被人當成神經病了。」哼!都怪她!


  林雨桐再進廁所,裡面空空如也。她出來把廁所門宿舍門都打開,兩邊一通風,要不了多長時間,這點陰氣也就散了。


  楚教授的地盤,應該沒有敢不去好好上學的『學生』才對,敢在他的地盤上騷擾學生宿舍,膽兒挺大的呀。


  不過在學校發現個同類姑娘,還挺新奇的。


  宿舍收拾好了,林爸林媽也得回家了。沒什麼傷感不傷感的,一抬腳就能到嘛。


  但是老媽,「你能把生活費給我點嗎?」


  要什麼生活費,你當你密下獎金的事我不知道?連林爸也說:「要什麼自行車?」他摸出二十塊錢來把閨女打發了,「買去吧,可著二十塊錢挑。」


  然後利索的……走了。


  「不是!我送你們回去!」林雨桐喊道。


  林媽擺手:「不用!」我們打車就行,別想纏著我們要生活費。


  嘿!

  正要追呢,四爺的電話打過來了:「我開車在校門口呢,我去送。」


  也行!今兒下午還得參加入學考試。這個考試是誰報名了誰去考,不牽扯泄露題目的情況。就是考畫圖的基本功。這是硬功夫,也作不了弊。!

  那邊是林爸林媽正要打車呢,一輛車就停在了跟前,緊跟著人就下來了,叫了一聲叔叔阿姨。


  還別說,這小夥子站在大街上,就跟電影明星似的,好看!一身運動休閑裝,帶著個遮陽帽,精精神神,利利索索的。說了個啥林媽都沒注意聽,光顧著看著小夥子的臉了,等回過神來,孩子他爸都上車了。


  她正尋思要不要上了,然後後面的車就摁喇叭了。開學嘛,人來人往的,多擁堵呀。沒法猶豫,直接就上去了。這車從裡到外,除了車牌不一樣,其他的跟自家閨女開的車還真就是一模一樣。她就沒話找話:「也不常見你回小區那邊。」


  四爺就道:「開著一樣的車進進出出的,也怕人說閑話。」


  只要是為桐桐和自家考慮。林媽的心理舒服了一分,「元明啊……你是叫元明嗎?」


  「是啊!」四爺回頭看了一眼,「有什麼話您儘管說。」


  林媽張嘴要說話,林爸偷偷的扯了她一下,林媽一巴掌拍過去推開他,才說:「主要是桐桐回來也不說實話,你們幹這一行……我怎麼聽著那麼玄乎。能不幹嗎?」


  「能啊!」四爺給吃定心丸,「不過這世上的事,很多都不好說。老天爺給了你一點,你要不把這一點還回去,那指不定在別的地方又得剋扣你的。所以,現在干點零碎的活,也是為了以後活的更好……」


  「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明白了點了。」林媽嘆了一聲:「可就怕你們如今只會幹這個,將來年紀大了,再想干別的,反倒是沒經驗了。人不都得活嗎?」


  這還是變相的打聽經濟能力,是說將來不幹這一行了,你們準備吃什麼喝什麼,拿啥養活我閨女?

  四爺就問兩人今兒還有別的要忙嗎,要是不忙,就帶他們去個地方。


  請假專門給閨女報名的嘛,也沒啥事。


  那就去轉轉。


  四爺帶著兩人去了福陵山。福陵山如今到處都在動工。就只山腳下的商鋪蓋起來了。有一部分交房了,其中就有四爺買的,花格子抓緊給簡裝了一下,當辦公室在用。四爺沒帶著去公司看,反倒是在這一片帶著兩人溜達。


  什麼道教文化旅遊,附帶的特色酒店。那種像是道家文化主題的酒店,包括裡面將來的裝修理念,哪裡該建成精舍,哪裡該是道場,都有詳細的規劃。另外,還有素齋坊這樣的道家養生菜館,葯膳館。甚至包含了健身館,學習太極拳太極劍等等。而這山上,要做園林的。什麼培植和參觀旅遊一體……


  反正是聽的林媽都問:「你們這……現在還能入股嗎?」不能先把那兩輛小汽車賣了。


  四爺就道:「這裡的一半股份都是我的……如今全都寫在桐桐的名下……」


  啊?

  這麼大一產業!這地段肯定是要發展起來的。以後這就是西平市的一個旅遊熱門點,那錢是嘩嘩的往家裡流的。


  全給自家桐桐了?

  自己那臭丫頭值那麼多錢不?


  哪怕是親爹親媽都不敢說值那麼些錢的。當然了,在自家的眼裡那是無價的寶,可在人家眼裡……兩口子做夢都不敢這麼夢。


  因此,兩人得來的不是驚喜,反而是驚嚇。


  別管信不信吧,四爺帶著人參觀了一圈,去吃了一頓飯,然後把人給送回去。一進家門林媽就給閨女打電話,把四爺說的又問了一遍閨女:「……是不是真的?」


  「真的!」那地方本來就不允許隨便買賣的,但四爺開口就不一樣了。他稀有嘛!給一棵樹精一座山頭,這個要求過分嗎?山上確實還有人家的本體根苗嘛。這也是在允許範圍內的合理要求。都沒用四爺開口,老藤就給辦妥了。當然了股份絕對不止一半。山腳下有些地方的股份有福陵村一半,但山上的,基本都是四爺的。辦的時候四爺叫直接寫到桐桐名下了,卻做了公證,桐桐有權處置,做任何的處置,「材料就在我床頭櫃的抽屜里……」


  話沒完,那邊就掛了。


  林雨桐對著電話笑,她都能想象的到自家老媽拿著那東西滿屋子找地方藏的樣子。


  考完試了,學校里也沒啥事,她今兒也不回去了。下樓騎自行車,去四爺那邊。


  四爺剛回來,洗漱換了衣服,正要下去吃飯了,林雨桐回來了。


  今兒人還比較齊全,在水塔寨的也都回來了。一樓的客廳和餐廳,幾個人這裡一個那裡一個,也沒啥事,上網的上網,聊天的聊天,就連王不易也關了店門早早過來了。


  回來沒事幹,閑的蛋疼。


  趙基石賴在沙發上,抱著電腦跟人聊QQ,語音視頻,帶著個耳機,那邊是個姑娘,素顏都能打個七八分的美人。趙基石瞧著挺火熱的,「……我……我現在清閑……什麼時候請吃飯都行,地方你定……要不這個周末怎麼樣,一周你總得休息一天吧……不是!周末都不休息……你肯定是推脫我……不是推脫就是遇上大案子了……」


  林雨桐聽了一耳朵,見四爺下來就給他遞了一杯水,扭臉卻先問烏金:「你大二開學晚吧。對了,你們學校新生軍訓不?我一同學考你們學校了,這兩天也報名……」


  烏金還沒說話呢,就聽趙基石大喊一聲:「老闆,來活了!」


  他的電腦已經合上了,耳機也摘了,這鬍子光著腳站在地上,滿臉的興奮,「我跟你們說,市裡出了大案子……」


  邱毅把書放下:「案子詭異?」


  趙基石點頭:「城郊的一家農家樂,一晚上死了兩個,瘋了三個……」


  若只是死了這個好說,意外或是人為,這都算個案子,可是一晚上三個正常人瘋了,這就絕對不是普通的案子。


  烏金就奇怪:「若是這樣,這個案子也得從下往上移交呀。人家警察正查著呢,咱們充的什麼英雄。」


  王不易乾脆就吆喝他相好:「該開飯了!吃飯吃飯,先吃飯!」


  王嬸子的手藝不錯,家常菜做的極好,天天換著花樣吃,比外面可舒服自在多了。


  飯桌上趙基石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你們啥意思?沒一個人願意動的?」


  林雨桐就道:「當初要你手裡的案子你還不樂意呢,這會子人家不給,肯定是要驗證了三個瘋子是不是真的瘋了……你說咱們怎麼插手?」


  是沒法插手。


  趙基石不是很滿意,吃飯的時候把碗敲的叮咚響:「感覺干這個活的就跟廢物似的。」


  對於一個有正經職業的大好青年來說,這個職業確實不算是很好的選擇。


  林雨桐就說:「要不,你打個報告,調到秦雙那邊算了。」那邊忙!


  拉倒吧!秦雙那邊就是個婆婆媽,啥事都管的。王不易半夜想吃海鮮粥打給那邊人家都給送來,指明哪家店就是哪家店。這事可把王嬸子徹底給忽悠住了,一天把這老鱉孫伺候的跟太上皇似的。調過去幹啥?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


  回又回不去,干又實在提不起幹勁,關鍵是這個團隊吧,太追求安逸了。可以說是一點追求都沒有!人家不惹咱就不動,這態度就不對。


  因此,他說話難免就帶上了情緒,那個彆扭的調調啊:「拿一份工資,就得干一份活,總得對得起手裡端的飯碗,對吧?」


  實在啰嗦的不行了,四爺問了一句:「咱們有從別人那裡要活乾的權利嗎?」


  趙基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沒有嗎?」


  「別人沒給安排的時候,就老實呆著。」吃空餉的何其多,人家是純粹吃空餉都不怕,咱怕什麼。這不是不幹,是不給活干。至於是什麼原因,沒人給解釋,那就得有自知之明,先看看再說。林雨桐把趙基石懟回去,然後瞬間轉移話題,說起了今兒在宿舍碰到的奇事,「……真沒想到,大膽到白天敢出現。」


  王不易夾菜的手就頓住了:「你說……緊跟著就有人追過來,然後那玩意就不見了。」


  對啊!


  林雨桐點頭:「那姑娘是行內人,看不出門道。我甚至都覺得那玩意像是跟著她來的。」


  王不易詫異的看了一眼林雨桐:「你的直覺很准……」


  「那這不是養小鬼嗎?」邱毅放下筷子,「還隨身帶著?」這宿舍該多倒霉呀!


  「這也不是養小鬼。」王不易說著,就看向烏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這種敢隨身攜帶鬼魂的?」


  烏金搖頭:「沒見過。也從來沒聽我爺爺說過,這得見了才知道。」


  四爺就提醒林雨桐:「你得小心點。不行找你大師兄給你辦個出入證。宿舍不是非得回去。」從這邊出入其實更近。


  嗯!至少得看看有沒有危害再說。


  這報名這兩天,林雨桐哪裡也沒去,就在這邊等著。大家默契的哪裡都沒去,都等著看有沒有任務給這邊。可惜等了兩天,什麼也沒等到。


  趙基石就冷笑:「這是什麼意思?不信任咱們?」至於這麼晾著不用嘛!

  四爺起身,準備送桐桐出去,她該回宿捨去了。路過趙基石的時候就拍了拍他:「得珍惜現在的日子。他們不是不信任,也不是不用。只怕是把咱們當成那種不到非用不可的時候堅決不用的那種人。


  趙基石臉色一變:「叫干最危險的?」


  邱毅起身準備上去睡覺:「上次差點沒給活埋到裡面。珍惜能呼吸的日子吧。」


  林雨桐回到宿舍,宿舍其他三個已經到了。沒人說話,因為兩個在睡覺,大概是路上累了,一個在陽台上不知道跟什麼人打電話。背對著門口,她腳步輕,對方的說話聲音也不高。


  這個點已經過了晚飯的點了,宿舍樓里也顯得熱鬧喧騰了起來。進進出出的學生,有說有笑。大部分都是新生,只有少部分學生會的老生。


  關著門,都能聽見對面和隔壁宿舍的笑聲,只242安靜的很。


  林雨桐到了自己的床鋪跟前,見下面的桌子上放著一堆的零食和瓶瓶罐罐。再看看對面,桌子上也還是滿滿當當。其他兩個同學倒是都收拾的規規整整的。想來是對面這姑娘臨時放的。她暫時也不用,就上了床,靠著被子看簡訊。


  未讀簡訊還不少,用這種手機,她老是不習慣去讀簡訊。比起微信,這種很不好用。


  簡訊多是程昱發來的,就問一件事:師叔知道我師父去哪了嗎?


  看來,他是聯繫不到溫柏成了。


  事實上是她也確實是不知道溫柏成去哪了,因此只說不知道,然後叫他問他大師伯去。許是汪國華知道也不一定。


  把程昱的處理完了,結果看見老媽發了一條過來,她還以為有什麼要緊的事呢,結果簡訊上只有一句:元明那小夥子你能確定確實是沒什麼特殊癖好嗎?


  什麼意思?

  她發過去,很是不明所以。四爺帶他們出去的事她知道,怎麼隔了一天突然又問了一句這樣的話。四爺在他們面前難道表現出什麼特殊的癖好了嗎?


  林媽看了簡訊哼了一聲,心說,人家要長相要長相,要身家有身家。便是沒有學歷,以那個年紀,不管是出國讀書,還是在國內考大學,那年紀絕對都不算大的。完全來得及嘛!你說咋就看上你了呢?你自己啥樣你心裡沒點數?

  所以這兩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呀!越想越覺得……鬧不好這裡面有事。


  是元明那小夥子有隱疾,還是有別的癖好,甚是連性取向有問題都想到了。就尋思說,不會拿自家閨女當擋箭牌的吧。


  但這些話不好在簡訊上問閨女,想打電話吧,想想她在宿舍,那麼多人再叫別人給聽見了。於是只當沒看到閨女發過來的幾十個問好,只問了一句:吃完飯了嗎?

  吃了!


  吃了就洗洗早點睡吧。


  林雨桐看著手機,也不知道她想表達幾個意思。收了手機才說眯一下,結果就聽到陽台上的人聲音突然大了起來,隔著門都能聽見她喊了一聲:「我馬上來!」


  然後陽台門被拉開,人進來了。


  兩人一個床上一個床下,臉對臉。


  這還真是巧了!這不就是那個進來借衛生間那個疑似行內人的姑娘嗎?她不是在樓上宿舍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她指了指對面的床,「我調劑過來的。本來該住那裡的,她的作圖沒過。所以被調劑了。我正好想調劑,主動申請然後考試,考過來的。」


  「哦!」林雨桐點頭,表示明白。


  她指了指東西:「暫時放你桌子上,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下。」


  行!

  不過這姑娘說調劑專業就調劑專業,夠牛的呀。


  那邊急匆匆的出去了,她這邊的手機響了,是四爺。她才接起來,四爺就道:「我們在學校門口等你……」


  嘚!有任務。


  跳下床穿上鞋就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邱毅開著車就在邊上等著。她直接上了車,還沒坐好,車就走了。


  加上林雨桐一車七個人,多出來的那個是秦雙,此刻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


  「怎麼回事?」她一邊問著,一邊關車窗,卻無意間瞥見那個同宿舍的姑娘站在路邊,正在攔車,一臉的焦急。


  車一閃就過去了,她也沒在意。注意力全在秦雙的話上:「祁鎮那邊出了個案子,有些邪門。」


  趙基石坐在做後排,懶懶的道:「不會就是那個……農家樂二死三瘋了的案子吧」


  秦雙一點也不意外趙基石知道:「不錯,看來你們都知道了。」


  「這案子都幾天了,怎麼現在才來找我們?」趙基石陰陽怪氣的,「不會又有新狀況了吧?」


  秦雙被懟了,卻也沒有絲毫要解釋的意思,反而是點頭:「對!那三個瘋了的,都死了。」


  「那現在去哪?」趙基石不由的坐正問了一聲,「去現場嗎?」


  對!去現場。


  死了三個瘋子,林雨桐以為會在精神病院,可沒想到按照秦雙的指點,車子直接進了南郊的一個別墅區。


  這個別墅區叫楓林嘉園,老西平人都知道,這是開發比較早的別墅小區。住在裡面的人……算是省內最早富起來的那撥人。如今住在這裡的,身家可都不菲。


  可能業主打過招呼,所以車子到了門口直接就進去,然後找第六棟別墅。


  車停在門口,秦雙摁了門鈴,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開的門。這女人系著圍裙,林雨桐從她身邊過,看見她修建的很齊整的手指,聞到她身上的蔥花味兒。


  於是,大致就有數了,這個女人是家裡的保姆。


  進了客廳,沙發上坐著三個人,兩男一女,都很年輕,二十來歲的樣子。


  袁奎從側面小廳出來,朝幾個點點頭:「屍體在這邊。」


  小廳里,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規則的,躺著三個人。三個都是男人,年齡在五十歲上下。


  林雨桐沒上前細看,不過王不易就『咦』了一聲,朝前走了兩步,細看了兩眼,然後回頭看四爺:「這個人我認識。」


  「什麼人?」四爺看不出這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問了王不易一句。


  「天橋底下的算命先生。」王不易說著,就看林雨桐,「那個老侯,應該跟這個人很熟。」


  算命先生?


  這一行的算命先生有真有假,便是假的,也算是半個行里人。


  難道死的都是算命先生?


  四爺就看秦雙,然後率先往出走。這屍體是看不出什麼的,秦雙甚至都沒把屍體帶回去,就急匆匆的把自己這一隊拉朱來了。想來,這些出事的,八成都是算命先生!


  林雨桐跟到別墅外面,就聽見四爺問秦雙:「這次出事的,都是術士?」


  秦雙點頭:「我本來先叫你們看看現場,然後把屍體帶回去再看是,至於細節,一句兩句說不清,回去說也行。不想你們猜到了!沒錯,都是術士!都是江湖術士,這回說是要搞聚會,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選了農家樂。都說那邊農家樂有特色,這話我一句也不信。當時就是他們七個人包了一個院子,老闆家兩口子晚上不在那個院子住,是住在門口魚塘邊的小屋子裡,看魚池呢。怕晚上誰把魚偷了!院子里就他們七個人,結果死了兩個,瘋了三個。那沙發上的小年輕,據說是三個人的後輩。人我們是安排在醫院的精神科的,卻沒想到那三個給辦了出院,結果回來就出事了。」


  四爺朝裡面看了一眼:「那你們什麼意思呢?覺得這是針對陰陽術士的?」


  秦雙搖頭:「不好說!不過據我所知,三十年前也有過一次,術士各種原因丟了命,一年裡你知道死了多少個?」


  不知。


  「三百六十五個。」秦雙看四爺:「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弄清楚,這些人為什麼死了。這背後的人這麼殺術士的原因是什麼。」


  「現在死了五個了。」四爺語調沒起伏的說了這麼一句。


  可正是這種只是說事實的語氣,叫人心裡不由的發寒。


  已經死了五個了,還差三百六十個。


  四爺沒再說什麼,甚至沒回別墅,直接就上了車,「行了,這裡看不看都一樣。你們先把屍首往回搬,那幾個要做筆錄還是要如何你們看著安排。然後把三十年前的案卷和這次的案卷都給我們送過去就行。」


  留在這裡真沒什麼要看的。


  術士殺人,靠勘查現場,難!要真能找到什麼,袁奎早找到了。


  林雨桐和其他人,緊跟其後上車。


  一上來趙基石就罵了一聲缺德,「這種沒頭沒腦的案子,怎麼查?」


  他抱怨著,邱毅就開了車往回走,出小區的時候,林雨桐的眼睛不由的眯了眯。那個正下計程車的姑娘,不就是對面床鋪的那個姑娘嗎?


  一天好幾次的巧合,那這可真是夠巧的。連調劑專業分配宿舍都這麼剛剛好,跟自己的緣分好像還不淺。她這心裡,怎能不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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